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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便見女修手下又發出一道藍光，籠罩在她身上的光柱變換成海藍色，眾人似乎隱約聽到一聲鯨鳴。
度妄真人倒吸一口氣，“居然還有仙品水靈根！這女娃娃是什麽來歷……”
話未說完，女修手下又發出一道綠光，接著是金光和黃光。
這次雲層上也安靜下來。
靈妙真人連最愛的酒也不喝了，瞪圓眼睛看向千，“這到底是什麽怪物，居然有五靈根都是仙品！這是妥妥的飛升之材啊！”
“居然還是個漂亮女娃娃，這個我喜歡。掌門我想收她做弟子~”
度妄真人一把推開她，“邊兒去，你這個整天只知道飲酒取樂的家夥，不要帶壞我弟子！”
“我呸，她什麽時候成為你弟子了？趙大山，你別不要臉啊！”
“你才叫趙大山，老子是叫趙太山！”
“哎哎哎，師兄師姐不要吵了，不要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善德真人連忙拉住兩人，苦口婆心道，“既然你們爭執不出結果，依我看，不如讓她拜入我門下，以後你們也可常來看，啊~”
善德瞬間被兩人擊飛出去。
千疑惑擡頭，她怎麽好像看到流星了？
掌門明至上人依然是那副超凡脫俗、不動如山的淡然模樣，看到他們幾個鬧成一團，笑呵呵提醒他們道，“切莫心急。比起資質，更重要的是品德和心性。且等看完接下來的試驗再做決定吧。”
度妄真人：“還是師兄穩得住，不愧是掌門。”
善德真人：“掌門說的對，是我等過於心急了。”
靈妙真人：“切，別以為我剛剛沒看見你差點就飛下去了。你那只腳還沒收回來呢。”
……
明至上人：咳咳咳。
廣場上的人對雲層裏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千邁下臺階時若有所覺朝上方看一眼，沒有感知到惡意，索性也不再管。
人群自動為兩人散開一條道路，數道目光追隨千而去。
等走出眾人視線，秦戈才側過頭，淡淡道，“恭喜。”
看到她萬眾矚目，他很開心，仿佛與有榮焉。
千繞到他身前，踮起腳轉過他的頭，似乎被什麽難題困住，精致的眉眼微微皺起，“你不是真的開心，你都沒有看著我。說起來，你到底為什麽生我的氣啊？”
臉頰被人捧著，秦戈嘴巴被迫嘟起，那股生人勿進的氣場瞬間破碎的一幹二凈，“沒有生你的氣。”
“那是生誰的氣？”
“是生我自己的氣。”
嘟嘴小狼垂下眼睫，幽幽想，是氣他自己不夠強，氣自己不是人，氣自己控制不住妄自動心。
可她如此耀眼，鮮活，美麗，強大，深邃的眼裏仿佛能包容一切，對自己是那樣的寵溺和重視，他又怎麽可能會不生出別的想法？
畢竟，他是頭陰險狡詐貪心的狼啊。
談話失敗，千嘆口氣，擡手摸摸他的頭，高大的銀狼配合彎下腰。
“不要生你自己的氣，你很好，我很喜歡。”
千如是說。
狼的眼睛瞬間化成一灣春湖。
天極宗招生第二輪比試，更像是一場大型人性考驗。
裏面都是各種經久不衰、解法多樣的道德困境，比如天平兩端，先救人數多的還是人數少的；比如歷練危險中，先救強大長者還是先救弱小幼者；比如小家和大家之間如何抉擇等等。
這一輪是天極宗有名的九問，接受考驗者會被投放入九個身臨其境的場景中，親自體驗一遍自己做出的選擇，和其造成的後果。
雖然只需在幻境中回答完問題，卻比真刀實槍的打鬥更消耗人心神，也是各場考驗中眾人花費時間最久的。
甚至有些人出來後就瘋了。
結果沒想到，千進去還沒十息就出來了。
在天上偷看的度妄道人神色不解，“難道是出了什麽差錯，她根本沒進去？”
“不是。”明至上人調出千的考驗結果，呵呵一笑道，“這女娃娃倒是有些意思，你們看。”
幾人迫不及待接過去，一看，傻眼了。
善德真人搖搖頭，面露遺憾，“此女雖然天賦驚人，然性情太過涼薄，生性自私，只在乎自己人，將來恐難堪大任。”
靈妙真人不讚同，“我倒覺著這女娃思路清奇，通透豁達，道心堅定，將來必然是撼動一方天地的大人物。”
度妄真人嘿嘿一笑，難得不和靈妙真人唱反調，“我也覺著這女娃很有意思。”
“你看她選的這些有條很明顯的規律。面臨危難，只要有己方人，就一定會選那一方；如果沒有，那就隨性選，選到哪個是哪個。”
“既是無為，也是有為。世間萬物自有其衍生規律，本不該人刻意操縱，這分明很符合我們玄天大陸開天老祖的理念啊！”
善德真人還有些不甘心，“可是掌門，若她真是個冷心冷肺之人，對宗門豈不是個隱患？”
明至上人笑著一點他額頭，“你啊，就是太容易鉆牛角尖。”
他帶著善德轉身看向下方，遠處山脈連綿，宛如巨龍長眠；近看城池喧雜，人間煙火不斷。
明至一甩拂塵，笑道，“既然在意自己人，那便不可能是冷心冷肺涼薄之人，只是心性透徹，有所偏屬罷了。”
“既一人可為自己人，百人便也可為自己人，天下亦可為自己人。若有朝一日成為一界之主，那整方世界對她來說也是自己人。”
“如此，何愁未來？”
善德若有所悟。
忽然，他頭頂冒出一團雲團，整個人進入入定狀態，明至立刻甩出一個結界護在他周圍。
靈妙：“師弟多年停滯在玄微七階，如今有了頓悟的機緣，想必很快就能突破了。”
掌門笑而不語。
而考驗中，千出來沒多久，秦戈也出來了。
他看到千一楞，既而像是猜到什麽，嘴角勾出愉悅的笑。
兩人相伴去往第三輪比試地點。
第三輪比試是個人淘汰賽，參與者需要經過一系列困難到達終點。
這對於實力強橫的兩人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很快就來到最後一輪，天極門的老傳統——問心路。
問心路，顧名思義，就是參與者需要在一炷香內走過一段長達百米的空中小徑。
這看似簡單，實則最難。
因為問心路裏的幻境會將人內心深處最恐懼或最渴望的存在演化出來，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沈淪其中，再也清醒不過來。
兩人來到時，便看到多位修士哭著離開，有的甚至當場失去神智，被醫修拉走緊急搶救。
千當先一步，一腳踏入問心路。
小徑微微輕顫，問心路開始幹活。
迷蒙幻境不斷變化，似乎在努力找千最害怕的東西，許久後，終於猶豫著定格在再次飛升失敗的畫面上。
心底深處響起一道低語，“你窮盡一切想要飛升，可若到最後，你發現自己還是失敗了，怎麽辦？”
千面色淡定：“你們有句話，叫盡人事聽天命。”
“但若天命果真要薄你至此呢？”
千：“還有句話，我覺著很有道理：萬物自有定數。定數會不斷演化。即便是天也無法控制所有方向。”
“而且據我猜測，你們這裏的天，應當不會薄我至此。”
那聲音震驚，“你居然如此狂妄？居然自以為能揣測天意？”
“等等，什麽是你們這裏的天？你不也在這片天下？”
千不答反問，“說起來，你很有靈性哎，怎麽樣，要不要和我簽訂契約，我可以帶著你一起強大哦~”
“我呸！”
這次聲音直接在千耳邊響起。
一只長得像鏡子的小玩意扇著翅膀從千旁邊飛過，還斜一眼她，“哼，本靈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今天算你撞大運了！”
才不是它窺探不了千的過去，只能冥冥中看到一些破碎畫面呢！
一定不是它的道行不夠！
郁悶的問心路一翅膀將千扇了出去。
千出來後發現還有很多人在裏面，秦戈也還沒出來。
他好像遇到什麽難題，眉頭緊皺，神色嚴肅。過一會兒又黑臉透紅，表情羞澀。
還沒看仔細，又變成一臉怒容，握緊拳頭。
在學唱戲呢？
等四輪烤鴨結束，千和秦戈順利進入天極宗。
天極宗橫跨千度和百轉兩座大城池，門內高手如雲，天才宛如過江之卿。
尋常招生，除非有真人特別看中的，否則一律交給門內弟子處理。
今日紫雷巔、知微樓、正合峰等部的負責弟子也早早來到現場，等著接引新人。
結果沒想到，到地方一看，好家夥，自己的師尊們都快打起來了。
度妄一肘子把靈妙撞開就要飛到殿外，卻被善德死死抱住大腿，“師兄，你年紀大了還是不要勞累了，這名弟子就讓我來帶吧！”
度妄還沒說話，火速趕回來的靈妙一葫蘆把兩人擠到後面，不懷好意道，“師弟，你太過年輕，做不好師尊，還是我來擔這份責任吧~”
明至一甩拂塵直接將靈妙擋住，在她的死亡視線中，輕咳一聲，“哎呀，這拂塵最近不太聽使喚。那什麽，你們慢慢爭，我先走一步哈。”
“掌門！”
三道憤怒的聲音異口同聲。
白發蒼蒼的明至腳步一頓，開始賣慘，“我都多少年沒收弟子了，你們就不能讓讓我這個老年人嗎？”
老者面容哀戚，身上隱隱散發孤獨寂寞冷的氣息。
幾人神色動容。
靈妙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呀，掌門你不是為了保持威嚴故意把相貌裝成老態龍鐘的樣子嗎？”
“對啊，靈妙不說我都忘了，掌門可是不到千歲就邁入玄元境的天才，騙子！”
"掌門你真無恥！"
幾人瞬間又打成一團。
站在原地等待命令的幾位弟子相顧無語。
最後還是明至的弟子陸幻看不下去喊住自己師尊，“師尊，別打了，胡子都快被揪禿了。”
明至意猶未盡退出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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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雲層上也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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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她什麽時候成為你弟子了？趙大山，你別不要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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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妄真人：“還是師兄穩得住，不愧是掌門。”
善德真人：“掌門說的對，是我等過於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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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妙：“師弟多年停滯在玄微七階，如今有了頓悟的機緣，想必很快就能突破了。”
掌門笑而不語。
而考驗中，千出來沒多久，秦戈也出來了。
他看到千一楞，既而像是猜到什麽，嘴角勾出愉悅的笑。
兩人相伴去往第三輪比試地點。
第三輪比試是個人淘汰賽，參與者需要經過一系列困難到達終點。
這對於實力強橫的兩人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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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路，顧名思義，就是參與者需要在一炷香內走過一段長達百米的空中小徑。
這看似簡單，實則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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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時，便看到多位修士哭著離開，有的甚至當場失去神智，被醫修拉走緊急搶救。
千當先一步，一腳踏入問心路。
小徑微微輕顫，問心路開始幹活。
迷蒙幻境不斷變化，似乎在努力找千最害怕的東西，許久後，終於猶豫著定格在再次飛升失敗的畫面上。
心底深處響起一道低語，“你窮盡一切想要飛升，可若到最後，你發現自己還是失敗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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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天命果真要薄你至此呢？”
千：“還有句話，我覺著很有道理：萬物自有定數。定數會不斷演化。即便是天也無法控制所有方向。”
“而且據我猜測，你們這裏的天，應當不會薄我至此。”
那聲音震驚，“你居然如此狂妄？居然自以為能揣測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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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看仔細，又變成一臉怒容，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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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極宗橫跨千度和百轉兩座大城池，門內高手如雲，天才宛如過江之卿。
尋常招生，除非有真人特別看中的，否則一律交給門內弟子處理。
今日紫雷巔、知微樓、正合峰等部的負責弟子也早早來到現場，等著接引新人。
結果沒想到，到地方一看，好家夥，自己的師尊們都快打起來了。
度妄一肘子把靈妙撞開就要飛到殿外，卻被善德死死抱住大腿，“師兄，你年紀大了還是不要勞累了，這名弟子就讓我來帶吧！”
度妄還沒說話，火速趕回來的靈妙一葫蘆把兩人擠到後面，不懷好意道，“師弟，你太過年輕，做不好師尊，還是我來擔這份責任吧~”
明至一甩拂塵直接將靈妙擋住，在她的死亡視線中，輕咳一聲，“哎呀，這拂塵最近不太聽使喚。那什麽，你們慢慢爭，我先走一步哈。”
“掌門！”
三道憤怒的聲音異口同聲。
白發蒼蒼的明至腳步一頓，開始賣慘，“我都多少年沒收弟子了，你們就不能讓讓我這個老年人嗎？”
老者面容哀戚，身上隱隱散發孤獨寂寞冷的氣息。
幾人神色動容。
靈妙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呀，掌門你不是為了保持威嚴故意把相貌裝成老態龍鐘的樣子嗎？”
“對啊，靈妙不說我都忘了，掌門可是不到千歲就邁入玄元境的天才，騙子！”
"掌門你真無恥！"
幾人瞬間又打成一團。
站在原地等待命令的幾位弟子相顧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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