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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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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殷行見他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稍感無語。

這人都知道親他摟他占便宜,怎麽就不知道嘴上帶把門

要說是裝的也太自然了,但殷行不會去懷疑儲敘,他覺得儲敘在這方面就是缺了點神經。

畢竟連他是哥兒這事都是人家說了才後知後覺發現。

殷行不想再理會他,站起身來: “我去給你煮面。”

儲敘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當著心上人的面說公兔母兔,多少有些調戲對方的意思。

不過那會他完全沒多想,只是因為殷行身份特殊,是個能生娃的哥兒,比一般男子敏感。

但是這會也不能去解釋,越說越糊塗,反正老色狼也不是第一回當,多做兩次就習慣了。

儲敘嘆口氣,讓兔子們一邊待著玩,把從山上帶回來,裹成包的菌子和野果拿出來。

他摘了木耳和平菇,但是量不多,儲敘不準備賣,平菇可以鮮吃,至於木耳還是得曬幹。

木耳也就兩斤左右,曬幹的話最多就是幾兩,儲敘找來一個小一點的竹篩,裝起來放到太陽底下曬。

至於平菇和野果,分別用小籃子裝著,拿到廚房。

殷行正在等水開,粘板上是他洗好擰成段的青菜,還有切碎的蔥花,竈頭放著一個碗,碗裏是打散的雞蛋,看樣子是要做雞蛋青菜面。

儲敘把平菇和野果放進碗櫥,關門的時候順手拿了兩個出來,洗幹凈,丟一個進嘴裏嚼。

野果先苦後甘的特性徹底發揮出來。

儲敘把果肉咽下,吐掉果核,回來見殷行正在煎蛋。

廚房裏彌漫著雞蛋的香氣。

儲敘倚在門口,把剩下那個也放進嘴裏嚼,一邊嚼一邊目不轉睛看著殷行。

殷行低垂下來的眉眼恬淡安寧,他說不上多好看,但儲敘就是覺得看不膩。

這麽專註的視線殷行不可能感受不到,但這麽多回也多少習慣了些,起碼現在他能把蛋鏟起來才看向儲敘: “看著我做什麽”

儲敘再次把果核吐掉,才說: “想吻你。”

“什麽”這割裂的話讓殷行一頭霧水。

儲敘沒解釋,上前兩步就去摟殷行的腰。

殷行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鉆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還帶著甘甜的味道。

他一楞,稍後反應過來,臉色爆紅。

殷行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儲敘的進攻一改之前的柔情,變得霸道起來,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根本不知道怎麽去應對。

只覺得一顆心像是從胸腔跳到了喉嚨口,然後在儲敘纏綿唇齒間的動作裏似要被吸出來了一樣。

殷行覺得自己可能會窒息死掉,那種緊張感讓他擡手拍了拍儲敘的背。

儲敘這才把他放開,只是依舊摟著他。

殷行面對著他大口喘氣,他的臉已經紅透了,從額頭彌漫到脖頸間。

儲敘見狀,幫著順了順他的背。

過了會,殷行才覺得好受些,心跳漸漸平覆下來,但是嘴裏的異物感還是很強烈。

還有著熟悉的味道。

他問儲敘: “你吃柑油子了”

儲敘聲音嘶啞: “不知道叫什麽,早上摘的,碗櫥裏有。”

殷行拍拍他的手示意放開: “你可真是個登徒子。”

儲敘卻是爽朗的笑道: “你應該懂有個詞叫情不自禁。”

殷行捏了把他的胳膊: “發乎情止乎禮,松開。”

儲敘這次把他放開。

他們親密的這點時間,看著很短,其實過去了好幾分鐘。

儲敘不做人,第一次親老婆就來法式長吻。

鍋裏的水已經煮開,殷行顧不得羞澀,還得顧著儲敘的肚子。

把掛面放開水裏煮,他背對著儲敘,在收拾情緒。

也不管儲敘會不會看到,用手碰了碰有些腫還很辣的唇,又紅了耳尖。

他根本不排斥和儲敘親近,非但如此,儲敘親他的時候,他甚至覺得開心。

殷行想,儲敘是個登徒子,他自己也不檢點,只是確定了關系就跟人家親嘴,他們兩還真是什麽樣的壺就配什麽樣的蓋。

儲敘占了老婆的便宜,乖多了,不去打攪,等老婆把面煮好,問他: “你中午也吃面”

殷行嗯了聲。

儲敘又問: “要不要再吃點”

殷行搖了搖頭。

儲敘說: “別回去了,在這邊休息,下午一塊去地裏。”

殷行瞪他: “不行,你也別想。”

的確是有些不好想法的儲敘閉上了嘴。

他只是想摟著老婆睡一覺而已。

真的,純睡覺。

如果老婆願意,給親親也行。

但他剛剛那出顯然已經把老婆的防範心給提了起來,老婆沒揍他就已經是給臉了。

儲敘吸溜著老婆煮的面條,不再說話。

殷行見狀,說道: “下午未時中我過來喊你。”

儲敘點點頭。

然後殷行就回去了,出門之前還跟小兔子說了再見。

看樣子是真的很喜歡兔子。

儲敘捧著碗目送老婆出門,等他走了,擡起腳撩了把大兔子,心想老婆都不跟我說拜拜。

就著飛來的橫醋吃完面的儲敘休息了會就去洗漱幹凈上床睡覺。

一直到未時中,殷行如約過來喊他。

兩人這才一同出門。

又去地裏拔了一下午的草,順帶給稻苗灌水。

第二日,儲敘去鎮上拿豬板油和肥膘。

本土豬的特點就是肥,今日老板的這一頭豬,豬板油加肥膘有十多斤。

儲敘原先交了五十文定金,拿到豬板油後,把剩下的錢數補完,一共加了八十多文。

按照單價十文一斤算起來,重量在十三斤多。

儲敘也不知道能煉多少豬油出來,但是有好過沒有。

他回家之後就先把豬板油和肥膘收拾好炸了。

炸出來的豬油和豬油渣都很香,中午還能來一碗豬油拌飯,加點油渣味倍棒。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儲敘把差不多涼了的豬油用大的陶瓷罐裝起來,也分了一小罐出來,這是給殷行帶回家去的。

然後就去煮飯,中午就吃豬油拌飯了。

他前一夜吩咐過殷行,讓他中午到這邊吃飯,幹完活的殷行就直接回來。

進屋就聞到了肉香。

他知道儲敘今天會炸豬油,所以沒有著急,而是先把工具和草帽放好,洗幹凈手臉才進廚房。

竈頭上,裝豬油的罐子還沒收,炸過豬油的鍋也還沒洗,另外一邊還有滿滿一盆的豬油渣。

儲敘正在洗青菜,準備就著鍋裏的油炒。

殷行走到竈臺旁看了看,裝豬油的陶瓷罐是大個的: “有這麽多”

儲敘嗯了聲,把洗好的青菜撈起來用籃子裝著瀝水份: “這頭豬肥。”

殷行點點頭,他彎腰,湊到油罐子處聞了聞: “好香。”

儲敘說: “我給你也分了點,一會你帶過去。”

殷行沒有見外: “好。”

儲敘說: “你去外邊坐,我炒菜了。”

殷行沒走,反而在廚房坐下: “我就在這待著。”

儲敘沒趕他,笑了笑,做自己的事去了。

吃完飯的殷行還是老樣子,把碗筷洗幹凈,廚房收拾收拾,就抱著儲敘專門打的油回他那邊了。

下午兩人還是一塊下地幹活。

日子就這麽平淡地過著。

別說村裏人,就單說儲源,好多次碰上殷行從儲敘家離開,心裏對媳婦的話是越來越讚同,一開始還會著急,後邊就想,自家侄子遲早坐不住。

他起了點看戲的心思,也淡然下來,全憑侄子行事。

儲敘一直在等一個時機,他和老婆現在是越來越親密,心裏的想法早就按捺不住,但為了殷行,他一直忍著。

這一忍就忍了一個多月。

等大家都快坐不住準備問問兩人的時候,儲敘終於去找了儲源。

那時候距離兩人互通心意已經過了一個半月,他從山上帶回來的母兔子不久前都生了,還很給力,一窩就生了八只。

這可把殷行高興壞了。

儲敘見他這麽高興,準備讓他更高興些,等了差不多五六天,瞧著時機可以了,就去找儲源說明情況。

儲源聽見他的來意,不說話,只是抖著腿: “我還以為你不準備給小行一個名分。”

儲敘看他明明興奮地抖腿,嘴上還不饒人,又尷尬又無奈: “話可不能這麽說。”

儲源說: “你倆焦不離孟,就是不肯給個準話,我就想你們是不是喜歡這種生活。”

儲敘嗐了聲: “您就別笑話我了,趕緊幫我挑個日子好把事辦了。”

“成,你的事,小叔還能不辦嗎”取笑夠侄子的儲源這才笑出聲。

儲敘又問: “規矩怎麽走”

儲源解釋道: “你倆這情況屬於覆婚,按照村裏的習俗,要是不想擺酒,就請親房和族老們過來吃個飯就行。”

“那不行,上次就虧待了阿行,程序怎樣就還是怎樣,三書六聘一樣不少。”

“行,你說了算。”

儲敘就從懷裏掏了個錢袋子出來: “關於聘禮我也不懂,這事就勞煩你和小嬸代為操勞了。”

儲源也沒客氣,接了過來,只是到手的時候發現有些重量,他打開一看,裏面起碼有七八兩銀子,瞬間驚奇: “你哪來這麽多銀子”

儲敘說: “我掙的,夠不夠”

儲源問: “彩禮準備給多少”

想到之前村長說他破了規矩,儲敘就還是問了句: “一般是多少”

“就村裏的條件,一般二兩,條件好的五兩也可以。”

儲敘說: “那就給五兩,剩下的拿去置辦其他東西,不夠你再跟我說。”

儲源看著侄子大方的樣子,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他: “你這不聲不響的就掙了這麽多,連小叔我都不知曉。”

儲敘給儲源的錢袋裏有十兩銀子,他想著辦一場婚禮肯定花銷不少,這是他和殷行的人生大事,不能寒酸。

雖然原主和殷行的婚事在他這裏是個糊塗賬,但那畢竟是拜過天地寫了婚書,不幸的是以失敗告終。

不過如果沒有這些機緣巧合,他也不會遇上殷行,也不會同殷行心意相通。

以前的事儲敘不會去想或者計較,殷行也說過一筆勾銷,那他們兩個就過自己的日子。

這場婚禮是他們的,儲敘自然要給殷行最好的。

避免錢不夠,儲敘後面還去了幾趟西裏山,逮過山豬賣過野雞掙了好幾兩,但錢不嫌多,他最後還是去了五味酒樓,賣了火鍋的吃法,不過這次他談價了,要了十五兩。

這些事殷行都知道,而且殷行也給了錢。

他給的不多,就幾百文,那是他在這一個多月裏,通過繡活掙來的。

其實殷行是想給一兩的,儲敘自己沒收

老婆掙錢不像他那麽容易,儲敘也不願殷行沒點錢傍身,被殷行勒令才收了那五百文。

不過這些事就他們兩人清楚,殷行甚至沒有跟鐘臨說,原本儲源不問的話,儲敘也自然不會對他說起,但他這會問了,儲敘就說: “阿行也添了點。”

儲源一下就覺得手裏的錢袋子燙人起來,罵侄子: “你怎麽還收小行的錢”說著就要掏出來還給儲敘,嘴上還念著: “要是不夠,小叔給你拿,怎麽也不能要小行的錢。”

儲敘制止住他: “沒事,拿著吧,這是阿行給的。”

一旁聽著的儲許氏也說: “這不是更能說明小行是真心想要跟阿敘過日子嗎”

儲源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這個理: “這些錢足夠了,你放心,小叔會把事辦妥的。”

儲敘知道儲源說這話的意思,便對儲許氏說: “小嬸,買東西從你這裏過賬,到時候缺多少你跟我說,我有錢。”

聽明白他意思的儲許氏笑著應了聲。

雖然她清楚自家相公打算幫侄子墊一點,儲敘給的這十兩銀子已經七七八八,就算墊也不過一兩銀子的事,她也不是說有多大意見,但是儲敘主動說起,這觀感還是不一樣的。

她就明白儲敘不是在占他們家的便宜。

這個侄子是真的長大了。

儲敘把事情和儲源說清楚後,就從他家離開,直接去了殷行家。

殷行家的院門關著,但是房門沒關。

儲敘就直接開了籬笆門進去。

殷行正在趕工。

他前幾天從蔡老板那又拿了手工做。

最近地裏沒什麽活,肥施了草也拔了,在等著下一個階段。

這一個半月的時間,兩人把殷行的房頂修好,木柴也砍了回來。

要成親的事也是兩人商量過後,覺得可以了才由儲敘去找儲源談的。

殷行也知道成親花的多,所以想著掙錢幫忙分擔些。

等以後兩人名正言順在一起,那就不只是儲敘一人的事情了。

他也要為這個家做努力。

殷行掙的沒儲敘多,但他做的事不比儲敘少。

儲敘進來,殷行憑腳步聲認出了他,所以一點不慌,頭也不擡,接著忙活自己的事。

儲敘走到他身邊,低頭親了親他的耳朵,說: “事我跟小叔說了。”

殷行很是淡定地嗯了聲。

儲敘就在他身邊坐下。

看著他一針一線的繡。

雖然不說話,但是很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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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上交,明天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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