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送他坐牢，安心備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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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送他坐牢，安心備孕
初夏的風熱熱的。
邱碩坐在餐館裏, 一口飯也吃不下去。
他有點頭疼。
邵馳淵臨走前叮囑他，最近邵育溫販毒，讓他想辦法找麗娜幫忙, 最好是一次搞定邵育溫，以後大房那邊可以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既然要找麗娜，那肯定要給麗娜一個出手傷害自己爹地的理由。
吳夢茹被邵育溫強迫的事情就很合適。
可是, 吳夢茹之前一再強調, 不準告訴麗娜。
她怕麗娜一怒之下弄死邵育溫，那她的兩個女兒就沒有爹地了。
這似乎是很多傳統女人的選擇。
男人再畜生再不是個東西, 為了孩子, 她們都是可以退讓可以妥協的。
嚴秀芬是這樣，吳夢茹也是這樣。
可是妥協退讓的結果是什麽呢？
就是讓自己和孩子全都死光嗎？
邵枕海在地府看到的那些早已不是秘密，嚴秀芬知道了, 那他和葉姍姍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非常確定, 如果繼續由著邵育溫發展下去，哪怕大房這邊可以險中取勝，可吳夢茹自己的孩子仍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如果有可能, 真想讓育謙大哥領著吳夢茹也去走一遭鬼門關。
可惜了, 育謙大哥上次消耗太大, 最近一直在蟄伏。
邱碩思來想去，還是準備撇開吳夢茹的個人想法不談, 直接出手。
說句難聽的, 他跟吳夢茹的交情一般, 而葉姍姍卻是他的伯樂，兩人又認了兄妹, 利益一致。
孰輕孰重，他還是有數的。
但他不好直接去二房, 進不去不說，還容易留下嫌疑。
便找徐老怪幫忙。
因為徐嬌娥的緣故，這個糟老頭如今已經放棄了追蹤育謙大哥，老老實實做了邵枕海的走狗。
便去二房把吳夢茹慘遭邵育溫羞辱強迫的事情告知了麗娜。
麗娜氣得維持不住完整的人形，再次化作了一團血肉模糊的碎屍，準備弄死邵育溫。
邵育溫下班回來，剛準備坐下吃飯，就被麗娜撲上去勒住了脖子，窒息的痛苦讓他直接從餐椅上摔了下來。
正在吃飯的麗敏麗婕兩姐妹嚇得臉色煞白，撲上去抱住爸爸，大聲呼救。
滾燙的淚水穿透麗娜的殘肢，她被兩個姐姐的哭泣聲喚回一點點理智，不情不願地松開了邵育溫。
趁著邵育溫沒有反應過來，麗娜一頭撞上了他的身體，徹底與這個禽獸不如的爹地共生了。
既然姐姐不想讓他死，那就讓他坐牢去吧，麗娜惡狠狠地想著。
她操控這個不做人事的老子站了起來，坐下，優雅矜持的吃飯。
吃完飯，一手一個，抱起兩個姐姐，去樓上給她們讀故事。
等兩個姐姐睡著了，她才催促邵育溫，去準備貨物，到上水碼頭去跟那個女人見面。
準備離開的時候，電話響了，警署內部還有邵育溫的熟人，想趁著事情還沒有發生，給他通風報信，順便換取一些好處。
掛斷電話，邵育溫的身體瘋狂扭動起來，他不想去！
是陷阱，去了就完蛋了！
可是麗娜不得不這麽做，要不然，這個畜生以後還去欺負媽咪怎麽辦？
他必須去！
最終麗娜成功壓制住了這個畜生爹地，讓他準時出現在了碼頭。
給他通風報信的人還把電話打去了邵家大房。
可惜，嚴秀芬在幫邵枕海洗澡，接電話的是邵育良。
掛斷電話後，他幹脆下樓把電話線拔了，免得他爹地知道後會壞了這天大的好事。
晚上八點零五分，上水碼頭，邵育溫落網。
到了警署，他居然態度配合，供出了邵育慧等一系列參與進來的人員。
警方在邵氏上水碼頭，查獲了足足五百磅Heroin。
等邵枕海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電話線被邵育良早起接了回去，可是打來電話的阿sir還是出賣了邵育良。
“昨晚你兒子不是接了電話嗎？他答應過會轉告你的，他沒跟你說？”阿sir震驚不已。
他還以為邵家幾房就算鬥得再厲害，但在這種一損俱損的大事面前，起碼會同氣連枝。
可惜了，晚了，媒體已經在鋪天蓋地的報道這件事。
邵枕海要麽包庇這個兒子，讓整個邵家祖先蒙羞，要麽大義滅親，不插手司法裁決，讓邵育溫老老實實接受審判，老老實實去坐牢。
邵枕海氣得一把將座機拂在了地上。
“阿良呢？讓他給我滾過來！他這是要毀了整個邵氏集團嗎？他瘋了嗎？”老頭子氣得不輕，總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個不孝子。
邵育良來是來了，卻杵在門口不肯進去，他的理由冠冕堂皇：“爹地，你不知道外頭的人都在議論你嗎？他們說你把兩個姑爹送去坐牢，是為了給三房頂罪，順便沽名釣譽，假惺惺地做個合法公民，如果哪天你的親兒子犯法，你肯定不會這麽正義凜然。現在好了，只要你把阿溫哥阿慧姐也送去坐牢，所有人都會相信你是真的言行一致，連子女涉毒都不姑息。這是好事啊爹地。”
這是什麽屁話？邵枕海氣得腦袋發暈，掙紮著想起來收拾這個不孝子。
結果梁嵐沖了上來，一把將邵育良拽開，撲到床前，把邵枕海搡了回去。
千金小姐氣鼓鼓的，雙手叉腰，張嘴便罵：“餵，你以為你是誰啊？阿良是我老公哎，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動他一根汗毛試試！真是可笑，邵育溫和邵玉慧販毒，毀了邵氏集團的是他們，不是我家阿良！我警告你，你給我放客氣點，要不然我讓我爹地趁虛而入，把你的公司一個一個搞走，不信咱們走著瞧！”
罵完，梁嵐冷哼一聲，轉身拽起邵育良便走。
只留下邵枕海，無能狂怒。
很快，電話鈴響起，是邵育溫剛請的律師打來的，求邵枕海救命。
邵枕海想保一手這個兒子，畢竟三房留下的爛攤子還沒有處理完。
要是這時候邵育溫進去了，二房那些產業會動蕩不安，損失不可估量。
就在他準備打電話找熟人幫忙的時候，邵育謙醒了。
他強迫邵枕海一瘸一拐地走到穿衣鏡前，啪啪扇了兩個耳光。
隨後他對著鏡子裏的邵枕海說道：“錢沒了可以再賺，邵家祖宗的清譽毀了就再也賺不回來了！”
邵枕海楞在那裏，直勾勾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他明明沒有說話，可是他的嘴巴在動，他的耳朵裏有聲音。
他想反抗，卻被修整了一個多月的邵育謙直接搶走了身體的掌控權，強迫他去了一樓的佛堂，跪在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面。
牌位前的蠟燭無風而動，一滴燭淚落下，不偏不倚，對準了邵枕海的手背。
嘶，好燙！
“燙就對了，你就是爺爺的不孝子！”邵育謙嫌棄地看著這個老子，真給他丟人。
最終，邵育溫不但沒等到他老子的幫忙，反倒是等來了他老子送來的一封信。
信中寫了這麽幾個字：認罪，伏法！祖宗清譽被你毀了，不要一錯再錯！
那些觀望的律師和阿sir也都收到了邵枕海的電話。
第二天，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全都是邵枕海大義滅親，送自己的一雙兒女坐牢的報道。
至於邵氏名下的那些企業怎麽辦，會不會受到影響，遭受重創？
媒體都不是很樂觀。
雖然大義滅親真的很酷，可是三房二房接連出事，邵枕海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啊。
一時間，邵氏企業的各種訂單幾乎腰斬，有些談好的合作也宣告中止。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梁家站出來了。
梁元懋召開了記者招待會，明確表示，會竭盡全力，幫助親家度過這次危機。
同時面相社會廣泛招聘奉公守法的管理人員和普通職員，希望大家踴躍報名，積極應聘。
待遇從優。
同時，一向跟邵家沒什麽往來的律政司某位謝姓要員，也公開發聲，支持邵枕海，聲援邵氏企業。
邵枕海看著電視機裏這位面熟但從未說過話的要員，陷入了沈思。
這人為什麽要幫他，真是搞不懂，是為了錢嗎？可是邵育溫闖了這麽大的貨，錢都砸進去了，哪裏還有閑錢。
除非他拼著老臉不要了，把公司賣了。
這可不行，他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邵枕海快崩潰了。
*
大洋彼岸，邵馳淵正時刻留意邱碩的電話。
等來的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邵馳淵放心了，掛斷電話，他跟姥姥道謝：“謝謝姥姥，謝司長的發聲舉足輕重，多虧姥姥面子大。”
“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老太太高興得很，問道，“這次回去，可以好轉，可以康覆了吧？你媽咪很關心你的，別再嚇她了。”
“嗯，我和姍姍應該可以安安心心的過幾年清靜日子了。”邵馳淵也開心，雖然那對禍害只是被送去坐牢，還沒有死，但是，這已經極大地削弱了他們的實力，而且，今後他老子想重新啟用這一雙兒女的話，也要掂量掂量社會輿論的反噬。
總之，邵育溫和邵玉慧基本上廢了，除非邵枕海死了，否則他們即便出獄，也只能被排斥在邵氏企業的核心利益之外。
人逢喜事精神爽，夜裏他便跟自己老婆好好慶祝一下。
雖然造人未必成功，但只要播種，就有希望。
*
清早下了一場雨。
美國西海岸的空氣，跟維多利亞港的氣息不大一樣。
這裏總有種恍然隔世的悠閑和松弛感。
大概是因為這裏沒有那些算計自己的人，也沒有那些腌臜的勾心鬥角。
葉姍姍早起便站在二樓陽臺上，面朝大海，心情舒暢。
邵馳淵從身後抱住了她：“老婆，這裏真愜意，我都不想回去了。”
“我也不想，可你舍得媽咪嗎？”狡黠的女人，立馬把自己男人問住了。
只能認輸：“難得出來，多待幾天再回去吧。”
“嗯，姥姥今天要帶我去做公證，也不知道姥姥以後移民了，這裏的司法系統還承認公證的內容嗎？”葉姍姍不懂國外的法律，只能虛心求教。
邵馳淵問過湯耀文了，認真道：“只要這邊的公證程序合法合規，就沒有問題，不過還需要補充大使館的認證。這個不難，姥姥肯定都考慮好了。”
“聽起來挺覆雜的。”葉姍姍覺得自己有必要惡補一下法律知識，一個法盲是沒辦法管理好公司的。
邵馳淵也有同感，寬慰道：“這幾天就當是度假，別想那些事了。等回去了，我找霍永強，讓他推薦幾套適合你這個水平的入門教材。”
“嗯，還好梁家願意幫忙，應該可以平穩過渡吧？”葉姍姍不得不佩服姨媽的眼光，這麽一來，姨父就是在幫兩個女兒女婿的忙，肯定會盡心竭力的。
至於姨父會不會趁機搞點甜頭給梁家的公司，這個都不重要。
就算搞，也是應該的，人家不能白辛苦吧。
不過葉姍姍更願意相信，姨父是真的在為她和嵐嵐謀福利，而不是為了中飽私囊。
吃完早餐，她便跟姥姥去辦公證。
流程確實覆雜，還好姥姥提前預約好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就辦完了，還差大使館一環。
跑完大使館，正好回來吃飯。
最終姥姥只留了一個接收後續稿費匯入的賬戶給她自己使用，其他的存款都給葉姍姍了。
葉姍姍提著滿滿一手提箱的文件回到住處，心裏沈甸甸的。
是被愛裝滿後的充足，也是對姥姥這份信任和溺愛的感動。
這錢她不會亂動的，姥姥年紀大了，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總之，她現在給自己的定位是：姥姥小金庫的保管員。
僅此而已。
晚上吃飯的時候，葉姍姍問了問梁家小叔提到的那家書店。
她想去參觀一下。
姥姥給拒絕了：“不能去，去了就驚動周家的人了。他們現在不知道我回來了，不如就這麽靜悄悄的走。反正那間書店除了裏頭的一些藏書值錢，其他的都可以買到。”
“好，那不去了。”葉姍姍有點好奇，周家的人到底有多無恥，以至於姥姥把他們當做了強盜一樣提防著。
單看周佩妮和周邦妮的話，人還是還不錯的。
接下來幾天，祖孫三個又在舊金山吃吃喝喝到處游玩了一陣。
正好讓邵馳淵好好“養病”。
葉姍姍好想拍照留念，便奢侈了一把，購買了一款剛上市的富士GM670相機。
這是一款折疊膠片相機，輕便易攜帶，還可以更換鏡頭，價格不菲。
葉姍姍跟自己老公研究了半天才學會了使用。
接下來的時間裏，便成了兩個幼稚的拍照狂魔，走到哪裏都要跟姥姥一起來個合照。
漁人碼頭，阿拉莫廣場，雙子峰……
不懂藝術的葉姍姍，甚至跟著姥姥去了趟舊金山藝術館，震撼一下自己貧乏的想象力。
還去了斯坦福大學閑逛，再體驗一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韻味……
圖書館，金門公園，聯合廣場……
一逛就是一整天，根本停不下來。
玩了足足一個多月，姥姥的移民沒辦成，只能先回去了。
葉姍姍好奇：“姥姥，為什麽不能移民啊？”
“我的戶籍在馬薩諸塞州，離哈佛大學不遠。周家的那幫蒼蠅還在那邊蹲我呢，找不到機會靜悄悄的過去，算了。反正我有綠卡，來去自由。至於常住香江嘛，到時候辦個長期簽證就好了呀，不麻煩的。”老太太想得開，盡量避免節外生枝。
那就只能這樣了，定好機票，葉姍姍等人踏上了歸途。
去的時候，葉姍姍滿懷期待，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迎接她的更是千載難逢的好消息。
邵育溫和邵玉慧販毒案，已經到了起訴的階段，不出一個月就會有最終結果。
開庭的時候，家屬還可以旁聽。
葉姍姍一想到他們即將鋃鐺入獄，便覺得大快人心。
她想去，到時候喬裝一下就好。
不過，目前更要緊的是，先讓婆婆寬心。
外部的大矛盾告一段落，內部的風雨飄搖也該放晴了。
她和邵馳淵安頓好姥姥，便拉著婆婆去了頂層的小閣樓。
不敢說邵馳淵已經好了一段時間了，一直在騙她，只能說這次去國外有意外收獲，邵馳淵好多了。
嚴秀芬很是激動，拉著兒子兒媳的手，泣不成聲。
葉姍姍抱了抱婆婆：“媽咪啊，這件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好，千萬不能讓爹地和二房知道。坐牢歸坐牢，只要他們一天不死，咱們都要繼續保持警惕。”
“好好好，這個不難辦到，只要阿淵是真的快好了，就算讓我天天演戲我也心甘情願。”當媽的激動壞了，喜悅化作淚水，綿綿不絕。
等她哭夠了，這才深吸一口氣，裝出一副憂愁的樣子來，下去張羅給死老頭子放洗澡水。
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嘴角總是止不住上揚。
果然是演技欠佳。
好在邵枕海一門心思為了公司的事發愁，並沒有註意到老妻的異常。
夜裏入睡前，他問了問老妻：“姍姍可算是回來了，我可以問你要人了吧？”
“好啊，不過我可要說清楚，姍姍不能白白幫你做事，你可是要給她開工資的，也要正式給她一個職位！要不然，我可不答應！”做婆婆的趁機給兒媳婦爭取一點體面，這是兒媳婦應得的。
邵枕海覺得沒這個必要，不管給她什麽頭銜，別人會關註的，永遠是邵家三少奶奶這個身份。
有什麽用。
嚴秀芬不答應，起身要捏他的傷腿。
嚇得他趕緊投降：“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那就讓她做邵氏集團的副總，這下你滿意了吧？”
“副總？也好，總要有個歷練的過程。對了，你手底下不是缺人嗎？就讓阿良也去幫忙嘛。”嚴秀芬搞不懂他，孩子不就是扯了電話線嗎？
至於嗎？
死老頭子還是偏心。
邵枕海猶豫了半天，沒有說話。
他不是氣邵育良為了讓哥哥姐姐坐牢而瞞著他，他是氣，這孩子看著挺忠厚老實的，怎麽學會了偷偷拔電話線這種損招。
真是氣死他了。
現在老妻又在給阿良求情，他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只得妥協了：“沒說不讓他幫忙，你叫他明天跟姍姍一起，跟我去公司吧。”
“這還差不多，阿良再不好，也沒有去販毒丟祖宗的臉面。”嚴秀芬翻了個白眼，出去了。
邵枕海只能唉聲嘆氣。
沒辦法，小兒子回來了，別看這家夥病病歪歪的，脾氣卻不小。
回頭肯定要為了他阿良哥哥出頭，不如主動原諒阿良，還省去小兒子找茬。
第二天，邵枕海召開了記者招待會，正式認命邵育良和葉姍姍為集團副總。
反正副總沒有限定只能一個人來當，無所謂的。
發布會過後，他便開始了兢兢業業培養兒子兒媳的勞碌生涯。
時間一晃，大半個月過去。
葉姍姍手裏捧著法律相關的文件，正在認真消化，辦公室裏電話響起。
裏面傳來邵馳淵的聲音，平靜中透著一絲喜悅：“一個禮拜後開庭，你要去嗎？”
“去啊，當然去！你知道大概會判多久嗎？”葉姍姍相當激動。
邵馳淵估測了一下：“聽霍永強說，邵育溫二十年監禁，邵玉慧十五年，其他從犯三到十年不等。”
“真的！會減刑嗎？”葉姍姍很開心，這下好了，最歹毒的兩個人可以消停一陣子了。
邵馳淵不否認有這個可能，不過，他寬慰道：“就算減刑，沒有三五年也是出不來的，還需要米琴有足夠的錢財去打點。所以接下來要看好爹地的賬戶，別讓米琴找他哭慘要錢。”
“好，晚上回去我試試看，能不能喚醒育謙大哥，到時候讓他催促公公，把所有的賬戶和密碼交代清楚，交給媽咪保管。”葉姍姍在這件事情上是不會手軟的。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又不傻。
幾天後開庭，判決結果跟霍永強預測的一模一樣。
一個月後，邵育溫邵玉慧不服判決，選擇上訴。
二審開庭維持原判。
至此，葉姍姍和邵馳淵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暫時落地了。
兩人可以踏踏實實，沒羞沒臊，好好為新生命而努力。
外部最大的隱患解決了，葉姍姍騰出空來，準備跟姥姥一起去見見她的那位朋友。
飯桌上，葉姍姍問了問姥姥朋友的姓名。
姥姥看了眼邵枕海，意味深長道：“姓謝，叫謝恩康。”
什麽？居然是姍姍姥姥托人幫的忙？
邵枕海楞住了。
這一次，他終於不再把眼前這位老太太當做泛泛之輩。
他鄭重地打量著周若彤，好奇道：“你居然認識謝恩康？他是你什麽人？”
“我學生。”姥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邵枕海陷入了長久的驚訝和震撼之中。
是他狗眼看人低了。
他虛心求教：“你寫書的同時還有空教書？”
周若彤沒有回答，因為這其實，是她亡夫曾經的學生，她是他的師娘。
只是後來道不同不相為謀，一個南下逃亡，一個留在了內地繼續戰鬥。
*
二房。
米琴終於可以下地了，淒風楚雨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兒子坐牢了，抱長孫的期待徹底落空，她不得不來大房找邵枕海求情。
哪怕真的要讓兒子坐牢，起碼也要少判一點啊，現在一判就是二十年，二房徹底廢了呀。
剛到半路，她便看到吳夢茹站在路邊，扶著電線桿嘔吐。
她好久沒見到這個前兒媳了，一時好奇，讓司機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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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風熱熱的。
邱碩坐在餐館裏, 一口飯也吃不下去。
他有點頭疼。
邵馳淵臨走前叮囑他，最近邵育溫販毒，讓他想辦法找麗娜幫忙, 最好是一次搞定邵育溫，以後大房那邊可以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既然要找麗娜，那肯定要給麗娜一個出手傷害自己爹地的理由。
吳夢茹被邵育溫強迫的事情就很合適。
可是, 吳夢茹之前一再強調, 不準告訴麗娜。
她怕麗娜一怒之下弄死邵育溫，那她的兩個女兒就沒有爹地了。
這似乎是很多傳統女人的選擇。
男人再畜生再不是個東西, 為了孩子, 她們都是可以退讓可以妥協的。
嚴秀芬是這樣，吳夢茹也是這樣。
可是妥協退讓的結果是什麽呢？
就是讓自己和孩子全都死光嗎？
邵枕海在地府看到的那些早已不是秘密，嚴秀芬知道了, 那他和葉姍姍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非常確定, 如果繼續由著邵育溫發展下去，哪怕大房這邊可以險中取勝，可吳夢茹自己的孩子仍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如果有可能, 真想讓育謙大哥領著吳夢茹也去走一遭鬼門關。
可惜了, 育謙大哥上次消耗太大, 最近一直在蟄伏。
邱碩思來想去，還是準備撇開吳夢茹的個人想法不談, 直接出手。
說句難聽的, 他跟吳夢茹的交情一般, 而葉姍姍卻是他的伯樂，兩人又認了兄妹, 利益一致。
孰輕孰重，他還是有數的。
但他不好直接去二房, 進不去不說，還容易留下嫌疑。
便找徐老怪幫忙。
因為徐嬌娥的緣故，這個糟老頭如今已經放棄了追蹤育謙大哥，老老實實做了邵枕海的走狗。
便去二房把吳夢茹慘遭邵育溫羞辱強迫的事情告知了麗娜。
麗娜氣得維持不住完整的人形，再次化作了一團血肉模糊的碎屍，準備弄死邵育溫。
邵育溫下班回來，剛準備坐下吃飯，就被麗娜撲上去勒住了脖子，窒息的痛苦讓他直接從餐椅上摔了下來。
正在吃飯的麗敏麗婕兩姐妹嚇得臉色煞白，撲上去抱住爸爸，大聲呼救。
滾燙的淚水穿透麗娜的殘肢，她被兩個姐姐的哭泣聲喚回一點點理智，不情不願地松開了邵育溫。
趁著邵育溫沒有反應過來，麗娜一頭撞上了他的身體，徹底與這個禽獸不如的爹地共生了。
既然姐姐不想讓他死，那就讓他坐牢去吧，麗娜惡狠狠地想著。
她操控這個不做人事的老子站了起來，坐下，優雅矜持的吃飯。
吃完飯，一手一個，抱起兩個姐姐，去樓上給她們讀故事。
等兩個姐姐睡著了，她才催促邵育溫，去準備貨物，到上水碼頭去跟那個女人見面。
準備離開的時候，電話響了，警署內部還有邵育溫的熟人，想趁著事情還沒有發生，給他通風報信，順便換取一些好處。
掛斷電話，邵育溫的身體瘋狂扭動起來，他不想去！
是陷阱，去了就完蛋了！
可是麗娜不得不這麽做，要不然，這個畜生以後還去欺負媽咪怎麽辦？
他必須去！
最終麗娜成功壓制住了這個畜生爹地，讓他準時出現在了碼頭。
給他通風報信的人還把電話打去了邵家大房。
可惜，嚴秀芬在幫邵枕海洗澡，接電話的是邵育良。
掛斷電話後，他幹脆下樓把電話線拔了，免得他爹地知道後會壞了這天大的好事。
晚上八點零五分，上水碼頭，邵育溫落網。
到了警署，他居然態度配合，供出了邵育慧等一系列參與進來的人員。
警方在邵氏上水碼頭，查獲了足足五百磅Heroin。
等邵枕海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電話線被邵育良早起接了回去，可是打來電話的阿sir還是出賣了邵育良。
“昨晚你兒子不是接了電話嗎？他答應過會轉告你的，他沒跟你說？”阿sir震驚不已。
他還以為邵家幾房就算鬥得再厲害，但在這種一損俱損的大事面前，起碼會同氣連枝。
可惜了，晚了，媒體已經在鋪天蓋地的報道這件事。
邵枕海要麽包庇這個兒子，讓整個邵家祖先蒙羞，要麽大義滅親，不插手司法裁決，讓邵育溫老老實實接受審判，老老實實去坐牢。
邵枕海氣得一把將座機拂在了地上。
“阿良呢？讓他給我滾過來！他這是要毀了整個邵氏集團嗎？他瘋了嗎？”老頭子氣得不輕，總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個不孝子。
邵育良來是來了，卻杵在門口不肯進去，他的理由冠冕堂皇：“爹地，你不知道外頭的人都在議論你嗎？他們說你把兩個姑爹送去坐牢，是為了給三房頂罪，順便沽名釣譽，假惺惺地做個合法公民，如果哪天你的親兒子犯法，你肯定不會這麽正義凜然。現在好了，只要你把阿溫哥阿慧姐也送去坐牢，所有人都會相信你是真的言行一致，連子女涉毒都不姑息。這是好事啊爹地。”
這是什麽屁話？邵枕海氣得腦袋發暈，掙紮著想起來收拾這個不孝子。
結果梁嵐沖了上來，一把將邵育良拽開，撲到床前，把邵枕海搡了回去。
千金小姐氣鼓鼓的，雙手叉腰，張嘴便罵：“餵，你以為你是誰啊？阿良是我老公哎，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動他一根汗毛試試！真是可笑，邵育溫和邵玉慧販毒，毀了邵氏集團的是他們，不是我家阿良！我警告你，你給我放客氣點，要不然我讓我爹地趁虛而入，把你的公司一個一個搞走，不信咱們走著瞧！”
罵完，梁嵐冷哼一聲，轉身拽起邵育良便走。
只留下邵枕海，無能狂怒。
很快，電話鈴響起，是邵育溫剛請的律師打來的，求邵枕海救命。
邵枕海想保一手這個兒子，畢竟三房留下的爛攤子還沒有處理完。
要是這時候邵育溫進去了，二房那些產業會動蕩不安，損失不可估量。
就在他準備打電話找熟人幫忙的時候，邵育謙醒了。
他強迫邵枕海一瘸一拐地走到穿衣鏡前，啪啪扇了兩個耳光。
隨後他對著鏡子裏的邵枕海說道：“錢沒了可以再賺，邵家祖宗的清譽毀了就再也賺不回來了！”
邵枕海楞在那裏，直勾勾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他明明沒有說話，可是他的嘴巴在動，他的耳朵裏有聲音。
他想反抗，卻被修整了一個多月的邵育謙直接搶走了身體的掌控權，強迫他去了一樓的佛堂，跪在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面。
牌位前的蠟燭無風而動，一滴燭淚落下，不偏不倚，對準了邵枕海的手背。
嘶，好燙！
“燙就對了，你就是爺爺的不孝子！”邵育謙嫌棄地看著這個老子，真給他丟人。
最終，邵育溫不但沒等到他老子的幫忙，反倒是等來了他老子送來的一封信。
信中寫了這麽幾個字：認罪，伏法！祖宗清譽被你毀了，不要一錯再錯！
那些觀望的律師和阿sir也都收到了邵枕海的電話。
第二天，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全都是邵枕海大義滅親，送自己的一雙兒女坐牢的報道。
至於邵氏名下的那些企業怎麽辦，會不會受到影響，遭受重創？
媒體都不是很樂觀。
雖然大義滅親真的很酷，可是三房二房接連出事，邵枕海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啊。
一時間，邵氏企業的各種訂單幾乎腰斬，有些談好的合作也宣告中止。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梁家站出來了。
梁元懋召開了記者招待會，明確表示，會竭盡全力，幫助親家度過這次危機。
同時面相社會廣泛招聘奉公守法的管理人員和普通職員，希望大家踴躍報名，積極應聘。
待遇從優。
同時，一向跟邵家沒什麽往來的律政司某位謝姓要員，也公開發聲，支持邵枕海，聲援邵氏企業。
邵枕海看著電視機裏這位面熟但從未說過話的要員，陷入了沈思。
這人為什麽要幫他，真是搞不懂，是為了錢嗎？可是邵育溫闖了這麽大的貨，錢都砸進去了，哪裏還有閑錢。
除非他拼著老臉不要了，把公司賣了。
這可不行，他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邵枕海快崩潰了。
*
大洋彼岸，邵馳淵正時刻留意邱碩的電話。
等來的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邵馳淵放心了，掛斷電話，他跟姥姥道謝：“謝謝姥姥，謝司長的發聲舉足輕重，多虧姥姥面子大。”
“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老太太高興得很，問道，“這次回去，可以好轉，可以康覆了吧？你媽咪很關心你的，別再嚇她了。”
“嗯，我和姍姍應該可以安安心心的過幾年清靜日子了。”邵馳淵也開心，雖然那對禍害只是被送去坐牢，還沒有死，但是，這已經極大地削弱了他們的實力，而且，今後他老子想重新啟用這一雙兒女的話，也要掂量掂量社會輿論的反噬。
總之，邵育溫和邵玉慧基本上廢了，除非邵枕海死了，否則他們即便出獄，也只能被排斥在邵氏企業的核心利益之外。
人逢喜事精神爽，夜裏他便跟自己老婆好好慶祝一下。
雖然造人未必成功，但只要播種，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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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下了一場雨。
美國西海岸的空氣，跟維多利亞港的氣息不大一樣。
這裏總有種恍然隔世的悠閑和松弛感。
大概是因為這裏沒有那些算計自己的人，也沒有那些腌臜的勾心鬥角。
葉姍姍早起便站在二樓陽臺上，面朝大海，心情舒暢。
邵馳淵從身後抱住了她：“老婆，這裏真愜意，我都不想回去了。”
“我也不想，可你舍得媽咪嗎？”狡黠的女人，立馬把自己男人問住了。
只能認輸：“難得出來，多待幾天再回去吧。”
“嗯，姥姥今天要帶我去做公證，也不知道姥姥以後移民了，這裏的司法系統還承認公證的內容嗎？”葉姍姍不懂國外的法律，只能虛心求教。
邵馳淵問過湯耀文了，認真道：“只要這邊的公證程序合法合規，就沒有問題，不過還需要補充大使館的認證。這個不難，姥姥肯定都考慮好了。”
“聽起來挺覆雜的。”葉姍姍覺得自己有必要惡補一下法律知識，一個法盲是沒辦法管理好公司的。
邵馳淵也有同感，寬慰道：“這幾天就當是度假，別想那些事了。等回去了，我找霍永強，讓他推薦幾套適合你這個水平的入門教材。”
“嗯，還好梁家願意幫忙，應該可以平穩過渡吧？”葉姍姍不得不佩服姨媽的眼光，這麽一來，姨父就是在幫兩個女兒女婿的忙，肯定會盡心竭力的。
至於姨父會不會趁機搞點甜頭給梁家的公司，這個都不重要。
就算搞，也是應該的，人家不能白辛苦吧。
不過葉姍姍更願意相信，姨父是真的在為她和嵐嵐謀福利，而不是為了中飽私囊。
吃完早餐，她便跟姥姥去辦公證。
流程確實覆雜，還好姥姥提前預約好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就辦完了，還差大使館一環。
跑完大使館，正好回來吃飯。
最終姥姥只留了一個接收後續稿費匯入的賬戶給她自己使用，其他的存款都給葉姍姍了。
葉姍姍提著滿滿一手提箱的文件回到住處，心裏沈甸甸的。
是被愛裝滿後的充足，也是對姥姥這份信任和溺愛的感動。
這錢她不會亂動的，姥姥年紀大了，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總之，她現在給自己的定位是：姥姥小金庫的保管員。
僅此而已。
晚上吃飯的時候，葉姍姍問了問梁家小叔提到的那家書店。
她想去參觀一下。
姥姥給拒絕了：“不能去，去了就驚動周家的人了。他們現在不知道我回來了，不如就這麽靜悄悄的走。反正那間書店除了裏頭的一些藏書值錢，其他的都可以買到。”
“好，那不去了。”葉姍姍有點好奇，周家的人到底有多無恥，以至於姥姥把他們當做了強盜一樣提防著。
單看周佩妮和周邦妮的話，人還是還不錯的。
接下來幾天，祖孫三個又在舊金山吃吃喝喝到處游玩了一陣。
正好讓邵馳淵好好“養病”。
葉姍姍好想拍照留念，便奢侈了一把，購買了一款剛上市的富士GM670相機。
這是一款折疊膠片相機，輕便易攜帶，還可以更換鏡頭，價格不菲。
葉姍姍跟自己老公研究了半天才學會了使用。
接下來的時間裏，便成了兩個幼稚的拍照狂魔，走到哪裏都要跟姥姥一起來個合照。
漁人碼頭，阿拉莫廣場，雙子峰……
不懂藝術的葉姍姍，甚至跟著姥姥去了趟舊金山藝術館，震撼一下自己貧乏的想象力。
還去了斯坦福大學閑逛，再體驗一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韻味……
圖書館，金門公園，聯合廣場……
一逛就是一整天，根本停不下來。
玩了足足一個多月，姥姥的移民沒辦成，只能先回去了。
葉姍姍好奇：“姥姥，為什麽不能移民啊？”
“我的戶籍在馬薩諸塞州，離哈佛大學不遠。周家的那幫蒼蠅還在那邊蹲我呢，找不到機會靜悄悄的過去，算了。反正我有綠卡，來去自由。至於常住香江嘛，到時候辦個長期簽證就好了呀，不麻煩的。”老太太想得開，盡量避免節外生枝。
那就只能這樣了，定好機票，葉姍姍等人踏上了歸途。
去的時候，葉姍姍滿懷期待，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迎接她的更是千載難逢的好消息。
邵育溫和邵玉慧販毒案，已經到了起訴的階段，不出一個月就會有最終結果。
開庭的時候，家屬還可以旁聽。
葉姍姍一想到他們即將鋃鐺入獄，便覺得大快人心。
她想去，到時候喬裝一下就好。
不過，目前更要緊的是，先讓婆婆寬心。
外部的大矛盾告一段落，內部的風雨飄搖也該放晴了。
她和邵馳淵安頓好姥姥，便拉著婆婆去了頂層的小閣樓。
不敢說邵馳淵已經好了一段時間了，一直在騙她，只能說這次去國外有意外收獲，邵馳淵好多了。
嚴秀芬很是激動，拉著兒子兒媳的手，泣不成聲。
葉姍姍抱了抱婆婆：“媽咪啊，這件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好，千萬不能讓爹地和二房知道。坐牢歸坐牢，只要他們一天不死，咱們都要繼續保持警惕。”
“好好好，這個不難辦到，只要阿淵是真的快好了，就算讓我天天演戲我也心甘情願。”當媽的激動壞了，喜悅化作淚水，綿綿不絕。
等她哭夠了，這才深吸一口氣，裝出一副憂愁的樣子來，下去張羅給死老頭子放洗澡水。
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嘴角總是止不住上揚。
果然是演技欠佳。
好在邵枕海一門心思為了公司的事發愁，並沒有註意到老妻的異常。
夜裏入睡前，他問了問老妻：“姍姍可算是回來了，我可以問你要人了吧？”
“好啊，不過我可要說清楚，姍姍不能白白幫你做事，你可是要給她開工資的，也要正式給她一個職位！要不然，我可不答應！”做婆婆的趁機給兒媳婦爭取一點體面，這是兒媳婦應得的。
邵枕海覺得沒這個必要，不管給她什麽頭銜，別人會關註的，永遠是邵家三少奶奶這個身份。
有什麽用。
嚴秀芬不答應，起身要捏他的傷腿。
嚇得他趕緊投降：“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那就讓她做邵氏集團的副總，這下你滿意了吧？”
“副總？也好，總要有個歷練的過程。對了，你手底下不是缺人嗎？就讓阿良也去幫忙嘛。”嚴秀芬搞不懂他，孩子不就是扯了電話線嗎？
至於嗎？
死老頭子還是偏心。
邵枕海猶豫了半天，沒有說話。
他不是氣邵育良為了讓哥哥姐姐坐牢而瞞著他，他是氣，這孩子看著挺忠厚老實的，怎麽學會了偷偷拔電話線這種損招。
真是氣死他了。
現在老妻又在給阿良求情，他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只得妥協了：“沒說不讓他幫忙，你叫他明天跟姍姍一起，跟我去公司吧。”
“這還差不多，阿良再不好，也沒有去販毒丟祖宗的臉面。”嚴秀芬翻了個白眼，出去了。
邵枕海只能唉聲嘆氣。
沒辦法，小兒子回來了，別看這家夥病病歪歪的，脾氣卻不小。
回頭肯定要為了他阿良哥哥出頭，不如主動原諒阿良，還省去小兒子找茬。
第二天，邵枕海召開了記者招待會，正式認命邵育良和葉姍姍為集團副總。
反正副總沒有限定只能一個人來當，無所謂的。
發布會過後，他便開始了兢兢業業培養兒子兒媳的勞碌生涯。
時間一晃，大半個月過去。
葉姍姍手裏捧著法律相關的文件，正在認真消化，辦公室裏電話響起。
裏面傳來邵馳淵的聲音，平靜中透著一絲喜悅：“一個禮拜後開庭，你要去嗎？”
“去啊，當然去！你知道大概會判多久嗎？”葉姍姍相當激動。
邵馳淵估測了一下：“聽霍永強說，邵育溫二十年監禁，邵玉慧十五年，其他從犯三到十年不等。”
“真的！會減刑嗎？”葉姍姍很開心，這下好了，最歹毒的兩個人可以消停一陣子了。
邵馳淵不否認有這個可能，不過，他寬慰道：“就算減刑，沒有三五年也是出不來的，還需要米琴有足夠的錢財去打點。所以接下來要看好爹地的賬戶，別讓米琴找他哭慘要錢。”
“好，晚上回去我試試看，能不能喚醒育謙大哥，到時候讓他催促公公，把所有的賬戶和密碼交代清楚，交給媽咪保管。”葉姍姍在這件事情上是不會手軟的。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又不傻。
幾天後開庭，判決結果跟霍永強預測的一模一樣。
一個月後，邵育溫邵玉慧不服判決，選擇上訴。
二審開庭維持原判。
至此，葉姍姍和邵馳淵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暫時落地了。
兩人可以踏踏實實，沒羞沒臊，好好為新生命而努力。
外部最大的隱患解決了，葉姍姍騰出空來，準備跟姥姥一起去見見她的那位朋友。
飯桌上，葉姍姍問了問姥姥朋友的姓名。
姥姥看了眼邵枕海，意味深長道：“姓謝，叫謝恩康。”
什麽？居然是姍姍姥姥托人幫的忙？
邵枕海楞住了。
這一次，他終於不再把眼前這位老太太當做泛泛之輩。
他鄭重地打量著周若彤，好奇道：“你居然認識謝恩康？他是你什麽人？”
“我學生。”姥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邵枕海陷入了長久的驚訝和震撼之中。
是他狗眼看人低了。
他虛心求教：“你寫書的同時還有空教書？”
周若彤沒有回答，因為這其實，是她亡夫曾經的學生，她是他的師娘。
只是後來道不同不相為謀，一個南下逃亡，一個留在了內地繼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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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
米琴終於可以下地了，淒風楚雨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兒子坐牢了，抱長孫的期待徹底落空，她不得不來大房找邵枕海求情。
哪怕真的要讓兒子坐牢，起碼也要少判一點啊，現在一判就是二十年，二房徹底廢了呀。
剛到半路，她便看到吳夢茹站在路邊，扶著電線桿嘔吐。
她好久沒見到這個前兒媳了，一時好奇，讓司機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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