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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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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娘子!

數月前,明輝宗山巔,風輕雲淡,月明星稀。三人靜靜地圍坐於石桌前,四周桂花盛開,芬芳四溢,宛如仙境。

一允失魂落魄,雙眼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他的眼底閃爍著晶瑩的淚花,那淚水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淒涼。

他痛苦地掙紮著,雙手緊握,似乎在努力抑制內心的悲痛。

“清凝,你的神識……”一允聲音顫抖著,緩緩擡手,手中握著的是從血中析出的神識。

那神識晶瑩剔透,周身泛著金色的光暈。

周圍的桂花隨風搖曳,花瓣飄落,月色如水,灑落在石桌上,將一允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更顯得他孤獨而淒涼。

清凝輕輕接過神識,指尖輕觸,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深厚情感。

閉目凝神,神識回到身體裏,開始讀取郝等等拿到神識後的全部記憶。

片刻後,清凝睜開眼睛,臉上綻放出如花般的笑顏,眼中閃爍著光芒:“她真是個有趣又率性的姑娘啊!”

“跟那個呆子倒是很像!”清凝笑著搖了搖頭,似乎在回憶著與某人的點點滴滴。

面對等等驟然離開的一允,聽到她話仿佛瀕死者抓住了求生的浮木,急切的問道。

“那她......”

清凝搖搖頭:“我是不會透露她的任何信息的!這是我們的秘密。”

此刻一身白衣的祁星落垂目,他垂下深邃的眼眸,長睫在肌膚上投下陰影,隨著呼吸而微顫,宛若蝴蝶輕觸花蕊

他靜默無言,眼底的雪意更濃了些,如同山間孤松,獨自矗立,不受塵世紛擾,仿佛北國寒冬的初雪,純凈中帶著幾分冷峻。

第二日,趁著四下無人等等早早的被送回了明輝宗。

明輝宗內,蓮花池畔,池中蓮花朵朵,粉白相間,池水波光粼粼,蓮花隨風搖曳,散發出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等等坐在蓮花池邊,赤足輕踏水面,濺起串串水花,嬌俏靈動,如同池中精靈。

見到那一抹熟悉的深綠色身影後,等等笑著揮手,清脆地喊道:“一允!!”

一允聽到呼喚,循聲望去,見到等等坐在蓮花池邊,眼中不由得漾起笑意。

他加快腳步,走到等等身邊,溫聲道:“你來啦!”聲音中滿是溫柔與寵溺。

等等隨手從身邊的籃子裏拿出幾顆蜜餞,放在一允的手心,笑盈盈地說道:“一允,這家蜜餞好甜!”

一允輕輕拿起一顆蜜餞,放入口中,細細品味,然後輕聲道:“很甜……”

而他的目光落在等等身上........

等等仔細端詳起眼前的人,關切地問道:“一允,怎麽感覺你憔悴了不少?莫不是正到了挖藕的時節?”

一允聞言,輕輕一笑,伸手動作輕柔地把她從水池邊抱起,說道:“看你剛大病初愈就在這踏水,自然是要憔悴幾分!”

同時輕輕擦拭著等等腳底的水珠,生怕她著涼。

她聲音中帶著一絲懇切:“一允,我此番前來,實有一事相求。”

一允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望向等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等等的深深關切:

“你說!”給等等擦拭的一允突然探頭望向等等,眼底充滿了溫柔:“你說吧,無論何事,我都會竭盡全力的。”

他愈是這樣等等越發覺得虧欠,反而難以開口:“一來我是想以後永遠都變回郝等等!”

“二來,滄綾淵見過的兩個皮囊,我並不想讓他知曉兩個皮囊下都是我。”

“且最好是讓他永遠也別發現我的存在!”

她小心翼翼地詢問:“是否可行?會否過於麻煩?”又有些別扭羞澀地補充道:“我總是來找你幫忙,真是不好意思。”

“好啊!不麻煩。”她細心的給的等等穿好布鞋,一反常態的提了要求:“那你今日可要留下來幫我!”

“好!!!”

隨後,一朵熟悉的蓮花緩緩浮現,它輕輕包裹住等等,周身散發著幽微的綠光。

在綠色輝光的照耀下,等等的身形逐漸模糊,再次睜開眼時,她已經變回了郝等等的模樣。

郝等等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允溫和的笑容。

一允輕輕取出一塊蓮花雕的玉石,那玉石晶瑩剔透,上面雕刻著精致的蓮花紋理,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他小心翼翼地將玉石掛在郝等等的脖頸處,低聲說道:“這塊玉石可以壓制住你的氣息,旁人是無法感知到你的。”

在佩戴項鏈的過程中,一允的指尖偶爾會觸及郝等等的肌膚。

那一剎那,郝等等感到一陣莫名的悸動,她的臉頰不禁微微泛起紅暈。

留下當幫工的等等盡心盡力,和在醫院分藥瓶是一個道理!!!

幹起來!雄鷹一般的女人!!!!

分練草藥也算她擅長之事,風風火火的忙碌於藥廬之中,三下五除二便將一筐筐藥材分得井井有條。

每一株草藥都被她細致地挑選、洗凈、晾曬。

等等帶著帷帽和面紗,拿著簸箕篩大力篩著藥草的泥沙,說道:“如今我的真身只有你知道!”

“若是旁人問起來....你就說我是無家可歸的啞醫,偶爾上你這來賺些散銀過活!”

一允溫柔的笑笑,隨即應在:“我記下了!”

端坐於堂前,堂外陽光透過簾幕,灑在他深綠的衣袍上,為他平添了幾分出塵的氣質。

時不時,便有負傷的弟子前來詢問,他輕輕搭脈,眉頭微蹙,片刻思索後便開出藥方,無論是何種棘手病癥,他都能手到擒來,藥到病除。

一旁的等等靜靜地觀望著。

一允察覺到等等的目光,不禁側頭望去,見到她那滿臉欽佩的表情,嘴角不禁上揚起弧度。

兩人就這樣碌於藥廬之中,郝等等口中念念有詞:“當歸一錢,雄黃五錢……”

藥材的抓畢,等等將藥材放入藥罐中,開始熬制。

這時,祁星落帶著一位師弟緩緩走了進來。

他一身白衣勝雪,步履從容,自帶一股清冷孤傲的氣質,目光在堂內掃過,最終落在等等的身上。

“一允師兄!我們意外獲得了一株雪蓮,想著給你送來。”小師弟一臉天真爛漫的說道。

看見祁星落,等等忍不住緊張起來。

隨後便暗自思忖:哦!對了,他沒見過我,此刻我們只是陌生人!

況且自己這帷帽面紗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他也看不見!

想到此,她連忙欠身行禮,然後扭頭繼續去做自己的活計,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祁星落的目光在堂內流轉,最終停留在了等等的身上。他劍眉星目,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目光在等等身上停留了一瞬間,似乎想要探究些什麽,但終究沒有開口詢問。

等等感受到祁星落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陣慌亂。

她努力保持鎮定,繼續手中的活計,但心中卻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身旁的小師弟,似乎並未註意到祁星落與等等之間的微妙氣氛,他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地問道:“一允師兄,這位姑娘是?”

一允聞言,目光堅定地看向祁星落,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緩緩開口,聲音低沈而堅定:“她是我娘子!”

!!!!!!

這家夥胡說八道什麽?!怎麽不按套路出牌?不是交代好了嗎?????

她的眼睛瞪得溜圓,嘴唇微張,仿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偷偷瞟了一眼祁星落,卻發現對方也正在看著自己,眼中閃爍著覆雜的光芒。

“你娘子???”小師弟也被一允的話驚得目瞪口呆,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師兄,你幾時成親的?”

一時間,堂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而祁星落則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知道自己與等等之間並無可能,看到她與一允如此親密,心中仍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一允見狀笑著補充道:“我去集市時,偶然看見人販子在賣女奴,我見她實在可憐,便給她贖了身。如今她在我身邊做些雜活,賺些碎銀以維持生計。”

等等松了一口氣,配合著演戲,淚眼婆娑地演繹著一個身世淒慘的女子,用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聲音哽咽道:“多謝恩公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

演技逼真,讓人忍不住心生同情。一旁的小師弟見狀,也不禁動容:“也是個苦命人.......”

“我和姑娘志趣相投。”他目光灼灼地看著等等:“我這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想著和姑娘搭伴過日子也是極好的!”

這些話如同一顆突如其來的巨石,陡然置入平靜的湖面,炸開了花。

“這……這……”等等驚慌失措,結結巴巴地說道。

事已至此,說多了只怕會露出破綻,無法推脫只得應下:“嗯!”

祁星落聞言,雙眸微冷,如同山巔覆雪又逢冷月懸空,他淡淡地掃了等等與一允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在自誹的弧度:“那恭喜你們!”

他輕拂衣袖,微微頷首,如同孤松立於風雪之中:“物品既已送到,我便先走一步了!改日一定補上賀禮。”

言罷,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背影餘暉中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孑然一身。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他冷香。

小師弟沒太搞清楚狀況,隨即跟了出去。

待兩人身影消失於醫館之外,等等嘴角含笑但眼中閃爍著怒火,大喊:“你~死~定~了!!!”

聲音在空曠的醫館中回蕩,一個箭步沖上來,把他按倒在地。

等等拿著砍藥的大刀架在他的脖頸處:“我要把你做成炸藕盒!!”

“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傳出去我還怎麽做人??”

“實在冒犯!實在冒犯!!!”一允緊忙道歉。

一允見狀,慌了心神:“我在明輝宗這麽多年都孑然一身,外界都傳我喜歡男子,有龍陽之癖!更是苦戀師兄。”

“今日情急之下才......”他的聲音溫柔而懇切,小鹿一般盯著她:“就當幫我一個忙!”

等等氣呼呼的坐在地上,細想一允確實幫過自己太多,今天之事自己也是應答的。

道理是這樣的!實際上越想越氣!!!

等等氣的嗷嗚一口咬在他的肩頭:“下不為例!!!”

隨即拋開繼續分練藥材,而一允不怒反笑,耳根子紅了起來,笑容難以抑制的在臉上蕩漾開。

眼看日薄西山,餘暉灑滿天際,等等整了整衣袂,準備踏上征途。

她向一允輕聲道別:“我要去一趟清寰鎮,此刻便準備出發了。”

一允聞言,面色瞬間凝重如墨,他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擔憂,聲音堅定而有力:“此地陰氣沈沈,常有怪物出沒,你一人前往恐怕有危險,我陪你同行!”

此次前往是帶著系統的任務,自然是不方便帶著旁人的!自己還有些積分跟系統換些道具,保護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於是,她輕輕搖頭,婉拒道:“多謝你的好意,但我此去並無大礙!何況還有你的玉佩護身,定能逢兇化吉。”

說罷,在再三拒絕一允後背上他精心準備的大包小包,帶好面紗和帷帽才出門。

出得宗門之際,暮色已悄然降臨,天邊殘陽如血,染紅了半片雲霞。微風拂過,帶著幾分清冷,吹動衣袂飄飄。

驀地,一陣悠揚的琴音傳入耳中,婉轉深沈,似清泉擊石,又如松濤陣陣。

循聲望去,只見一亭子中,祁星落獨坐其間,白衣勝雪,宛如謫仙。

他手指輕撫古琴,弦音流淌而出,時而高亢激越,如狂風驟雨;時而低沈纏綿,似細水長流。

琴音之中是無盡我悲涼。

看不見我!

看不見我!

等等屏住呼吸企圖偷偷溜過去。

這時琴音漸歇,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祁星落微微擡頭,目光在等等身上掠過,

“祁仙尊!”等等尷尬的立在原地,隨即恭敬的行禮:“再見!”

祁星落撫琴,垂目問道:“姑娘要去哪裏?”

“去采些藥材!”

祁星落:“明輝宗地界靈力充盈,姑娘要找什麽草藥?”

等等臉不紅心不跳的信口胡謅:“我要找福爾馬林這味藥,恐怕只有清寰鎮才有。”

祁星落擡眸,笑道:“正好我要去清寰鎮查案,可以陪姑娘一同前去!”

“不!不不!!!”等等趕緊擺手:“此等小事,怎麽好麻煩仙尊出馬。”

祁星落起身,慢慢靠近,語氣中似有幾分譏漫之意:“你既要嫁做一允之妻,便是明輝宗的一員,我幫忙照料是應該的。”

“多謝祁仙尊好意!”等等慌張的跑路:“我突然想到這藥材也不打緊,我還是不去了!!!”

祁星落恍若夢醒,等等已如一縷輕煙,遠去無蹤,祁星落凝望那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眸深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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