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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天籟之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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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天籟之音7

鷹犬坐在地上,他閉上眼睛開始試著感應嵐所說的‘門票’。

這實在是一件強人所難的事情。

這所監獄裏到處都是汙染物,汙染物密密麻麻的形成了無數個障礙點,想要從這些障礙點中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本就是一件難事,而且鷹犬也不是想找到什麽就能找到什麽,他無法憑空確定,需要在一開始熟悉要找的東西的味道。

這也是科學院會耗費大量時間強迫他記住所有高級汙染物氣息的原因。

“啊!”鷹犬張開嘴喊了一聲,“找不到!”

嵐被他的聲音刺的微微皺了下眉,“門票是她的能力創造的代物,和汙染物不同。”

“我當然知道有區別,主要的是就算有區別,我眼前密密麻麻都是汙染物。”鷹犬指著前面的牢房,“你讓我從一千個白球裏找到那個帶著數字的白球,難死了!”

而且說實話,即使有嵐在身邊,他身上幽閉恐懼癥的影響也還沒有完全褪去,他還在被動接受著亂七八糟的汙染感應。

“好吧。”嵐從地上撿起預知書,他站到鷹犬面前,伸手把他的兜帽直接扣上。

這猝不及防的動作讓鷹犬楞了一下,差點一屁股蹲在地上,那只藍色眸子裏的狠戾也變成了茫然。

“你做什麽?”

“在這裏等著。”嵐說:“捂上耳朵。”

“啊?”

提醒一次已經是嵐好心了,他從鷹犬面前站起來,轉身面對著身後無數層層疊疊的監獄。

手中的書自發翻開,嵐的瞳孔瞬間化為幽藍色,和瞳孔同色的藍色長發一點點拉伸延長,有一根黑色的枝條從他的袖口裏伸出,此時的嵐依舊穿著那身黑色長袍,在那一刻,他身上的陰沈氣息越發顯得神秘。

嵐把手伸出去,書本上的文字順著空白的書頁鉆進嵐的手心中,鷹犬微微睜大眼睛。

這一次他實打實的看到了預知書的文字,雖然他依舊看不懂這些字是什麽意思,但是鷹犬能清晰的感覺到嵐的天賦閾值和汙染氣息在增長,它如同平日裏平平和和的小溪流,在臺風的作用下變成驚濤駭浪。

那些牢房間已經老舊的墻壁被無數透明的看不到的空間間隔,下一刻,冰從嵐的腳底下蔓延出去,只一瞬間便將他們前面大半的牢房凍成一座冰封的山。

哢嚓一聲,冰山碎裂,伴隨著若有若無的慘叫聲,鷹犬腦海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汙染物氣息眨眼間消失了一半。

強烈的嗡鳴聲傳到鷹犬的耳朵裏,鷹犬瞬間捂住耳朵,他過於敏感,這些聲音讓他陷入瞬間的不適,鷹犬也明白了為什麽嵐會讓他捂上耳朵。

但是……

叛逃者嵐,S級雙天賦異變者,科學院最成功實驗體,以超越周向折為目標的最強異變者。

他的實力,遠遠不止表現出來的那些。

嵐放下手,他轉頭看向鷹犬,冰藍色的眸子裏滿是冷意,“障礙減少,能找到門票了嗎?”

鷹犬把手從耳邊放下來,他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笑聲。

“你笑什麽?”

“我一想到科學院失去了你,一想到他們後悔的抓心撓肺,我就想笑。”鷹犬笑得做倒在地上,幾乎要捂著肚子打滾,“你越強大他們就越不甘心,越不甘心就越後悔。”

“活該,活該!”

嵐看著他,他走到大笑的鷹犬面前,“先找門票,找完再笑。”

“哈哈,我就笑,我就等笑完再找!”畢竟他還是鷹犬,就算是高興,該懟的時候也要懟。

不過很快他的笑就止住了,鷹犬感應著周圍的汙染,因為嵐一波清理掉了大半汙染物,剩下的幸存汙染物還被嵐用空間異能隔在各自的牢房裏,所以鷹犬很快就感知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散發著奇怪的氣息,但不是汙染,而且同牢房裏的汙染物都已經被嵐殺死,它卻□□的立在原地。

“找到了。”鷹犬站起來指向右前方,“在那裏。”

他們迅速來到這片區域,剛靠近那間牢房兩人就嗅到了很輕很淡的花香味。

還沒等他們打開牢門,一朵黃色的小花就伸出牢房的門,悄悄的將花開在了牢門外。

嵐伸手打開牢門的鎖,便看到了裏面的情景。

因為剛才對汙染物的滅殺,整間牢房裏泛著陰冷,死去的汙染物已經連灰都不剩,原地只剩下三兩水痕,在牢房深處簇擁著一人大小的黃色花束,花朵上還帶著冰痕,它們被冰封在透明的冰層中依然嬌艷。

嵐走進牢房將鷹犬留在門口,只是還沒等他走進去鷹犬便一把抓住他的手。

“餵。”鷹犬語帶不悅,“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

嵐註視著他,眼神一如既往溢滿了陰沈和冷漠,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表達什麽想法。

就這麽隨便鷹犬拽著他的手,嵐走進這間牢房,在那些黃色的花朵中,嵐從裏面撿出一張黃色為底色的門票。

不同於游魚搞出來的難看宣傳單,這張門票極其精美,一眼便能看到是花了很多時間精心設計,甚至還做了燙金工藝,有一個禮盒一般的信封。

嵐把信封,從裏面取出了入場門票。

被血染紅的卡片上是沒有被撕下的入場券,以及演唱會日期。

【2037年5月27日】

“這個日期是什麽意思?”鷹犬問。

鷹犬也是出生在末日後的人,而且他的記憶有殘缺,一直都被關在科學院裏,對這個日期並不是很理解。

“舊時代,也就是沒有末日時的年代,是有年份在的,2037年是末日前最後一年,2038年開始正式改為末日歷,從末日歷第一年開始算。”

“如果沒有末日,現在應該是2068年。”

“原來是這樣。”鷹犬不是很感興趣。

“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才是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這地方實在是挑戰他的神經,本來被安撫下去的恐懼又隱隱的死灰覆燃,讓他全身的憤怒氣息越來越重。

再不離開這裏的話……

鷹犬再次把手放在嘴邊,下意識的咬在之前被自己咬住的地方。

這次他牙齒下的力道更重一點,只是瞬間手掌就出了血,飄出淡淡的血腥味。

嵐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他抓著自己手腕的手。

“現在。”

嵐往外走,一只手被鷹犬抓在手裏,另一只手翻看著預知書上離開這個地方的方法,鷹犬被動的跟著他走,只是手攥的越來越緊,但即使這樣也無法控制顫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弱者臣服恐懼,強者戰勝恐懼。”嵐還在說淡定的話,“只要是人,都會恐懼。”

“不,你說的都和我無關。”

鷹犬卻反駁了。

他擡起頭來,因為強烈的生理反應他的眼眶泛著微微的紅,那雙眼睛裏的神色卻倔強無比。

“沒有人可以用恐懼壓迫我,沒有人可以用恐懼奴役我,我不會因為恐懼變成弱者,也不會因此成為什麽強者。”

鷹犬說:“我就是我自己。”

即使瘋瘋癲癲,也有很多人覺得鷹犬是個足夠通透情商極高的人,因為他就是一個如此了解自己,也如此堅定自己的人。

不需要他人來肯定,不需要外界的道理,他自己會決定自己的生存方式。

所以,他才是鷹犬,是科學院唯一幸存的第三代實驗體,強大的S級異變者。

走出監獄後鷹犬吐了,他吐在監獄門口,本就沒多少進食卻把所有塞進胃裏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因為嘔吐他的眼睛更紅了,像一只淒慘的兔子,但吐完後他又笑了,笑得比吐時還大聲。

嵐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做出難以理解的舉動,也不在意他的行為邏輯。

“好餓啊。”鷹犬卻在大呼小叫,“我想吃雞蛋。”

嵐沈默。

果然他的精神狀態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穩定、強大。

另一邊,沈往還在等待嵐和鷹犬將門票帶回來。

在找東西這件事情上,嵐和鷹犬比他們優勢大很多,而且依照嵐和沈往的溝通,他們一致認為這張門票應該就在監獄裏,不是在監獄就在公安局,這是她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沈往這邊只有一座廢棄的音樂會場,而嵐那邊是正正好在監獄裏,所以交給他們才是最合理的。

周向折靠在沈往肩膀上擺弄自己的通訊器,但不管怎麽看通訊器都是靜止的,所有軟件都點不進去,時間定格在他進入迷城的瞬間,於是沈往將自己的通訊器給了周向折。

拿到可以使用的通訊器,周向折先是試著和外界溝通,沒有絲毫意外,完全聯系不上,最後也只能把通訊器還給沈往。

“科學院到底能不能研究出可以在盤踞點裏用的通訊器。”沈往嘆氣,他看著自己的通訊器,“它們的經費是不是全都用來做人體實驗了?”

周向折搖頭,“不知道,但是科學院已經很危險了。”

沈往看向周向折,“怎麽說?”

“第二代實驗體嵐的叛逃事故對科學院的聲譽造成了極大影響。”周向折說:“他們引發了民眾強烈的負面情緒,甚至出現了幾起小型的汙染事故,所以他們才會鋌而走險實驗第三代來試圖挽回聲譽。”

可惜,第三代實驗體鷹犬一點都不聽話,還被嵐拐走,嵐甚至還順便把獻祭給滅了,直接導致神隱計劃的失敗。

一旦神隱計劃的始末和失敗洩露出去,整個科學院就等著關門大吉吧。

“要是科學院關掉,會怎樣?”沈往語氣裏多了點興致。

“不怎麽樣。”周向折聲音很平靜,“一座科學院關了,總會有另一座科學院開啟,因為在這個時代,科學也是防治汙染的措施,科學院不只是在做人體實驗,他們對於S區內高汙染度異變者的研究也很重要。”

“總不會因為人體實驗就對所有科學院的成員趕盡殺絕。”

這種事只有嵐在做,嵐是完全不分好壞,對任何科學院的東西都得滅掉。

沈往點點頭。

就在這時,不遠處過來兩個黑色的人影,前面的人拎著書走的不緊不慢,後面的人精神萎靡不振,手拽著前面的人走的非常不穩。

沈往站起來,“來了?”

“嗯。”周向折看著他們,金色的眸子裏倒映著他們的身影,“剛才你那個問題,如果嵐和鷹犬再制造一次大的事端,那麽不需要民眾開口,防汙染中心就會讓科學院直接滾蛋,然後另外找人重新建立科學院。”

沈往看向他,“所以說:科學院這個組織是一定會存在的,只是名號不同和裏面的人與方針不同?”

“如果嵐懷著讓科學院這個組織徹底消失的念頭,那麽只能說他做不到。”周向折也跟著站起來,他聲音很輕,“但如果只是讓現在的科學院覆滅,其實很簡單。”

“簡單?”

“只要他願意回來,防汙染中心就願意幫他處理這一切。”

周向折向來都是溫和的,長大後的他聲音偏冷,也不愛笑,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他在沈往面前一直都是那個溫和又善良的小七,願意承認錯誤也願意改正錯誤,只有偶爾,會和現在一樣顯露出他作為防汙染中心高層的氣勢。

“一邊是天賦預知的S級異變者,另一邊是失勢的科學院,誰都知道該怎麽選。”

只要最後對人類有利,是個曾經背叛人類的叛逃者又怎樣?上了通緝錄又怎樣?他不是沒針對過人類僅僅只是獵殺科學院嗎?這說明什麽?說明他良心未泯,說明他還有改正的機會啊。

古時候朝廷也會詔安的。

沈往微微挑眉,他總覺得周向折是在暗示他什麽……

嵐和鷹犬過來,嵐依舊是原來的模樣,鷹犬卻顯得有些疲倦,看到他們後就蔫蔫的一屁股坐在長椅上,甚至直接躺下來。

“他怎麽了?”沈往問。

“沒吃早飯。”嵐淡定的回答:“不用理他,出去後吃早飯就行了。”

沈往:……啊?

嵐從口袋裏取出在監獄裏找到的門票,“這是門票。”

沈往伸手去接,還沒等他拿到門票,突然一股奇怪的感覺擊中了他。

是強烈的焦躁和難以言喻的鈍痛感,沈往猛地收回手。

“我去趟廁所,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

說完沈往便轉身急匆匆的離開。

嵐註視著沈往離開的方向,他把門票放回口袋,接著打開手中的書看著。

周向折有些奇怪,他瞥了一眼正在看書的嵐。

有沈往在他們還能勉強待在一起,因為沈往是他們之間的潤滑劑,但讓他們單獨面對面,那他們之間就沒有什麽可以和平共處的地方了。

他轉身準備去找沈往。

“停下。”

嵐幽幽的擡起頭來,“沈往去廁所,你去幹嘛?陪他一起上廁所?”

周向折轉身看著嵐,眼神裏沒有絲毫懼怕。

“首先,我們是戀人關系,就算是一起上廁所也和你沒關系。其次,你是以什麽身份在我面前指責我和我戀人的相處方式?”

“不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我可不會聽你一句話。”

旁邊趴在椅子上的鷹犬饒有興趣的托著下巴看戲。

哎呀哎呀,他就說,周向折這麽聰明的人又怎麽會猜不到沈往和嵐的關系呢?

他就是裝作不知道,不願意讓沈往為難,但是嵐就不同了,他不去難為沈往,就轉過頭來難為嵐。

也是個藏的很深的壞人。

另一邊,離開的沈往並不知道周向折和嵐的沖突,就算是知道也很難去處理。

他皺著眉頭靠在音樂會場的墻壁上,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黑色的眸子變成淡紫色,頭發也拉長了很多,沈往在瞬間便化為【百目】的模樣,在汙染化的瞬間就有幾幅畫從他的胸口處落下來,沈往皺著眉頭盯著落在地上的那幾幅畫。

再怎麽說百目都只是一個A級汙染物,但竊月卻是一個失控的搶走了母親一道影子的偽S級。

所以沈往將它分成好幾段分別封在不同的畫作裏,就是為了壓制它的極強汙染性。

本來是打算盡快吃掉,但當時猝不及防墻壁倒塌,還和周向折面對面,也沒有機會將它吞噬,於是只能帶著這幾幅畫進入行屍村,本來並沒有什麽異樣,直到剛才嵐將音樂會的門票帶來,門票被取出的瞬間,這些畫作就在造反。

竊月對她殘存的愛意不斷的翻湧著,失控的想要沖破這些畫。

如果他再不離開,除了在周向折面前暴露自己的百目樣貌外,就是看著竊月的殘軀從這些畫裏湧出來。

沈往咳嗽一聲,他蹲在地上,淡紫色的瞳孔裏帶著冰冷。

“真麻煩。”沈往伸手抓住地上的畫作,“看來需要盡快解決你。”

放在畫裏不安全,完全吞掉才最安全。

畫作顫抖著,那些被沈往分開的部分不斷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竊月的所有部分都在試圖離開,但它不是為了逃跑,而是去見她,去問問她到底愛不愛自己,又為什麽不願意見自己。

沈往將手摁在畫作上,下一瞬間,細小的荊棘從他的袖口裏鉆出來,小荊棘們一股腦紮在畫作上。

最開始畫作還在翻騰,幾秒鐘後畫作便停歇下來。

就這麽分開一點點吞吃掉了所有畫作,沈往感覺到竊月的力量一點點充盈在自己的身體裏,但他還沒有完全適應這份力量。

“咳咳。”

沈往咳嗽一聲,他捂住自己的喉嚨,“好難吃。”

“像吃了一口泡沫。”

但仔細想想,竊月不就是泡沫嗎?

它依靠偷竊為生,最後也是竊取了她的影子才能晉升成偽S級,即使這樣它也被撕碎成碎片,變成一攤失控的能力,這種雜亂又沒有實質的東西不是泡沫又是什麽。

沈往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他靠在墻壁上小口呼吸著。

淡紫色從他的瞳孔中消失,頭發也變回原來的模樣,沈往開始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也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聲音。

“沈往?”

是周向折。

“你在這裏嗎?”

沈往看向外面,“餵,沒必要這麽粘人吧,我上個廁所你也要跟來?”

“……倒不是這個意思。”周向折語氣明顯磕絆了一下,因為這個說法聽上去實在是有點破廉恥,“這裏是迷城,我們又是剛來行屍村,還不知道周圍是否安全,你還是不要單獨一個人去其他地方。”

沈往笑了一下。

在確定自己身上沒有異狀後,沈往從墻壁後面走出來。

“又會有什麽危險呢?”

周向折站在距離他三米遠的位置,“只是擔心你會因此和我分散,就像是我們剛進來時那樣。”

“哦,原來是你不想我分開啊。”沈往笑瞇瞇的說。

“如果你是這麽覺得,那麽是的,我不想和你分開。”周向折語氣認真。

聽到他這麽說沈往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周向折這個人怎麽總是把他的玩笑話當真呢?

但是,每一次周向折認真的說著這樣的話,沈往總是無法拒絕的感到心動,能認真的考慮他說出口的所有話的人,也就只有周向折一個了吧。

“走吧。”周向折說:“他們要驗票了。”

“我知道了。”

沈往走過來,他伸手拉住周向折,兩人一起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周向折一直註視著沈往,金色的眸子裏一直都是沈往的樣子。

“怎麽了?”沈往感覺到了他的視線,“怎麽一直在看著我?”

“感覺你,好像比之前更帥了。”周向折這麽說。

沈往有些意外的歪歪頭,“到底是誰和我說北極星的周隊不會說話的?”

“這不是很會說好聽的話嗎?”

周向折眨眨眼睛,他單手放在下巴上,看上去正在思索什麽,但在沈往問他自己哪裏更帥了的時候只是笑了笑沒有作答。

因為周向折意識到如果自己認真回答了,沈往就會生氣了。

沈往的頭發比進去前長了1cm左右。

沈往的樣貌極好,一雙桃花眼滿含情意,看著人的時候仿佛將你看進靈魂裏,他似乎永遠是笑著的,周身都是溫和舒適的氣息,每個人都喜歡他,每個人都不會在他身上感到不安。

他的頭發是黑色,短發但並不是寸頭,而是漂亮溫柔的碎發。

周向折是個精致的人,觀察男朋友已經成了他的基本日常,他時常看著沈往發呆,有時候會思考要不要給沈往身上添置點自己喜歡的細碎小裝飾,當然他從來沒有和沈往提過。

所以,周向折比想象中更了解沈往身上的一點一滴,也比想象中更容易發現沈往身上的變化。

比如變帥了,比如……他的頭發在短短幾分鐘時間內長長了1cm左右。

細微的幾乎無人會在意的差別。

但那也是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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