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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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院落裏靜悄悄的，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相對無言。
小龍細軟的烏發被風吹起，有幾縷輕飄飄地掃在了顧祁白清俊的面龐以及脖頸之上。
高挺的鼻尖和薄唇皆被小龍嚴實捂著，顧祁白溫熱的呼吸輕輕噴灑在小龍掌心，弄得她手和心都癢。
在變頻的心跳聲中，餘光瞥見顧祁白的眼角和眉梢都逐漸彎了起來，小龍心中油然升起一絲挫敗感。
她松開捂著顧祁白的手，悻悻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祁白師兄，你是不是很想笑呀？”
畢竟顧祁白本來就不需要吃這些吃食，之所以現在還坐在這裏，只不過都是因為依著她罷了。
哪有像她這樣威脅人的，都威脅不到點子上。
顧祁白倒是給足了小龍面子：“沒有，只是方才顧師妹的頭發弄得我有些癢而已。”
他以手握拳抵在唇邊，模樣看起來稍微正經了些：“我答應顧師妹，今後不說那些話了。”
聞言，小龍眼前倏地一亮，頗為驚喜地轉頭望向顧祁白，珠玉吊墜上的鈴鐺叮鈴作響。
“真的？”
“我騙顧師妹作甚。”顧祁白亦枕著下巴，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不然，萬一顧師妹今後真不給我帶吃食回來了怎麽辦？”
聽出這番話裏濃濃的打趣意味，小龍的雙頰慢慢爬上了一片紅緋。
她嗔怪似的輕輕瞪顧祁白一眼，一字一頓：“祁白師兄。”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元禎又派元來來送了好幾回東西。
珠寶、布匹、靈丹法器，各種各樣，應有盡有。
小龍連看都不看一眼，一開始還會客客氣氣地讓元來原封不動地把東西還回去。
後來被折騰得煩了，一遠遠聽見元來抱著東西來的聲響，索性直接裝作不在東軒閣裏，連門都懶得去給元來開。
被拒絕的次數一多，許是覺得面上無光，元禎也就不再日日讓元來給小龍送東西來了。
小龍樂得輕松自在，這件事看似就這樣不了了之。
柳關二人消失的第八天整，執法堂的執法長老通過傳音喇叭放出消息，說是終於抓到了偷偷潛進元仙宗裏的兩只魔族。
柳南和關周兩人的死就是這兩只魔族所為，如今已在執法堂裏秘密被處決掉了。
“這兩只魔族陰險狡詐，極擅於躲藏，所幸追捕期間，沒有弟子再受傷，現已將兩只魔物以執法堂第二條第三項刑規處置，以此告慰柳南與……”
傳音喇叭循環播放著這則通報時，小龍和顧祁白正在院落裏用朝食。
許是嫌這播報聲太吵，小龍從儲物袋裏摸出一張禁音符，用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驅著，往傳音喇叭上重重一貼，執法長老的聲音終於戛然而止。
小龍這才覺得渾身都舒坦了，餘光瞥見顧祁白望了過來，夾菜的動作不禁一頓：“怎麽了祁白師兄？”
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她有些猶豫地指了指傳音喇叭：“你還想繼續聽嗎？”
“不想。”小龍提前幫他把想做的事情做了，這令顧祁白破天荒感覺心情很好。
他往小龍的碗裏夾了塊排骨，似是隨口提起：“話說回來。”
“從明日起，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顧師妹就不用帶我的這份吃食回來了。”
小龍始料未及，懵懵地望向顧祁白：“為什麽呀？”
顧祁白：“我要離開元仙宗一段時間，去山下除魔。”
小龍對“除魔”這兩個字並不陌生，知道顧祁白這是要去天遙城幫助那些百姓解決魔亂，恍然大悟。
“這月是輪到祁白師兄了麽？”
顧祁白頷首：“是。”
小龍沒忍住好奇問：“那，祁白師兄是要跟哪位師兄師姐一起去呀？”
她記得路安安同她講過，為了防止弟子們在解決魔亂時發生意外，每次下山除魔時，一般都是由至少兩位弟子結伴前往，以便相互照應。
哪知顧祁白雲淡風輕地說道：“就我一人。”
聞言，小龍意外地瞪大了眼：“一人？”
顧祁白輕笑著反問：“不然顧師妹以為，宗門裏還有哪個弟子願意與我一同前去？”
小龍毫不猶豫地用手指了指自己，雙眸撲閃撲閃：“我呀。”
她迫不及待地湊到顧祁白跟前，水紅色的發帶隨風揚起，自告奮勇道。
“祁白師兄，我願意跟你一起去的。”
她入元仙宗本來就是為了顧祁白，要是顧祁白自己下山除魔去了，那她在元仙宗裏的日子不得無聊透頂。
小龍的回答在顧祁白意料之外，可仔細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只是顧祁白仍搖搖頭，婉拒了小龍的提議。
“顧師妹，入門三十年以上的弟子才需每月輪流下山除魔，更何況，這是我的任務，你跟著我去做什麽？”
小龍：“可是，別的師兄師姐除魔的時候都有人陪著，我也想讓祁白師兄有人陪。”
聞言，顧祁白難得微怔。
粗略算算，其實前世今生加起來，他在這人世間活了也有好幾百年。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還是顧祁白第一次聽到有人同他講，別人有的東西，他也要有。
同那句“我只想和你站在一邊”一樣，是顧祁白覺得可笑至極，也從未設想過會從他人口中聽到的說辭。
可這兩句在顧祁白看來滑稽又天真的話，他竟然都從一個認識還不足一月的小師妹口中聽到了。
說不清道不明的眸光輾轉流連，最終落在小龍笑眼彎彎的面龐之上。
顧祁白微瞇了瞇眼，思忖片刻後，還是搖了頭。
“顧師妹，我這次要除的魔，修為距離金丹只有一步之遙，此去兇險，你還是別跟著我去遭罪了。”
小龍不依，據理力爭道：“就是因為那魔修為高，這一趟危險，我才更得要跟著師兄你下山，好隨時保護你呀。”
顧祁白眉梢輕挑：“保護我？”
餘光從小龍系在腰間的儲物袋上一掠而過，顧祁白勾唇笑了。
“我倒是忘了，顧師妹雖只有練氣修為，傍身的寶貝卻不少。”
小龍得意地點點下巴，信誓旦旦道：“所以呀，祁白師兄你就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
她邊說邊解開儲物袋：“我這裏其實有不少針對魔族的寶貝，應該能助你一臂之力。”
先是一沓畫了朱紅筆墨的杏黃色符紙：“這是驚雷符，甩出去的瞬間會化作一道雷電，只是破壞力比較強，最好在空曠點的地方用。”
然後是一條顏色純黑的長鞭：“這個叫束魔鞭，一旦感受到魔族的氣息，它就能主動尋著氣息將其束縛住。”
緊接著是一對護臂：“對了對了，還有這個，祁白師兄，這是……”
不多時，寬大的桌子上便擺滿了小龍從儲物袋裏拿出來的寶貝，每一樣都散發著不俗的氣息，令人眼花繚亂。
小龍的手還在儲物袋裏繼續摸索：“不過，要是把這些寶貝都用上了還是打不過的話——”
顧祁白單手支起下巴，饒有興味地等著小龍的後話：“還是打不過的話，該要如何？”
小龍一邊拿出一小沓新的符紙，一邊一本正經地堅定說道。
“那咱們就跑！”
與驚雷符不同的是，這沓符紙是銀白色的，上面什麽圖案都沒有畫。
“這是瞬移符，只要將符紙捏碎，同時在腦海裏想一個地方，就能夠瞬間移動到所想的那個地方去。”
“到時候，只要一發覺情況不對，咱們就先捏碎符紙回元仙宗，總而言之，先把命保住要緊。”
說完，小龍笑眼彎彎地朝顧祁白擡了擡下巴：“怎麽樣，這下祁白師兄該放心了吧？”
她這模樣像極了一只邀功的驕傲小貓，顧祁白終是忍不住，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輕笑來：“的確很放心。”
“不過，顧師妹這儲物袋裏的寶貝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每次都能給我不一樣的驚喜。”
小龍眨眨眼睛：“那祁白師兄，你想要嗎？”
她毫不猶豫地解開了系在儲物袋上的細繩，將其遞到顧祁白面前：“祁白師兄要的話，裏面的寶貝就都給你。”
顧祁白一怔。
此時的少女笑靨如花，與初見她第一面時很不一樣。
但，又有哪裏是一樣的。
在大石頭後面發現她時，顧師妹開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送給他寶貝。
現在倒好，居然想將自己的整個寶物袋都贈與他了。
世間哪有這樣傻的人。
顧祁白沒接，濃密似鴉羽的眼睫輕輕掀起，他輕喚道：“顧師妹。”
小龍應得乖巧：“嗯？怎麽啦？”
黑亮清冷的眼眸就這樣定定望著小龍，顧祁白似笑非笑著問道。
“難道，顧師妹就這麽喜歡把自己的寶貝送給別人嗎？”
他的聲音壓得低又輕，將“別人”二字咬得極重。
熹微的朦朧晨光傾灑下來，襯得顧祁白眼下那顆小痣愈發妖冶。
小龍有一瞬的恍神，旋即露出一副“祁白師兄你說什麽呢”的表情，毫不猶豫地三連否認道。
“怎麽可能，當然不是了，我的寶貝只送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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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裏靜悄悄的，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相對無言。
小龍細軟的烏發被風吹起，有幾縷輕飄飄地掃在了顧祁白清俊的面龐以及脖頸之上。
高挺的鼻尖和薄唇皆被小龍嚴實捂著，顧祁白溫熱的呼吸輕輕噴灑在小龍掌心，弄得她手和心都癢。
在變頻的心跳聲中，餘光瞥見顧祁白的眼角和眉梢都逐漸彎了起來，小龍心中油然升起一絲挫敗感。
她松開捂著顧祁白的手，悻悻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祁白師兄，你是不是很想笑呀？”
畢竟顧祁白本來就不需要吃這些吃食，之所以現在還坐在這裏，只不過都是因為依著她罷了。
哪有像她這樣威脅人的，都威脅不到點子上。
顧祁白倒是給足了小龍面子：“沒有，只是方才顧師妹的頭發弄得我有些癢而已。”
他以手握拳抵在唇邊，模樣看起來稍微正經了些：“我答應顧師妹，今後不說那些話了。”
聞言，小龍眼前倏地一亮，頗為驚喜地轉頭望向顧祁白，珠玉吊墜上的鈴鐺叮鈴作響。
“真的？”
“我騙顧師妹作甚。”顧祁白亦枕著下巴，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不然，萬一顧師妹今後真不給我帶吃食回來了怎麽辦？”
聽出這番話裏濃濃的打趣意味，小龍的雙頰慢慢爬上了一片紅緋。
她嗔怪似的輕輕瞪顧祁白一眼，一字一頓：“祁白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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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元禎又派元來來送了好幾回東西。
珠寶、布匹、靈丹法器，各種各樣，應有盡有。
小龍連看都不看一眼，一開始還會客客氣氣地讓元來原封不動地把東西還回去。
後來被折騰得煩了，一遠遠聽見元來抱著東西來的聲響，索性直接裝作不在東軒閣裏，連門都懶得去給元來開。
被拒絕的次數一多，許是覺得面上無光，元禎也就不再日日讓元來給小龍送東西來了。
小龍樂得輕松自在，這件事看似就這樣不了了之。
柳關二人消失的第八天整，執法堂的執法長老通過傳音喇叭放出消息，說是終於抓到了偷偷潛進元仙宗裏的兩只魔族。
柳南和關周兩人的死就是這兩只魔族所為，如今已在執法堂裏秘密被處決掉了。
“這兩只魔族陰險狡詐，極擅於躲藏，所幸追捕期間，沒有弟子再受傷，現已將兩只魔物以執法堂第二條第三項刑規處置，以此告慰柳南與……”
傳音喇叭循環播放著這則通報時，小龍和顧祁白正在院落裏用朝食。
許是嫌這播報聲太吵，小龍從儲物袋裏摸出一張禁音符，用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驅著，往傳音喇叭上重重一貼，執法長老的聲音終於戛然而止。
小龍這才覺得渾身都舒坦了，餘光瞥見顧祁白望了過來，夾菜的動作不禁一頓：“怎麽了祁白師兄？”
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她有些猶豫地指了指傳音喇叭：“你還想繼續聽嗎？”
“不想。”小龍提前幫他把想做的事情做了，這令顧祁白破天荒感覺心情很好。
他往小龍的碗裏夾了塊排骨，似是隨口提起：“話說回來。”
“從明日起，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顧師妹就不用帶我的這份吃食回來了。”
小龍始料未及，懵懵地望向顧祁白：“為什麽呀？”
顧祁白：“我要離開元仙宗一段時間，去山下除魔。”
小龍對“除魔”這兩個字並不陌生，知道顧祁白這是要去天遙城幫助那些百姓解決魔亂，恍然大悟。
“這月是輪到祁白師兄了麽？”
顧祁白頷首：“是。”
小龍沒忍住好奇問：“那，祁白師兄是要跟哪位師兄師姐一起去呀？”
她記得路安安同她講過，為了防止弟子們在解決魔亂時發生意外，每次下山除魔時，一般都是由至少兩位弟子結伴前往，以便相互照應。
哪知顧祁白雲淡風輕地說道：“就我一人。”
聞言，小龍意外地瞪大了眼：“一人？”
顧祁白輕笑著反問：“不然顧師妹以為，宗門裏還有哪個弟子願意與我一同前去？”
小龍毫不猶豫地用手指了指自己，雙眸撲閃撲閃：“我呀。”
她迫不及待地湊到顧祁白跟前，水紅色的發帶隨風揚起，自告奮勇道。
“祁白師兄，我願意跟你一起去的。”
她入元仙宗本來就是為了顧祁白，要是顧祁白自己下山除魔去了，那她在元仙宗裏的日子不得無聊透頂。
小龍的回答在顧祁白意料之外，可仔細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只是顧祁白仍搖搖頭，婉拒了小龍的提議。
“顧師妹，入門三十年以上的弟子才需每月輪流下山除魔，更何況，這是我的任務，你跟著我去做什麽？”
小龍：“可是，別的師兄師姐除魔的時候都有人陪著，我也想讓祁白師兄有人陪。”
聞言，顧祁白難得微怔。
粗略算算，其實前世今生加起來，他在這人世間活了也有好幾百年。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還是顧祁白第一次聽到有人同他講，別人有的東西，他也要有。
同那句“我只想和你站在一邊”一樣，是顧祁白覺得可笑至極，也從未設想過會從他人口中聽到的說辭。
可這兩句在顧祁白看來滑稽又天真的話，他竟然都從一個認識還不足一月的小師妹口中聽到了。
說不清道不明的眸光輾轉流連，最終落在小龍笑眼彎彎的面龐之上。
顧祁白微瞇了瞇眼，思忖片刻後，還是搖了頭。
“顧師妹，我這次要除的魔，修為距離金丹只有一步之遙，此去兇險，你還是別跟著我去遭罪了。”
小龍不依，據理力爭道：“就是因為那魔修為高，這一趟危險，我才更得要跟著師兄你下山，好隨時保護你呀。”
顧祁白眉梢輕挑：“保護我？”
餘光從小龍系在腰間的儲物袋上一掠而過，顧祁白勾唇笑了。
“我倒是忘了，顧師妹雖只有練氣修為，傍身的寶貝卻不少。”
小龍得意地點點下巴，信誓旦旦道：“所以呀，祁白師兄你就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
她邊說邊解開儲物袋：“我這裏其實有不少針對魔族的寶貝，應該能助你一臂之力。”
先是一沓畫了朱紅筆墨的杏黃色符紙：“這是驚雷符，甩出去的瞬間會化作一道雷電，只是破壞力比較強，最好在空曠點的地方用。”
然後是一條顏色純黑的長鞭：“這個叫束魔鞭，一旦感受到魔族的氣息，它就能主動尋著氣息將其束縛住。”
緊接著是一對護臂：“對了對了，還有這個，祁白師兄，這是……”
不多時，寬大的桌子上便擺滿了小龍從儲物袋裏拿出來的寶貝，每一樣都散發著不俗的氣息，令人眼花繚亂。
小龍的手還在儲物袋裏繼續摸索：“不過，要是把這些寶貝都用上了還是打不過的話——”
顧祁白單手支起下巴，饒有興味地等著小龍的後話：“還是打不過的話，該要如何？”
小龍一邊拿出一小沓新的符紙，一邊一本正經地堅定說道。
“那咱們就跑！”
與驚雷符不同的是，這沓符紙是銀白色的，上面什麽圖案都沒有畫。
“這是瞬移符，只要將符紙捏碎，同時在腦海裏想一個地方，就能夠瞬間移動到所想的那個地方去。”
“到時候，只要一發覺情況不對，咱們就先捏碎符紙回元仙宗，總而言之，先把命保住要緊。”
說完，小龍笑眼彎彎地朝顧祁白擡了擡下巴：“怎麽樣，這下祁白師兄該放心了吧？”
她這模樣像極了一只邀功的驕傲小貓，顧祁白終是忍不住，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輕笑來：“的確很放心。”
“不過，顧師妹這儲物袋裏的寶貝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每次都能給我不一樣的驚喜。”
小龍眨眨眼睛：“那祁白師兄，你想要嗎？”
她毫不猶豫地解開了系在儲物袋上的細繩，將其遞到顧祁白面前：“祁白師兄要的話，裏面的寶貝就都給你。”
顧祁白一怔。
此時的少女笑靨如花，與初見她第一面時很不一樣。
但，又有哪裏是一樣的。
在大石頭後面發現她時，顧師妹開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送給他寶貝。
現在倒好，居然想將自己的整個寶物袋都贈與他了。
世間哪有這樣傻的人。
顧祁白沒接，濃密似鴉羽的眼睫輕輕掀起，他輕喚道：“顧師妹。”
小龍應得乖巧：“嗯？怎麽啦？”
黑亮清冷的眼眸就這樣定定望著小龍，顧祁白似笑非笑著問道。
“難道，顧師妹就這麽喜歡把自己的寶貝送給別人嗎？”
他的聲音壓得低又輕，將“別人”二字咬得極重。
熹微的朦朧晨光傾灑下來，襯得顧祁白眼下那顆小痣愈發妖冶。
小龍有一瞬的恍神，旋即露出一副“祁白師兄你說什麽呢”的表情，毫不猶豫地三連否認道。
“怎麽可能，當然不是了，我的寶貝只送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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