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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藝術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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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藝術長廊

“為什麽?”

沈往從不是一個有話憋在心裏的人,他有疑問一定會弄清楚。

所以他用力的抓住了周向折的手腕,俯身在他的側頸不避開,繼續欺負周向折看不到所以不知道現在的沈往壓根不是他以為的‘被血荊棘寄生汙染’。

“為什麽汙染度高的人會覺得你是汙染物。”

沈往嗅著他身上越發強烈的香味,壓根就不覺得這單單只是‘覺得’的問題。

他發病了,在最不應該發病的時間,因為他從來沒有對周向折設防,又有誰會擔心一個人類的守護神傷害自己呢?所以沈往著了道,在這裏當場病情發作、苦不堪言,這都是周向折的錯。

“單純說這麽一句話可無法說服我。”

周向折沈默了幾秒鐘,他似乎在考慮什麽,就在沈往開始覺得煩躁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

他說:“因為我的天賦是【吞噬】。”

這是沈往第一次知道周向折的天賦異能。

周向折的資料是高級機密檔案,只有到達一定等級後才能查到,這個等級相當高,換句話說:防汙染中心認定這是需要被保密的存在。

吞噬?沈往甚至沒有在天賦列表裏見過這個名字。

“【吞噬】僅針對汙染,是一種將汙染吞掉並消化的能力。”周向折說:“你可以當做我可以吞掉一些比我等級低的汙染。”

沈往奇怪的看著他,“既然你有這樣的天賦,那是為什麽還會在這裏被影響?”

“因為這個天賦已經失去了它本身的作用。”周向折平淡的回答他。

三年前,雨棠南城爆發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汙染物事件。

即:S級汙染物【鹿神】的全城汙染事件。

自末日後,華國建立五大高墻,高墻內是幸存的人類,五大高墻分別名為【蒼青東城】【塵漠西城】【雨棠南城】和【寒天北城】【中央城】。

因需要心理安慰的緣故,雨棠南城在末日後誕生新的教派。

教派信奉【鹿神】,推崇自然,認定末日汙染是由於人類太過輕慢自然的緣故,並迅速發展起來。

最開始防汙染中心並沒有在意,末日後的新生信仰很多,大多都是因為無法解釋的天災人禍只能歸咎於神罰,只要不做多餘的事情成為邪教,那他們就不會去介入調查。

沒想到這一放任,竟放任出了一個天大的禍患。

s級汙染物【鹿神】因信仰被汙染,【鹿神】誕生後繼續以信仰汙染其他人。

那一天是鹿神的誕生,那一天也是雨棠南城的災難,一夜之間全城人被汙染,他們瘋狂且虔誠的信仰著【鹿神】,奉它為主,汙染的擴散迅速到難以處理的地步。

於是周向折臨危受命,接下了這個任務。

為了保護被控制住的全城人,周向折放棄和【鹿神】硬碰硬,他用了最危險的方式。

用天賦【吞噬】將和他平級的S級汙染物【鹿神】完全吞掉。

周向折成功了,他成功吞噬了【鹿神】,拯救了一整個南城的人,卻也付出了極高的代價。

“我消化不了這個汙染物。”

周向折說:“在吞下它的瞬間我的汙染度就飆升到90%,佩戴汙染抑制器才能壓制到80%,樣貌也因為它發生變化,這是我本身被汙染的征兆。”

“因為無法消化它,所以我的天賦也失去了本來的作用,無法再吞噬下一個汙染。”

“所以你才會覺得我是汙染物,你只是感受到了我身體裏的【鹿神】。”

周向折像是在註視著沈往,他的瞳孔裏倒映著沈往的身影,但沈往知道他看不到。

銀色的發,金色的眸,手指上的汙染抑制器,和身上越發濃郁的求神拜佛時才會有的熏香味……沈往終於明白為什麽周向折被稱作中央城的保護神,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防汙染中心知道周向折汙染度超過80%還敢放他在外面。

因為這個外表冷酷的家夥,實際上是個可以自我犧牲的聖父。

他甚至覺得:周向折發覺自己的汙染度要超標時一定會幹脆利落的自我了斷。

如果是沈往這種性格的人一定會覺得周向折真傻,腦子有病,竟然犧牲自己來拯救別人。

但是,沈往也有這樣一個朋友。

星河孤兒院的小七是沈往見過的最好的小孩,是沈往童年裏最無法割舍的一部分,是沈往對於‘善良的人’的全部定義。

他完全沒辦法對這樣的人說重話。

“你救了很多人。”最後沈往說:“滅殺S級汙染物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真不愧是周向折。”

周向折伸出手來,他盲摸著沈往的胳膊,由於看不到只能一寸寸往上摸。

他在尋找沈往身上血荊棘的寄生荊棘。

沈往默默的收回身體上的荊棘,瞳孔重新變回黑色,病院長廊裏的荊棘也隨著他的心意消失,整個病院再次變回原來死寂的模樣。

“我沒事了。”沈往說。

周向折並不相信,他繼續尋找著可能存在的寄生荊棘。

於是沈往任由他把自己全身都確認了個遍,周向折這才相信他身上沒有寄生物了。

“消失了。”

“嗯,消失了。”沈往回答他,“可能是因為我天賦的原因吧,血荊棘的寄生汙染物等級並不高,也在我的天賦影響範圍內,所以它從我身上逃跑了。”

感謝防汙染中心給他找的好借口!

現在是C級異變者就可以用這個天賦說事,等之後成了B級A級就更真實了!

周向折緩緩的松口氣,他伸手擁抱住沈往,就像是在大難不死後相擁的戰友,嗯,這是沈往自己想的。

濃郁的香氣從周向折身上散發出來,沈往距離周向折裸露的皮膚近在咫尺,他甚至覺得自己能聽到周向折血管裏血液流動的聲音。

真糟糕。

“真的沒事?”周向折松開這個擁抱,又問他一遍。

“沒事。”沈往認真的回答,然後暗地裏默默咽了口口水。

還是好餓,但是不行,周向折不能吃。

沈往試著站起來,但由於發病期的緣故根本站不穩,腿一軟差點就摔到地上,還是周向折聽著他的聲音接了他一下。

“別分開了。”周向折嘆口氣,“待一個地方,互相照看一下吧。”

一個目盲一個發病……也只能這樣了。

沈往很想拒絕,他覺得自己餓起來會忍不住啃周向折兩口。

“對了。”沈往想起一件事,覺得或許可以讓周向折暫時離開他身邊,“我這邊接到了百合的通訊,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果然周向折擡起頭來,“她說了什麽?”

“百合可以和汙染物感同身受,在這種情況下更容易探尋規則,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沈往把百合告訴他的話說給周向折聽。

“【描畫成真】?以藝術的形式通關畫作?”周向折沈默了一會兒後才評價,“這個說法確實很藝術。”

完全聽不懂的不知所雲的東西,百合和【百目】感同身受後也變得不知所雲了。

“我覺得要先確定這幅畫的主題。”沈往著急支開周向折,便亂建議,“要確定畫裏畫了什麽,確定每一處細節,才能判斷這幅畫的主題,再找到通過這副畫作的辦法,我們要不要分開去確定一下?”

周向折疑惑,“為什麽要分開?”

“因為我能看到你看不到,目盲在這裏面應該有特殊設定,我們兩個人可以把判斷出的東西一起對比,這樣更容易找出不同點。”

周向折似乎被說服了,但他沈默了幾秒鐘後立刻找到反駁點。

“如果單純找不同,那我們一起也可以。”

“這不是什麽必須要分開行動的特殊點。”

沈往:……這人怎麽這麽軸呢?

最後還是沒能支開周向折,因為周向折認為現在他們分開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行動,留在病房裏要一起留,出去也要一起出去。

沈往面無表情的坐在病床上,他托著下巴看著病房門口,周向折坐在不遠處的小座位上,一個成年人坐在上面看上去有點委屈,他也不在意,就是一直低著頭,銀色的長發都往下耷拉著。

其實比起沈往,現在的周向折在外貌上更顯得脆弱,白毛和金瞳帶給他非人的美感,而一旦這份美帶上缺失就會顯得更加吸引人。

恰好,現在的周向折看不到,於是他便呈現出極大的被破壞感。

不過他是周向折,即使看不到了也沒什麽人敢對他露出不好的眼神來。

沈往在心裏默默的嘖了一聲,他轉回頭來。

人一旦餓到極致後反而會不再餓,這相當於餓麻木了。

現在沈往就是這麽一個狀態,在餓到要嘔吐後,他逐漸平靜了,也淡定了。

能吃到就吃到,吃不到就算了,反正以前他也沒少熬。

越想沈往心情越差,他透過病房的小塊玻璃看到走廊上的場景,墻壁上的黑色淩亂線條組成的畫作越發清晰,也和他們越來越像,畫作旁邊的工藝品眼睛更是不斷的和沈往對視著,仿佛是一顆從不停歇的攝像頭在監視他們。

沈往遷怒的想:這眼球真醜。

就在這時,咚咚,病房門被敲響了。

“查房。”

是之前在隔壁把他們趕出來的醫生。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汙染物咯吱一聲打開門,在進門的那一刻率先盯著周向折。

“你在幹什麽?我說過醫院有規矩!每個病人都要回自己的病房!誰允許你串門的!”

作為中央城的守護神,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重話的周向折:……

“滾回你的病房!”

沈往仗著周向折看不見給這個找死的醫生汙染物比了個大拇指。

周向折站起來,他看上去相當平靜,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生氣,他甚至用堪稱淡定的語氣問:“醫生,你查完這個房後會去我的病房裏查房嗎?”

“誰允許你問醫生的隱私!想要在這裏住院必須都聽醫生的,我說去就去,我說不去就不去!”

“這裏可是最好的眼科醫院!只要在這家醫院所有失明的人都能恢覆視力,包括你!”

“想要能再看到,你就必須得聽我的!”

眼科醫院,能讓所有失明的人都恢覆視力,目盲……

在場的兩人瞬間明白了在裏面會目盲的緣由。

沈往微微挑眉,他瞥了一眼醫生手裏拿的東西後提醒周向折,“他拿了兩本病例,估計一會兒就會去。”

“閉嘴!”醫生惡狠狠的盯著沈往,“我沒允許你說話!”

周向折點點頭,他面對著醫生說了一句沒有絲毫威脅,但威脅感幾乎要溢出來的話。

他說:“我等醫生來我病房裏查房。”

沈往心裏自動幫他配音:等查完房就讓你看看招惹一個S級異變者是什麽下場。

但總之周向折離開了,病房裏只剩下了沈往和這個不請自來的醫生汙染物。

醫生打開手中的病歷本,他裝作在看病歷本,但眼睛一直悄悄偷看沈往。

最後他開口問:“你的眼睛有什麽問題?”

沈往笑了笑,“我要是知道自己的眼睛有什麽問題怎麽還會來這個醫院住院?”

“我看你的眼睛很好。”醫生合上病歷本,“很漂亮的眼睛,像是活著的一樣,我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眼睛,黑色的眼睛像是深邃的寶石,不,它比寶石還要奪目!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眼睛!”

醫生幾近癡迷的看著沈往的眼睛。

最後他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咳嗽一聲,“總之,你的手術安排在下午兩點,還有半個小時,記得在病房裏等我。”

“這麽漂亮的眼睛可不能壞掉,我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它!”

沈往樓處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眸底深處帶著嘲諷。

“那可真是謝謝醫生了。”

手術?怕不是眼睛摘除手術哦。

周向折沒有殺掉這個汙染物,他們對這個地方的認知太少,太早打破這裏的固有環境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血荊棘的存在已經被周向折完全忽略了。

醫生抱著病例氣趾高昂的離開了,沈往站在病房門口,此時周向折也摸索著打開病房門走出來。

“怎麽樣?”沈往問他。

“下午兩點半的手術,還剩不到一個小時。”

“真巧,我在兩點,比你早半個小時。”

周向折沈默了幾秒鐘,“半個小時做一場手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不可能,這裏又不是真的醫院,我們也不是真的目盲。”沈往語氣微妙,“這是A級汙染物【百目】的畫作裏,醫院是假的,汙染物是傀儡,而且能讓所有失明的人恢覆視力的醫院根本不可能存在。”

“這所醫院和百目關系很大,很有可能是百目本人暢想出來的醫院。”

周向折想了想,“按照百合的那個故事,她在一場車禍裏失去眼睛,不能再畫畫,所以才會在成為汙染物後畫出這樣的畫作?”

“其實我好奇很久了。”沈往看向周向折,“你們對百目的認知這麽低?是怎麽得到這個故事的?”

“【百目】是畫作的署名,舊時代的資料損毀太過嚴重,我們並沒有找到署名百目的畫家資料,至於這個故事是提前來到這裏的百合經過共感後得出的細碎劇情,百合的天賦也作用於情報收集。”

周向折和沈往解釋,“所以這次百合才會被分配到這邊,就是為了防止有意外發生後因沒有資料過於恐慌。”

對人類來說,恐慌的情緒不是一件好事,它只會讓汙染蔓延的更厲害,被汙染的更嚴重。

百合的存在是一個安慰劑,告訴所有人他們還有機會,只要百合在他們就能獲得新的數據。

但這也幾乎是在說:他們對百目一無所知。

A級汙染物【百目】,觀測者在不久前發現的盤踞點,但之前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一座畫廊,如果有他們絕對不會忽略掉,雖然這裏距離科學院的實驗室更近,但也在中央城的邊角區域。

再近一點就到中央城的警戒線了。

他們怎麽可能會疏忽大意的忽略一個A級汙染物。

這只能說明一個情況:這座畫廊是短時間搬遷過來的。

“我明白了。”沈往微微瞇起眼睛,他呼出一口氣,右手還按壓在自己的胃部,他還是餓,尤其是在和周向折處在同一個空間的時候。

“現在我們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來討論要不要去這個所謂的手術室做手術。”

按理來說應該去,畢竟他們已經走遍了這條醫院走廊,這裏什麽都沒有,除了一些刻板的低級汙染物,甚至都不能給沈往提供多少能量,因為它們不過是成真的畫。

周向折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思考了幾秒鐘,“你現在還好嗎?”

“好。”沈往懶懶的回答。

不好,老子快餓死了,你這塊五花肉還在老子面前晃!

而周向折正在計算著讓沈往單獨行動的危險性。

C級接近B級的異變者,面對的並不是A級汙染物本體,【恐懼威嚇】的天賦異能,能夠在關鍵時刻保命用。

發病期,作為很了解沈往的人,在找到沈往後也拿到過醫院裏關於他的病癥記錄,周向折知道沈往雖然在發病期比正常人虛弱容易累,但攻擊性極強,在暴躁狀態下能夠發揮出比異變者更強的力量,甚至科學院都註意過他。

但因為他發病期的過強攻擊性以及當時嵐的叛變,科學院暫時放棄了人體研究,這才避免了他被科學院接觸。

總得來說:沈往很強,即使是發病期對他來說也並非完全的劣勢。

可是……真的沒問題嗎?

“隊長,你考慮的是不是太久了?”沈往突然開口問:“你對你的其他隊員也是這麽愛護嗎?”

當然不是。

周向折微微垂下眼簾。

派遣隊是人類對外界探索的最強力量,他們代表著人類的未來,代表著以後的人們可以走到多遠的地方,所以派遣隊裏收的是最勇敢最正義最強的異變者們。

如果這裏站著的不是沈往他絕對不會猶豫,哪怕這個人是明光。

“你不想和我並肩作戰嗎?”沈往又問。

來北極星是沈往考慮過的事情,但如果來北極星僅僅只是當一個上不了前線的後勤有什麽意義,無法接觸到汙染物就根本沒辦法撿漏,那還不如去一個普通的派遣隊吃小型的低級汙染物。

還起碼能吃的到。

於是沈往繼續問周向折,“你親自來邀請我進北極星是為了什麽?”

為了保護,為了心中無法抹去的痕跡,為了星河孤兒院,為了他找了那麽多年的童年故友。

為了他的小十五。

但這些周向折都說不出口,他只是輕輕的嘆口氣。

“去吧。”周向折說:“邀請你進北極星當然是想要和你並肩作戰,我很看重你。”

“所以要註意安全。”

沈往笑了笑,他聲音裏帶著年輕人的輕挑,滿腔都是活力,明明只比周向折小一歲,但仿佛那些周向折早已失去的朝氣都在他身上還有存活。

他說:當然,我可是最惜命的。

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反正漂亮話誰都會說,人也喜歡聽漂亮話。

總算是和周向折達成了共識,沈往等待了一會兒就看到醫生來了,來的醫生依舊是剛才查房的那個,只是這一次他帶了四個護士,護士們推著一張單人的手推病床,每個護士都僵硬的盯著他的臉。

那張手推病床上染著黑紅色的血痕,還有人抓撓的痕跡,看著就完全可以想象到躺在上面的人遇到了什麽可怕的遭遇。

不過,進入這幅畫的每個人都目盲,大抵是除了沈往之外沒有人能看到。

醫生拍拍床的護欄,“上去吧,輪到你做手術了。”

沈往看著這張床有些嫌棄,“能不上去嗎?我可以自己走去手術室。”

“你在說什麽?你的眼睛看不到怎麽可能自己去手術室!”醫生立刻不耐煩起來,“快點上來,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行吧。

沈往淡定的想:在高墻外的三年他不知道走過多少地方,也不知道去過多少臟地方,現在不過是躺一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的床而已。

……不行,還是好嫌棄。

確定這東西一定要他躺上去,沈往伸手拽下了上面染滿黑紅血跡的床單扔到地上,又把他病床上的床單拽下來鋪到上面,於是沈往總算是滿意了,剛躺上去就感覺到病床被推走了。

四個護士在四個角推著床,很快病床就推到走廊盡頭,在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座電梯,醫生摁下電梯按鈕。

“你運氣真好,正好碰到我們收到了新眼睛。”醫生一邊等電梯門打開一邊嘟嘟囔囔。

“眼睛可不是那麽好收的,你知道你隔壁病房的女孩嗎?她已經住了一年了都沒輪到眼睛,結果你剛才就遇到了新眼睛,換了新眼睛後你就能看到了。”

“我們醫院的治愈率可是100%!”

電梯門打開,沈往被推進電梯裏,他有意識的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周向折就站在走廊的不遠處。

他安靜的站著,因為目盲的緣故他的眼神裏沒有色彩,沈默寡言的模樣仿佛將他身上的銳利全部都帶走,沈往看到了他緊攥的手,手指上的指環處都在微微發白,他好像很擔心。

可是他為什麽會這麽擔心?

有時候沈往會覺得周向折這個人是不是太好了點,他難道對每個人都是這個樣子?

可是明光也說過周向折沒有朋友,所有人都怕他,大家甚至都不敢多和他說幾句話。

沈往想:如果周向折是這個樣子,又怎麽會沒有朋友呢?

他對周向折的了解好像還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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