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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錢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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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錢看齊

他鎖骨上紅了一塊,位置有點尷尬,很像傳說中的“草莓”……

齊亮亮苦思冥想,最大的可能只有昨晚游驍驍那個小騷受,宿醉發/浪半夜造作,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啃了他一口。

可這、這……就算他半夜出去炮了一發,徒弟也管不著師父啊!

齊亮亮本來想殺氣騰騰的說“關你什麽事!”,可話到嘴邊,就成了乖巧的解釋:“昨晚我兄弟喝醉酒發瘋,啃了我一口,真沒什麽。”

等等,他為什麽要特意加上後一句?搞得他倆有什麽似的……他們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七八天師徒,至於要解釋的那麽清楚嗎!

秦南解:“哪種朋友?”

“發小。”齊亮亮下意識就回答了,一說完就覺得哪裏不對,他為什麽這麽聽話有問必答,“你問這麽仔細幹嘛?”

秦南解動作一頓,平淡道:“我怕你戀愛心不在焉,影響教我寫文的進度。”

齊亮亮:“……”

謔,他差點忘了,想起這事他就來氣!

好端端一個紅江網總裁,幹什麽不好?偏偏要來學寫網文?還特意找他當師父,這是想借著情分,把一百四十萬賴掉嗎!

“你的錢得按公司程序走,我做不了主。”

秦南解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說話說得一本正經讓人挑不出錯處:“我從小就有一個寫作夢,如果要學寫作,我要跟喜歡的作者學。”

好話,齊亮亮愛聽,但好話和不給錢交纏在一起,齊亮亮就不愛了。

“就事論事!”齊亮亮怒氣沖沖,“走公司程序要走兩個月?我可憐的一百四十萬啊……我差點就要餓死在家裏了!”

“這事我沒法改變,紅江網不是我一個人開的。”秦南解公事公辦道,“我已經給了你經濟上的援助,你就暫時忍耐一下。”

謔,感情找他做師父,給點錢,糊弄人的上上課,就是經濟援助了?

呵,齊亮亮就是渴死餓死、齊亮亮也不會……他還真不敢舍掉這點經濟援助。

齊亮亮頓時跟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喪氣,現實總是那麽殘酷,放棄金錢他還不到這個境界,他缺錢,他跟父母說好了要買個房,總不能到最後成了吹牛皮吧……

對方可是紅江網總裁,惹他不高興,說不定一言不合就解除合同,用卑劣的手段逼迫他就範,從此演上一出虐戀情深的戲碼,他的菊花被爆,遍體鱗傷,因著被掰彎而痛苦,對女人再也不能,從此郁郁而終。

秦南解皺眉:“你在腦補什麽?”

齊亮亮一個激靈,從幻想中脫離出來,摸摸鼻子悻悻然的笑了。

哇靠,他居然在正主面前腦補這種圈圈叉叉的戲碼,他剛剛沒有露餡兒吧!

“你剛剛一臉我怎麽你了的樣子,你在想什麽?”

秦南解一本正經,語氣十分認真:“我喜歡你的文,可你本人不符合我的憧憬,我不可能喜歡你。”

謔,這種gay怎麽比沙幣直男還要討厭!

齊亮亮氣得牙癢癢,這種人、這種人他還巴不得不喜歡呢,之前還做那種暧昧的舉動,都是故意的吧!

想看他出醜?欲擒故縱故意吊著他?以後就等著打臉吧!他一定做個高冷師尊,完美符合沈非塵的人設,讓他欲罷不能,然後再狠狠的甩了他!

齊亮亮這般想著,完全把自己直男的人設忘得一幹二凈,他板起一張臉,眼睛一擡:“上不上課?”

秦南解一怔,旋即皺眉,齊亮亮突然變臉,搞得他摸不清頭腦:“你想做什麽?”

“不是要寫沈非塵X莫人離的生子文嗎?”

齊亮亮懶懶的擡起眼皮,心底的咬牙切齒都被他狠狠忍住了,淡淡道:“我教你寫。”

秦南解照著齊亮亮的指示,打開筆電裏的word,側頭詢問:“怎麽寫?”

齊亮亮:“……”果然是一點課都沒聽進去!

他心底越氣憤,臉上反而越淡定了。

精分這套他已經用得如火純青,畢竟齊亮亮是個浸入式寫手,時常要照著主角的人設演上一段,好揣摩出角色的思維路徑,現在這點寫作的臭毛病意外派上了用場——

齊亮亮冷靜道:“沈非塵什麽性格?”

秦南解:“外冷內熱心懷天下,世人只看到他的大義,從不知他內心也有著掙紮與不堪……”

齊亮亮:“……”當時寫的時候哪裏想那麽多?沈冰山就是個悶騷男而已!只是他的騷,齊亮亮不敢寫出來,怕被文下瘋狂舔沈非塵的讀者罵。

耳邊的舔狗式發言突然停頓,齊亮亮面無表情的與秦南解對視了一眼,居然從他的辣雞徒弟的眼裏看出了覆雜與失望。

呵,戲那麽多想引起他的註意力?別做夢了!

齊亮亮冷著臉打算視而不見,但粗略一想,又作出勉為其難的高冷師尊式點頭,漫不經心道:“看來你對沈非塵還算了解……莫人離呢?他什麽性格?”

“地痞無賴,欺軟怕硬。”

秦南解的前兩句評價很招人恨,他的話音頓了頓,又補充道:“他臉上常帶不正經的嘻笑,總給人一種親近的錯覺,但實際上他的心比石頭還冷。”

後幾句話,令齊亮亮有些意想不到。

因為說對了大半。

大概人人都有中二的時候,齊亮亮最初把自己的人設往反派上貼,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某些時候真的很冷酷。

明明外表像個小太陽,又吐槽又歡脫,骨子裏還是冷的。

齊亮亮剛開始寫文只是為了發洩情緒。

他小時候是個留守兒童,住在爺爺奶奶家裏,天天盼著爸爸媽媽能帶他走,十分渴愛。

長大一點到父母身邊讀書,他才發現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了弟弟,原本渴望的愛一下就分成了兩半,甚至更少,想要親近父母的念頭轉瞬間化作了別扭。

年幼的弟弟被無限寵愛,即使調皮的潑壞了電腦也能被輕易原諒,少年的他因成績落後被呵斥痛罵,一遍遍被數落是個蠢才。

落差太大,對比太強烈,他感到痛苦,感到束縛,感到無所適從。

就像籠中被訓練的八哥,一身黑毛毫無亮點連話都睡不好,對比其他籠裏色彩斑斕又會說好話的小鸚鵡,八哥一開始就是被淘汰的命。

他原先也是被爺爺奶奶寵大的,父母的管教成了枷鎖,也使他厭惡,他心理開始叛逆,又舍不得父母的那點愛,行為上依舊順從,這般扭曲的情況下,養出了他看似乖巧討人喜歡的個性。

骨子裏卻是冰冷,深深的自我厭棄。

只有偽裝才能獲得別人的喜歡,真實的自己永遠得不到救贖。

如此心灰意冷,冷得他瑟瑟發抖,幹脆讓自己的心冷成堅硬的石頭。

正因為有這冷的一面,有這段特殊的經歷,他才能順利的精分出沈非塵和莫人離,內外分離顛倒的兩種性格。

當然,中二少年期過去之後,成年的齊亮亮回望這段時期,只覺得好笑。

他現在和父母相處和和氣氣,對弟弟疼愛有佳,儼然一個好哥哥的模樣。

早已經看開啦,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渴望他人來愛自己,還不如讓錢愛上自己,讓自己更愛自己。

錢,才是讓人舒舒服服享受生活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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