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賬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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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賬簿
其實我來之前都想過了，如果他們要收回我的助學金，這學我就算不上了，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上學確實是我一直以來，為了奶奶想要完成的夢想。
但現在我情況覆雜，如果沒辦法，我也只能先放下，因為我知道，作為那已快絕跡的魂族後人，我既接受了魂書的傳承，我今後的路，就已不只是我的路了！
我孤身一人，但我身後，有千萬亡魂。
許是有了它們的映襯，我連和這些人說話，都充滿了蔑視。
陳飛龍顯然被我的態度惹怒了，他竟不顧自己大慈善家的正面形象，當場呵斥道：“好你個白眼狼，我們好心資助你上學，你不但不知恩圖報，你還恩將仇報？你也不想想，沒有我們，你要怎麽上學？”
他的聲音很大，嚇得符玲身體都抖了一抖。
他能嚇到膽小懦弱的符玲，卻嚇不到我。
我面不改色地說：“如果你們是一個真的只為了貧苦學生在做善事的機構，我一定會感激涕零的！”
“你什麽意思？”陳飛龍顯然聽出了我似乎話裏有話。
我得體地笑了笑，我並不想現在就揭穿他們的惡行，等到我準備得差不多了，自然就可以將這一切公之於眾了，在此之前，我還需要做幾件大事。
我並沒有回答。
這時候，那個吳主任就出來打圓場，她走到我身邊，伸手親昵地攬住我的肩膀說：“孩子啊，都說了，符玲的事只是一場意外，現在已妥善解決了，你問她，楊總不但一下子解決了她四年的大學學費及生活費，還幫她奶奶支付生病的手術費，整整十萬呢，這是她多少錢都賺不回來的錢呢？”
吳主任說完，我再看向符玲，知道事實確實是這樣。
我心情很覆雜，我一個從山裏走出來的孩子，金錢有多重要我比誰都清楚，它可以買世間萬物，還可以買人的命，人的尊嚴，當然也能買。
吳主任還說：“我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的助學金一樣會批的，但你要聽我一句勸，做事呢要想想後果，畢竟，這個世界不只有對和錯兩種選項的，你說呢？”
我算是知道了，他們叫我來呢，是為了探我底，但又怕我再繼續去追究符玲被欺負這件事，影響到機構的名聲，所以用我的助學金來威脅我，我要是不聽他們的，助學金當然不會給我。
畢竟，批助學金的日子，還有一個多月。
我不保證，這一個多月之內，還有什麽變數。
從咖啡館安全出了來，我沿著馬路往前走，看到淩天就這樣散漫地坐在街邊，他的腳邊放著一個蛋糕盒子。
夏天的微風吹過他的面頰，他額前的碎發隨風飄舞著，看我沮喪地走過來，他像是猜到發生了什麽，他說：“這世界不止有黑和白兩種顏色，我們不必要去擔心每一種發生的結果，人各有命，你只管做你自己的。”
我接過他手裏遞過來的蛋糕，正是剛才我在咖啡店裏看到的那款巧克力蛋糕，他買下了整整一個，要五百多呢。
晚上回到家，我做了兩個菜，感謝淩天最近來的照顧。
吃著他買的巧克力蛋糕，其實他不知道，不是我想吃，是我李妙妙想吃。
但我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蛋糕。
吃了一口，我眼角發酸，便低下頭去。
淩天在旁邊問我：“怎麽啦？不好吃嗎？”
怎麽會不好吃呢，五百塊的蛋糕，都快趕上我一個月打工的錢了，我只是想到很小的時候，我過生日，很想吃蛋糕，奶奶賣了地裏的土豆，從早上走到晚上，為我在鎮上僅有的蛋糕店，買了一個價值20塊的蛋糕。
那蛋糕奶油很甜，我當時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當初我吃到的那個20塊的蛋糕，奶油是最廉價的，它的口感與我眼前的天壤之別，而我的奶奶，苦了一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蛋糕。
我此刻吃著昂貴的蛋糕，卻想念當初那個20塊的廉價蛋糕。
“都回不去了！要向前看吶！”李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將過陰的帖子上，分別寫下了李師父、李妙妙、二花的名字還有奶奶的名字，我希望他們都能吃到這麽好吃的蛋糕，還有一個人，我也希望她吃到，可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猶豫過後，我只能在上面寫下‘媽媽’兩個字。
將帖子在陽臺上燒掉，我將淩天叫過來，問道：“你知道怎麽開鎖嗎？”
“開什麽鎖？”
“防盜門鎖！”
“你開那玩意兒做什麽？”淩天顯然對我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很詫異。
我也不瞞他說：“我知道一本有關百善慈善的賬簿藏在什麽地方，那房子在城外的驪山生態公園，但是進去，需要打開一道防盜門。”
淩天眼睛一瞪，“尤小草，你確定那賬簿真的有用嗎？”
若去偷這本賬簿，無疑是很大的冒險，若沒有完全的把握，最好不要行動。
我點點頭，我很確定，那本賬簿本來陳飛龍應該一把火燒了的，可是他這人城府極深，精於算計，即便是和他一起合夥的三人他也並不完全相信，所以才欺騙他們，所有有弊於他們的資料都燒了，而唯獨留下了那本賬簿。
我猜，那賬簿裏一定有可以起到關鍵作用的證據，不然，他也不會大費周章，將證據藏在那麽隱蔽的別墅裏。
這兩天我每天都會魂游去那別墅看看，確定那別墅平時是沒人的，而且為了隱秘，陳飛龍的別墅裏，連防盜系統都沒裝，他足夠自信，即便有小偷光臨，也不會發現他設計巧妙的密室。
事實也是，若非我魂游跟著他看見的，也不會想到那個地方，竟然有間隱藏的密室。
我按照記憶，將別墅的地點以及別墅內部的每一個細節、圖紙都畫在了圖紙上。
淩天看過以後，讓我給他一天時間。
一天以後，淩天約我到附近的廣場，他不知從哪兒搞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車裏，還坐著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
我上了車，他給我介紹道：“這是驢子！”
“驢子？”我一臉懵逼，我還馬兒呢。
那個驢子沖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爛牙，他特意強調：“藝名，是藝名。”
我猜這人應該是淩天花了一天時間找的幫手，就聽到驢子急切地問：“道哥，你放心吧，這世上就沒有我開不了的鎖。”
“那就看你的了！”
然後等到天黑，按照我指的路線，淩天將車子開到了驪山公園，我不曉得他從哪兒弄了張通行證，竟然安全的進入了別墅區的大門。
這別墅區差不多都是那些人有錢人買來度假的，所以住的人本來就少，而且每一棟距離也很遠，我一次就將他們帶到了陳飛龍的別墅前。
檢查過四周，確定沒有攝像頭等物以後，淩天讓驢子去開鎖。
他開鎖的功夫，我問淩天：“這人你在哪兒找的？”
“老天橋下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才都有，這個驢子專幹這個的，我沒告訴他偷什麽，只讓他開把鎖，1000，一錘子買賣，賬簿到手我們就溜，應該不會有什麽風險。”
這事兒也是第一次幹，我心裏沒底，且我的靈覺似乎告訴我，可能要出事，於是我一直註意著外面的路，生怕出什麽意外，好在這個驢子確實手藝精湛，那把特質的防盜門在他的一番操作下，沒多久就直接開了！
淩天為了保險起見，和驢子早就約定好，他只管開鎖，開完鎖他倆就在屋外等著，他留下來，主要就是看著驢子別讓他亂跑，而我上樓偷賬簿。
進去房裏，雖然這是我第一次來這別墅，但是在睡夢裏我魂游來了好幾次了，到處都門清，舉著手電筒，我直奔書房，通過花瓶打開密室門，穿過滿是現金的桌子，我來到保險箱旁邊，戴上提前準備的手套，輸入密碼以後，順利拿到了裏面的賬簿。
離開時，我腳步地停在了那堆滿現金的桌子，有了這些錢，就可以解決我的學費及生活費問題，可是這算是偷啊，我猶豫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些錢都是這些混蛋貪的錢，本也是給貧困學生的捐助金，我為什麽不拿？
我只需要學費和生活費，只要飛快地裝進背包裏，就可以解決我目前面臨的問題。
飛快的掙紮過後，我快速拿起一疊錢裝進了背包裏，但是下樓的時候，我感到十分不安，就好像我和那群敗類一樣，做了一個可恥的賊。
看到我下來的淩天松了口氣，但他很快就發現我神色有些異常，他總是如此觀察甚微，他關心問我：“是遇見了什麽問題嗎？”
我搖搖頭，故意岔開話題說：“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車裏，緊緊抱著那個裝著賬簿和錢的包。
正義和私心都在這個包裏，它們相鄰，卻又相差千裏。
淩天大方地給了驢子那1000塊‘手工費’後，在一個人來人往的四字路口將他放下了！
走之前驢子很滿意，說下次有活兒還找他，他做事靠譜。
車子重新啟動，我心裏還在猶豫，要不要將錢的事告訴淩天。
畢竟，他是我出生入死的革命戰友，我的身世我可以保密，可是錢的事，似乎應該告訴他。
又是一番掙紮，我的手心都捏出了汗。
我聽到李妙妙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個從小不缺錢的公子哥兒，又怎麽會理解你的困境呢？”
“不會嗎？”我小聲地說。
“什麽？”淩天問。
“沒什麽。”
淩天開著車，這車是他去租的，他將車開回租車行，付了足夠我一個星期的夥食費以後，帶著我打車回家。
已經平安回到家，我本該松口氣的，可是我的靈覺卻一直不安著，就好像還有什麽事會發生。
淩天催促著讓我將賬簿拿出來，我低頭拿賬簿的時候，裏面的錢不小心掉了出來，紅色的，好幾張，落在了我腳邊。
我楞了一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不知所措。
我感覺臉發燙，紅到了耳根。
我猜這一刻淩天看我，一定像個小偷，我想解釋，他卻嘆了口氣。
我猜他一定對我很失望。
只聽到他說：“一路上回來你都心事重重，就因為這個？”
他說‘這個’的時候，好像是說，這錢那麽微不足道一樣。
可那卻對我特別重要，是我抱著正義替天行道途中，唯一的羞恥心。
我又想起李妙妙的話，像他這種從小就沒為錢發過愁的公子哥，是不會理解的。
我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就我這種無依無靠的人，為什麽需要別人的理解呢？
但這時，淩天去俯身將那些錢一張張撿起來，整理好，放在了我手心裏。
問我：“你是傻子嗎？”
“啊？”要討伐我了嗎，我想著。
淩天卻說：“裏面還有錢，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想告訴你的，但……”
但是怕他看不起我，畢竟我窮得只剩下這自尊心了！
然而淩天接下來的話，卻讓我舒服了不少。
他說：“這是不義之財，不義之財就應該拿過來，行有義之事，你就拿這一點，夠幹嘛？”
我突然感覺靈魂裏那個小偷得到了救贖一樣，很想笑。
淩天又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如果再去一次可能會增加風險，還是查清賬簿的事比較重要。”
說完，他就開始去翻看那本被陳飛龍藏起來的賬簿。
“裏面都有些什麽？”我好奇地湊過去看。
淩天回答：“似乎是這些年他們幾人分攤的錢財記錄，上面有時間還有地點，不止這些，看來這個百善助學，還牽扯著更龐大又見不得光的利益，你看這些……”
他指給我看的地方，分別寫著一些集團的捐款，數目之龐大，時間不是很有規律，其中金額最多的正是鄧業成所在的業成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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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孤身一人，但我身後，有千萬亡魂。
許是有了它們的映襯，我連和這些人說話，都充滿了蔑視。
陳飛龍顯然被我的態度惹怒了，他竟不顧自己大慈善家的正面形象，當場呵斥道：“好你個白眼狼，我們好心資助你上學，你不但不知恩圖報，你還恩將仇報？你也不想想，沒有我們，你要怎麽上學？”
他的聲音很大，嚇得符玲身體都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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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不改色地說：“如果你們是一個真的只為了貧苦學生在做善事的機構，我一定會感激涕零的！”
“你什麽意思？”陳飛龍顯然聽出了我似乎話裏有話。
我得體地笑了笑，我並不想現在就揭穿他們的惡行，等到我準備得差不多了，自然就可以將這一切公之於眾了，在此之前，我還需要做幾件大事。
我並沒有回答。
這時候，那個吳主任就出來打圓場，她走到我身邊，伸手親昵地攬住我的肩膀說：“孩子啊，都說了，符玲的事只是一場意外，現在已妥善解決了，你問她，楊總不但一下子解決了她四年的大學學費及生活費，還幫她奶奶支付生病的手術費，整整十萬呢，這是她多少錢都賺不回來的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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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批助學金的日子，還有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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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微風吹過他的面頰，他額前的碎發隨風飄舞著，看我沮喪地走過來，他像是猜到發生了什麽，他說：“這世界不止有黑和白兩種顏色，我們不必要去擔心每一種發生的結果，人各有命，你只管做你自己的。”
我接過他手裏遞過來的蛋糕，正是剛才我在咖啡店裏看到的那款巧克力蛋糕，他買下了整整一個，要五百多呢。
晚上回到家，我做了兩個菜，感謝淩天最近來的照顧。
吃著他買的巧克力蛋糕，其實他不知道，不是我想吃，是我李妙妙想吃。
但我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蛋糕。
吃了一口，我眼角發酸，便低下頭去。
淩天在旁邊問我：“怎麽啦？不好吃嗎？”
怎麽會不好吃呢，五百塊的蛋糕，都快趕上我一個月打工的錢了，我只是想到很小的時候，我過生日，很想吃蛋糕，奶奶賣了地裏的土豆，從早上走到晚上，為我在鎮上僅有的蛋糕店，買了一個價值20塊的蛋糕。
那蛋糕奶油很甜，我當時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當初我吃到的那個20塊的蛋糕，奶油是最廉價的，它的口感與我眼前的天壤之別，而我的奶奶，苦了一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蛋糕。
我此刻吃著昂貴的蛋糕，卻想念當初那個20塊的廉價蛋糕。
“都回不去了！要向前看吶！”李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將過陰的帖子上，分別寫下了李師父、李妙妙、二花的名字還有奶奶的名字，我希望他們都能吃到這麽好吃的蛋糕，還有一個人，我也希望她吃到，可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猶豫過後，我只能在上面寫下‘媽媽’兩個字。
將帖子在陽臺上燒掉，我將淩天叫過來，問道：“你知道怎麽開鎖嗎？”
“開什麽鎖？”
“防盜門鎖！”
“你開那玩意兒做什麽？”淩天顯然對我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很詫異。
我也不瞞他說：“我知道一本有關百善慈善的賬簿藏在什麽地方，那房子在城外的驪山生態公園，但是進去，需要打開一道防盜門。”
淩天眼睛一瞪，“尤小草，你確定那賬簿真的有用嗎？”
若去偷這本賬簿，無疑是很大的冒險，若沒有完全的把握，最好不要行動。
我點點頭，我很確定，那本賬簿本來陳飛龍應該一把火燒了的，可是他這人城府極深，精於算計，即便是和他一起合夥的三人他也並不完全相信，所以才欺騙他們，所有有弊於他們的資料都燒了，而唯獨留下了那本賬簿。
我猜，那賬簿裏一定有可以起到關鍵作用的證據，不然，他也不會大費周章，將證據藏在那麽隱蔽的別墅裏。
這兩天我每天都會魂游去那別墅看看，確定那別墅平時是沒人的，而且為了隱秘，陳飛龍的別墅裏，連防盜系統都沒裝，他足夠自信，即便有小偷光臨，也不會發現他設計巧妙的密室。
事實也是，若非我魂游跟著他看見的，也不會想到那個地方，竟然有間隱藏的密室。
我按照記憶，將別墅的地點以及別墅內部的每一個細節、圖紙都畫在了圖紙上。
淩天看過以後，讓我給他一天時間。
一天以後，淩天約我到附近的廣場，他不知從哪兒搞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車裏，還坐著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
我上了車，他給我介紹道：“這是驢子！”
“驢子？”我一臉懵逼，我還馬兒呢。
那個驢子沖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爛牙，他特意強調：“藝名，是藝名。”
我猜這人應該是淩天花了一天時間找的幫手，就聽到驢子急切地問：“道哥，你放心吧，這世上就沒有我開不了的鎖。”
“那就看你的了！”
然後等到天黑，按照我指的路線，淩天將車子開到了驪山公園，我不曉得他從哪兒弄了張通行證，竟然安全的進入了別墅區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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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過四周，確定沒有攝像頭等物以後，淩天讓驢子去開鎖。
他開鎖的功夫，我問淩天：“這人你在哪兒找的？”
“老天橋下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才都有，這個驢子專幹這個的，我沒告訴他偷什麽，只讓他開把鎖，1000，一錘子買賣，賬簿到手我們就溜，應該不會有什麽風險。”
這事兒也是第一次幹，我心裏沒底，且我的靈覺似乎告訴我，可能要出事，於是我一直註意著外面的路，生怕出什麽意外，好在這個驢子確實手藝精湛，那把特質的防盜門在他的一番操作下，沒多久就直接開了！
淩天為了保險起見，和驢子早就約定好，他只管開鎖，開完鎖他倆就在屋外等著，他留下來，主要就是看著驢子別讓他亂跑，而我上樓偷賬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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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我腳步地停在了那堆滿現金的桌子，有了這些錢，就可以解決我的學費及生活費問題，可是這算是偷啊，我猶豫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些錢都是這些混蛋貪的錢，本也是給貧困學生的捐助金，我為什麽不拿？
我只需要學費和生活費，只要飛快地裝進背包裏，就可以解決我目前面臨的問題。
飛快的掙紮過後，我快速拿起一疊錢裝進了背包裏，但是下樓的時候，我感到十分不安，就好像我和那群敗類一樣，做了一個可恥的賊。
看到我下來的淩天松了口氣，但他很快就發現我神色有些異常，他總是如此觀察甚微，他關心問我：“是遇見了什麽問題嗎？”
我搖搖頭，故意岔開話題說：“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車裏，緊緊抱著那個裝著賬簿和錢的包。
正義和私心都在這個包裏，它們相鄰，卻又相差千裏。
淩天大方地給了驢子那1000塊‘手工費’後，在一個人來人往的四字路口將他放下了！
走之前驢子很滿意，說下次有活兒還找他，他做事靠譜。
車子重新啟動，我心裏還在猶豫，要不要將錢的事告訴淩天。
畢竟，他是我出生入死的革命戰友，我的身世我可以保密，可是錢的事，似乎應該告訴他。
又是一番掙紮，我的手心都捏出了汗。
我聽到李妙妙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個從小不缺錢的公子哥兒，又怎麽會理解你的困境呢？”
“不會嗎？”我小聲地說。
“什麽？”淩天問。
“沒什麽。”
淩天開著車，這車是他去租的，他將車開回租車行，付了足夠我一個星期的夥食費以後，帶著我打車回家。
已經平安回到家，我本該松口氣的，可是我的靈覺卻一直不安著，就好像還有什麽事會發生。
淩天催促著讓我將賬簿拿出來，我低頭拿賬簿的時候，裏面的錢不小心掉了出來，紅色的，好幾張，落在了我腳邊。
我楞了一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不知所措。
我感覺臉發燙，紅到了耳根。
我猜這一刻淩天看我，一定像個小偷，我想解釋，他卻嘆了口氣。
我猜他一定對我很失望。
只聽到他說：“一路上回來你都心事重重，就因為這個？”
他說‘這個’的時候，好像是說，這錢那麽微不足道一樣。
可那卻對我特別重要，是我抱著正義替天行道途中，唯一的羞恥心。
我又想起李妙妙的話，像他這種從小就沒為錢發過愁的公子哥，是不會理解的。
我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就我這種無依無靠的人，為什麽需要別人的理解呢？
但這時，淩天去俯身將那些錢一張張撿起來，整理好，放在了我手心裏。
問我：“你是傻子嗎？”
“啊？”要討伐我了嗎，我想著。
淩天卻說：“裏面還有錢，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想告訴你的，但……”
但是怕他看不起我，畢竟我窮得只剩下這自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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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又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如果再去一次可能會增加風險，還是查清賬簿的事比較重要。”
說完，他就開始去翻看那本被陳飛龍藏起來的賬簿。
“裏面都有些什麽？”我好奇地湊過去看。
淩天回答：“似乎是這些年他們幾人分攤的錢財記錄，上面有時間還有地點，不止這些，看來這個百善助學，還牽扯著更龐大又見不得光的利益，你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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