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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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因猜中她的“用心”而有一絲得意——</p>
啪！一個巴掌刮在他錯愕的臉上</p>
“你是！”她大罵一聲，像呼口號似的，使盡全力往他胸口推撞，趁他踉蹌之際，拔腿沖出巷子</p>
他捂著臉，其實並不真的很痛，只是感覺左頰些微熱辣，但卻足以令他驚愕到說不出話，因為活了二十九個年頭，他這輩子被人打的次數是零，尤其是女人，不分年紀大小，大家看到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孔，莫不讚美、著迷，只有高喊愛他的分，哪裏舍得像這個女人……居然給他一巴掌，還說他是？！</p>
他怔怔地跨出幾步，心想依自己的中文程度應該不至於誤解了“”一詞的意義，腳下竟然踩到一塊東西</p>
撿起來一看，是張企業的識別證，上頭的照片正是剛才摑了他一耳光的女人，不過沒她本人好看，眼神有點呆滯，表情僵硬多了……</p>
馮心悌</p>
他看著那個名字，饒富興味地默念，不知不覺跟著走出去，站在街上，看著那女人從遠處消失的背影，兀自思忖，淺淺一笑……</p>
“那是尹東傑嗎？”兩名OL打扮的女子站在幾步外指著他討論</p>
“天啊！你是尹東傑對不對！”另外一組十七、八歲的少女顯然就肯定多了，直接興奮得跳腳，當街尖叫</p>
他回眸一望，微微勾唇這個帶點邪氣的招牌笑容，據說是讓許多女人為他瘋狂的原因之一，盡避他本人並非刻意想引起這樣的騷動——</p>
“啊～～尹東傑、尹東傑～～”</p>
他戴上帽子，收起笑容，在一片漫開的驚叫聲中，展開另一場“賽跑”</p>
“爸，我回來了”</p>
半個小時後，馮心悌走進自家客廳，以重拾平靜的語氣向父親問安</p>
案親果然在為她等門，而她絕不可能告訴父親剛才遇見登徒子的事，讓老父親為她操心，說不定還會因此調整門禁時間呢！</p>
“嗯，電飯鍋裏有雞湯，給你留了雞腿，快去吃”馮立遠放下遙控器，嚴肅的臉孔一見到女兒立即有了笑意</p>
“我吃過晚餐了”</p>
“那是晚餐，這是宵夜，何況外頭那些營養不均衡的東西怎麽跟家裏燉的補品比”他對外食頗有偏見，妻子過世後，就開始學著自己下廚做飯，沒想到學到後來竟然自己開了家小陛子，就在小區附近賣起家常菜，抱持著做菜給家人吃的健康概念，口味頗受好評</p>
直到一雙兒女成年後，肩上的壓力減輕不少，他才在女兒的勸說下將店裏的營業時間縮短，每天提早幾個小時回家休息</p>
“你可別學那些成天減肥的紙片明星，女孩子要有點肉才福氣”在他眼裏，女兒永遠吃太少、不夠高、不夠重，柔弱得像個隨時會被風吹走的“小女孩”身為單親爸爸，他最怕的就是讓兩個孩子餓肚子</p>
但事實上，她是骨架纖細，身材勻稱，看起來玲瓏窈窕，每項健康指數都很正常，根本沒有父親“以為”的那樣瘦弱倒是為了要塞進父親三不五時準備的這些“補料”，她真的需要一副強壯的腸胃，偏偏她的吸收功能先天不良，這大概就是她不容易養胖的原因</p>
“蘭姨來過了？”她看到桌上還擺了半鍋鹵豬腳，那是蘭姨的拿手菜</p>
蘭姨是父親店裏最資深的員工，離婚後沒搬回娘家投靠父母，而是選擇自食其力，跟在父親身邊工作將近十五年的時間，從最初連收、洗碗盤都不會，到現在能幫著發落店裏大小事，甚至一起研發新菜色，是父親最得力——也是唯一敢跟他頂嘴的助手，因此常被不熟的客人誤認成老板娘</p>
其實，馮心悌與弟弟也不反對蘭姨真的成為那家店的老板娘，因為蘭姨從以前就很照顧他們姊弟，關心他們的程度幾乎跟親媽沒兩樣，重點是她能和父親老來作伴，有益身心健康姊弟倆曾私下討論過，他們都喜歡這位阿姨，也看得出蘭姨對父親是有好感的，只不過……</p>
“只坐了一會兒”馮立遠突然拿起遙控器，異常認真地選臺，每次提起蘭姨就一臉“無所謂”加“沒關系”的神情，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p>
“其實留晚一點也沒關系呀”她有點故意地說蘭姨經常出入馮家已經不是新鮮事，要是哪天能留下來過夜，她和弟弟也不會太意外——只會很高興地歡呼！</p>
“她自己有家，幹麽留在我們這兒！”口氣突然變差，也是提到蘭姨會出現的“癥狀”之一</p>
“我去盛湯”她放下包包，很識相的收口，曉得她那個威嚴很大、臉皮很薄的老爸開始害羞了，再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p>
“記得吃雞腿”</p>
“是……”剛盛完湯，回頭就看見弟弟走出房間，她趕緊朝他招招手</p>
馮心豪收到姊姊的“求救”信號，立刻挺身——躡手躡腳地走到餐桌邊</p>
馮心悌把那碗香噴噴的雞湯放到弟弟面前，筷子也遞到他手裏，比了個動作要他趕快吃整個晚上在夜店裏沒什麽話說，只顧著吃東西，她現在真的吃不下了</p>
“味道怎麽樣？”父親在客廳裏問</p>
“好吃，雞肉很女敕”她不得已撒了個小謊……呃，其實這種“偷天換日”的手法她還滿常用的，誰叫她的胃容量真的很難負荷父親滿滿的愛心</p>
馮心豪大口嚼著雞腿，很讚成的比了個大拇指，喝了口雞湯，換他小聲地跟姊姊“求救”</p>
“姊，我下個星期要參加試鏡，你借我錢好不好？”</p>
“又要買？”</p>
“噓！”讓爸聽到他就死定了</p>
“你衣服還不夠多啊？”這個容貌清俊，帥氣中帶點可愛的弟弟從小就有明星夢，這兩年當完兵，更是積極參加各項試鏡，主動寄照片到多家經紀公司和電視臺毛遂自薦，行頭比她還多不過至今除了當過幾次臨演和接過幾個網拍工作，一直沒有什麽演出機會，打工賺的錢都快不夠他的生活費了</p>
案親覺得他不切實際，她倒有些佩服他的鍥而不舍</p>
“夠了，是缺一雙鞋，拜托啦，這次是大廣告，我一定要好好表現”他用最討好的表情向最疼他的姊姊求援此次試鏡機會千載難逢，聽說是一家歐洲水晶品牌前進亞洲市場的系列廣告，不但制作成本砸重金，還特地請來那個風靡萬千師女乃、少女，讓一幹男明星又羨又嫉的亞洲新天王擔任主角，如果能在裏頭卡個鏡頭，就算只有一秒的拉背也覺得榮幸啊！</p>
“要多少？”</p>
“七……”</p>
她撇過臉，假裝沒聽到</p>
“六……”</p>
繼續裝聾作啞</p>
“那五——”</p>
“三千，你上次借的錢都還沒還清呢！”她轉過頭，不容討價還價地看著他，雖然並不計較給弟弟這幾千塊，偶爾也會塞點零用錢給他，但她不希望他因此養成欠錢不還和經常向人伸手的壞習慣，所以借他的帳都要算得清清楚楚，太誇張的花費她也不允許他打腫臉充胖子</p>
“三千塊能買什麽象樣的鞋子？”他可憐兮兮地埋怨，大概把最多演技都用在姊姊身上了</p>
“那你光著腳去好了”她秉持水平的理智，一點都不受他影響要知道，她自己穿的鞋也差不多都是三位數而已，加個零她還嫌呢！</p>
“好啦好啦，三千，下個月我一起還你”沒魚蝦也好，他繼續啃雞腿</p>
“別忘了我們說好，過了今年再沒有好一點的演出機會，明年你就要先去找份正職工作”她提醒與他約定好的事就是因為這樣，現在她才經常資助他的“出道成本”，不給他太多壓力</p>
縱然不反對弟弟懷抱星夢，但生活是現實的，他總不能老是過這種幾乎入不敷出的日子，在追求夢想之餘，也得替自己的肚子打算打算</p>
“放心，我記得很清楚，男子漢說到做到”他笑著保證，從來沒對姊姊撒過謊，從小到大跟她的感情一直很親，自然也曉得姊姊是在為自己擔心</p>
“臭小子，誰讓你吃你姊的雞腿！”一聲暴吼劈進溫馨的餐桌，馮立遠站在幾步外，瞠目怒瞪滿嘴油膩的兒子，表情像逮到偷竊東西的現行犯一樣</p>
“姊又不是雞，哪來的雞腿”馮心豪風涼地頂嘴，惹來父親更大的怒火</p>
“你瞎說什麽！”</p>
“是姊拜托我吃的”見父親一靠近，馮心豪立刻機警地端起碗，離開椅子</p>
“她叫你吃你就吃，平時怎麽不見你那麽聽話？”晚餐他已經嗑了半只雞，現在居然連最後一根雞腿也吞下肚，難道不過分？！平常他有這麽聽話就天下太平了！</p>
“爸，我也是你親生兒子，幹麽老對我和姊大小眼”他覺得父親實在不公平，老是把姊當寶管，卻把他當草“砍”，就只會拿他一個人的來練“鐵砂掌”，好像怎麽看他都不順眼，只有姊姊是爸的小孩</p>
“同樣是我親生的，怎麽你就不務正業，不會學學你姊姊……那麽高了還補什麽！不怕流鼻血啊你”馮立遠追著腿長的兒子左繞一圈，右繞一圈，最終還是只能隔著一張餐桌和他大眼瞪小眼對於管教這個自小就調皮的兒子，他可是耗費了更多不欲外人知的心酸血淚，無奈始終見不到什麽成果</p>
幸好，這小子再不成材還懂得聽他姊姊的話，沒真的學壞</p>
“虛不受補，我才怕姊姊頂不住”他照“頂”不誤，還更白目的往姊姊臉上親了一口，證明他有多愛護這個姊姊</p>
“欸！”馮心悌嫌惡地擦掉那個油膩膩的“唇印”，臉上卻是被弟弟的耍寶逗笑的</p>
“過來，給我吐出來……”馮父又追著兒子跑</p>
“催吐傷食道，用拉的比較安全”他不怕死地回嘴，繞了一圈後放下空碗和一根清潔溜溜的雞骨頭“我先回房了”</p>
他一溜煙地跑回房間，馮父則在原地喘氣瞪眼</p>
“爸，好了啦，只是一碗雞湯而已”馮心悌望著這幕只覺得有點好笑，一點都不替他們父子的關系感到緊張或頭疼</p>
吵吵鬧鬧了那麽多年，其實她覺得這種相處模式還挺“穩定”的</p>
愛之深，責之切，父親的責罵其實是種關愛的表現而弟弟雖然嘴上老喊不公平，但卻從未對父親口出惡言，頂回幾句讓人哭笑不得的“瞎話”，也不失為一種幽默的化解</p>
“那小子都被你寵壞了”</p>
“爸也很寵他吧”不然哪會只在嘴上念念，卻也從沒真的逼著他出去工作，更舍不得他到館子裏幫忙</p>
在她看來，父親其實對她和弟弟都一樣好，只是表達的方式“男女有別”罷了</p>
“我哪有……你再去喝碗湯”馮父一臉冷肅，踱步走開</p>
馮心悌端起空碗，揚唇淺笑，覺得自己的家庭真可愛！這份溫暖、緊密的親情，足以讓她忘卻外頭遇到的所有不愉快，就連那個長得很帥的——</p>
哎呀，她怎麽又想起那張“不要臉”的臉！</p>
甩甩頭，她走向電飯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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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著臉，其實並不真的很痛，只是感覺左頰些微熱辣，但卻足以令他驚愕到說不出話，因為活了二十九個年頭，他這輩子被人打的次數是零，尤其是女人，不分年紀大小，大家看到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孔，莫不讚美、著迷，只有高喊愛他的分，哪裏舍得像這個女人……居然給他一巴掌，還說他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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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心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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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尹東傑、尹東傑～～”</p>
他戴上帽子，收起笑容，在一片漫開的驚叫聲中，展開另一場“賽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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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親果然在為她等門，而她絕不可能告訴父親剛才遇見登徒子的事，讓老父親為她操心，說不定還會因此調整門禁時間呢！</p>
“嗯，電飯鍋裏有雞湯，給你留了雞腿，快去吃”馮立遠放下遙控器，嚴肅的臉孔一見到女兒立即有了笑意</p>
“我吃過晚餐了”</p>
“那是晚餐，這是宵夜，何況外頭那些營養不均衡的東西怎麽跟家裏燉的補品比”他對外食頗有偏見，妻子過世後，就開始學著自己下廚做飯，沒想到學到後來竟然自己開了家小陛子，就在小區附近賣起家常菜，抱持著做菜給家人吃的健康概念，口味頗受好評</p>
直到一雙兒女成年後，肩上的壓力減輕不少，他才在女兒的勸說下將店裏的營業時間縮短，每天提早幾個小時回家休息</p>
“你可別學那些成天減肥的紙片明星，女孩子要有點肉才福氣”在他眼裏，女兒永遠吃太少、不夠高、不夠重，柔弱得像個隨時會被風吹走的“小女孩”身為單親爸爸，他最怕的就是讓兩個孩子餓肚子</p>
但事實上，她是骨架纖細，身材勻稱，看起來玲瓏窈窕，每項健康指數都很正常，根本沒有父親“以為”的那樣瘦弱倒是為了要塞進父親三不五時準備的這些“補料”，她真的需要一副強壯的腸胃，偏偏她的吸收功能先天不良，這大概就是她不容易養胖的原因</p>
“蘭姨來過了？”她看到桌上還擺了半鍋鹵豬腳，那是蘭姨的拿手菜</p>
蘭姨是父親店裏最資深的員工，離婚後沒搬回娘家投靠父母，而是選擇自食其力，跟在父親身邊工作將近十五年的時間，從最初連收、洗碗盤都不會，到現在能幫著發落店裏大小事，甚至一起研發新菜色，是父親最得力——也是唯一敢跟他頂嘴的助手，因此常被不熟的客人誤認成老板娘</p>
其實，馮心悌與弟弟也不反對蘭姨真的成為那家店的老板娘，因為蘭姨從以前就很照顧他們姊弟，關心他們的程度幾乎跟親媽沒兩樣，重點是她能和父親老來作伴，有益身心健康姊弟倆曾私下討論過，他們都喜歡這位阿姨，也看得出蘭姨對父親是有好感的，只不過……</p>
“只坐了一會兒”馮立遠突然拿起遙控器，異常認真地選臺，每次提起蘭姨就一臉“無所謂”加“沒關系”的神情，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p>
“其實留晚一點也沒關系呀”她有點故意地說蘭姨經常出入馮家已經不是新鮮事，要是哪天能留下來過夜，她和弟弟也不會太意外——只會很高興地歡呼！</p>
“她自己有家，幹麽留在我們這兒！”口氣突然變差，也是提到蘭姨會出現的“癥狀”之一</p>
“我去盛湯”她放下包包，很識相的收口，曉得她那個威嚴很大、臉皮很薄的老爸開始害羞了，再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p>
“記得吃雞腿”</p>
“是……”剛盛完湯，回頭就看見弟弟走出房間，她趕緊朝他招招手</p>
馮心豪收到姊姊的“求救”信號，立刻挺身——躡手躡腳地走到餐桌邊</p>
馮心悌把那碗香噴噴的雞湯放到弟弟面前，筷子也遞到他手裏，比了個動作要他趕快吃整個晚上在夜店裏沒什麽話說，只顧著吃東西，她現在真的吃不下了</p>
“味道怎麽樣？”父親在客廳裏問</p>
“好吃，雞肉很女敕”她不得已撒了個小謊……呃，其實這種“偷天換日”的手法她還滿常用的，誰叫她的胃容量真的很難負荷父親滿滿的愛心</p>
馮心豪大口嚼著雞腿，很讚成的比了個大拇指，喝了口雞湯，換他小聲地跟姊姊“求救”</p>
“姊，我下個星期要參加試鏡，你借我錢好不好？”</p>
“又要買？”</p>
“噓！”讓爸聽到他就死定了</p>
“你衣服還不夠多啊？”這個容貌清俊，帥氣中帶點可愛的弟弟從小就有明星夢，這兩年當完兵，更是積極參加各項試鏡，主動寄照片到多家經紀公司和電視臺毛遂自薦，行頭比她還多不過至今除了當過幾次臨演和接過幾個網拍工作，一直沒有什麽演出機會，打工賺的錢都快不夠他的生活費了</p>
案親覺得他不切實際，她倒有些佩服他的鍥而不舍</p>
“夠了，是缺一雙鞋，拜托啦，這次是大廣告，我一定要好好表現”他用最討好的表情向最疼他的姊姊求援此次試鏡機會千載難逢，聽說是一家歐洲水晶品牌前進亞洲市場的系列廣告，不但制作成本砸重金，還特地請來那個風靡萬千師女乃、少女，讓一幹男明星又羨又嫉的亞洲新天王擔任主角，如果能在裏頭卡個鏡頭，就算只有一秒的拉背也覺得榮幸啊！</p>
“要多少？”</p>
“七……”</p>
她撇過臉，假裝沒聽到</p>
“六……”</p>
繼續裝聾作啞</p>
“那五——”</p>
“三千，你上次借的錢都還沒還清呢！”她轉過頭，不容討價還價地看著他，雖然並不計較給弟弟這幾千塊，偶爾也會塞點零用錢給他，但她不希望他因此養成欠錢不還和經常向人伸手的壞習慣，所以借他的帳都要算得清清楚楚，太誇張的花費她也不允許他打腫臉充胖子</p>
“三千塊能買什麽象樣的鞋子？”他可憐兮兮地埋怨，大概把最多演技都用在姊姊身上了</p>
“那你光著腳去好了”她秉持水平的理智，一點都不受他影響要知道，她自己穿的鞋也差不多都是三位數而已，加個零她還嫌呢！</p>
“好啦好啦，三千，下個月我一起還你”沒魚蝦也好，他繼續啃雞腿</p>
“別忘了我們說好，過了今年再沒有好一點的演出機會，明年你就要先去找份正職工作”她提醒與他約定好的事就是因為這樣，現在她才經常資助他的“出道成本”，不給他太多壓力</p>
縱然不反對弟弟懷抱星夢，但生活是現實的，他總不能老是過這種幾乎入不敷出的日子，在追求夢想之餘，也得替自己的肚子打算打算</p>
“放心，我記得很清楚，男子漢說到做到”他笑著保證，從來沒對姊姊撒過謊，從小到大跟她的感情一直很親，自然也曉得姊姊是在為自己擔心</p>
“臭小子，誰讓你吃你姊的雞腿！”一聲暴吼劈進溫馨的餐桌，馮立遠站在幾步外，瞠目怒瞪滿嘴油膩的兒子，表情像逮到偷竊東西的現行犯一樣</p>
“姊又不是雞，哪來的雞腿”馮心豪風涼地頂嘴，惹來父親更大的怒火</p>
“你瞎說什麽！”</p>
“是姊拜托我吃的”見父親一靠近，馮心豪立刻機警地端起碗，離開椅子</p>
“她叫你吃你就吃，平時怎麽不見你那麽聽話？”晚餐他已經嗑了半只雞，現在居然連最後一根雞腿也吞下肚，難道不過分？！平常他有這麽聽話就天下太平了！</p>
“爸，我也是你親生兒子，幹麽老對我和姊大小眼”他覺得父親實在不公平，老是把姊當寶管，卻把他當草“砍”，就只會拿他一個人的來練“鐵砂掌”，好像怎麽看他都不順眼，只有姊姊是爸的小孩</p>
“同樣是我親生的，怎麽你就不務正業，不會學學你姊姊……那麽高了還補什麽！不怕流鼻血啊你”馮立遠追著腿長的兒子左繞一圈，右繞一圈，最終還是只能隔著一張餐桌和他大眼瞪小眼對於管教這個自小就調皮的兒子，他可是耗費了更多不欲外人知的心酸血淚，無奈始終見不到什麽成果</p>
幸好，這小子再不成材還懂得聽他姊姊的話，沒真的學壞</p>
“虛不受補，我才怕姊姊頂不住”他照“頂”不誤，還更白目的往姊姊臉上親了一口，證明他有多愛護這個姊姊</p>
“欸！”馮心悌嫌惡地擦掉那個油膩膩的“唇印”，臉上卻是被弟弟的耍寶逗笑的</p>
“過來，給我吐出來……”馮父又追著兒子跑</p>
“催吐傷食道，用拉的比較安全”他不怕死地回嘴，繞了一圈後放下空碗和一根清潔溜溜的雞骨頭“我先回房了”</p>
他一溜煙地跑回房間，馮父則在原地喘氣瞪眼</p>
“爸，好了啦，只是一碗雞湯而已”馮心悌望著這幕只覺得有點好笑，一點都不替他們父子的關系感到緊張或頭疼</p>
吵吵鬧鬧了那麽多年，其實她覺得這種相處模式還挺“穩定”的</p>
愛之深，責之切，父親的責罵其實是種關愛的表現而弟弟雖然嘴上老喊不公平，但卻從未對父親口出惡言，頂回幾句讓人哭笑不得的“瞎話”，也不失為一種幽默的化解</p>
“那小子都被你寵壞了”</p>
“爸也很寵他吧”不然哪會只在嘴上念念，卻也從沒真的逼著他出去工作，更舍不得他到館子裏幫忙</p>
在她看來，父親其實對她和弟弟都一樣好，只是表達的方式“男女有別”罷了</p>
“我哪有……你再去喝碗湯”馮父一臉冷肅，踱步走開</p>
馮心悌端起空碗，揚唇淺笑，覺得自己的家庭真可愛！這份溫暖、緊密的親情，足以讓她忘卻外頭遇到的所有不愉快，就連那個長得很帥的——</p>
哎呀，她怎麽又想起那張“不要臉”的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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