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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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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瘋了

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想弄清楚,那邪神已經離開了,我便問周必道:“冥仰的魂在哪兒?”

周必看著我,嘴角微微上翹,並沒有回答,但這個笑容讓我猜到了答案。

冥仰的魂,大概是沒了!

周必說:“萬小姐,你沒有選擇!”

說完這句話,周必便借口離開了,臨走前,他還特意交代服務生,將沒有喝完的酒幫我帶上。

我才不稀罕那幾瓶茅臺呢,所以正要婉拒,卻聽到酒猛對我說:“貧道喝了酒,興許能告訴你點兒你需要的消息!”

我頓時就改了主意,心想這酒猛鬼道生前,可是一直混跡在北邊各種三教九流之中,為人卑鄙,手段也很陰險,所以他可能真的知道什麽。

下樓的時候,我執意要將酒錢付了,酒樓的負責人自然是不肯收,不過我也沒和他商量,直接將酒錢掃了過去。

那負責人一路追著我出了酒樓,姜寓推著我我頭也沒回,她這才回去了!

我可不想吃周必的嘴軟。

千刃沒想到這場局,竟這麽快就結束,他人還在不遠處的停車場。

我們到了車旁邊,我提議:“先上車!”

在車上,我將宴會裏遇見了殺冥仰的真實兇手,以及冥仰的魂已經沒了的事,細致地給千刃講了一遍。

他聽後,並沒有太驚訝,他說:“就算那個念門少主不死,我們遲早也要動念門的,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冥仰死了,我和古信岳的約定是七天,我騙他冥仰的魂兒在我這兒,若到時候不將真兇找出來,交不出冥仰的魂兒,古信岳則要整個四街為自己的孫子陪葬!

回到家,我再次游魂觀察古信岳。

依舊是風意堂,冥仰的棺停靈中,沒有魂兒,也下不了葬。

前一天那些外來的賓客自然都不在了,留下的,全是念門自家的弟子,他的四個神念弟子:李風華、宋添光、陳金石、趙耀明,以及新一代神念師,葫蘆、阿陽、小牛。

這些人我大致都摸過低兒了,除了他們最新一代的神念師對我毫無威脅以外,其他的神念師,皆是可以影響我神念的,如果我就這樣沖進去,他們群起而攻之,恐怕都不需要古信岳動手,我就直接交代了!

我躺在床上琢磨這事兒,越想越覺得自己是以卵擊石。

這時,我想到酒猛的話,連忙將他給叫出來。

這臭道士此時抱著過繼給他的茅臺,喝得偏偏倒倒的。

我直接問他:“你是不是知道那東西的來歷?”

酒猛大喝了一口酒,食指指天道:“貧道雖不知道那仙兒具體是什麽仙兒,可那酒樓三樓最盡頭點著的香,貧道卻十分熟悉!”

“那香你曾經聞過?”

我對那香也記憶猶新,從前也聞過不少香了,可在周必那家酒樓裏聞到的香,卻十分特別。

酒猛飄在我房間的天花板上,他用手撐著後腦勺,悠悠講道:“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牡縣秦鄉有個酒廠,那酒廠的老板家祖傳的牡丹釀那叫一個香吶——”

我打斷他道:“撿緊要的說。”

他不理會我,還強調:“貧道講的,就是緊要的,那牡丹釀,那個香啊,認識我的都知道,貧道左手救人,右手殺人,若想請我出手,金山銀山不一定能請得動我,道家人,講究一個機緣嘛,若是有美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那酒廠老板姓秦,世代祖業,在那一片兒,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了,秦老板的小兒子,叫秦瑯,仗著自己家大業大,在外頭沒少幹缺德事兒!”

“那年夏天,那秦瑯夜裏喝了酒,跟著狐朋狗友在大街上亂躥,遇見了個長得挺漂亮的少婦,便出言調戲,本也沒多大點兒事,結果那小子回家就倒在床上起不來了,去醫院檢查了,也檢查不出毛病,秦家人束手無策,因為貧道自來好他家的酒,所以與他老子有些舊交,那天夜裏,他老子火急火燎找到貧道,我當時再去晚點兒,那小子就得見閻王了!”

“貧道看出這小子是沖撞到什麽東西了,先用壓邪符穩住了秦家小兒的命,再找來前日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一問,才問出了他調戲那姑娘的事,我雖能壓它一時,壓不住一世,所以得將那女的找出來,好在這秦家在當地勢大,很快就找到了那女的的下落。”

說到這裏,酒猛停下來,也沒喝酒了,他皺眉說:“這秦家人在當地蠻狠慣了,仗著有貧道在,以為找到那女的可以替秦家小兒出口惡氣,還好我提前招呼了他們,別亂說話,我自去與那女的說。還好我留了這一手,不然讓秦家人胡來一通,他們家估計都要死絕!”

“那女的這麽厲害?她啥路子啊?”我聽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酒猛回答說:“倒不是那女的厲害,是她背後的仙兒厲害!”

“怎麽?他和馮吉祥一樣,出馬的啊?”我問。

酒猛搖頭,猛灌了一口酒,說:“北方是出馬多,但還有一支較為神秘的門道,名叫侍神,此門專供邪神,當時秦家小兒調戲的女的,就是侍神閣的,貧道當時去見了那女的,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個吃素的,好在那女的剛到那鄉裏不久,根基不算穩,到那裏也是幫自家邪神修攻的,我與她好說歹說,終是肯放過秦家小兒了,不過也有要求,那就是秦家得在他們那裏給她的那仙兒修個廟,這事兒才這樣了了!那是貧道唯一一次與侍神閣的人打交道,他們點的香,叫閣香,就是那個味兒!”

侍神閣,我似乎之前聽過,好像也屬於北神區?

那麽問題來了,念門也是北神區啊,它們這是內鬥嗎?

不過不管怎樣,這酒沒讓酒猛白喝。

我終於知道了那東西的來頭,也差不多可以想到,幫周必做借命陣的人,應該是侍神閣的,但周必,一定不是侍神閣的術士,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玄門人的能量存在,所以這一切背後,應該還有個侍神閣的術士在背後操縱,此人不僅道行很高,手段也很陰險。

他請他家的邪神殺了冥仰,現在還想把我做刀,去殺念門,而他則躲在背後坐享其成?

我何不將這消息,直接傳給古信岳,反正兩方勢大,誰輸誰贏,對我都好。

但我轉念又想,不行,周必這邊,對我的動向了如指掌,不說古信岳壓根就不信我的話,憑著他們都同屬北神區這個點,這事兒也行不通,到時候我再把周必身後那邪仙也惹急了,我被他們兩邊一起針對,我得死無葬身之地!

那我該怎麽辦呢?

念門要我將兇手給帶過去!

兇手要我殺念門門主!

我硬撐著從床上坐起來,拿出一塊硬幣來捧在手裏,決定道:“正面是念門,背面就是侍神閣!”

我向空中拋去,硬幣落下是正面。

念門!

我說:“三局!”

我又拋了第二次,依舊是正面。

第三次,正面!

我感覺剛才有股陰風吹過,轉頭就看見趙王爺、護念師父及福地他們圍在床邊。

趙王爺湊上來指教道:“雖然念門和侍神閣都不好對付,如果一定要二選一的話,當然是念門啊!”

“您老細說一下!”

“其一,念門人雖然多,全是神念師,聽起來確實頭痛,你別忘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咱們也有神念師,只要有這想法,一定就能破;其二,這侍神閣雖然並沒有念門在北神區名聲大,可就因為神秘,所以真正了解他們的人極少,而且對於他們供的那些邪神,更是難查根本,不僅如此,周必後面那個侍神師,顯然是知道一些你身上秘密的,他既然知道,卻幫你隱瞞,一定有所企圖!”

護念師父點頭應道:“不錯,不過目前看來,他企圖最大的,是念門,他想滅念門,借你的手,為何要借你的手,我猜,多半和他已經知道你身份秘密有關!”

我聽後頓時恍然大悟,不管那背後的侍神師想做什麽,眼下,都不是我該擔心的!

“可如果我動了念門,到時候,我也無法在北邊待了啊!”

我的話剛說完,千刃就推門走了進來,姜寓跟在他身後,他們顯然是聽到了我剛才的猶豫,他說:“若你都能動得了念門了,到那時,北神區又有多少人,可以將你趕出北方呢?”

念門可是當今北神區最活躍且人最多的門道了,殺古信岳,就不可能只殺古信岳!

我的鬼軍團必將壯大。

姜寓也像是在為我做某種決定,他說:“小草,萬不得已之時,你還有我們!”

藏仙君有了化身以後,實力已今非昔比,這就是我最堅實的後盾了!

“不過,我們還是得有個完全的計劃!”

這幾天,我一直觀察著那邊,古信岳雖然和我有約,可事後他也察覺到冥仰之死有蹊蹺,似乎隱隱感覺到了什麽,風意堂開始有了動作,古信岳從北邊請來兩個很厲害的風水師,將他們所在的風意堂重新布局,而古信岳,則足不出戶,一直守著冥仰的棺材。

所以我根本沒有機會單獨下手。

就這樣籌謀了幾天,眼看我與念門最後約定的期限就到了,念門那邊,也打電話過來提醒我,明天晚上,就是最後期限了!

我回答道:“明晚十點!我一定給古門主一個滿意的答覆!”

今天是十五,元宵節,夜裏,外面的天空裏,又綻出許多煙火。

千刃做了湯圓,我和姜寓坐在二樓的落地窗前,我一邊看著外頭的煙花,一邊吃著湯圓,這一刻的寧靜,實在難得。

不過我對面的姜寓卻一直盯著碗裏的湯圓,一口也沒吃,他低落地說:“往年這時候,奶奶也會做元宵,今年我們都不在了,也不曉得姜大他們吃沒吃上!”

為了讓他安心,我當場游了個魂,姜大和姜淩兒現在也早不在藥居了,姜師父死後,姜師父的二弟子將他們接去了別的地方,這晚上,他們在新家與同門極其家人一起過元宵節,這也算是最好的結果吧!

姜寓得到這個消息以後,稍有安慰,不過他也沒吃幾個湯圓,就放下了碗,獨自走到窗邊發呆。

我知道,他是想姜師父了!

我輕聲對他說:“你奶奶應該和我奶奶一樣,入了輪回啦,這悲苦一生到了頭,是幸事!”

姜寓點點頭。

從剛開始,我就沒看見千刃,於是我自己坐著輪椅去另一邊找他,但我來到走廊裏時,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人,而是亡魂!

接著,我微微一笑,對那人說:“剛才還與姜寓說,您該是入輪回了,原來您還在啊,您是放不下姜寓嗎?”

我剛問完,姜師父對著我,緩緩下跪,叩拜道:“我本該早些時候現身的!”

我突然一楞,再仔細看去,才發現了姜師父亡魂的特別。

她與普通死去的亡魂不同,她的靈魂上有魂誓的氣息。

這說明,她已沒有輪回路了,她是我的魂……

“為什麽!”我不解!

姜師父不是為了救千刃而死的嗎?為什麽會與我綁上了魂誓!

我滑動輪椅快速朝走廊盡頭的房間而去,推開門,便見千刃手裏捏著他最愛把玩的那把刀,低頭沈默著。

見我臉上的表情,他似乎也猜到了,開口承認道:“姜師父……是我殺的!”

我借鬼的腿,站了起來,緩慢朝他走過去,我問他:“你說什麽?”

他臉上沒有任何後悔之意,開口沈聲對我說:“姜師父作為如今藥門最厲害的藥師,她的魂——對你有用!”

“啪——”我一巴掌重重甩到他臉上。

憑他的身手,是可以隨意躲開的,但也許是為了幫自己贖罪,他沒有躲,甚至還自己再添了一巴掌!

“啪——”

“你……瘋了嗎?”我眼中掛著悲憤的眼淚,我一直都知道他想幫我,可怎會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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