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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他成了她的小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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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他成了她的小三(二更)

葉姍姍的嘲諷像是一記耳光, 狠狠地扇醒了糊塗的宋貫西。

她的雙臂被保鏢扭向身後,劇烈的疼痛瞬間蔓延到眼角,辣出鹹澀的淚海。

脊梁像是被人抽走, 她的尊嚴和人格都被人踩進了泥裏。

她無助地看向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質問道:“我以為你會是個好人,沒想到, 你居然幫親不幫理!你這麽做, 早晚會毀了你們公司的名聲!”

“你還知道名聲?”葉姍姍笑了,“你去工地鬧的時候想過我公司的名聲嗎?你和葉振華關起門來怎麽鬧都行, 關我什麽事?你們結婚又不是我保的媒, 過不好賴我說不過去吧?現在你鬧到工地了,氣得他非要跟你離婚,也能怨我?那行啊, 你先把你拿回娘家的十萬塊還回來吧, 那是我外公給我舅舅的錢,你有什麽資格拿?”

宋貫西不說話了,淚水劈裏啪啦的往地上砸, 那架勢, 不砸出個太平洋來誓不罷休。

葉姍姍懶得再理她, 看了看手表,轉身抱起老三, 回院子裏去了:“阿念, 阿婳, 進來幫忙張羅一下,張錢山應該快到了。”

沈念和潘巧婳趕緊進去, 她們是被請過來給小姨助陣的,萬一小姨跟張錢山聊不下去, 起碼不會太尷尬。

負責摁著宋貫西的保鏢,趕緊問了一聲:“少奶奶,她怎麽辦?”

“讓她進來吃口飯吧,回頭別人要說我是萬惡的資本家,連剛離婚的嫂子過了家門都不肯請進來吃口飯喝口茶。”葉姍姍嘆了口氣,這個宋貫西真是蠢死了。

但凡她聰明一點,事情會是這個局面嗎?

得虧葉姍姍還想著給她找個好男人呢,真是白白浪費感情。

宋貫西正好有事要問葉姍姍,便硬著頭皮進來了。

邵馳淵看到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沒有什麽好臉色,嚴秀芬也不愛搭理她,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很快,司機把張錢山跟小姨都接過來了。

小姨紅著臉打量了他一眼:“張團長好,我姓朱,家裏的老幺,你喊我幺妹就好。”

張錢山戴著眼罩,用他僅存的一只眼睛細細打量著這個女人。

談不上什麽美女,但是看起來像個安分守己過日子的。

他都這個年紀了,沒什麽好講究的,只要有人能知冷知熱就很好。

於是他握了握朱幺妹的手:“已經不當團長了,叫我張錢山就好,小時候家裏窮,爺爺就給我取了個俗不可耐的名字,見笑了。”

“不俗,一點也不俗。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掙錢養家嗎?挺好的。”朱幺妹說不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見解,只能用自己俗不可耐的觀念來安慰這個俗不可耐的名字。

張錢山笑了:“謝謝你,我還是頭一次聽人誇我的名字。”

“那是他們不懂欣賞。”朱幺妹笑著請他屋裏坐。

飯桌上慢慢聊。

排座位的時候,兩人對面而坐,宋貫西則坐在了最遠的位置,明顯是不受人待見的。

她時不時瞄一眼葉姍姍,再瞄一眼即將迎來第二春的小姨,心裏莫名生出一股酸澀。

憑什麽,守寡的女人都能介紹個工商局的,而她卻只能離婚。

她還這麽年輕。

她不比小姨拿得出手嗎?

她越想越傷心,吃起了眼淚拌飯。

這一幕落在張錢山眼裏,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飯後,張錢山留下聯系方式給小姨,便告辭了,他下午還要上班,只能日後慢慢接觸。

幾個女同志則留了下來,交換了一下意見。

沈念覺得不太登對:“這個張錢山自己有孩子,卻不願意幫小姨爭取一下孩子的撫養權,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他不會是想找個免費的保姆吧?”

“我也覺得不太合適,他家五個孩子,小姨會很辛苦的,還不如繼續留在陸家兄妹跟前,起碼那是她的親外甥,有血緣在的,以後她老了不能動了,也不至於被人一腳踢開。”潘巧婳也覺得不合適。

這個張錢山的條件是不錯,但是提出的要求也很苛刻。

葉姍姍沒有說話,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她看向小姨,等小姨自己表態。

小姨想了想:“一個五歲的,兩個十一的,還有一個十七的,一個十九的。他前妻居然一個都不要,這也太多了,算了吧。”

“行,回頭我跟外公說一聲,他們老一輩介紹的,讓他們自己去回絕吧。”葉姍姍松了口氣,生怕小姨礙於面子就答應了。

那她真的會良心不安。

以後再有人介紹,得提親問清楚孩子的事情,免得白忙一場。

下午還要上班,小姨也要回去看店,沈念她們三個便一起離開了,正好潘巧婳開車送小姨回去。

剩下宋貫西,還留在這裏,屁股上長釘子了一樣。

葉姍姍知道她有話說,也不催她,只是拿起報紙,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看著。

宋貫西現在酒足飯飽,大量的精力湧去了胃部跟食物纏綿,腦子便成了一團漿糊。

那些仇恨委屈,也變得模模糊糊,沒有那麽激烈了。

她沈默了很久,嘆了口氣,湊過來主動跟葉姍姍求和:“我知道我做事不過腦子,給你添麻煩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一回?”

“你不是想殺我嗎?你居然要我原諒一個想殺我的人?”葉姍姍想笑,什麽玩意兒,真當她是聖母瑪利亞呢。

留宋貫西在這裏吃飯,不過是考慮到張錢山會來,到時候鬧騰起來不好看。

現在人走了,葉姍姍還能有好臉色給她?

葉姍姍懷疑她是個二百五。

宋貫西無計可施,噗通一聲給葉姍姍跪下了:“我真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剛剛沒了孩子,男人又不要我了,我一時失去了理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幫幫我吧,我真的想知道那個耳環是誰的,只要你告訴我,冤有頭債有主,我找那個女人鬧去,再也不來煩你!”

“宋貫西,你腦子進水了吧?我都沒看見什麽耳環,你空口白牙的問我,我怎麽回答你?再說了,這世上同一個款式的耳環多了去了,你不會以為金店裏的東西只賣給哪一個人吧?”葉姍姍真的懷疑她是白癡。

哎,真的,有些女人眼界太狹窄了,看問題只能看到面前的那一畝三分地。

再多,她那綠豆大的腦袋便裝不下了。

可是這不應該的,一個念了大學的高級知識分子,怎麽會這麽蠢呢?

不過葉姍姍轉念一想,錢秀真在許杏芳離婚的事情上出了昏招,可見也是個蠢的。

蠢媽養出個只會死讀書的蠢女兒,似乎也不足為奇。

葉姍姍沒有讓她起來,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仰視自己。

只這一個動作,便讓宋貫西的眼淚逆流成河。

像是要哭出一個西湖來,好讓她變成那為愛殉情的一抹幽魂。

可是她真的愛葉振華嗎?

還是愛葉振華的錢呢?

葉姍姍覺得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討論。

她這充滿鄙夷的目光實在是辛辣無比,辣得宋貫西咳嗽起來,求饒道:“我錯了,我不問了,我不該對你動手,我不該動歪心思,我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吧,我再也不敢了。”

“要不是看你孩子夭折,實在可憐,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葉姍姍松開了她。

宋貫西收不住向後跌倒的力度,後背磕在了茶幾上,痛得臉色蒼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因著這個動作,葉姍姍這才註意到了她身下沁出的鮮血。

不禁蹙眉:“你身上還沒有幹凈?這都多久了。”

“沒有,二度撕裂,縫了好多針,也沒錢去看。”宋貫西委屈地低下了頭。

葉姍姍無話可說,真是造孽。

她翻出手提包,把自己的名片丟給了宋貫西:“拿著,去一院做檢查拿藥,我捐了幾百萬的器材,你拿著我的名片去,免費的。”

“謝謝你。”宋貫西意識到自己弄臟了地毯,趕緊爬了起來。

又怕褲子上的血跡被人看見,下意識伸手捂著。

這手足無措的樣子,忽然激起了葉姍姍的一絲憐憫。

這就是沒有娘家媽媽照顧的女人,生了孩子惡露不盡,都沒有人關心一下。

惡婆婆自然只會罵她生了死胎晦氣,男人又惦記著白月光,只能由著無依無靠的女人顧影自憐了。

難怪心理扭曲成了這樣。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

葉姍姍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下次還敢對我動手嗎?”

“不敢了,你要我怎麽才能原諒我,我真的是一時糊塗,我不是故意的。”宋貫西楚楚可憐的看著葉姍姍。

葉姍姍拍了拍她的臉蛋兒,用力不小,兩三下便拍得通紅:“我不能這樣輕易的原諒你,總得讓你吃點教訓,但是現在你身上還流著血,我不能欺負你一個弱小。這筆賬我給你記著,等你好了,一定會讓你償還。現在,給我把眼淚擦了,上樓去換身幹凈的衣服,趕緊去看病,看完病再來找我。”

“哦。”宋貫西清醒了,再也不敢做炸毛的刺猬了。

她溫順地點頭,拿起茶幾上的名片,好奇道:“名片就行嗎?會不會有人仿冒?”

“不會,這是燙金的,有防偽水印,還有我的手寫簽名,內地暫時沒這技術仿。”葉姍姍松開了她,警告道,“別動歪心思,目前還沒人用過我這張名片,要是市面上有了假冒的,你可以想想我會怎麽收拾你。”

“我不敢,我也沒錢仿。”宋貫西夾起尾巴,跟著幫傭上樓換衣服。

幫傭問了一聲:“少奶奶,給她換哪一套啊?”

“隨便找一套深色的,找我懷孕時的尺碼,再給她拿幾包衛生巾,教一下她怎麽用。”葉姍姍隨口應著,眉頭卻皺了起來。

她盯著被汙血染紅的地毯,忽然意識到,有必要建立一家衛生巾工廠。

這東西在國外已經普及了,但是國內的婦女用的還是月經帶,反覆搓洗使用的,一點也不衛生,有的女人甚至只是在來月經的時候墊一點草紙。

所以才會出現染紅了褲子和地毯的情況。

想到這裏,她去書房給洪兆倫打了個電話:“我需要申請一塊工廠用地。”

“好說,做什麽的,多大,我來叫人準備手續。”洪兆倫從來不敢開口問葉姍姍索要好處。

不過葉姍姍知道,他有別的法子撈好處。

比如賣地,他已經不會老老實實報價了。

會做點手段,讓葉姍姍吃啞巴虧,葉姍姍只當不知道。

沒辦法,民不與官鬥。

只要價格不是太離譜,她都忍了。

當然,她也可以去舉報,不過她知道,這種人早就抱團了,她一個人舉報是沒用的,總得等到問題足夠嚴重,引起了組織的重視才行。

這個階段,其實跟養蠱差不多。

洪兆倫已經把他自己變成了那只被養的蠱,早晚身敗名裂。

葉姍姍不想攙和,只想片葉不沾身,做好自己就行。

掛斷電話,宋貫西已經換了身衣服下來了,因為第一次用衛生巾,還有點不習慣,臉上紅紅的,全是難以啟齒的別扭。

葉姍姍白了她一眼:“還能比月經帶難受?”

宋貫西咬著嘴唇沒說話。

葉姍姍一把將她拽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平頭整臉的,除了有點小雀斑,其他都好。

她嘆了口氣,再次拍了拍宋貫西的臉蛋兒:“你說說你,幹點什麽不好,為個男人要死要活的?結婚這麽久了,葉振華給你買過好看的衣服嗎?”

宋貫西搖了搖頭:“他媽媽不讓。”

“白癡,他媽媽不讓,那他怎麽偷偷給你拿的錢?還不是他自己不想?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別再想那個破耳環了?”葉姍姍真是受不了這種窩囊廢,拿男人沒辦法,只會找女人撒氣,簡直就是廢物一個。

宋貫西點了點頭,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

葉姍姍直接扇了她一個嘴巴子:“哭哭哭,就知道哭,姑奶奶還沒有收拾你呢,知道那塊地毯多少錢嗎?啊?還哭!把你賣了你都還不起!”

宋貫西不哭了,強忍著淚水,委屈地看著她:“那我給你打欠條。”

“欠你個祖宗十八代欠!”葉姍姍難得爆粗口,不客氣的拍了一巴掌她的肩膀,罵道,“挺胸擡頭,給我拿出點人樣子來。你只是離婚了,不是天塌了!動動腦子,想辦法活得比他風光,讓他後悔去,這不比你哭哭啼啼的強嗎?”

宋貫西下意識的哦了一聲,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個大學講師要怎麽才能風光起來。

葉姍姍倒是個有個法子。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宋貫西,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一身換上,整個人的氣質上了三四個檔次不止。

就是這期期艾艾的怨婦臉實在是倒胃口。

葉姍姍抱著胳膊,讓她原地轉了幾圈給自己看看:“身段兒也不錯。”

可惜生了孩子還沒有完全瘦回去,顯得有些圓潤過頭了。

難怪當初會被葉振華看上,當了救命稻草結了婚。

她嘆了口氣:“去吧,趕緊看病,回來我給你安排個好活兒。”

宋貫西憋憋屈屈的走了。

到了門口,還不忘摸摸自己被拍打的臉頰,不知道為什麽,居然不覺得恥辱了,反倒是覺得自己該打。

也許她就是個賤骨頭吧。

她悲哀的想著。

到了門診大廳,看到自己在玻璃門上的倒影,不禁捂住了嘴巴。

有那麽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葉姍姍的話。

她下意識把肩膀打開,挺直了脊梁,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

葉振華隨便找了個路邊的電話亭,給洪卓去了電話:“我離婚了。”

洪卓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兩天前他還那麽為難的樣子,今天居然已經……

這讓她也動了離婚的念頭,可是孫智博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深吸一口氣,她回道:“我需要時間。”

“無所謂,你不離更好。”不離,他就不用被迫跟洪卓結婚,看洪兆倫的臉色。

這點理智他還是有的。

他願意做她的地下情人,再進一步就算了。

洪卓沈默了很久,才回了聲好,又問道:“你什麽時候走?”

“明天的飛機,我去安頓好了你再來,坐飛機,別坐火車,太累。”葉振華想她了,問道,“今晚能不能見一面?”

“去哪兒?”洪卓不想讓他失望,他都離婚了,也許是為了她。

葉振華想了想:“你上次不是要去毛坯酒店嗎?我帶兩張毯子。”

“好。”洪卓松了口氣,不是去他家就好。

夜裏,洪卓準時赴約。

正好下雨,工人們都回去了。

在空曠的水泥地上,鋪上兩張毯子,兩人就這樣沒名沒分的膩歪在了一起。

疼嗎?

有點,水泥地面坑坑窪窪的。

可是也高興,他是愛她的,這就夠了。

只是去北京的借口她還沒有想好,只得回家再想想辦法。

沒想到到家的時候,孫智博已經出院了,正被他爹媽攙扶著,一蹦一跳的往樓上走去。

洪卓趕緊躲到了角落的陰影裏,想不到自己晚歸的借口,只得扭頭,往朋友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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