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好，我們離婚（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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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好，我們離婚（二更）
邵玉淑壓根沒看那箱子日記。
一回到家裏, 就把它們丟進了無人問津的角落。
只等葉姍姍不在家的時候銷毀，一了百了。
吃飯的時候，葉姍姍特地留意過她的神色, 明顯毫無反應。
這讓葉姍姍不得不感慨，自己終究不是萬能的，遇到大姑姐這樣的鐵石心腸, 到底還是碰壁了。
但是, 她答應過霍永強，不到最後一刻, 必定不會放棄。
夜深人靜, 她叫上了邵馳淵和邵玉淑，一起去婦產醫院看看。
香江信教的人多，這樣的人家, 即便女性未婚先孕, 也會生下來，而不是做手術拿掉。
但是，這畢竟是一個雜糅了東西方各種文化的殖民地, 所以, 自然有人不信那一套。
婦產醫院每天都有呱呱墜地的新生命, 也有來不及看到新鮮太陽的過早夭折的生命。
不過政府是不會支持人流手術的，即便是病理性的因素, 不得不讓孕婦流產, 也需要兩個醫師簽字才行。
這還不是唯一的關卡, 因為他們還需要證明如果不終止妊娠，生育孩子會對該名孕婦造成嚴重的身體和精神損傷。
又或者, 必須證明孕婦肚子裏的是個有缺陷的胎兒。
重重關卡，導致公立醫院一個月都不會有幾臺流產手術。
那些不符合要求又想流產的, 只能來私立醫院。
葉姍姍最後的殺手鐧，便是讓邵玉淑親眼看看，那些過早隕落的生命，會在死後怎麽瘋狂的報覆孕婦和她的家人。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生命都會發洩怒火，有些天性善良或者懦弱的孩子，會樂天安命，順從地接受死亡。
就像邵玉淑流產的第一胎，都不需要葉姍姍和邱碩幫忙，那孩子自己就避之不及地去了陰曹地府。
多麽早慧的孩子，知道托生在一個不愛她的母親的肚子裏，即便生下來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現在，葉姍姍打算給邵玉淑貼上符紙，讓她親眼看看這一副人間煉獄的慘痛畫面。
然而邵玉淑拒絕了。
她直接奪了葉姍姍手裏的符紙，撕了個粉碎。
“我真的受不了你了，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想生孩子，這輩子都不會生。我真的不明白，我生不生跟你有什麽關系呢？我不生，你們的孩子還能得到更多的家產，不好嗎？”邵玉淑真是受不了了，這是她的人生，她不想被別人指手畫腳。
葉姍姍也惱了：“你以為我想管嗎？如果你不是阿淵的姐姐，如果你沒有嫁給我表舅，誰管你！”
邵玉淑冷笑道：“是我想嫁給他的？是他強迫我的！”
“你不要搞錯！是你跟他黏黏糊糊在前，也是你留他在你家裏過夜的，更是你主動跟他求歡的。是你一直在給他希望，你還給他準備了睡衣，你要他怎麽想？難道這些都是他強迫你的？”葉姍姍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個大姐到底想怎麽樣？
是，她不想生孩子，別人應該尊重她的意見。
那她別招惹霍永強啊。
結了婚，懷了孕，合法配偶想要留下這個孩子，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當然，葉姍姍也承認，霍永強有點過火了，可他自己不是在主動尋求幫助，在努力克制嗎？
如果他真的不在乎邵玉淑，那他何必請求葉姍姍給他下蠱？
難道在邵玉淑的眼裏，這個卑微求愛的男人，真的像個可以隨時一腳踢開的哈巴狗嗎？
他是個人啊。
葉姍姍受不了了，言語上自然不再收斂。
邵玉淑也惱了：“那是我跟他的事，你憑什麽指手畫腳？你愛生你多生幾個，沒人攔你。”
葉姍姍沈默了。
真是造孽，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個大姑姐了。
她放棄了，她辜負了霍永強的囑托。
她叫上邵馳淵：“走，我帶你去收了這些嬰靈，大姐的事我不管了。”
邵玉淑松了口氣。
果然，人生大事上是要強勢一點據理力爭的。
當初就不該在霍永強的糾纏之下結婚。
她叫住了葉姍姍：“等等。”
葉姍姍回頭，回以她無聲的冷漠。
邵玉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答應了他，一旦我拿掉孩子，你會解除蠱蟲的控制。你能不能拖延兩天，等我跟他辦了離婚手續再說，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跟他湊合下去。”
“離婚的事我不會過問，我跟他的事你也沒資格插手。你別忘了，他還是我的舅舅。”葉姍姍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邵玉淑氣不過，回去就把那一箱日記拿出來，準備一把火燒了。
叫嚴秀芬看到了，直接讓老楊搶了下來。
“留著，等少奶奶回來再處置。”嚴秀芬已經預料到不好了，這個女兒本事越來越大，連她這個親媽都不放在眼裏了。
既然阿淑實在不聽勸，那就算了。
*
葉姍姍回來後，看到了擺在臥室門口的沈香木箱子。
嘆了口氣，她打開了裏面的日記，隨手翻看了一下，感慨萬千。
邵馳淵把臥室門打開，幫她把箱子抱了進來。
兩口子坐在燈光下，一起的近了這個交際花的人生。
看完最上面的一本，葉姍姍就一個念頭：“交給外婆好了，讓她寫成一本回憶錄出版，也不枉我為這個女人流了幾滴眼淚。”
畢竟，時代的灰塵落在一個出身悲苦的女人身上，那就是一座掙脫不了的大山。
留給這些女人的路很少，要麽是痛苦地在荊棘裏爬行，要麽，是絕望地在泥沼裏深陷。
不同的時代給了與男人們不同的展現自我的機會，可是給與女人的，總是那樣的吝嗇，那樣的廉價，那樣的窒息。
她發自內心的感謝偉大的領袖，帶領中國的女性走向了解放的道路。
要不然，泥足深陷的女人們，誰也不敢保證不會淪落風塵。
邵馳淵輕輕地環住她的腰：“你就是太容易共情別人了。”
所以才會一邊憎恨葉晚晴，一邊被葉晚晴破爛的襪子擊潰。
不過，正是這麽一個心存溫柔的女人，才是他視若珍寶的港灣。
他願意做個勇往無前的水手，努力取悅這艘年輕的巨輪。
“吃水線深一點好不好？”照顧到老婆低落的情緒，他還是委婉的問了問。
葉姍姍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他這精妙的暗喻，笑著敞開懷抱：“那就試試你的極限在哪裏，年輕的水手。”
“左滿舵，感覺怎麽樣？”年輕的水手，繼續努力精進自己的技術。
美麗的巨輪笑著幫他打到右滿舵：“來回切換最好。”
嗯，這一定會成為一場無比愉悅的航行。
*
第二天一早，葉姍姍帶霍永強去了醫院，在內窺鏡的幫助下，取出了蠱蟲。
霍永強醒來，臉色鐵青，紅著眼眶問道：“她把孩子拿掉了？”
“還沒有，不過我失敗了，她不聽勸。我覺得有必要讓你親自解決這個難題，如果她在你失去自主意識的情況下拿掉了孩子，我沒辦法原諒自己。”葉姍姍默默地嘆了口氣，試圖勸他，“舅舅，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們離婚吧。”
霍永強怔怔的坐在車裏，過了很久，才掩面哭出聲來。
“要去婦產醫院嗎？她預約了今天的手術。”葉姍姍不忍心看他，別過頭去，只看著窗外的街道。
霍永強沒有回答，他在悼念他失去的愛情和孩子。
過了很久，他才擦幹淚水，問道：“幫我算算，我什麽時候會死。一定不是現在對不對，我跟許一朵的孩子還沒有成年，瑤瑤也不能沒有監護人。”
“舅舅，你不會死的，你還有好些年可以活。”也許這才是命運對霍永強的懲罰。
一個責任心過強的人，很難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只能在痛苦裏學會麻醉自己，慢慢的放棄自己的欲望，只剩下責任。
這讓霍永強心如死灰。
最終他還是去了婦產醫院，他想做個最後的了斷。
到那的時候，正好看到邵玉淑要進手術室。
他牽住了邵玉淑的手，還沒開口，就被邵玉淑甩開了。
她的眼裏沒有愛，只有怨恨。
事已至此，他還能怎麽樣。
只得保留最後的尊嚴：“聽說你想跟我離婚。”
“沒錯，我要離婚。”邵玉淑受夠他了，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誰要。
鬼知道她這幾個月有多痛苦。
但凡他正常一點，她都會妥協，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可惜他不是正常人。
那就沒必要延續這樣的苦難，讓她結束這一切吧，她要離婚。
霍永強沒有繼續挽留，他那落寞的眼神看向了窗外山雨欲來的樹林，一陣陣綠色的浪，像是苦澀的膽汁，直往他嗓子裏湧。
他近乎哽咽地說道：“好，等到年假結束，我們離婚。”
葉姍姍回到山頂莊園的時候，看到婆婆關切的眼神，只能搖了搖頭：“對不起媽咪，我盡力了。他們決定離婚。”
嚴秀芬什麽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背過身去，落下兩行熱淚。
都是她的錯，小時候忽略了阿淑，將她養成了這麽一個乖張的性子。
原以為阿淑結了婚會少一些任性，沒想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她不禁為阿淑的晚年而擔心：“姍姍，假如有朝一日，媽咪走了，你能不能安排一個孩子，給她養老送終？”
“媽咪啊，只要她不再惹我，我不會對她不聞不問的。不過她說了些很過分的話，我最近不想理她。”葉姍姍實話實說。
誰會沒事閑的，去幹涉別人要不要孩子。
說句難聽的，邵玉淑不要孩子，只會便宜了葉姍姍的孩子。
可惜邵玉淑不領情，還怪她多管閑事。
親人之間，話說到這個份上就跟翻臉沒區別了。
葉姍姍不是沒有自尊的人，怎麽可能再跟邵玉淑啰嗦什麽。
嚴秀芬也明白，只能一再的替她那個混賬女兒道歉。
葉姍姍笑笑：“媽咪啊，跟我道歉就見外了。對了媽咪，我拍了幾件首飾，你幫我看看，到底是大師的仿制品，還是清宮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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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玉淑壓根沒看那箱子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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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葉姍姍不在家的時候銷毀，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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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葉姍姍不得不感慨，自己終究不是萬能的，遇到大姑姐這樣的鐵石心腸, 到底還是碰壁了。
但是, 她答應過霍永強，不到最後一刻, 必定不會放棄。
夜深人靜, 她叫上了邵馳淵和邵玉淑，一起去婦產醫院看看。
香江信教的人多，這樣的人家, 即便女性未婚先孕, 也會生下來，而不是做手術拿掉。
但是，這畢竟是一個雜糅了東西方各種文化的殖民地, 所以, 自然有人不信那一套。
婦產醫院每天都有呱呱墜地的新生命, 也有來不及看到新鮮太陽的過早夭折的生命。
不過政府是不會支持人流手術的，即便是病理性的因素, 不得不讓孕婦流產, 也需要兩個醫師簽字才行。
這還不是唯一的關卡, 因為他們還需要證明如果不終止妊娠，生育孩子會對該名孕婦造成嚴重的身體和精神損傷。
又或者, 必須證明孕婦肚子裏的是個有缺陷的胎兒。
重重關卡，導致公立醫院一個月都不會有幾臺流產手術。
那些不符合要求又想流產的, 只能來私立醫院。
葉姍姍最後的殺手鐧，便是讓邵玉淑親眼看看，那些過早隕落的生命，會在死後怎麽瘋狂的報覆孕婦和她的家人。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生命都會發洩怒火，有些天性善良或者懦弱的孩子，會樂天安命，順從地接受死亡。
就像邵玉淑流產的第一胎，都不需要葉姍姍和邱碩幫忙，那孩子自己就避之不及地去了陰曹地府。
多麽早慧的孩子，知道托生在一個不愛她的母親的肚子裏，即便生下來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現在，葉姍姍打算給邵玉淑貼上符紙，讓她親眼看看這一副人間煉獄的慘痛畫面。
然而邵玉淑拒絕了。
她直接奪了葉姍姍手裏的符紙，撕了個粉碎。
“我真的受不了你了，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想生孩子，這輩子都不會生。我真的不明白，我生不生跟你有什麽關系呢？我不生，你們的孩子還能得到更多的家產，不好嗎？”邵玉淑真是受不了了，這是她的人生，她不想被別人指手畫腳。
葉姍姍也惱了：“你以為我想管嗎？如果你不是阿淵的姐姐，如果你沒有嫁給我表舅，誰管你！”
邵玉淑冷笑道：“是我想嫁給他的？是他強迫我的！”
“你不要搞錯！是你跟他黏黏糊糊在前，也是你留他在你家裏過夜的，更是你主動跟他求歡的。是你一直在給他希望，你還給他準備了睡衣，你要他怎麽想？難道這些都是他強迫你的？”葉姍姍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個大姐到底想怎麽樣？
是，她不想生孩子，別人應該尊重她的意見。
那她別招惹霍永強啊。
結了婚，懷了孕，合法配偶想要留下這個孩子，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當然，葉姍姍也承認，霍永強有點過火了，可他自己不是在主動尋求幫助，在努力克制嗎？
如果他真的不在乎邵玉淑，那他何必請求葉姍姍給他下蠱？
難道在邵玉淑的眼裏，這個卑微求愛的男人，真的像個可以隨時一腳踢開的哈巴狗嗎？
他是個人啊。
葉姍姍受不了了，言語上自然不再收斂。
邵玉淑也惱了：“那是我跟他的事，你憑什麽指手畫腳？你愛生你多生幾個，沒人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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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棄了，她辜負了霍永強的囑托。
她叫上邵馳淵：“走，我帶你去收了這些嬰靈，大姐的事我不管了。”
邵玉淑松了口氣。
果然，人生大事上是要強勢一點據理力爭的。
當初就不該在霍永強的糾纏之下結婚。
她叫住了葉姍姍：“等等。”
葉姍姍回頭，回以她無聲的冷漠。
邵玉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答應了他，一旦我拿掉孩子，你會解除蠱蟲的控制。你能不能拖延兩天，等我跟他辦了離婚手續再說，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跟他湊合下去。”
“離婚的事我不會過問，我跟他的事你也沒資格插手。你別忘了，他還是我的舅舅。”葉姍姍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邵玉淑氣不過，回去就把那一箱日記拿出來，準備一把火燒了。
叫嚴秀芬看到了，直接讓老楊搶了下來。
“留著，等少奶奶回來再處置。”嚴秀芬已經預料到不好了，這個女兒本事越來越大，連她這個親媽都不放在眼裏了。
既然阿淑實在不聽勸，那就算了。
*
葉姍姍回來後，看到了擺在臥室門口的沈香木箱子。
嘆了口氣，她打開了裏面的日記，隨手翻看了一下，感慨萬千。
邵馳淵把臥室門打開，幫她把箱子抱了進來。
兩口子坐在燈光下，一起的近了這個交際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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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時代的灰塵落在一個出身悲苦的女人身上，那就是一座掙脫不了的大山。
留給這些女人的路很少，要麽是痛苦地在荊棘裏爬行，要麽，是絕望地在泥沼裏深陷。
不同的時代給了與男人們不同的展現自我的機會，可是給與女人的，總是那樣的吝嗇，那樣的廉價，那樣的窒息。
她發自內心的感謝偉大的領袖，帶領中國的女性走向了解放的道路。
要不然，泥足深陷的女人們，誰也不敢保證不會淪落風塵。
邵馳淵輕輕地環住她的腰：“你就是太容易共情別人了。”
所以才會一邊憎恨葉晚晴，一邊被葉晚晴破爛的襪子擊潰。
不過，正是這麽一個心存溫柔的女人，才是他視若珍寶的港灣。
他願意做個勇往無前的水手，努力取悅這艘年輕的巨輪。
“吃水線深一點好不好？”照顧到老婆低落的情緒，他還是委婉的問了問。
葉姍姍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他這精妙的暗喻，笑著敞開懷抱：“那就試試你的極限在哪裏，年輕的水手。”
“左滿舵，感覺怎麽樣？”年輕的水手，繼續努力精進自己的技術。
美麗的巨輪笑著幫他打到右滿舵：“來回切換最好。”
嗯，這一定會成為一場無比愉悅的航行。
*
第二天一早，葉姍姍帶霍永強去了醫院，在內窺鏡的幫助下，取出了蠱蟲。
霍永強醒來，臉色鐵青，紅著眼眶問道：“她把孩子拿掉了？”
“還沒有，不過我失敗了，她不聽勸。我覺得有必要讓你親自解決這個難題，如果她在你失去自主意識的情況下拿掉了孩子，我沒辦法原諒自己。”葉姍姍默默地嘆了口氣，試圖勸他，“舅舅，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們離婚吧。”
霍永強怔怔的坐在車裏，過了很久，才掩面哭出聲來。
“要去婦產醫院嗎？她預約了今天的手術。”葉姍姍不忍心看他，別過頭去，只看著窗外的街道。
霍永強沒有回答，他在悼念他失去的愛情和孩子。
過了很久，他才擦幹淚水，問道：“幫我算算，我什麽時候會死。一定不是現在對不對，我跟許一朵的孩子還沒有成年，瑤瑤也不能沒有監護人。”
“舅舅，你不會死的，你還有好些年可以活。”也許這才是命運對霍永強的懲罰。
一個責任心過強的人，很難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只能在痛苦裏學會麻醉自己，慢慢的放棄自己的欲望，只剩下責任。
這讓霍永強心如死灰。
最終他還是去了婦產醫院，他想做個最後的了斷。
到那的時候，正好看到邵玉淑要進手術室。
他牽住了邵玉淑的手，還沒開口，就被邵玉淑甩開了。
她的眼裏沒有愛，只有怨恨。
事已至此，他還能怎麽樣。
只得保留最後的尊嚴：“聽說你想跟我離婚。”
“沒錯，我要離婚。”邵玉淑受夠他了，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誰要。
鬼知道她這幾個月有多痛苦。
但凡他正常一點，她都會妥協，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可惜他不是正常人。
那就沒必要延續這樣的苦難，讓她結束這一切吧，她要離婚。
霍永強沒有繼續挽留，他那落寞的眼神看向了窗外山雨欲來的樹林，一陣陣綠色的浪，像是苦澀的膽汁，直往他嗓子裏湧。
他近乎哽咽地說道：“好，等到年假結束，我們離婚。”
葉姍姍回到山頂莊園的時候，看到婆婆關切的眼神，只能搖了搖頭：“對不起媽咪，我盡力了。他們決定離婚。”
嚴秀芬什麽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背過身去，落下兩行熱淚。
都是她的錯，小時候忽略了阿淑，將她養成了這麽一個乖張的性子。
原以為阿淑結了婚會少一些任性，沒想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她不禁為阿淑的晚年而擔心：“姍姍，假如有朝一日，媽咪走了，你能不能安排一個孩子，給她養老送終？”
“媽咪啊，只要她不再惹我，我不會對她不聞不問的。不過她說了些很過分的話，我最近不想理她。”葉姍姍實話實說。
誰會沒事閑的，去幹涉別人要不要孩子。
說句難聽的，邵玉淑不要孩子，只會便宜了葉姍姍的孩子。
可惜邵玉淑不領情，還怪她多管閑事。
親人之間，話說到這個份上就跟翻臉沒區別了。
葉姍姍不是沒有自尊的人，怎麽可能再跟邵玉淑啰嗦什麽。
嚴秀芬也明白，只能一再的替她那個混賬女兒道歉。
葉姍姍笑笑：“媽咪啊，跟我道歉就見外了。對了媽咪，我拍了幾件首飾，你幫我看看，到底是大師的仿制品，還是清宮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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