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沒人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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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沒人發現嗎
屋子裏三個人，氣氛沈默凝固。
“這位是董景同，董導的孫子。”徐入斐尷尬地開口，“這位是我們電影的主演，顧頃，顧老師。”
他用“我們”這個詞，親疏未免太明顯了。
顧頃第一次聽見他這麽稱呼自己，不由看他一眼。
還是沒有人說話，徐入斐憋不住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啊？”
“今天早上。”顧頃回答了，“你的門關得不算嚴。”
“我那不是……怕卡到自己腦袋嗎。”徐入斐訕訕道。
不對，自己心虛個什麽勁？
有什麽好心虛？
他又不是真的在偷人！
徐入斐理直氣壯了點，聲音變大：“那你都發現了怎麽不告訴我？看我出糗好玩嗎？”
“我以為你不想讓我知道。”
顧頃照舊回答，眼睫垂下去，形成一道惹人憐的陰影。
徐入斐的氣焰再次熄滅了，“那不是一時情急……哎，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
他撓了撓頭，“對不起啊……”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道歉了。
這時，董景同才幽幽道：“我說，你們當我死的嗎？”
徐入斐立馬甩過去一記眼刀，“這都賴你，沒事瞎跑什麽？”
董景同“嘖”了一聲。
“徐入斐，你就是一白眼狼。”
徐入斐抿住唇，當沒聽見，還想跟顧頃說什麽。
“滾出去眉眼來去。”董景同突然說，“別在我面前調情，怪惡心的。”
徐入斐敏感地轉過臉，望著男生的神情怔怔的，“你在說……”什麽？
“董老的孫子，幸會。”顧頃忽然伸出手，面向男生，把徐入斐擋到後面去，“小斐剛剛介紹過了，我叫顧頃。”
董景同皺眉，自然是不喜“董老孫子”這個稱號，就那麽晾著顧頃伸來的手。
“少來巴結我，徐入斐人傻就算了，當我是什麽？”他出言就是嘲諷，“告訴你，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別以為……”
他話沒說完，徐入斐就把顧頃拉出去，順帶把門狠狠關上。
“你別聽他說的，他就是小孩，什麽都不懂。”徐入斐那雙玻璃似的棕色眼瞳望過來，眉微微皺著，神色卻在晃動，還在為董景同方才的一番言語震顫。
董景同為什麽突然那麽說？
真有那麽明顯嗎，他對顧頃……
“沒關系，也不是第一次了。”顧頃說著在徐入斐眼前晃了晃手，“倒是你，怎麽心不在焉的？”
徐入斐咬了下唇，疼痛讓他清醒過來，搖了搖頭，“沒事，沒什麽……就是一會兒要去酒店給老師慶生，我還沒想好，董景同怎樣才能不被發現。”
“他就是你準備的驚喜嗎？”
“不、當然不，我都不知道他要來……”
“那放著不管不就好了？”
徐入斐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擡起頭，眼神帶著迷茫。
“我開玩笑的。”顧頃改口很快，真假難辨，“那確實不好辦，如果不介意，我倒是有個主意。”
半小時後。
“徐入斐，你和你那姘頭合起夥來整我吧？”
鏡子裏，董景同一臉七色水彩，還有大紅鼻子。
化妝師正在給他化妝，辦成送禮物的小醜。
“爺爺會開心的。”徐入斐真誠道。
董景同冷笑一聲，“你倒連反駁都不反駁了。”
“不是的，我和顧老師不是那種關系。我們都是男的，怎麽可能呢？我不知道你怎麽突然有這種想法，”徐入斐將事先想好的說辭搬出來，“董景同，你有點不正常了，我是不是應該聯系阿姨……”
他話還沒說完。
董景同提高音量：“徐入斐，你敢！”
董景同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他的母親，郝善梅女士。
“那就給我老實點。”徐入斐威脅道。
董景同攥緊拳頭想起來，被化妝師一下按了回去，“別亂動呀，沒化好吶！”
董景同：“……”
##
訂下的酒店離得有些遠，驅車要半小時。
董兆卿一開始不願意去，把劇組所有人臭罵了一頓，認為這是在浪費時間，還是徐入斐出面說好話，事情才擺平。
車上，老爺子還在念叨坐一旁的徐入斐：“我就說不用辦！指不定哪天就入土了！”
徐入斐：“那正好，趁著還沒入土，能辦幾次是幾次。”
顧頃坐在副駕駛輕咳一聲，掩住嘴角的笑意，透過後車鏡，看徐入斐那副古靈精怪的模樣。
董兆卿鼻腔裏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在幹嘛，就串通他們一起，連工作都不好好幹了！”
徐入斐開始唱：“錯錯錯，是我的錯~”
董兆卿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徐入斐順勢，一腦袋紮在副駕的椅背上，假惺惺告狀：“老師對我使用暴力。”
前面伸過來一只手，揉揉他的額頭，配合著：“可不能給我們打傻了，本來就不聰明。”
徐入斐一聽這話，徹底不幹了，抓住顧頃的手腕，不依不饒。
董兆卿又是一聲哼，轉頭看窗外去了。
這是一座被海包圍的城市。
遠遠的，見不到人跡，只有一望無際的大海，在深夜裏，一下一下，拍打出波瀾。
幾乎是董景同帶著生日蛋糕出現的第一秒，董兆卿大皺眉頭，朝眾人說：“怎麽這麽大個耗子。”
大家哄笑成一團，徐入斐直接笑趴在顧頃身上，被他兩手固在腰上才沒滑下去。
董景同陰惻惻說：“爺爺，祝你生日快樂。”
董兆卿點點頭，“耗子會說話，和我那倒黴孫子聲音像。”
這是早就認出來了。
等董景同卸了妝，幹幹凈凈出現在眾人面前，誇獎便開始了，每個人東一句西一句。
董兆卿的表情始終淡淡的。
見老爺子興致不高，大家漸漸也就閉嘴了。
偌大的圓桌上，氣氛有些尷尬。
“徐入斐呢？”董兆卿問，“皮猴子似的，又跑哪兒去了？”
徐入斐正在吃蛋糕。
他被分到水果最多的那一塊，正在吃上面的水果。
人太多，彼此坐的都很遠。
徐入斐把手舉起來，董兆卿瞇著眼往遠了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徐入斐把蛋糕胚留給了顧頃，那是他最喜歡吃的部分。
但是他想給顧頃。
“你吃，裏面夾了果肉，好吃的。”他積極推銷著，沒聽到董兆卿又叫了他一聲。
還是旁邊的人推他一下，他才扭過頭來。
“過來，坐我旁邊。”董兆卿發話了，他的左手邊坐著董景同，現在拍了拍右手邊的空位。
現場好像一下就靜了，大家都屏息觀察著。
徐入斐本想拒絕的，他想和顧頃一塊坐，“不用了”都到了嘴邊。旁邊顧頃輕輕推了他的腰。
他擡起頭，目光裏滿是信賴。
“董老在叫你，快點過去吧。”顧頃手掌還停留在他的側腰，溫燙的，正如目光，也同樣。
徐入斐過去了，坐下時，董景同從桌子下面踢了他的椅子一腳，臉上的表情挑釁。
徐入斐不想那麽幼稚，一開始沒搭理，董景同變本加厲。
兩個人在桌子底下鬥的生風，最後還是董兆卿受不了，出言道：“再動一下，把你們倆狗腿都剁了！”
此話一出，董景同慢了一拍，徐入斐一腳踩在他小腿，董景同臉都青了。
徐入斐佯裝嚴肅：“快收回去，你的狗腿不想要了？”
“徐入斐，我日你……”
董兆卿一個眼神，董景同消停了。
桌前大家面面相覷，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
就連喬溥心，都不笑了，反覆打量坐在董兆卿身邊的兩個人，皺著眉掃回到顧頃身上。
大家心裏有了算計，敬酒、說好話，什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電影大火大賣，工事順利……說了一堆，也都喝大了，酒杯遞到徐入斐的面前。
“他不喝酒，還是小孩呢，喝什麽酒？”董兆卿發話。
只有徐入斐的酒杯裏是茶水，有時也是果汁，就連董景同都趁機喝了幾杯酒。
只有他特殊，只有他一滴未沾。
在場的人面上喝得大醉，心裏明凈似的。
親孫子又怎樣呢？這裏有個更得寵的。
便更多往徐入斐面前湊。
輪到顧頃，男人的酒杯輕輕碰他的玻璃杯。
徐入斐想了想，“我跟你喝酒？”
“別。”顧頃說的不是“不要”，而是“別”。
輕輕一個字，用他那把念臺詞的嗓音，又把徐入斐給迷住了。
灌下去的麥茶見了底，對面的酒杯也見底。
旁的人徐入斐都意思意思，喝一口，對著顧頃他就飲盡了，喝交杯酒似的。
他對待顧頃，也是特殊的。
顧頃笑起來，“少喝一點，等會兒喝那麽多，又要去廁所。”
這句話好像暗示，徐入斐點了點頭，傻乎乎的，又被揉了一把腦袋。
飯桌上，已經有人喝多了，開始口不擇言。
“徐老師，長得、長得那是沒話說，不去演戲可惜了！”
“對！沒錯！弟弟這張臉俊的喲！就是當演員的料，當演員，肯定大火！”
“當什麽演員啊，弟弟以後肯定是大導，和董老一樣！藝術家！”
沒有人當回事，周遭太嘈雜，沒人著心聽一幫酒鬼說什麽。
“不是，你們就沒人發現嗎？”
嘈雜忽然結束了。
很忽然的。
像上學時，課間十分突然的寂靜，沒人清楚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事，反正不再有人說話了。
而在這份突然的寂靜裏，有人慢了一拍。
“徐入斐長得像個明星。”
【作者有話說】
刪除章節已補全
下周開始更五休二，周三、周日休息，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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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入斐，你就是一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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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坐我旁邊。”董兆卿發話了，他的左手邊坐著董景同，現在拍了拍右手邊的空位。
現場好像一下就靜了，大家都屏息觀察著。
徐入斐本想拒絕的，他想和顧頃一塊坐，“不用了”都到了嘴邊。旁邊顧頃輕輕推了他的腰。
他擡起頭，目光裏滿是信賴。
“董老在叫你，快點過去吧。”顧頃手掌還停留在他的側腰，溫燙的，正如目光，也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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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喝酒，還是小孩呢，喝什麽酒？”董兆卿發話。
只有徐入斐的酒杯裏是茶水，有時也是果汁，就連董景同都趁機喝了幾杯酒。
只有他特殊，只有他一滴未沾。
在場的人面上喝得大醉，心裏明凈似的。
親孫子又怎樣呢？這裏有個更得寵的。
便更多往徐入斐面前湊。
輪到顧頃，男人的酒杯輕輕碰他的玻璃杯。
徐入斐想了想，“我跟你喝酒？”
“別。”顧頃說的不是“不要”，而是“別”。
輕輕一個字，用他那把念臺詞的嗓音，又把徐入斐給迷住了。
灌下去的麥茶見了底，對面的酒杯也見底。
旁的人徐入斐都意思意思，喝一口，對著顧頃他就飲盡了，喝交杯酒似的。
他對待顧頃，也是特殊的。
顧頃笑起來，“少喝一點，等會兒喝那麽多，又要去廁所。”
這句話好像暗示，徐入斐點了點頭，傻乎乎的，又被揉了一把腦袋。
飯桌上，已經有人喝多了，開始口不擇言。
“徐老師，長得、長得那是沒話說，不去演戲可惜了！”
“對！沒錯！弟弟這張臉俊的喲！就是當演員的料，當演員，肯定大火！”
“當什麽演員啊，弟弟以後肯定是大導，和董老一樣！藝術家！”
沒有人當回事，周遭太嘈雜，沒人著心聽一幫酒鬼說什麽。
“不是，你們就沒人發現嗎？”
嘈雜忽然結束了。
很忽然的。
像上學時，課間十分突然的寂靜，沒人清楚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事，反正不再有人說話了。
而在這份突然的寂靜裏，有人慢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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