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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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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得救

看清楚他的顧慮,我也不想他難過,我主動開口道:“就按照你師兄們所說的做吧!”

他立刻擡頭驚訝地看著我,“你知道是什麽嗎?”

我點點頭,我當然知道。

他緊皺著眉頭,不理解我為何會這麽爽快的答應,他還特意提醒道:“那是你的母親啊!”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嗎?”我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從前也只有淩天幫我護我,所以我最不願看到他為了我為難。

但我騙了他,我怎麽可能乖乖地聽他的兩個師兄安排呢,不過是利用淩天安撫住他們,這樣我才可以找到機會逃離這裏。

我要舍棄原本計劃的生活,從此以後,我再不是等待入學的雲大新生,我是魂族人,尤小草。

我能逃去哪裏呢?

我不知道,但一定是這些人找不到的地方,我要藏起來,一瞬間我腦子裏想過很多,但我最舍不得的還是淩天,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不算多,可是這短短的時間內,我們早已建立起了革命友誼,我騙誰都不該騙他。

可我身不由己,我真的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只能在心裏對他說:對不起了戰友,這回是我欠你的!

因為相信淩天,他的兩個師兄也沒再看著我,淩天還特意給我爭取了半天時間。

離開前,為了不讓淩天發現我要逃,我自己的東西什麽都沒拿,只背了一個包,帶上我所有的錢,那本來是我要的學費。

我趁淩天去街角攔計程車時,轉身朝相反的馬路對面跑去。

淩天立刻就發現我跑了,他震驚地從背後喊出我的名字。

“尤小草!”今天的周日,馬路上的車輛很多,我憑著超強的靈覺,完美躲過了車流流動,聽到他的喊聲,我還是不舍地站定了腳步。

轉頭看去,淩天的臉上已逐漸散去剛才的震驚,只此一眼,他便清楚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了,他望著我的眼神有點難過,我心裏跟著一緊。

我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流露出這種眼神。

他本來應該沖過來將我帶回去的,他答應了他的兩個師兄,但是他沒有,他知道我已下了決心要走,他朝我揮了揮手,張嘴無聲,我從他嘴型看到他說的是:要平安啊!

我感覺眼眶瞬間就濕潤了,我立即轉身,朝前面的路跑去。

這一走,我不知道何時還能見他,更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緣分,我的靈覺沒有告訴我。

就這樣我一口氣往前跑著,穿過那個公園時,我卻突然感受到了危險在降臨,我站定,卻看到前方必經之路上,站著一個身穿灰藍色道袍的人,他豎著道頭,亦如我第一次見他時那般,清寡脫塵。

我回頭看了一眼,妙理手裏拿著一把銅錢劍,擋去了我的路。

妙理說:“還好妙機師兄神機妙算,早就知道你這小妮子是騙淩天的,不然還真給你跑了!”

我看向妙機,他沒有太多神態,就如一尊雕像一樣,我從來沒感受到過他的喜怒哀樂,也許這就是開悟的道士的特質吧?

“我從來沒害過人,你們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我沖著妙機喊道,他那麽高深大德,何必為難我一個孤女?

面對我帶著情緒的質問,妙機沒有回答我,他只是靜靜地望著我。

是妙理說:“你這小妮子才這點兒大,就養了這麽一只殺人的惡鬼,我們這麽做,是在幫你,救你,修鬼道乃歧途,天道難容,若非是看你並無害人之心,我們才讓淩天和你好說好商量,不然,我們昨天就動手了!”

我才不聽這些大道理呢,我說:“你們修你們的道,守你們的規矩,我修我的道,守我的規矩,憑什麽要你們眼中的天道來幹擾我啊?”

妙理評判道:“你聽聽你這歪理邪說,無論你修什麽,天道就是天道,我們修道,便是為了降妖除魔,好好的人不做,你偏要入妖魔鬼道,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妙理舉起他手裏的銅錢劍以及道繩,我也退後了一步,做出防備的姿勢。

目前我身上這些鬼,他們雖也有些鬼力,但很微弱,我遇見危險時,唯一依靠的,則是我媽。

不過上次在我已經見識過他們的實力了,說我是以卵擊石並不為過,可我從來就不是束手就擒的性格,即便是拼死一搏,我也要和他們鬥一鬥。

看我終究不肯低頭,妙機終於開口了,他問道:“小草,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麽,你們誰也沒有資格,決定我的命運!”我的命運,得掌握在我自己手裏!

妙機無奈地嘆了口氣,再沒言語。

妙理得到了他師兄的示意,向我拋出道繩來。

這條道繩我可吃個苦頭的,但這次我有準備,道繩飛來纏我時,我偏靈巧地躲了過去。

可是這道繩就像長了眼睛已經,見一次沒纏到我,又轉過彎來追我。

我迅速朝一旁的綠化帶裏跑去,這還多虧了驢子,他生前是個賊,逃跑簡直就是絕技,上躥下跳的,路上的一切阻礙物都輕巧被我躲了過去,只要妙機不動手,妙理那條繩子始終長度有限,我從這裏逃出去就沒事了!

但我想得還是太天真了,幾次之後,妙理沒能纏住我,妙機雖沒動手,但是他大步朝另一邊走去,我根本沒註意,兜兜轉轉,又被他在一個運動休閑區擋住了去路。

此時我已累得滿頭大汗,看到妙機那萬事都運籌帷幄的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沖著他罵道:“你們這些道士,這天底下,那麽多作惡的人,那些個吸著貧困學生血的慈善機構,那些將人命當作草芥的權貴,你們怎麽不去對付?你們就對付我,因為我弱小,我好欺負,呸,道貌岸然,虛偽!我身上是有鬼,可他們曾也是人,我們終有一天也會死的,這個世界上,難道只有一條道可以走嗎?我不信!”

妙機耐心的聽我講完,他臉上終於有了一些變化,向是某種憐憫,他說:“是,這世上有許多道,但萬道同宗,終逃不過一個‘天’字,貧道知道,你是個善良孩子,一切還不晚,跟我們回去吧,貧道不想傷你!”

追在後面的妙理也到了,他大口喘著氣道:“小妮子你真能跑,但你能跑哪兒去啊?你是遇見了我們,看在小師弟的份上我們也不會為難你,你逃到別的地方,就憑你這身上這些小鬼,遇見其他同修的術士,你就是塊現成的肥肉,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說得不錯,但這不是我現在要解決的問題。

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我的靈物們,不被他們操度!

看我任然不肯妥協,妙機不再打算等了,他一擡手,我便看到他手指尖多了五張帶光的符。

這就是靈符,淩天會畫,但一次只能一張,而且一張就費了老力了,而妙機卻可以在一念之間,起靈符三張,足見他的厲害,難怪他有底氣敢和姚兆光那麽說話。

我已感覺到那五張靈符對我的不友好了,我害怕地朝後退去。

我退,他便往前靠近,下一刻,他一揮手,五靈符則朝我飛來,正在我以為這次我逃不開時,突然從旁邊飛來五把小刀,它們在五靈符追到我之前,分別將符身給擋在了半空中。

我一驚,那小刀我很眼熟,怎麽會是他?

只見兩股力量在空中博弈,但小刀明顯不是靈符的對手,很快就被頂著朝我這邊而來。

我不敢猶豫,轉身就朝小刀飛來的方向跑去。

我跑得很快,妙理見我我又跑了,他立刻帶著道繩追上來,就在他甩出來的繩子就要纏住我的身體時,一個金屬的蹺蹺板從天而降,砸在了繩子上方,繩子動了動,但被蹺蹺板死死按在了地上。

擔心妙理不依不饒追著,男人直接控制蹺蹺板飛起來,將妙理壓在了下面。

我一秒也不敢遲疑,拼了命的往前跑,而在林子的另一頭,有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早就在那裏等著我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來救我,我只知道,他是此刻唯一能幫助我的人,我沒有選擇。

他又偷了輛車,就停在公園的另一邊,跑過這片林子就看到了!

妙理應該受傷了,妙機並沒有追上來。

車子發動了,我轉頭看向千刃,兩天不見,我以為他早就逃出城了,竟然又回來了!

他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好像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川,加上他前兩天在鼎峰受的傷,更是給人一種疏離感。

車子在往城外開去,我想到妙理前不久說的話,若遇見同修的術士,我便是一個肥肉。

而我眼前的千刃,不就是一個身有異術之人嗎?

他身上殺戮無數,刑警隊裏有兩個叔叔,就是死在他手裏,我永遠不會忘記嚴叔看到自己同事犧牲的痛苦模樣。

我感到很害怕,我問他:“這是要去哪兒?”

他不回答我,繼續開著車。

我將手伸進我的挎包裏,裏面有一把小刀,我用手握住。

這一握,就是兩個多小時,我們出了城,已來到了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地方,這期間,我都全神貫註地註意著沿路的路標,我知道這裏是拒雲城往東的某個小鎮附近,他將車開到了一座平房前,便走了下去。

我坐在車上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手裏握著的小刀全是汗。

他走到平房的大門前,輕輕一推,門開了,此時快到傍晚了,我能清楚看到屋裏的布局,顯然這裏是一間早就廢棄的民房。

千刃背對著我對我說:“進來!”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我質問道。

千刃回頭用那雙冷冰冰的眼眸掃了我一眼,提醒道:“我救了你兩次,不求你知恩圖報,但也別妄想,用那把小破刀能傷到我!”

我頓時有點傻眼,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我手裏握著把刀。

看來他的感知力真的很強,不僅能感知到我游魂的狀態,還能感知到旁邊的人手觸摸到金屬的形態。

我望了望天邊,等不了多久天該黑了,這個地方遠離城市,我晚上在野外也不安全,所以我就撞著膽子走了進去。

千刃一進去,便將自己身上的裝備放到了旁邊的舊桌子上。

我轉頭看了一眼這廢棄的房子,不由得一驚,這房子裏到處擺放著尖銳的東西,比如釘子、錘子、榔頭、鐮刀……

這是千刃的陷井,如果有人突然闖入這裏,這些東西,便會直接送闖入者歸西。

我吞了吞口水,這男人若想要我的命,幾乎只需要眨一眨眼。

那麽我就更加好奇他為什麽要救我了!

如果說上一次,只是他為了報仇,剛巧救了我,那麽這次呢,顯然他帶著某種目的。

這個地方一定是他之前就找好了,所以今天下午他出現在公園裏,也許是專門為了去救我的。

我想到那天告別時他說過一句我,他說:遇見你之前,我從未失手過。

他該不會是為了填補這個遺憾,專門將我帶到這裏的殺人滅口吧?

那這也太大費周章了,他一定還有更深的原因。

不過,我還是要提前警告他道:“你別想打我身上這些鬼的主意,如果你對我不利,你的刀,可防不住她們!”

他似沒在聽,拿起旁邊一個紙箱子裏的一瓶水扔給我,又扔來一個面包。

我看著手裏的食物,錯愕了片刻。

他接著便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出去做什麽,但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房子裏也沒有多餘的家具,我就往旁邊的磚頭上一坐,一瞬間感覺世界都按了下來,明明還沒到九月份,我卻覺得寒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千刃回來了,他手裏提著一只野兔,他一句話都沒說,就開始低頭生火,看著這樣的他,不安的我出生問道:“你為什麽救我?”

他不回我,低頭處理起手裏血淋淋的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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