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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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那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輕輕的，柔柔的，是在夜裏不斷靠近的兩顆心。
那種輕柔的觸感甚至沒讓殷行反應過來就已經撤離，卻滿是儲敘對他的疼愛與憐惜。
以至於後面儲敘是什麽時候回去的，窗戶和房門何時關上的，爐竈裏的火又是何時滅的，殷行都記不太清了。
唯有儲敘那張帶著點囂張的笑容，一直重覆在腦海裏。
……
翌日，儲敘早早就起來準備東西去鎮上。
他把野生平菇和茶樹菇重新倒回背簍裝好，帶上儲水的竹筒走路出發去鎮上。
過了一夜，山珍的水分有所流失，但不嚴重，因著儲敘保管得當，看起來還是鮮嫩鮮嫩的。
花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穿過山路走到鎮上，儲敘直接就去了五味酒樓。
不是他沒考慮過找李老爺，實在是因為量多，如果李老爺不需要這麽多平菇，那他分開賣就影響了銷售，所以儲敘打算先去五味酒樓看看。
這會還是早市。
剛好今日又是上陽鎮的市集日，街上人流量比往常大，五味酒樓的早市更是人頭攢動，一樓幾乎滿座。
因此當儲敘背著竹簍跨進酒樓時，他挺拔的身影立刻就躍然於夥計眼前。
五味酒樓夥計不少，這個也不是上次接待他們的那位，自然不知道儲敘是來做什麽的，好聲好氣地問是不是要用膳。
被儲敘拒絕了也不惱，問明來意後就讓儲敘先等在一旁，他去詢問掌櫃。
儲敘就站在櫃臺旁等，過了會，夥計才重新出來，引著他進後院。
進了後院，就看見好幾個人圍在天井那，嘀嘀咕咕地在說些什麽。
因離著有些距離，他們說話也小聲，儲敘就沒聽全，只隱約聽到魚不容易養之類的字眼，他也沒放心上。
夥計把儲敘引進後院後，就對著那夥人喊了聲掌櫃。
這時中間那位穿著深色外衣，戴著襆頭的男人轉過身來，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掌櫃。
掌櫃顯然也認出了他: “是你啊。”他左右看了看，沒見到殷行: “你家夫郎沒來”
儲敘見他的眼神表情沒有褻瀆之意，知道他只是問一問，便抱拳道: “夫郎在家中有事，未一同前來。”
掌櫃顯然是因為殷行才對儲敘有印象，聽見這話點點頭，問: “你這回帶了什麽”
“是茶樹菇和側耳。”儲敘撤拳回手，解下背簍: “您可以看看。”
看自然是要看的。
掌櫃也知道茶樹菇和側耳，只是這東西難得，一般不認識的也不敢亂摘，畢竟吃菌子吃死人的事他們也聽說過。
何況他們這些做酒樓的，對這些更是慎重。
但也沒想到儲敘能一口氣摘這麽多。
見差不多一籮筐的側耳，掌櫃很是驚訝: “這是一叢”
因為儲敘都是一團一團摘的，所以很好辨認。
儲敘點點頭: “昨夜我已經吃過了，沒有毒。”
他先說明，也是為了讓掌櫃放下心。
掌櫃笑笑，說道: “是不是側耳，我家這幫老餮還是能分得清楚，你放心吧，做我們這行的，不敢拿客人的性命開玩笑。”
他這麽說，就是懂儲敘的意思，儲敘也笑了笑。
掌櫃又問道: “你準備賣多少”
儲敘說: “如果您全要，我算便宜一些，十五文一斤。”
平菇和茶樹菇都是可以鮮吃的，不比木耳需要先曬過，濕重保值，儲敘事先也沒問過價格，只是在木耳的基礎上添加了一些。
十五文確實不貴，若是在菌子剛冒頭那時候，十八二十文一斤的價格都出現過，不過這會還是盛季，儲敘喊這價格不高，掌櫃點點頭: “都稱吧。”
一旁候著的夥計立馬去拿稱。
儲敘全權交給他們處理。
夥計拿來大稱稱了後，連貨帶簍一共三十斤。
之後去掉皮，也就是背簍的重量五斤八，那就是二十四斤二兩。
儲敘見狀便說: “零頭就算了，您按整數收。”
聽見這熟悉的一句話，掌櫃又笑了: “你與你夫郎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聽他再提起殷行，儲敘嘴邊的笑容更加真誠: “多謝稱讚。”
掌櫃也笑出了聲: “行，你跟我到前面去結數。”掌櫃拍儲敘的肩膀，示意他跟著過來。
儲敘帶上空出來的背簍，後他兩步出去。
掌櫃先走到櫃臺內記賬拿錢。
等儲敘過來，再點了三百六十文給他。
三串整吊的銅錢加六十文散的。
儲敘在點錢的時候，想到他們剛剛圍在一起，就順口問了句: “我剛聽到你們說魚不好養活，是遇上什麽麻煩了”
他這樣問，沒讓掌櫃覺得唐突，反倒說了起來: “我那東家昨天送了五十多斤的魚過來，我和大廚們正商量著弄幾個新菜。”
儲敘嗯了聲，感興趣問道: “那可商量出來了”
掌櫃笑道: “做新菜哪有這麽容易。”
魚的吃法可太多，儲敘就隨口說了個: “做成烤魚吧，用來下酒聚餐都不錯。”
掌櫃眼前一亮: “這是何種吃法”
儲敘看他模樣，就猜出烤魚還沒在這裏流行，甚至沒出現過，就多了些心眼: “我如果告訴你，這算不算賣方子”
“不瞞你說，也得我們試試，味道可以，我會出錢向你購買做法。”
“一般是什麽價位”
掌櫃也如實答了: “這都好說。”
烤魚的做法儲敘正好會，如果這能換來一筆銀子，的確是解了燃眉之急，那他願意試一試: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做法。”
“你跟我來。”掌櫃又把他領回後院。
廚師們圍在天井旁還沒散，見兩人去而覆返，都紛紛望向他們。
掌櫃指著儲敘說: “這位公子說有一道烤魚的做法，你們都來聽一聽。”
兩個廚師定定將儲敘看著。
儲敘也不慫，說道: “烤魚的第一步是魚殺幹凈之後先用料酒，鹽，姜絲和茴香腌制半小時以上…。”
因著正規的烤魚用到的東西這裏的條件還沒達到，所以儲敘將能替換掉的都替換了，花了半刻鐘的時間來講解這道做法。
兩位廚師聽完，默契地看向對方，顯然這是有了頭緒。
當下也不理睬儲敘和掌櫃，一人去殺魚，一人去準備東西…
儲敘提供的這道烤魚是最簡單的家常烤魚，不用烤箱都行，考慮到烤箱的工藝和炭的貴重，他只把這種做法單獨給掌櫃再講解一遍。
掌櫃聽著新奇。
兩位廚師已經熱火朝天地忙活起來，烤魚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做好，掌櫃的就領儲敘去外邊坐著等，順便聊聊。
這一聊，就聊到了墊在烤魚底下的豆芽，金針菇，魔芋…
這三樣恰好是現在都沒有的。
豆子生產量低，遠不足以支持發芽嘗鮮。
而金針菇，現在還沒人會培育。
魔芋更是缺少材料。
不過儲敘說有這些東西味道會更好，沒有的話也可以用豆腐或者豆皮等代替。
掌櫃也不是死腦筋，儲敘把話說到這，他也知曉怎麽做。
現在就等烤魚做出來，先嘗味道再改進。
半個時辰後，坐在距離後院最近的兩人先聞到了飄過來的香味。
掌櫃的鼻翼動了動，眼裏露出興奮的神色。
又過了不到半刻鐘，廚師端著做好的烤魚出來。
這味道一亮相，就得到了還在樓裏吃飯的客人的欣賞。
“這是何味道，如此之香。”
肯定香，畢竟大料煮出來的。
烤魚辣的才好吃，兩位廚師還提煉了辣椒油，所以烤魚表面紅艷艷的，看著就有食欲。
一位廚師端烤魚，一位廚師把拿著的碗給掌櫃和儲敘分了。
四人先嘗味道。
儲敘夾了一塊魚肉，魚先炸過，皮是酥脆的，但因為煮過，吸收了湯汁，吃起來不僅不腥，還很香。
魚肉鮮嫩，起碼味是對的。
儲敘看了看底下，見到替代豆芽魔芋是的平菇和鮮豆腐。
這兩樣本就和魚搭配，出現在這也不奇怪。
儲敘都嘗過了，這對於他來說都可以說得上是一種新鮮的吃法，何況是沒見過的幾人。
掌櫃和兩位廚師都有些舍不得放下筷子。
“加些青菜或者紅薯粉條應該也不錯。”一位廚師品嘗後說道。
儲敘點點頭。
掌櫃對儲敘說: “很謝謝你提供的新想法，關於這方子的價格，我給你十兩。”
儲敘也不知道這算多還是少，就挑了挑眉。
掌櫃以為他是不滿意，解釋道: “這道做法雖然新奇，但容易覆制，所以我給不了太高的價格。”
這麽說儲敘就懂了: “成交。”
“我現在就寫字據，你簽字畫押後就可以了。”
儲敘點點頭。
掌櫃便放下碗筷，先去寫了一份協議出來。
儲敘閱過，上面表明他是自願賣方子，與五味酒樓銀貨兩訖，後續不得再向第三方出售，否則將報官處理…
這份合同儲敘還是很滿意的，他當下就簽了字，摁了手印。
掌櫃立馬點了十兩銀子給他。
順帶還送了個荷包。
儲敘捧著十兩，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掌握了暴富密碼。
————————
這一章補完了，明天六千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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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顯然也認出了他: “是你啊。”他左右看了看，沒見到殷行: “你家夫郎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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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沒想到儲敘能一口氣摘這麽多。
見差不多一籮筐的側耳，掌櫃很是驚訝: “這是一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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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說明，也是為了讓掌櫃放下心。
掌櫃笑笑，說道: “是不是側耳，我家這幫老餮還是能分得清楚，你放心吧，做我們這行的，不敢拿客人的性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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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又問道: “你準備賣多少”
儲敘說: “如果您全要，我算便宜一些，十五文一斤。”
平菇和茶樹菇都是可以鮮吃的，不比木耳需要先曬過，濕重保值，儲敘事先也沒問過價格，只是在木耳的基礎上添加了一些。
十五文確實不貴，若是在菌子剛冒頭那時候，十八二十文一斤的價格都出現過，不過這會還是盛季，儲敘喊這價格不高，掌櫃點點頭: “都稱吧。”
一旁候著的夥計立馬去拿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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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拿來大稱稱了後，連貨帶簍一共三十斤。
之後去掉皮，也就是背簍的重量五斤八，那就是二十四斤二兩。
儲敘見狀便說: “零頭就算了，您按整數收。”
聽見這熟悉的一句話，掌櫃又笑了: “你與你夫郎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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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也笑出了聲: “行，你跟我到前面去結數。”掌櫃拍儲敘的肩膀，示意他跟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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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敘嗯了聲，感興趣問道: “那可商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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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說，也得我們試試，味道可以，我會出錢向你購買做法。”
“一般是什麽價位”
掌櫃也如實答了: “這都好說。”
烤魚的做法儲敘正好會，如果這能換來一筆銀子，的確是解了燃眉之急，那他願意試一試: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做法。”
“你跟我來。”掌櫃又把他領回後院。
廚師們圍在天井旁還沒散，見兩人去而覆返，都紛紛望向他們。
掌櫃指著儲敘說: “這位公子說有一道烤魚的做法，你們都來聽一聽。”
兩個廚師定定將儲敘看著。
儲敘也不慫，說道: “烤魚的第一步是魚殺幹凈之後先用料酒，鹽，姜絲和茴香腌制半小時以上…。”
因著正規的烤魚用到的東西這裏的條件還沒達到，所以儲敘將能替換掉的都替換了，花了半刻鐘的時間來講解這道做法。
兩位廚師聽完，默契地看向對方，顯然這是有了頭緒。
當下也不理睬儲敘和掌櫃，一人去殺魚，一人去準備東西…
儲敘提供的這道烤魚是最簡單的家常烤魚，不用烤箱都行，考慮到烤箱的工藝和炭的貴重，他只把這種做法單獨給掌櫃再講解一遍。
掌櫃聽著新奇。
兩位廚師已經熱火朝天地忙活起來，烤魚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做好，掌櫃的就領儲敘去外邊坐著等，順便聊聊。
這一聊，就聊到了墊在烤魚底下的豆芽，金針菇，魔芋…
這三樣恰好是現在都沒有的。
豆子生產量低，遠不足以支持發芽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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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儲敘說有這些東西味道會更好，沒有的話也可以用豆腐或者豆皮等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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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等烤魚做出來，先嘗味道再改進。
半個時辰後，坐在距離後院最近的兩人先聞到了飄過來的香味。
掌櫃的鼻翼動了動，眼裏露出興奮的神色。
又過了不到半刻鐘，廚師端著做好的烤魚出來。
這味道一亮相，就得到了還在樓裏吃飯的客人的欣賞。
“這是何味道，如此之香。”
肯定香，畢竟大料煮出來的。
烤魚辣的才好吃，兩位廚師還提煉了辣椒油，所以烤魚表面紅艷艷的，看著就有食欲。
一位廚師端烤魚，一位廚師把拿著的碗給掌櫃和儲敘分了。
四人先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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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肉鮮嫩，起碼味是對的。
儲敘看了看底下，見到替代豆芽魔芋是的平菇和鮮豆腐。
這兩樣本就和魚搭配，出現在這也不奇怪。
儲敘都嘗過了，這對於他來說都可以說得上是一種新鮮的吃法，何況是沒見過的幾人。
掌櫃和兩位廚師都有些舍不得放下筷子。
“加些青菜或者紅薯粉條應該也不錯。”一位廚師品嘗後說道。
儲敘點點頭。
掌櫃對儲敘說: “很謝謝你提供的新想法，關於這方子的價格，我給你十兩。”
儲敘也不知道這算多還是少，就挑了挑眉。
掌櫃以為他是不滿意，解釋道: “這道做法雖然新奇，但容易覆制，所以我給不了太高的價格。”
這麽說儲敘就懂了: “成交。”
“我現在就寫字據，你簽字畫押後就可以了。”
儲敘點點頭。
掌櫃便放下碗筷，先去寫了一份協議出來。
儲敘閱過，上面表明他是自願賣方子，與五味酒樓銀貨兩訖，後續不得再向第三方出售，否則將報官處理…
這份合同儲敘還是很滿意的，他當下就簽了字，摁了手印。
掌櫃立馬點了十兩銀子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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