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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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袁晏也有袁晏的難處。”
林馳的話雖是這麽說，可是商場之上，親兄弟尚且明算賬，袁晏這段時間不出手相幫，林馳可以體貼他身在任上，不能以權謀私，並不怪他。
可興業辦與林府並不是袁晏與林馳這樣的表親關系，他們之間是監管與被監管的關系，李家暗中動手腳，利用馬甲試圖爭奪碧頃坊的控制權，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只要興業辦沒有查到實證，他們就奈何李府不得。
既如此，那林家為了給自己挽回口碑，用點小手段又為何不可？林馳多少是動搖了。
“姐夫說得是，袁大人不是因私廢公的人，這點我們大家都清楚，如今我們做此計，也不需要袁大人出手相幫，興業辦的規矩立在那裏，我們就按照興業辦的規矩辦事，胥國的法令向來都允許商戶之間自行定價交易，我們願意給出天價，只要我們樂意，又有何不可，這臺面下的溝溝坎坎，誰又說得清呢。”
有道是疏不間親，許青山於林馳是妻弟關系，與林府也只是姻親，比不得袁晏與林馳血脈相連，因此他不像他姐姐那樣，一味說些氣話，倒是寬慰林馳，這事情只要辦得巧妙，既能有利於林府，也不至於給袁晏招禍。
這樣一說，林馳心裏果然有所松動：“你待如何？可有更詳盡的計劃，且說來聽聽，再考慮是否可行。”
許青山答道：“當年王家魚莊出售的酒樓土地，陸陸續續地也收了回來，咱們前段時間光顧著碧頃坊，也沒有將這些酒樓好好料理料理，姐夫也知道，碧頃坊這陣子生意蒸蒸日上，靠的是白姑娘的舞姿，如今我們何不趁著白姑娘的風頭正盛，將那些收回來的酒樓修成一座舞坊。”
聽罷，林馳的眼睛一瞇，對著許青山說道：“我們林家可從來不碰那些下三濫的營生。”
許青山強忍下心中不悅，笑著對林馳說道：“白姑娘清清白白，只是舞姬。這舞坊也並非青樓，不過是借著舞樂的幌子，仍是酒坊買賣。白湄湖的一點景色，碧頃坊已經用盡了，再以這個由頭開新的酒坊，怕是也蓋不過碧頃坊的名頭去，因此另辟蹊徑罷了。”
林馳點了點頭，示意許青山接著說。
“這個酒樓要修建，我們林府便對外聲稱要找最好的工匠，搜羅最名貴的材料，成就一個青城州最雅致富麗的酒坊。這樣一來，自然有大筆的錢要花出去，也就破了近日青城州裏盛傳的林府內囊空虛的謠言。同時這個酒樓建成，也是歸於碧頃坊的名下，碧頃坊的產業有所增值，股價也自然就會上漲，不單李家見股票價高，難以趁虛而入，就是來日真遇上了困難要將碧頃坊的股票出手，拉高的股價就是一大筆的銀子。”
許青山這麽一說，那些收回來的酒樓客棧倒確實是現成的，而白姑娘的美名，這段時日確實連林馳也有所耳聞，此時若是對外一說，倒確實是有幾分可信度。
林馳又問道：“那你說這項目是虛擬出來的，又是如何個能逃開興業辦審查的虛擬之法？”
“要想謊話聽起來可信，就要三分假，七分真，這個計劃咱們一切都當作真的來辦，唯一作假的，就是承修這個舞坊的企業，就是我們自己，這樣一來，明面上我們要付出去大筆的銀子，實則這筆銀子左口袋出，右口袋進，大家只知道林家修了個天價的舞坊，可實際耗費多少，就只有我們自己清楚了。”
許青山頓了頓，又補充道：“按照興業辦的規定，如果這個承修企業是控制在林府相幹人等的手上，則需要通過碧頃坊的理事會，還需要在興業辦裏進行公告，現在理事會裏有李家的人，勢必會出手阻攔，或者他們察覺出了端倪，放出風去也不好，所以這個企業還需要掩人耳目，起碼明面上不能與林府相幹。”
林馳向前走了兩步，又返回座上喝了一口茶水，沈吟片刻，終於放下話來：“你既然如此說，這件事我就全權交給你了，凡事小心為上。”
許青山行了一禮，答應了林馳，自去準備不提。
數日之後，一塊巨大的匾額被送入了碧頃坊之中，白姑娘當眾揭匾，上書落英閣三字，許青山向來賓宣布，碧頃坊將投資五萬兩白銀，將原白湄湖湖心的歡欣樓推到重建，另起一座落英閣，這座落英閣將由白姑娘坐鎮，成為一處寫詩作畫，品樂賞舞的雅閣。
許青山的描述之中，這座落英閣的木材都將從南域直運，每位雅座之間都安置著洙州繡娘耗時半年才能織就一駕的屏風，糊窗的紙也要選用一匹數金的落霞紗，是堪比瑤臺仙府的銷金窟、安樂鄉。
此消息一出，引得青城州的人們議論紛紛，一方面，林府接連出事，填窟窿的錢新近就支出了大筆，如今還要大動幹戈地建什麽落英閣，質疑的聲音自然有，另一方面，林府做了多年的青城州首富，到底家資幾何，誰也說不清楚，這事放在旁人身上，或許要被疑心是炒作的噱頭，可是放在林府身上，倒是有幾分真了。
碧頃坊在青城州已經是最高規格的酒樓，如今要興建落英閣，聽許青山的話，只怕比碧頃坊還要好上數倍，坐擁這樣一座酒樓，碧頃坊的股票價值自然也要翻倍，沖著白姑娘坐鎮，這個酒樓也差不了，有了這個利好消息，出手碧頃坊股票的人這陣子都少上了許多。
見此，最不樂意的當屬是李家了，李家作為碧頃坊的股東，本就有權查看碧頃坊的各項開支賬目，這賬上的錢，李家多少心裏有數，碧頃坊生意雖好，可是自接手王家魚莊算起，為了宣傳碧頃坊，林家人那是大筆的銀子撒出去，如今能翻回本來尚且不易，談何拿出五萬兩銀子新建什麽落英閣。
雖然碧頃坊背後靠的是林府，可林府現在的狀況可絕沒有外人認為的那麽好，一個月後，林府的玉礦要能解封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只怕林府這偌大的家業也難以支撐下去。
所以李家料定，林府此刻來這麽一出，必然是安撫民心的緩兵之計，林府以退為進，就是要掩蓋他們的資金流已經難以為繼的事實。
為此，李大當家親自上書興業辦，聲稱碧頃坊修建落英閣一事，諸項事宜沒有向理事會做清楚的披露，沒有經過李家的首肯，如此貿然行事，是對股東權益的損害。
狀子遞到跟前，袁晏自然得查，落英閣的項目合同，碧頃坊已經向興業辦呈交，本次承建的項目方，是東南建林州裏出了名的土建承包方，名叫做建安府的，建林州裏不少大戶人家的園林、樓閣都是出自建安府的手筆。
就許青山承諾的落英閣規劃來說，天價的建造費用也算合理，可是畢竟李當家的狀子遞了過來，袁晏還是派出人手前往建安府問訊。
當初林老爺子喪禮結束後，林家分配家產袁晏也是在場的，所以對林府的家底，袁晏心裏也多少有數，要按整體的資產算，林府修建落英閣的五萬兩銀子自然不算什麽，但是在玉礦暫封、林府近期又有多項大額開支的情況下，究竟還能不能拿出這筆現錢，袁晏心裏也沒譜。
袁晏以興業辦的名義，向碧頃坊發去了問詢函，許青山也很快就此事做出了答覆。
落英閣的項目在與建安府的契約達成之後，碧頃坊只需要先行支付一萬兩的銀子，在確認落英閣房樣子後，正式開工前，碧頃坊會另外支付一萬兩的銀子，直到落英閣正式建成之後，再一次性支付剩餘的三萬兩。
落英閣從動工到建成，少說也要半年的功夫，要是這個支付方式，林府的玉石礦解封雖然還未有定期，但也總在半年之內，這筆銀子未必付不起了。
至於李家所稱，落英閣的修建未經過李家同意一事，碧頃坊早已將落英閣的項目在理事會上討論過，也向興業辦提交了公示材料，李家手上的股份如今低於林府，縱使他們反對，依照各股東的持股數進行投票，他們的反對也並不作數。
建林州地處東南沿海，自古便產珍貴木料，另有奇花異草，只是離青城州路途遙遠，因此若非大戶人家，定然不會遠赴千裏去尋這樣的承建商，就是袁晏派出去調查的人，不算留在建林州調查的時間，只算來回路途，也要半個月左右的路程。
許青山自詡是個世家公子，又一貫最不喜有人將白姑娘誤作風塵女子看待，因此對白姑娘一向禮敬有加，不敢有半分逾矩，兩人雖常常獨處，不過是煮一壺茶，或是溫一壺酒，靜靜對坐著談話。
落英閣的規劃一起，白姑娘雖然歡喜許青山看重自己，卻也時常暗自憂心，如今這樣大的花費，三年之期尚有一年，說短不短，可說長也是不長，到時候若是收不回這筆銀子，許青山要給她贖身，就是難上加難了。
許青山看見白姑娘強顏歡笑，自然知道她在憂心什麽，雖然林馳再三叮囑，事情要做得隱秘，除了林家兩兄弟，就只許家姐弟知曉此事，白姑娘懂事，一向也不過問他公事，可白姑娘越是將一肚子煩難悶在肚子裏，許青山就越是心疼。
今日白姑娘雖然帶著笑，可眼角卻微微泛紅，想必是獨自哭過，許青山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白姑娘，雖然尚未做準，可我許青山早已將你視作未過門的妻子，落英閣的事，我不願意瞞你，你且不要煩心，聽我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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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袁晏也有袁晏的難處。”
林馳的話雖是這麽說，可是商場之上，親兄弟尚且明算賬，袁晏這段時間不出手相幫，林馳可以體貼他身在任上，不能以權謀私，並不怪他。
可興業辦與林府並不是袁晏與林馳這樣的表親關系，他們之間是監管與被監管的關系，李家暗中動手腳，利用馬甲試圖爭奪碧頃坊的控制權，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只要興業辦沒有查到實證，他們就奈何李府不得。
既如此，那林家為了給自己挽回口碑，用點小手段又為何不可？林馳多少是動搖了。
“姐夫說得是，袁大人不是因私廢公的人，這點我們大家都清楚，如今我們做此計，也不需要袁大人出手相幫，興業辦的規矩立在那裏，我們就按照興業辦的規矩辦事，胥國的法令向來都允許商戶之間自行定價交易，我們願意給出天價，只要我們樂意，又有何不可，這臺面下的溝溝坎坎，誰又說得清呢。”
有道是疏不間親，許青山於林馳是妻弟關系，與林府也只是姻親，比不得袁晏與林馳血脈相連，因此他不像他姐姐那樣，一味說些氣話，倒是寬慰林馳，這事情只要辦得巧妙，既能有利於林府，也不至於給袁晏招禍。
這樣一說，林馳心裏果然有所松動：“你待如何？可有更詳盡的計劃，且說來聽聽，再考慮是否可行。”
許青山答道：“當年王家魚莊出售的酒樓土地，陸陸續續地也收了回來，咱們前段時間光顧著碧頃坊，也沒有將這些酒樓好好料理料理，姐夫也知道，碧頃坊這陣子生意蒸蒸日上，靠的是白姑娘的舞姿，如今我們何不趁著白姑娘的風頭正盛，將那些收回來的酒樓修成一座舞坊。”
聽罷，林馳的眼睛一瞇，對著許青山說道：“我們林家可從來不碰那些下三濫的營生。”
許青山強忍下心中不悅，笑著對林馳說道：“白姑娘清清白白，只是舞姬。這舞坊也並非青樓，不過是借著舞樂的幌子，仍是酒坊買賣。白湄湖的一點景色，碧頃坊已經用盡了，再以這個由頭開新的酒坊，怕是也蓋不過碧頃坊的名頭去，因此另辟蹊徑罷了。”
林馳點了點頭，示意許青山接著說。
“這個酒樓要修建，我們林府便對外聲稱要找最好的工匠，搜羅最名貴的材料，成就一個青城州最雅致富麗的酒坊。這樣一來，自然有大筆的錢要花出去，也就破了近日青城州裏盛傳的林府內囊空虛的謠言。同時這個酒樓建成，也是歸於碧頃坊的名下，碧頃坊的產業有所增值，股價也自然就會上漲，不單李家見股票價高，難以趁虛而入，就是來日真遇上了困難要將碧頃坊的股票出手，拉高的股價就是一大筆的銀子。”
許青山這麽一說，那些收回來的酒樓客棧倒確實是現成的，而白姑娘的美名，這段時日確實連林馳也有所耳聞，此時若是對外一說，倒確實是有幾分可信度。
林馳又問道：“那你說這項目是虛擬出來的，又是如何個能逃開興業辦審查的虛擬之法？”
“要想謊話聽起來可信，就要三分假，七分真，這個計劃咱們一切都當作真的來辦，唯一作假的，就是承修這個舞坊的企業，就是我們自己，這樣一來，明面上我們要付出去大筆的銀子，實則這筆銀子左口袋出，右口袋進，大家只知道林家修了個天價的舞坊，可實際耗費多少，就只有我們自己清楚了。”
許青山頓了頓，又補充道：“按照興業辦的規定，如果這個承修企業是控制在林府相幹人等的手上，則需要通過碧頃坊的理事會，還需要在興業辦裏進行公告，現在理事會裏有李家的人，勢必會出手阻攔，或者他們察覺出了端倪，放出風去也不好，所以這個企業還需要掩人耳目，起碼明面上不能與林府相幹。”
林馳向前走了兩步，又返回座上喝了一口茶水，沈吟片刻，終於放下話來：“你既然如此說，這件事我就全權交給你了，凡事小心為上。”
許青山行了一禮，答應了林馳，自去準備不提。
數日之後，一塊巨大的匾額被送入了碧頃坊之中，白姑娘當眾揭匾，上書落英閣三字，許青山向來賓宣布，碧頃坊將投資五萬兩白銀，將原白湄湖湖心的歡欣樓推到重建，另起一座落英閣，這座落英閣將由白姑娘坐鎮，成為一處寫詩作畫，品樂賞舞的雅閣。
許青山的描述之中，這座落英閣的木材都將從南域直運，每位雅座之間都安置著洙州繡娘耗時半年才能織就一駕的屏風，糊窗的紙也要選用一匹數金的落霞紗，是堪比瑤臺仙府的銷金窟、安樂鄉。
此消息一出，引得青城州的人們議論紛紛，一方面，林府接連出事，填窟窿的錢新近就支出了大筆，如今還要大動幹戈地建什麽落英閣，質疑的聲音自然有，另一方面，林府做了多年的青城州首富，到底家資幾何，誰也說不清楚，這事放在旁人身上，或許要被疑心是炒作的噱頭，可是放在林府身上，倒是有幾分真了。
碧頃坊在青城州已經是最高規格的酒樓，如今要興建落英閣，聽許青山的話，只怕比碧頃坊還要好上數倍，坐擁這樣一座酒樓，碧頃坊的股票價值自然也要翻倍，沖著白姑娘坐鎮，這個酒樓也差不了，有了這個利好消息，出手碧頃坊股票的人這陣子都少上了許多。
見此，最不樂意的當屬是李家了，李家作為碧頃坊的股東，本就有權查看碧頃坊的各項開支賬目，這賬上的錢，李家多少心裏有數，碧頃坊生意雖好，可是自接手王家魚莊算起，為了宣傳碧頃坊，林家人那是大筆的銀子撒出去，如今能翻回本來尚且不易，談何拿出五萬兩銀子新建什麽落英閣。
雖然碧頃坊背後靠的是林府，可林府現在的狀況可絕沒有外人認為的那麽好，一個月後，林府的玉礦要能解封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只怕林府這偌大的家業也難以支撐下去。
所以李家料定，林府此刻來這麽一出，必然是安撫民心的緩兵之計，林府以退為進，就是要掩蓋他們的資金流已經難以為繼的事實。
為此，李大當家親自上書興業辦，聲稱碧頃坊修建落英閣一事，諸項事宜沒有向理事會做清楚的披露，沒有經過李家的首肯，如此貿然行事，是對股東權益的損害。
狀子遞到跟前，袁晏自然得查，落英閣的項目合同，碧頃坊已經向興業辦呈交，本次承建的項目方，是東南建林州裏出了名的土建承包方，名叫做建安府的，建林州裏不少大戶人家的園林、樓閣都是出自建安府的手筆。
就許青山承諾的落英閣規劃來說，天價的建造費用也算合理，可是畢竟李當家的狀子遞了過來，袁晏還是派出人手前往建安府問訊。
當初林老爺子喪禮結束後，林家分配家產袁晏也是在場的，所以對林府的家底，袁晏心裏也多少有數，要按整體的資產算，林府修建落英閣的五萬兩銀子自然不算什麽，但是在玉礦暫封、林府近期又有多項大額開支的情況下，究竟還能不能拿出這筆現錢，袁晏心裏也沒譜。
袁晏以興業辦的名義，向碧頃坊發去了問詢函，許青山也很快就此事做出了答覆。
落英閣的項目在與建安府的契約達成之後，碧頃坊只需要先行支付一萬兩的銀子，在確認落英閣房樣子後，正式開工前，碧頃坊會另外支付一萬兩的銀子，直到落英閣正式建成之後，再一次性支付剩餘的三萬兩。
落英閣從動工到建成，少說也要半年的功夫，要是這個支付方式，林府的玉石礦解封雖然還未有定期，但也總在半年之內，這筆銀子未必付不起了。
至於李家所稱，落英閣的修建未經過李家同意一事，碧頃坊早已將落英閣的項目在理事會上討論過，也向興業辦提交了公示材料，李家手上的股份如今低於林府，縱使他們反對，依照各股東的持股數進行投票，他們的反對也並不作數。
建林州地處東南沿海，自古便產珍貴木料，另有奇花異草，只是離青城州路途遙遠，因此若非大戶人家，定然不會遠赴千裏去尋這樣的承建商，就是袁晏派出去調查的人，不算留在建林州調查的時間，只算來回路途，也要半個月左右的路程。
許青山自詡是個世家公子，又一貫最不喜有人將白姑娘誤作風塵女子看待，因此對白姑娘一向禮敬有加，不敢有半分逾矩，兩人雖常常獨處，不過是煮一壺茶，或是溫一壺酒，靜靜對坐著談話。
落英閣的規劃一起，白姑娘雖然歡喜許青山看重自己，卻也時常暗自憂心，如今這樣大的花費，三年之期尚有一年，說短不短，可說長也是不長，到時候若是收不回這筆銀子，許青山要給她贖身，就是難上加難了。
許青山看見白姑娘強顏歡笑，自然知道她在憂心什麽，雖然林馳再三叮囑，事情要做得隱秘，除了林家兩兄弟，就只許家姐弟知曉此事，白姑娘懂事，一向也不過問他公事，可白姑娘越是將一肚子煩難悶在肚子裏，許青山就越是心疼。
今日白姑娘雖然帶著笑，可眼角卻微微泛紅，想必是獨自哭過，許青山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白姑娘，雖然尚未做準，可我許青山早已將你視作未過門的妻子，落英閣的事，我不願意瞞你，你且不要煩心，聽我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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