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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超級護短的婆婆(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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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超級護短的婆婆(三更)

夜深人靜。

邵馳淵開車, 帶著外公出去了。

路上邵馳淵還是問了問:“外公,這個姓葉的共產黨是你嗎?”

葉阿公沈思片刻,選了個看似模棱兩可, 但又是唯一準確的回答:“是,也不是。”

“我不太懂。”邵馳淵實話實說。

他雖然有點腦子,但這是他沒有涉足的領域, 確實不好展開聯想。

葉阿公嘆了口氣, 眼神恍惚,回憶起崢嶸歲月, 不禁紅了眼眶:“有一段時期, 為了地下工作,不少人都用了假名字在外面做事。”

原來是這樣。

邵馳淵又問:“那你認識這個姓葉的共產黨?”

葉阿公擦了擦眼淚:“他是我戰友,姓陳, 那段時間為了做事方便, 謊稱姓葉。阪本太郎就死在了他手上,如果這個女殺手真的要找他覆仇,我願意認領這個身份。”

畢竟他們有著過命的交情。

革命歲月走過來的人, 總會把戰友情看得格外珍貴。

邵馳淵沒有再問什麽, 這種情感大概就像他和湯耀文吧, 一起藏著秘密,一起跟躲在暗處與那些想害他的人交鋒, 一起見招拆招。

不同的是, 他的日子相對還算安全, 只要掩藏得好,基本上不會出事。

而革命年代的老同志們, 是隨時隨地可能掉腦袋的。

所以他們的友情肯定比他和湯耀文的還珍貴。

到了地方,葉阿公沒有猶豫, 直接走到女殺手面前,冷著臉道:“聽說你想見我?”

“你?你是誰?”阪本櫻姬虛弱地擡頭,嘴角的鮮血已經凝固,這真是個糟糕的旅程。

一步錯,步步錯。

當她被押過來,當她看到五花大綁的霍超,就知道是這個賤男人害慘了自己。

等她出去,非要弄死這個狗東西不可。

她努力地睜開被汗水模糊的眼睛,看向了眼前的老頭,忽然笑了:“你姓葉?”

“沒錯。”葉阿公身姿筆挺,一身正氣。

哪怕戰友早已失聯多年,他也願意守護戰友的安寧。

阪本櫻姬大口喘氣:“看來我這趟也不算白來,起碼找到了我爺爺的仇人。你想怎麽辦,給個痛快吧。”

“你們侵華日軍對我國百姓犯下了累累罪行,你是戰犯的後代,理應夾著尾巴做人,可你卻殺人如麻,惡貫滿盈。既然你撞到我手裏了,那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說著,葉阿公伸手問蛇哥要槍。

蛇哥猶豫了一下,見邵馳淵沒有反對,這才把槍遞給了葉阿公。

葉阿公一看就是老革命了,握槍的姿勢非常嫻熟。

槍口對準戰犯的後代,葉阿公只有一個問題:“你還有什麽遺言?”

“為什麽?”阪本櫻姬不理解,她已經看出來了,這個老頭根本不是她要找的人。

她奶奶說了,爺爺的仇人是個小矮子,身高不到一米七,長得也不帥,發際線很靠後,天生的半截禿瓢。

眼前這個老頭雖然老態龍鐘,但是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而且他很高,顯然在撒謊。

葉阿公葉知道她識破了自己,但是,他解釋了她也未必能懂。

不過看在她鐵骨錚錚沒有求饒的份上,他還是給與了她死前的尊重:“因為革命者的鮮血不是為了哪一個而流,是為了全天下的中華兒女而流。那麽他們的仇人,自然也就是全天下中華兒女的仇人。”

“好一個華夏一體,你們中國的男人果然奇怪,我搞不懂你們,願賭服輸。開槍吧。”阪本櫻姬閉上了眼睛。

葉阿公沒有立即動手,他也問了一個問題:“你一定要找姓葉的共產黨報仇嗎?”

“沒錯,除非我死,否則不管他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他,送他上路!”阪本櫻姬擡起頭來,眼神早已被仇恨所吞沒。

葉阿公沒有再浪費時間,準備扣動扳機,直接送她上路。

蛇哥早就得了東家的吩咐,見狀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槍:“我來!有什麽事我擔著!”

嘭的一聲,阪本櫻姬刺殺不成身先死,倒在了血泊之中。

正好邱碩趕到,及時抓走了這個艷麗的女鬼,把她關進了罐子裏,一起煉化,做他的鬼頭兵。

回去的路上,葉阿公問道:“是你安排的?”

“是。”邵馳淵沒有否認,“蛇哥的命是我救的,如果阪本櫻姬的家人來尋仇,也跟外公你無關。”

“你這個孩子……”葉阿公無話可說。

這個外孫女婿真是足智多謀,很有憂患意識。

有他護著珊珊,做外公的也就安心了。

第二天葉阿公給內地發了一封電報,拜托昔日友人打聽陳姓戰友的消息,提醒他一聲,凡事小心。

*

霍正堂慫了。

東洋來的殺手莫名失去聯系,二房的二兒子也失蹤了。

再想找其他的殺手,結果和善堂的猴叔放出了狠話,邵馳淵是他罩著的,誰敢動邵馳淵一根汗毛,就是跟整個和善堂作對。

和善堂勢大,其他的幫派都得掂量著點。

一時間楞是沒有殺手敢接他的單子。

只要是接到他電話的,全都扭頭給邵馳淵打小報告,好換個人情。

幾天下來,霍正堂楞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只得沈住氣,親自給邵馳淵打了個電話:“你到底想做什麽?”

“明知故問。”邵馳淵不想跟他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霍正堂不甘心,又打了一個過來:“年輕人,你不要欺人太甚,要錢的話你開個數,只要我給得起,我立馬跟你了斷恩怨。”

“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邵馳淵再次掛斷了電話,拿起話筒,問了問霍永強,“你爹地的案子,你不會插手吧?”

“我敢插手嗎?”霍永強現在就是夾心餅幹,兩頭為難。

不過他也沒想到,他媽咪的車禍居然有可能是他爹地親手搞出來的。

可是霍宣給出的供詞寫得清清楚楚。

霍永強咬咬牙,回道:“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只一句話,霍家的錢和公司,你可以都拿走,除了我媽咪的性命。如果你實在想殺了她洩憤,我願意給她抵命!”

“你想多了,她不欠我的,但她欠你舅舅舅媽一個道歉。”邵馳淵掛斷了電話。

既然霍永強拎得清,那就好辦了。

下班後,他親自去了趟深水灣對外出租的公寓樓。

文婧自打邵家三房出事,就沒有再接到新的任務,這段時間一直規規矩矩的在律政司上班。

她沒有戀愛的自由,為了活命,一直在等邵馳淵安排她下一次的聯姻。

所以,當她下班後看到樓下停著的黑色轎車,便知道自己的清閑日子到頭了。

她沒有邀請邵馳淵上去坐坐,這不合適。

她直接坐在後座,問道:“看上了誰家?”

“霍家二房或者五房,又或者,霍正堂本人。”邵馳淵看著後視鏡。

“你還沒拿定主意?”文婧有些意外,這不像是邵馳淵的作風,他一向有主意,應該不會留下三個選項讓她盲選。

邵馳淵扔了一疊資料給她。

文婧低頭翻看起來:“二房最得寵最難啃,我嫁過去確實能幫你做事。霍正堂賊心不死,在外面跟侍酒女郎有染,要是老來得子,霍家少不得血雨腥風。五房……五房怎麽回事?”

“吳梅生前最喜歡一個叫元寶的馬仔,怎麽虐待都不跑。”邵馳淵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文婧狐疑道:“他有受虐狂嗎?”

“是蠱術。”這還是霍超嘴裏吐出來的情報,邵馳淵原本也是不敢相信的。

文婧也是個聰明人,很快理清了這裏頭的關聯。

“現在想想,當初酒莊的事就有一個漏網之魚沒有查出來,那就是中途辭職的田仔。”她看著後視鏡裏的邵馳淵,帶著求證的目光,“五房一定有高人指點,提前察覺到了什麽,撤走了田仔。所以後面你老婆和邱碩再去,都沒有見到這個人。”

“沒錯。”所以他有些猶豫。

文婧猜到了:“你是擔心我被下蠱,這樣我這枚棋子就失去效果了。”

“你很聰明。”邵馳淵得承認,這個女人要不是心術不正,一定可以有一番作為。

文婧沈思片刻:“好在你可以隨時撕毀跟我的契約,送我上路。這樣吧,我跟你賭一個大的,要是我幫你弄垮了霍家五房,以後你還我自由。要是我做不到,中途成了傀儡失去了作用,你可以隨時弄死我。反正我現在活得跟個提線木偶一樣,很難受的。”

“你想好了,別後悔。”邵馳淵也不是很有把握。

這是他重生以來,第一件看不透結局的事情。

文婧考慮再三,點點頭:“所以,我的條件你接受嗎?還有,如果我憑本事從霍家五房摳下幾塊肉來給自己享用,希望你不要吝嗇。”

“沒問題,只要你真的有用。”邵馳淵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這樣,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文婧戴上墨鏡,下車後回了公寓。

打扮打扮,準備去酒吧邂逅她的任務對象。

根據邵馳淵提供的資料,霍家五房還有兩個小兒子沒有結婚,一個是老三霍金寶,一個是老四霍金山。

她忍不住撇撇嘴,霍家五房這幾個兒子的名字真老土。

霍+金+財、富、寶、山。

嘖,渾身上下都是銅臭味兒,土歸土,卻很對她胃口。

希望她可以旗開得勝,大撈一筆,重獲自由。

*

一個月的租期很快到頭。

蔣添娣自打那天撞壞了周邦妮的攝影器材,再也沒敢去找這個女兒。

倒是厚著臉皮找周佩妮要了兩萬塊過來。

都是周佩妮一個案子一個案子跑出來的血汗錢。

可是她才不管這些。

回到別墅,她跟兩個小姑子商量接下來怎麽辦。

姑嫂三個湊在一起算了筆賬,這一個月光是去霍家哭喪就哭了三十幾萬了。

邱碩那邊剛開始幾天給了她們每天一萬塊,後面就不給了。

不過霍家五房除了二房也都是一天一萬,二房最得寵,就連當冤大頭都要壓別人一頭,一次給兩萬。

這麽哭下去似乎也有得賺。

就是可憐了孩子們,上不成學了。

反正馬上暑假了,要不再哭兩個月湊夠一百萬再走?

姑嫂三個一想,也行,反正周勁雄的案子還要開庭,總得有家屬出庭旁聽的,到時候如果判得不重,交點保釋金也就出來了。

於是蔣添娣帶著一萬二來找葉姍姍續租。

葉姍姍最近不怎麽孕吐了,也沒有顯懷,但是整個人懶洋洋的,嗜睡得厲害。

所以蔣添娣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看到她下樓。

忍不住陰陽怪氣道:“還是你福氣好啊,想睡到幾點睡到幾點。”

葉姍姍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把續租合同遞給她,收錢。

辦完事,蔣添娣卻不走,盯著葉姍姍那一身的珠寶首飾,羨慕得眼睛滴血:“你都這麽有錢了,還要跟自己表舅表姨計較這點房租啊。”

“你都有這麽多孩子了,你怎麽不送幾個孩子給別人養著?”葉姍姍的問題一下就把蔣添娣問住了。

她黑著臉,還是不肯走,盯著葉姍姍手裏的錢,說什麽也想找個說辭把這房租免了去。

可惜葉姍姍就是鐵石心腸,蔣添娣說什麽她都充耳不聞。

最後蔣添娣自討沒趣,走了。

正好碰到嚴秀芬從海鮮街買菜回來,忍不住挑撥道:“呦,你這哪是娶了個兒媳婦啊,你這是給你自己找了個祖宗吧?”

嚴秀芬一看就知道這個打秋風的在葉姍姍那裏吃癟了,笑著說道:“哎,千金難買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是管不著,可是現在你們闊太的圈子裏都在笑話你呢,說你老了老了,還給自己找了個祖宗來伺候。真不嫌丟人。”蔣添娣今天說什麽也要給這對婆媳添添堵。

結果嚴秀芬壓根不上當,反倒是問道:“呦。既然你這麽關心我,那要不從明天開始,你來幫我照顧我兒媳婦?事先說好,我可沒錢啊!”

蔣添娣黑著臉,反駁道:“你家的兒媳婦,憑什麽讓我來照顧?”

“對啊,我家的兒媳婦,憑什麽要被你指手畫腳的?你當你是誰啊?”嚴秀芬吵架從來不虛任何人。

一句話噎得蔣添娣無話可說,只好挖苦道:“我是誰不重要,你這兒媳婦嫁進來一年半都不下蛋才招人笑話呢。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得意個什麽。”

這話嚴秀芬就不愛聽了,什麽叫下蛋?什麽叫下蛋?

她毫不客氣地一巴掌甩了上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姍姍是我全家的寶,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嗎?一家子臭要飯的,呸!”

罵完,嚴秀芬便招呼老楊送客。

老楊把人攆出去,勸道:“太太,你別上火,少奶奶壓根就沒把她放在心上,你看,少奶奶在客廳高高興興的數錢呢。”

“瞧瞧,我這兒媳婦,多有格局!就該這樣,這叫什麽,從戰略上無視他們!”嚴秀芬氣順了,高高興興地回去給兒媳婦做飯。

“姍姍,耀文跟我說了,他幫你約了個產檢,明天去哦,早上別吃飯,要空腹的,今晚多吃點。”嚴秀芬系上圍裙,親自下廚。

本打算繼續做酸口的,沒想到葉姍姍哈欠連天的說道:“媽咪啊,我今天有點饞辣的,家裏有辣椒嗎?”

“有啊,那我給你做酸辣的?”嚴秀芬東西準備得很齊乎,什麽酸兒辣女,她不信這個,她當初懷孩子的時候,也是三天兩頭的饞不同口味的東西。

這兒媳婦真像是親的,隨她。

葉姍姍沒意見,湊過來靠在她肩上撒了個嬌:“唔,媽咪對我太好了,舍不得把你讓給阿淵了,以後就做我一個人的媽咪吧。”

“好好好,以後阿淵就是我撿來的!”嚴秀芬笑得合不攏嘴。

可憐邵馳淵,剛回來就聽到了這句撿來的。

嗚呼哀哉,怎麽這日子過得好好的,他就降級了呢?

他也湊進來看了眼,抗議道:“撿來的多不好聽,你幹脆說我是你買海鮮送的。”

“那多不好啊,太便宜了,不要了不要了。”葉姍姍笑著把他往外攆。

慘遭老婆“拋棄”的邵馳淵同志,只能認命,坐在客廳看報去了。

阿征嫂笑著過來問他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邵馳淵客氣道:“爹地和米琴的案子開庭,我去旁聽了。”

呦,嚴秀芬一拍腦門,把這事都給忘了。

她趕緊出來問了問:“怎麽樣,你爹地沒事吧?”

“沒事,阿良哥陪他辦一下手續,我就先回來了。”邵馳淵不是不想等他老爹,而是門口記者太多,他不想被拍到,戴上墨鏡六親不認,提前走了。

嚴秀芬放心了:“沒事就好,這米琴還是有點良心的,起碼沒有冤枉你爹地。”

“她也不敢啊,她還指望爹地把邵育溫撈出來呢。”葉姍姍知道米琴的想法。

邵馳淵附和道:“是這樣,她在法庭上一直眼淚汪汪地看著爹地。爹地沒看她,我也不確定他怎麽想的。”

“那我等會說說他。”嚴秀芬來氣了,開什麽玩笑,邵育溫敢鋌而走險把二房手裏的流動資金全部拿去販毒,以後還會做出更離譜更缺心眼的事情來,千萬不能讓他出來。

而且邵枕海在大千萬境裏看到的那些都跟她說了個大概,她知道邵育溫和邵玉慧是兩個最敗家的禍害,以後還會害死邵家那麽子孫,她說什麽也不會同意的。

嚴秀芬又問:“那霍正堂的案子呢?有消息了嗎?”

“暫時不能給他定罪,只有霍宣一個證人不夠。”邵馳淵不著急這個,反正只要給霍正堂制造點負面新聞就行了,坐不坐牢都是次要的。

嚴秀芬恍然:“那吳堅呢?抓起來了嗎?”

“他們謀害大哥的案子明天才開庭,媽咪啊,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畢竟事關大哥的謀殺案,邵馳淵寧可不去公司,也要陪媽咪親眼看到兇手被繩之以法。

葉姍姍也要去。

嚴秀芬點點頭:“好,一起去!”

為了旁聽,產檢幹脆推後了一天。

第二天開庭,邵家大房四房都去了,包括周阿婆和葉阿公。

周佩妮跟霍永強作為原告方的律師一起出席,周邦妮走運,因為賠償及時,沒有被報社辭退,所以她拿著記者證也進來了。

至於暗地裏幫邵馳淵寫劇本的事,暫時瞞著沒有讓報社知道。

人員就位,即將開庭。

就在倒計時還有兩分鐘的時候,邵玉雅進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揚聲道:“我願意出庭作證,將米琴與我媽咪勾結的事情,以及我舅舅在這個過程中發揮的作用公之於眾。”

一起過來旁聽的米家親眷和吳家親眷都無法理解她的所作所為。

尤其是米家的人,畢竟原本米琴手裏握著長子,眼看著就要胡牌了,結果卻兵敗如山倒。

他們是最郁悶的,現在邵玉雅居然跳出來要作證,這讓他們最後的一點僥幸心理也瞬間破滅了。

氣頭上立馬沖出來幾個年輕的同輩,嚷嚷著要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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