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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公公與兒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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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公公與兒媳(二更)

葉姍姍盯著照片, 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她不明白。

照片上的男人確實跟歐博士長得一模一樣,尤其是那雙妖嬈的狐貍眼,實在太有特色, 很難從人群中找出第二個來。

可是……

如果這真的是同一個人,他為什麽要隱瞞他的身份呢?

歐文,邵育恭, 兩個相差十萬八千裏的名字, 他到底怎麽想的?

真是不可理喻!

他不會是懷疑她嫌貧愛富,所以特地編造個假身份來試探她的吧?

難怪他第一次見她就說她是他老婆, 原來那時候就開始了!

可是……

嚴阿姨不是說她兒子去美國看病了嗎?

嚴阿姨那麽熱情, 那麽真誠,拉著她的手總有說不完的話,不像是騙她的呀。

難不成, 嚴阿姨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兒子, 跟邵育恭長得一模一樣?

老天,快點救救她吧,腦子快炸了。

葉姍姍受不了了, 她忽然站了起來, 看向正在吵架的怨偶。

她需要弄清楚一路過來到底怎麽回事, 但現在這個場合明顯不合適。

她只能先顧一頭,幫幫嚴阿姨, 哪怕做不成婆媳她都不忍心看嚴阿姨吃虧。

她把照片放下, 給了邱碩一個眼神暗示, 讓他不要提路上的事,邱碩明白, 茲事體大,調查清楚了再說。

葉姍姍放心了, 跟聰明人一起辦事就是省心,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

她走到了嚴秀芬身後,摟住了她的肩膀:“嚴阿姨,我有幾件事想問問邵伯伯,可以嗎?”

嚴秀芬有些意外,她以為葉姍姍不會幫她出頭的,畢竟葉姍姍是客。

結果這孩子……

性子跟她真像。

可是她不忍心,誰家兒媳婦還沒有過門就把公公給得罪了,以後不得被公公往死裏打壓嗎?

她不能害了兒媳婦,兒子也不會原諒她的。

所以她還是把葉姍姍往葉朝霞跟前推,葉朝霞起身想勸葉姍姍回來,卻見邱碩站了起來。

葉朝霞不知道這小子要做什麽,但這小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想必已經跟有了對策,所以她沒有阻攔。

但見邱碩幾步上前,站在了葉姍姍身側,隨時準備幫腔。

邵枕海不認識這小子,但他看得出來,這小子跟鄉下妹一起來的,不是親戚就是朋友。

他還沒見過這麽膽大的鄉下人,冷著臉不想理會。

葉姍姍並不生氣,落落大方地說道:“嚴阿姨,我在對面等船的時候,就聽其他人議論,都說香江的邵家是豪門望族,當家人邵先生沈穩睿智,治家有方,是不可多得的賢明長輩。既然這樣,那我想邵伯伯是不會瞧不起我的出身,連幾句話都不想跟我說的,對吧?”

話是對著嚴秀芬說的,實際上卻是在給邵枕海戴高帽子。

他要是不肯,那他就是不沈穩睿智,也不賢明的長輩,更是一個以出身論英雄的目光短淺的小人。

他這樣的大人物,自然不能在一個鄉下妹心裏留下這樣的印象。

只得背著手轉過身去:“跟我來。”

葉姍姍笑著拍了拍嚴秀芬的手背,視線對上,叫她不要著急,放寬心就好。

嚴秀芬終於松了手,目送葉姍姍進去,邱碩也跟了過去,誰叫他現在是葉姍姍哥哥了。

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的地方,做哥哥的就是要護著妹妹的,天經地義。

有他跟著,嚴秀芬和葉朝霞也寬慰不少。

兩人坐在一起,耐心等著。

二樓露臺,周圍沒有其他人,只有邵枕海跟這對鄉下來的兄妹。

邵枕海沒有演戲的必要,斜眼問道:“你們不會真的以為,給我戴個高帽子就可以對我們邵家的事指手畫腳了吧?”

“邵伯伯說的哪裏話,我姥爺從小就教導我,長輩面前要謙遜有禮,不要自作聰明,更不要自以為是。所以我一個晚輩,怎麽可能對你指手畫腳呢?只是邵伯伯,我瞧著你的臉色似乎不大對,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得不管了。”葉姍姍看出來了,邵枕海才是真的沒幾年可活了。

因為邵枕海的下巴較短,代表水星和地閣的兩個位置低陷且狹窄,說明他晚景淒涼,運勢破敗,難以長壽。

另外,他的人中也不算長,而人中是一個人的壽元所在,古往今來的那些老壽星,個個都是人中又深又長,像邵枕海這樣的,能活到五十就算他上輩子積德了,想要有花甲之壽,難如登天。

而且他的人中有直紋,這代表他在替別人養兒子。

這並不是說他的五個兒子都不是親生的,而是這裏頭,至少有一個不是他的種。

至於是哪個,她初來乍到,不好判斷,畢竟她還沒有見過他的另外四個兒子。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的山根折角很大,明顯會有大災大難出現。因為山根對應的是疾厄宮,凡事順風順水的人,必然山根挺拔,飽滿有力,從印堂往下看,直到鼻梁那裏,都是一條直線,絕不會有任何的折角,凹陷,甚至斷裂。

且他的山根上有幾道清晰的橫紋,會進一步放大這樣的厄運。

種種特征疊加起來,葉姍姍合理推測,邵枕海最後大概率會死於妾室內亂,子孫鬩墻。

這樣的厄運會跟身邊親密的人有脫不開的關系,顯然,邵育恭這個病秧子兒子就是他這個老子不修私德的後果。

好在嚴阿姨本人的劫難已經過去了。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思來想去,葉姍姍問了問他的生日。

邵枕海狐疑地打量著她:“怎麽,你還會算命看相?”

“邵伯伯如果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只能提醒你,你的兩邊顴骨泛著潮紅,形體消瘦,可見你的腎氣已經耗洩得寥寥無幾了。腎氣一空,百病入體。邵伯伯不信可以去找幾個中醫問問,我是不是在信口開河。”葉姍姍並不在乎邵枕海能不能多活幾年,他活著只會給嚴秀芬添堵。

可是她還沒有進門呢,要死也要等她結了婚生了孩子再死。

要不然,邵家四房妻妾,會陷入群龍無首的大亂鬥,家業潰敗,淪為笑柄。

所以她還是要為自己的說辭增加一點可信度的。

她看了眼邱碩:“哥,去把大黃叫上來。”

邱碩趕緊下樓,大黃在姨媽跟前趴著呢。

現在樓上只剩葉姍姍跟邵枕海兩個人,邵枕海卻沒有趁人之危,還算有點長輩的樣子。

他瞪著葉姍姍,試圖從用眼神審問她,為什麽要胡說八道。

葉姍姍不卑不亢,面帶微笑,不說話,但是她什麽都說了。

她有大神通,愛信不信咯。

很快,大黃搖頭擺尾的過來了。

邵枕海更加不高興了,他已經屈尊降貴來跟一個鄉下妹說話了,結果她還弄了只狗過來?

她把他們邵家當什麽了?

萬一尿了拉了,像什麽樣子!

他很生氣,再次出言譏諷:“這種鄉下土狗你也好意思帶到你姨媽家去?你姨媽沒有告訴你這很上不得臺面嗎?”

葉姍姍但笑不語。

她是姑娘家,有些話不好再說了,便走到一旁,看風景去了。

隔著一段距離,給邵枕海留點臉面,接下來的事交給邱碩就行。

邱碩叫大黃蹲下。

大黃昂首挺胸,聽話的蹲在了邵枕海面前,活脫脫像個正襟危坐的大佬。

邱碩不卑不亢地說道:“邵先生,理字橫平豎直,不問出身和來處。您先稍安勿躁,聽我說幾件事再發火不遲。”

邵枕海很不高興,冷哼一聲坐下,卻不拿正眼瞧他。

邱碩不氣,神色平靜地說道:“邵先生,您要節制啊。腎藏精元,要是全都洩出去了,以後再想跟紅顏知己暢談人生就不容易了。”

挺含蓄的話,誰會跟紅顏知己暢談人生,只會暢談姿勢。

然而他的大老婆五十幾歲了,最小的老婆也四十好幾了,一個個全是半老徐娘,哪算什麽紅顏知己。

這是暗示邵枕海,在外面跟別的女人偷情。

邵枕海沈默地瞪著他,這是惱羞成怒前的平靜。

邱碩話鋒一轉,笑道:“不過您放心,我妹妹就要成為大太的兒媳了,給二太添堵的事我會是最積極的那一個。”

言外之意,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邵枕海的眉頭微微松開些許。

他瞇著眼,靜靜地打量著邱碩:“你怎麽知道的?”

“我和我妹妹都會看相啊。”邱碩不含蓄了,高調地顯擺起來,“邵先生您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十足的富貴命,不過邵先生您……恕我直言,您就快大難臨頭了。”

邵枕海笑了:“我以為你有什麽真本事呢,不過跟外面那些騙子一樣,喜歡虛張聲勢嚇唬人。我能有什麽難?想騙錢就直說,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錢?我會缺那個?”邱碩不懂缺錢兩個字怎麽寫。

他在大黃面前蹲下,伸手要寶貝,大黃隨便挑了一個通體青碧的琉璃尊出來。

光澤細膩,毫無瑕疵,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上上臻品。

邱碩把琉璃尊拿到邵枕海面前:“我缺錢嗎邵先生?”

邵枕海不說話了,直勾勾的盯著這個小玩意兒,嘗試鑒定它的年份。

片刻後,邵枕海伸出手,把這盞琉璃尊翻轉過來看了看底部的落款,仔細辨別字體年代和成色。

片刻後激動道:“唐代的?多少錢能賣?”

“沒錯,盛唐時期西域進貢的。”邱碩一把奪回寶貝,叫大黃吞了回去。

他故意吊胃口,欲言又止了很久才說道:“不過不好意思,這是我妹的嫁妝,不賣。”

……邵枕海沈默了。

人家不缺錢。

是他低估了內地來的鄉下人,深藏不露啊這是。

他只得問道:“還有別的嗎?”

“看來邵先生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大難臨頭了。沒關系,三天後你會上趕著來找我的。今天就到這裏吧,多謝您賞臉。”邱碩客氣地轉身離去。

邵枕海半天沒有動作,坐在那裏回味著琉璃尊的工藝細節,沒錯,年份一定是唐代的,做工是西域的。

萬邦來朝的黃金時期,有這樣的好東西再正常不過,只是能流傳下來的沒幾個。

他真是沒想到,這兩個鄉下人手裏居然有這等好東西。

慢著,那小子是不是叫狗把東西吞回去了?

簡直暴殄天物!

邵枕海嘆了口氣,終於主動跟葉姍姍說話了:“那麽好的東西,怎麽好藏在狗肚子裏呢?”

“很特別嗎?我家大黃肚子裏多的是。”葉姍姍面帶微笑,“邵伯伯,我初來乍到,不想嚇著你,有機會再帶你開開眼界吧,今天就到這裏。”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能做我邵家的兒媳婦吧?”邵枕海雖然稀罕那個寶貝,但還不足以讓他點頭。

讓一個鄉下妹做他的兒媳婦,傳出去很丟人的。

而他之所以答應嚴秀芬不插手,不過是因為他知道,他那幾個小老婆肯定會搗亂,他樂得做個好人。

現在,他瞧著這個鄉下妹仿佛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邵家的一份子,沒忍住,出言嘲諷了起來。

葉姍姍依舊挺直了脊梁,笑著說道:“邵伯伯沒聽我哥說嗎?三天之後,你會上趕著找我們的,到時候你可不要反悔。好了邵伯伯,嚴阿姨還在等我,我是她的客人,不能讓她久等,失陪了。”

葉姍姍下去了。

來之前扭到的腳踝隱隱作痛,不過這不影響她走路,忍忍就好了。

到了樓下院子裏,客人已經到齊了。

面前全是些陌生面孔,不少人好奇地看向她,眼神中透著股嫌棄和雀躍。

嫌棄她是鄉下妹,等著看她出洋相。

被姨媽說中了。

不過沒關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只管面帶微笑地走過去,挽住了嚴秀芬的胳膊,身後正好響起了邵枕海的腳步聲,她便笑著回頭:“邵伯伯,你果然沒有騙我,嚴阿姨人緣很好,來了這麽多客人呢。”

邵枕海壓根沒說過這句話,可是這麽多人在,他又不好反駁,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走過來,默認。

葉姍姍料定了他好面子,不屑在人前跟她爭論,便繼續耍滑頭:“邵伯伯,你說你不喜歡我那盞琉璃尊,那我讓我哥哥帶你回去重新挑一個吧。”

這是在請邵枕海離開了。

很體面很含蓄,只有他們三個人聽得懂。

邵枕海確實不屑跟她爭論,也確實好奇那只狗的肚子裏到底有多少好東西。

便點點頭,沈默地離開了。

邱碩趕緊叫上大黃,一起離場。

當家人一走,二房沒了撐腰的,只得尷尬地看了看李太太。

李太太卻飛了一個白眼,冷哼一聲挖苦道:“二太太,你騙我騙得好苦啊,我說呢,大太太居然跑去碼頭接鄉下妹,看來你根本沒有在邵先生面前推薦我家文婧,你耍我呢!現在還把你自己的娘家侄女帶過來了,你打的什麽算盤真以為我看不出看來?”

“李太太,這話怎麽說的,我怎麽可能耍你呢。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了,我早就幫你推薦過很多次了,是我家先生不願意,說你娘家出現了財務危機,這婚結了也是雞飛狗跳的多,算了。你說,他是當家人,他都發話了,我哪兒敢反駁啊。”米琴趕緊裝可憐。

反正李太太娘家確實快不行了,要不然邵家還有兩個小兒子呢,何必巴巴的跑過來搶一個病秧子。

她的那點小九九誰不知道啊。

李太太果然啞火了,娘家衰敗,底氣不足,只得坐在那裏擺臭臉,生悶氣。

米琴松了口氣,看向了一旁的湯太太:“呦,湯太太,你身邊的這是哪家的千金啊,怎麽沒見過?”

湯太太五十來歲,氣度雍容,穿著華貴,夫家也是有頭臉的大戶人家,她是嚴秀芬的閨中密友,聞言笑著說道:“二太太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那小子前陣子去美國訂了婚,這是他未婚妻。”

說著她拍了拍年輕女人的手背:“娜娜,這便是二太太,叫阿姨。”

莫娜笑著喊了聲阿姨好。

二太太的臉色瞬間陰轉晴,原來不是對手啊,那就好。

想再問點什麽,不料,嚴秀芬搶先一步,把莫娜叫去了身邊:“娜娜你來,你剛回國,沒什麽朋友,我介紹個小姐妹給你認識。”

她拉著葉姍姍的手,笑得格外燦爛:“這是我沒過門的兒媳婦,葉姍姍,內地來的,你們兩個都是初來乍到,彼此做個伴正好。”

莫娜很是和氣地沖葉姍姍打了聲招呼。

葉姍姍早就註意到她了,這個年輕女士個頭很高,一米七往上,身材稍顯健壯,短袖那裏可以看出飽滿的肱二頭肌。

一看就不是文弱女流。

跟這樣的人做朋友很有安全感,她笑著伸出手:“你好,我是葉姍姍,今年二十。你呢?”

“莫娜,二十三,那我以後就是你姐姐了。”莫娜隨和地握了握她的手,拉著她一起坐下。

嚴秀芬見莫娜沒有瞧不起人,很是高興,趕緊教傭人續茶,添加幾道新鮮出爐的點心。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閑聊起來。

那李太太很不服氣,這個大太太真是失心瘋了!

就這麽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她的臉,她就算憐憫嚴秀芬的慈母心腸,也還是忍不了了。

一拍桌子,質問道:“大太太,你什麽意思?既然你看不上我家文婧,為什麽讓她去做美白?現在我家文婧千裏迢迢回來了,你卻看上了一個鄉下妹,你總得給我一個說法。”

“李太太,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兒子看上你家文婧了。你就算生氣,我也沒辦法,畢竟是我兒子結婚,不是我結婚。”嚴秀芬並不怕事,她笑著說道,“不過李太太放心,我不會讓你家文婧白跑一趟的,律政司那邊,我會叫我娘家哥哥多多關照一下。”

李太太啞火了。

這下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當初就是考慮到嚴秀芬的哥哥在律政司上班,以後文婧可以憑借裙帶關系青雲直上。

現在好了,這層關系,成了大太太威脅她的籌碼。

再鬧,文婧在律政司就要被穿小鞋了。

她只能冷笑一聲,看向了葉姍姍:“關照就免了,大太太,我不能白來一趟,你總要讓我看看我家文婧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這個鄉下妹。”

“呦,這有什麽好比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嘛,我家恭兒見了姍姍的照片就非她不可了,你說我能怎麽辦?孩子沒有幾年可活了,我只能順著他,要不然他馬上發病死給我看怎麽辦?到時候你家文婧落下個望門寡的名聲,得不償失啊。李太太,我這都是為你們好啊。”嚴秀芬直接抹淚。

誰能刁難一個心疼兒子的慈母呢,她兒子隨時會翹辮子的。

李太太心梗。

一旁的文婧見姑媽敗下陣來,只得自己挽回顏面。

她指了指旁邊桌子上還沒有處理的插花:“大太太,你也別護著她,我只考她三道題,只要她能過關,哪怕不算出色,我也認了。她敢嗎?”

這是直接給葉姍姍下戰書了。

葉姍姍並不怕事,笑著應道:“好,我是鄉下來的,沒什麽文化,還請這位小姐手下留情。”

文婧冷哼一聲,道:“咱們兩個,以喜結良緣為主題,各自挑選插花,插好之後讓在場的太太小姐評分。你敢嗎?”

這有什麽不敢的,葉姍姍在異界的時候,為了報答師父的教導之恩,投其所好,養了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

每天變著花樣給師父插花,這不是手拿把掐的嘛?

於是兩人各自選花去了,不過桌子上花的顏色很少,發揮的餘地有限。

文婧的選擇很俗氣,全挑的大紅大紫的,熱烈有餘,但也實在熱鬧過了頭,沒有過度和搭配可言。

她從小在國外留學,本來就沒有怎麽學過,只是看家裏傭人擺過,便賣弄起來了。

再看葉姍姍的,呼……

這些千金和闊太都是見過世面的,高下立判。

但見葉姍姍選了金黃,雪白,粉紅三種顏色做陪襯,最後才在花束正中間選了兩朵大紅色的牡丹,靜靜相依。

牡丹周圍是淡粉色的百合過度,再往外,則是一圈白色的鈴蘭,一個個小鈴鐺花枝招展的,像是在鑼鼓喧天的奏響喜慶的嗩吶。

最外圍則是一圈金黃色的黃木香,柔和的暖色將鈴蘭的冷色調和,在暖融融的金黃色彩中,燦爛綻放。

湯太太立馬拍手叫好:“哎呀,我說秀芬啊,你這是撿到寶了,姍姍插的這瓶花真是層次豐富,主題鮮明,我給滿分!”

莫娜也附和道:“是呢,姍姍妹妹搭配得很含蓄內斂,溫婉中又不失活潑,真的很不錯,我也給滿分。”

其他人面面相覷,算了,已成定局的事,沒必要為了李太太得罪嚴秀芬。

再說了,這鄉下妹確實技高一籌,這種搭配屬於典型的類似色組合,但又大膽做了創新,最外面的那一圈暖色過度得異常精妙,非常好看!

不難想象,如果桌子上有藍色系的花朵,葉姍姍應該會搭配出更加驚艷的組合來。

目前這個,已經是現有選擇裏最好的搭配了。

眾人紛紛附和,滿分,滿分,滿分!

文婧氣得不行,再次出題:“好,這局我輸了,再來。”

這次她讓嚴秀芬幫忙,叫傭人把家裏的茶葉全部取了出來。

文婧家裏是做茶葉生意發家的,她很懂行。

她把十幾種茶葉各自抓了兩份,分別打亂,混合在一起。

“一分鐘內,把這十幾種茶葉的名字全部寫出來就算你贏!”文婧胸有成竹。

葉姍姍還以為什麽難題呢,就這?

她為了哄師父開心,也沒少種茶煮茶。

小菜一碟咯。

最滑稽的一幕來了,葉姍姍寫的是內地的簡體字,文婧寫的是繁體字。

金駿眉,龍井,普洱,大紅袍……

葉姍姍寫完的時候,文婧還在回憶某個繁體字的筆畫。

等文婧寫完一看,時間超了半分鐘。

三局兩勝,第三試已經沒有再提的必要。

文婧氣得一把將筆拍在了桌子上,一跺腳,哭著跑了出去。

李太太急了,罵了葉姍姍一句不要臉的阿燦,趕緊追了出去。

葉姍姍不氣,大大方方坐下,面帶微笑:“還有人想考我嗎?”

沒有,當然沒有,是她們眼拙,小瞧了嚴秀芬的眼光。

趕緊哄哄嚴秀芬,她開心了 ,她們也能沾沾光。

反正又不是她們的兒子娶鄉下妹。

下午茶便在歡快的氣氛中進行了下去。

*

湯醫生的診所裏,電話鈴響起。

湯醫生詳細地匯報著今天下午茶的情況。

邵育恭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聽著,聽到最後,立馬驚坐而起。

“什麽,她拿到我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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