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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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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種田文:《我老婆是撿來的》歡迎大家蹲守,目前會先把《男配說他不幹了》這本舊坑填完(修真系列),喜歡的話大家給個收藏,謝謝。

儲敘在一陣眩暈中睜開眼,首先聽到的是鬧哄哄的聲響。

他扶著頭望去,卻見黑暗中,火光閃動,一群衣著古樸的人正圍著兩個人嘰嘰喳喳地在說話。

說是兩個人,其實一站一躺,躺著的那個血糊了一臉,看不清容貌,只能從微弱的胸膛起伏中得知還活著。

站著的那位垂著頭,任人指點,不發一言。

而說話的人語調有些像是南方的某種方言,並不是正統的普通話。

所以這是哪?

儲敘茫然四顧,遠方墨色濃郁,並不能看清周圍地形,但從語言可以確定,他人在華夏,可執行任務的地方在國外,那邊還是白天,怎麽一睜眼就天黑了?而且…他不是死了嗎?

再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豎褐加發髻…這不是現代!

儲敘不由皺起了眉頭,正當他凝神戒備時,身邊忽然炸開一聲:“這是怎麽回事?”

他望過去,饒是心緒堅定如他,也不由吃了一驚。

眼前的人發上和臉龐都沾了血,分明就是那個受傷的人。

他再看向地上躺著的人,胸膛的起伏較之先前已經低到無法辨認。

那人顯然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在他的視線對上儲敘時,對方也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是誰?為何長得與我一模一樣?”

儲敘挑眉,原諒他眼拙,實在無法從眼前這位臉被血糊住的人身上分辨真實度。

那人似乎想到了什麽:“你莫非要搶我的身體?”說完就沖了上來,那架勢明顯是要動手。

儲敘動作快過大腦,純屬本能反應,一拳揮過去,就將人打趴。

他也沒想到真能碰到,畢竟對方現在是魂體,所以還有些楞住了。

那人被儲敘一拳放倒在地,隨著身體的變化,他急急對儲敘道:“我可以把身體給你,但一定不能讓殷行離開儲家,我娘…”

話還沒說完,人就化成一道白光飛向了天際…

所以他這是把人的魂體給打散了?儲敘一臉沈重地看著自己的拳頭。

就在男人消失之後,儲敘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不等他反抗,意識就先陷入昏迷。

……

意識再次回歸時,儲敘覺得自己被禁錮住了,身體沈甸甸的,動一下都難。

尤其是腦袋,不僅痛還發暈。

他甚至產生了幻聽,有說話聲從遠及近,聽不真切,還有推門的吱呀聲。

但隨著門被推開,腳步聲和說話聲也清晰了。

“張大夫今日可曾來看過?”是個男人,聽聲音年紀在中年。

有人回話:“張大夫昨日來過,他說…照這樣下去,可能不會醒。”這個聲音要年輕許多。

“這混小子…”那男人恨罵道:“要死就死,平白禍害別人。”

話說的毒,可儲敘還是聽出了擔憂。

“小叔,你別說這話。”

儲敘不知這二人的身份,正想再聽聽,腦袋襲來的疼痛再次將他帶入昏暗中。

儲源走到床前,看著頭上綁著紗巾,雙眼緊閉,短短幾天就瘦了一圈的儲敘,嘆口氣:“我氣啊,小行,你說他怎麽就混賬成這樣,他今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是害人害己,他若真有個萬一,我以後怎麽面對大哥大嫂。”

殷行聽到他提起公婆,擡起一張猶青中帶紫的臉,眼中透著堅決:“小叔,等儲敘醒過來,他不會放過我,我求您了,讓我與他和離,成嗎?”

乍然聽見殷行提起這事,儲源猛地回過頭,再對上殷行乞求的目光,臉上不由帶了愧疚:“小行,我雖然是做叔叔的,可你和阿敘的婚事是大嫂定下的,也已經拜了堂成了親,我…我做不了這個主。”

殷行眼中的光瞬間熄滅。

儲源安慰道:“小叔答應你,等阿敘醒來,我幫你做主,如果他再混賬,小叔不會同意的。”

殷行的精氣神好像都隨著他的拒絕湮滅了,他垂下了頭,露出被陽光曬成麥色的頸項。

那是他最後的反抗。

儲源又是嘆氣:“先給阿敘餵藥吧,我明日再來看他。”

殷行不發一言地送走了族叔,又去廚房將瓦罐裏的藥倒進碗裏,端著進了房間。

他好像是個得了指令的傀儡,下一道命令做一件事。

對上儲敘蒼白的臉,他眼中的怨憤再藏不住。

他甚至惡毒地想:“就這樣吧,如果你再打我,我就跟你拼命。”

他給儲敘餵藥的動作並不溫柔,一大碗藥,一半進了儲敘肚子裏,一半消失在衣領間。

殷行拿來布巾,隨意給擦了擦,而後便離開了房間。

……

等儲敘真正睜開眼,天已大亮,入目便是房梁與青瓦。

他動了動四肢,沒有昨晚那種沈重感,腦袋也沒再發暈,只是還疼得厲害。

儲敘挪了下腿,就聽見骨頭發出哢嚓一聲,不由呆楞,這是躺了多久?

黑暗並不能給人時間觀念,只是從身體的酸痛和乏力大概猜出自己昏迷了許久。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腦袋這時傳來尖銳的疼痛,他皺了皺眉,扶額時看見自己的雙手。

那不是自己的手,這一雙手除了掌心的老繭,沒有傷痕,更沒有常年握槍形成的槍繭。

又不由想起那個被他一拳打散魂體的男人,看來對方說的是真的,自己搶了他的身體,並且在他的身體裏醒了過來。

所以這是什麽?穿越?借屍還魂?

但不管是什麽,既然能再活一次,便既來之則安之。

儲敘擡眼打量房間,真可謂是家徒四壁,除了床、腿腳不齊的桌子和掉漆的衣櫥,整個房間再無它物。

視線從半開的窗戶望出去,只看見一片黃色。

儲敘沒看出其它,倒是看出了這個家很窮。

這樣想著,木門被推開,一個高挑身影背著光走了進來。

儲敘瞇了瞇眼,看著突然停住腳步的人。

對方似乎沒有預料到他會突然醒來,對他的清醒有著明顯的詫異。

不僅僅是詫異,儲敘知道自己沒看錯,有一剎那,青年的眼神很覆雜。

殷行的確震驚,看見儲敘的那一剎,恐懼戰勝理智支配了他,讓他不敢上前。

他捧著藥碗的手不由握緊,指尖都嚇到失去了粉色。

但儲敘不說話,他更怕,默了會才說:“你醒了。”

他一開口,儲敘就認出來這是昨天的那個年輕人。

儲敘之所以能辨認出時間,是因為半夜他曾醒來過,只是當時烏黑一片,他精神不濟,只醒了一會就又睡了過去。

儲敘裝作沒看出他的緊張,聞著空氣中飄來的熟悉藥味,因為不確定發音,所以只點點頭。

“喝藥了。”殷行還是沒敢動。

儲敘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中藥的苦澀味到現在還在口腔彌留。

“嗯。”

殷行看了眼儲敘,從他沒什麽表情的臉看出他不像是會發脾氣,才敢上前將藥碗交給他,然後他又拘束地站著,不敢走。

儲敘看出來了,他皺了皺眉。

殷行一見他蹙眉,心就提了起來:“這藥我放了好一會,怕冷了苦口才端過來的。”

儲敘斟酌用句:“你怕我?”

殷行訝異他的問話,擡起頭,一雙黑而亮的眼睛直直望向儲敘。

是真的又黑又亮,偏偏眉心還有一點朱砂點綴,儲敘感覺他這一眼看到了心裏去。

這時,儲敘才看清楚他的相貌。

算不上漂亮,更談不上美艷,只能說眉目清秀,要說不好看也不是,青年的眉眼湊在一塊,就是一個俊字。

但是太瘦了,兩頰沒什麽肉,若非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旁人註意不到他的俊秀。

剛剛太過緊張,殷行這時才註意到,儲敘說話的速度很慢,好似不會講了一樣。

“你又想做什麽?”

又?這句話怎麽聽都能聽出說話人的防備。

儲敘不知他何出此言,搖搖頭,將一碗溫度適宜的藥一口飲盡,中藥的苦澀味讓他本能地皺了皺眉頭。

這一番表情做出來,讓人覺得他沒那麽兇了。

殷行歪了歪頭,似乎感覺到一絲不同。

喝完藥,儲敘把空了的碗遞給他。

殷行更感怪異,他大著膽子問:“你的傷,可還疼?”

儲敘看著他,點點頭。

殷行連忙道:“我去請張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儲敘只當他是關心原主,未作他想。

他想起青年,這般細心照顧原主,應該是他兄弟。

目前的信息還是太少,雖然在那個倒黴蛋的身體裏醒過來,但卻並不是張免死金牌。

只是…這家裏沒其他人嗎?

來人給他餵口吃的啊。

儲敘嘆氣。

肚子應該是幾天沒進食,完全癟了進去。

應該讓青年先弄些吃的再讓他走的。

儲敘這樣想著,幹脆站起來走一走。

躺太久了,動一下就響。

他動動胳膊揉揉腿,緩解酸脹。

過了好一會,儲敘終於覺得輕松些了,外面才傳來腳步聲。

是青年,隨著他一起的是一位蓄著胡子,年約四十的男人。

男人還背著藥箱,應該就是殷行口中的張大夫。

那大夫估計就是原主的主治醫師,因為他一見到儲敘就說:“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儲敘現在避免多說話,因此只點頭示意。

張大夫把藥箱放到桌子上,打開來拿出一個布包,看著儲敘道:“坐下,手放上去。”

儲敘依言將手放到布包上,張大夫便給他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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