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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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謝厭, 謝厭！”
殷念念捂著胸口踉蹌走到謝厭身邊跪下，謝厭早已經神志不清了。
“醒醒，你醒醒！”
淚水一滴兩滴慢慢凝在謝厭臉上, 殷念念不停用靈氣為他療傷，可一點用都沒有。
謝厭進氣多出氣少，眼看是要不行了。
“謝厭, 你起來, 你起來啊！”殷念念顫聲叫他，“你不是還要帶我去見你師傅嗎？你不是要帶我回道觀嗎？你不是還要和我一起去拜月老嗎？”
“騙子！”
“你起來！你是道士, 你怎麽可以騙人呢？”
殷念念伸手推他，企圖將他喚醒, 可不過徒勞無功罷了。
“怎麽辦？”殷念念無助吶喊, “誰來救救他啊？誰來救救他啊？”
謝厭的體溫在逐漸流失, 殷念念不停揉搓他的手。
“殷離，你在不在？哥哥, 你幫我救救他啊！”
淚水讓她逐漸看不清謝厭的臉。
殷離不會來的，他遠在靈蛇族，根本聽不見她的呼喚, 靈藥也只有那一顆, 她已經在初見謝厭時就用掉了, 如今哪還有另一顆？
等等…
靈蛇族？
靈蛇族！
她是靈蛇啊！
殷念念擦幹淚水, 眼神堅定。
殷離說過，靈蛇族因為渾身至寶，被人屠戮追殺, 他們才避世不出, 偏居一隅。
她是靈蛇族，她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
殷念念慌慌張張劃開自己的手腕, 鮮血瞬間湧出，她趕緊捏開謝厭的下巴。
“謝厭，你喝呀，我能救你的，我一定能救你的。”
可謝厭早已經失去了吐咽的能力。
“謝厭，我在救你，你能聽見嗎？你喝下去，喝下去。”
血液流過殷念念的手腕，流出謝厭的唇角，就是一點沒有被吞進去。
殷念念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心一橫，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吸吮了兩口血液，對著謝厭親了下去。
滿口的血腥氣來回交融，她頭一次面對謝厭沒有滿心的風花雪月。
好在，這是個好法子，謝厭終於吞進去了。
殷念念小心試探他的氣息，果然比一開始好了很多，她還沒徹底放下心來，謝厭忽然斷了氣。
“謝厭！”
她手足無措。
不是靈蛇族渾身異寶嗎？不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嗎？怎麽會這樣？
她得救謝厭。
她得救謝厭！
一定還有什麽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
也許是謝厭肉體凡胎，受不住靈蛇一族血脈，又或許是他受傷太重，自己的血對他根本不起作用了。
如果，如果是她最珍貴的東西呢？
殷念念聚集手裏最後一點靈力匯於指尖，手成爪狀瞬間穿透了自己的身體，直取蛇膽位置。
靈蛇一族修行依靠蛇膽，蛇膽越優秀，修煉越容易。
殷離曾摸著她的頭誇她，“念念的蛇膽是整個靈蛇族最好的，真厲害。”
“我們念念以後一定能成為最厲害的蛇。”
他也曾耳提面命，囑咐她蛇膽的重要性。
要她渡劫必須守護好對她而言至關重要的寶物。
蛇膽從出生起就和她長伴，如今感受到主人的意圖，仿佛生出靈識一般，不願離開體內。
疼，全身都陷入從未有過的痛楚之中，仿佛剛才黃鼬那記千刀萬剮，真真切切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哥哥，我也有一定要救的人了。”她艱難喘息，“你回頭可不許，打我屁股。”
她加大力氣，手指嵌得更深。
“啊！！”
隨著最後的慘叫，蛇膽終於離體。
這是殷念念第一次見到這位老朋友，可說不準也是最後一次。
“辛苦你啦，要你幫我救救他。”
話落。
蛇膽上的紅色靈力逐漸減弱，慢慢融進了謝厭的身體。
殷念念艱難地爬到他身邊。
昏倒在謝厭身上的前一秒，聽見了來自他體內的心跳聲。
殷念念彎了彎嘴角。
她成功了。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己經接近黃昏了。
殷念念掙紮著爬起來，試探了謝厭的氣息，雖然人還沒醒，但好在已經恢覆了正常，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
她松了口氣。
“小道士。”殷念念戳了下他的臉頰，“這下你可欠我兩條命了，以後得還我知道嗎？”
依照他們現在的情況自然不能留在這過夜，殷念念想要用靈力送他們直接到道觀門口。
可無論她怎麽努力，凝起的靈力總是剛出現就消失了。
蛇膽位置空空蕩蕩，提醒她到底缺失了什麽東西。
她幾乎將自己的修為獻祭一空，如今又失去了蛇膽，竟是連半分靈力都用不出來了。
眼看天色越來越黑，她自然可以隨意找個地方安置，可她不能把謝厭一個人留在這。
至少，至少，她要先把謝厭送回道觀才能安心。
殷念念四處看了看，剛才的變故驚跑了馬，馬車也毀的差不多了，她在廢墟裏面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塊可以承載謝厭的木板。
她用藤蔓將木板固定好，拖著謝厭安頓在木板上，自己則將多餘的藤蔓抗在肩上，拉著木板往前走。
她雖然用不出法力，但好歹是個妖精，力氣還有一把，只是隨著修為的減少，力氣也弱了許多。
沒走多久手就被磨破了皮，肩上的衣服也磨壞了，整個肩膀漸漸變得血肉模糊。
殷念念行步艱難，她斷斷續續的念叨，“小道士，你現在可不止欠我兩條命了。”
“你還喝我的血，還磨破了我的裙子。”
她穿的是普通的人間襦裙，不是自己蛻皮幻成的裙子。
殷念念有點後悔。
她若穿的是自己的襦裙，這會也不會被條藤蔓磨成這樣，自己現在靈力盡失，連個儲物袋都打不開了。
她輕輕斯了兩聲緩解肩上的疼痛。
“你弄壞了我的裙子，回頭要賠我一條，不，十條！”
她想到了那個場景，又笑道，“算了，一條就好了，到時候你可要送我一條最好看、最闊氣的襦裙才行。”
天色逐漸變黑，殷念念腳步也越來越慢，蛇膽空缺的位置又開始撕心裂肺的疼起來，她一個踉蹌跪在地上，膝蓋被下邊的石子磨出了血。
她掙紮著準備站起來，心臟處卻忽然傳來劇烈的疼痛，接著整個身子都跟著痛起來。
“怎麽會？”
殷念念緊緊捂住胸口，痛苦吸氣。
這是蛻皮的前兆。
怎麽可能呢？靈蛇族百年一蛻皮，她才蛻過沒多久，怎麽會這麽快就又要蛻皮了？
殷念念強忍住身體的痛苦重新拉起藤蔓往山上走。
蛻皮一旦開始只會隨著時間的增加越來越痛，直到蛻皮徹底結束。
也許是因為她拿出了蛇膽才催動了蛻皮的提前，她必須在她還能忍受的時候盡快送謝厭回道觀，自己再找個安全的地方蛻皮。
蛻皮對靈蛇族來說可以算是另一種渡劫。
蛻皮期間靈蛇一族身體虛弱，氣息微薄，靈力也會低到臨界值，遇到危險根本沒法防禦。
若是在族裏，疼一疼也就過去了，可若是在外面遇見了危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輕則蛻皮失敗、修為倒退，重則會直接丟了命。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意識清醒，可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她已經分不清楚究竟是哪裏在疼，又或是全身每一處都在疼。
冷汗爬了她滿臉，嘴唇也因為疼痛變得幹澀，眼前一片空白，她看不見前路了。
她不能倒下。
她還要送謝厭回道觀。
腳下並不平坦的路讓她的行進更加艱難，手上、肩上磨出的傷口與蛻皮和失去蛇膽的痛楚相比不值一提，她憑著本能朝謝厭為她指過的路一直向前。
再走一步就好了。
殷念念努力甩甩頭發，試圖讓眼前模糊的景象清晰起來。
只要她再堅持一下就能到了。
“小道士，我手疼死了。”
她和自己對話，拼命喚回渙散的意識。
“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本來打算成親的時候在和你說，但現在你也聽不見，我就先演示一下。”
她喘息道，“其實我是一只蛇妖。”
“你別一聽就皺眉，我的原身可漂亮了，剛才那個女妖的話你沒聽見，她還說我的皮好看，想要做件襖子呢。”
“我家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方，我有一個特別特別好看的哥哥。”
“但他總是挑我的刺，你到時候可不許站在他那邊一起欺負我。”
渾身力氣的流失讓她的話變得斷斷續續。
“謝厭，你會不會生我的氣，會不會覺得我騙你啊？”
“其實我也不想騙你的，但你當時太討厭妖了。”
殷念念聲音越來越小，“我和你道歉好不好，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的，你到時候別和我生氣行不行？”
冷汗打濕睫毛，她眼皮越來越沈，話也說不下去了，每邁出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氣。
到最後，她腦袋裏只剩下向前兩個字，其他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謝厭、謝厭…”
殷念念無意識的嘴角呢喃，不知過了多久，她於昏沈中擡頭，一眼看見清風觀三個字，心倏地一松。
“謝厭，我帶你回來了。”
然後瞬間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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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厭, 謝厭！”
殷念念捂著胸口踉蹌走到謝厭身邊跪下，謝厭早已經神志不清了。
“醒醒，你醒醒！”
淚水一滴兩滴慢慢凝在謝厭臉上, 殷念念不停用靈氣為他療傷，可一點用都沒有。
謝厭進氣多出氣少，眼看是要不行了。
“謝厭, 你起來, 你起來啊！”殷念念顫聲叫他，“你不是還要帶我去見你師傅嗎？你不是要帶我回道觀嗎？你不是還要和我一起去拜月老嗎？”
“騙子！”
“你起來！你是道士, 你怎麽可以騙人呢？”
殷念念伸手推他，企圖將他喚醒, 可不過徒勞無功罷了。
“怎麽辦？”殷念念無助吶喊, “誰來救救他啊？誰來救救他啊？”
謝厭的體溫在逐漸流失, 殷念念不停揉搓他的手。
“殷離，你在不在？哥哥, 你幫我救救他啊！”
淚水讓她逐漸看不清謝厭的臉。
殷離不會來的，他遠在靈蛇族，根本聽不見她的呼喚, 靈藥也只有那一顆, 她已經在初見謝厭時就用掉了, 如今哪還有另一顆？
等等…
靈蛇族？
靈蛇族！
她是靈蛇啊！
殷念念擦幹淚水, 眼神堅定。
殷離說過，靈蛇族因為渾身至寶，被人屠戮追殺, 他們才避世不出, 偏居一隅。
她是靈蛇族，她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
殷念念慌慌張張劃開自己的手腕, 鮮血瞬間湧出，她趕緊捏開謝厭的下巴。
“謝厭，你喝呀，我能救你的，我一定能救你的。”
可謝厭早已經失去了吐咽的能力。
“謝厭，我在救你，你能聽見嗎？你喝下去，喝下去。”
血液流過殷念念的手腕，流出謝厭的唇角，就是一點沒有被吞進去。
殷念念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心一橫，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吸吮了兩口血液，對著謝厭親了下去。
滿口的血腥氣來回交融，她頭一次面對謝厭沒有滿心的風花雪月。
好在，這是個好法子，謝厭終於吞進去了。
殷念念小心試探他的氣息，果然比一開始好了很多，她還沒徹底放下心來，謝厭忽然斷了氣。
“謝厭！”
她手足無措。
不是靈蛇族渾身異寶嗎？不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嗎？怎麽會這樣？
她得救謝厭。
她得救謝厭！
一定還有什麽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
也許是謝厭肉體凡胎，受不住靈蛇一族血脈，又或許是他受傷太重，自己的血對他根本不起作用了。
如果，如果是她最珍貴的東西呢？
殷念念聚集手裏最後一點靈力匯於指尖，手成爪狀瞬間穿透了自己的身體，直取蛇膽位置。
靈蛇一族修行依靠蛇膽，蛇膽越優秀，修煉越容易。
殷離曾摸著她的頭誇她，“念念的蛇膽是整個靈蛇族最好的，真厲害。”
“我們念念以後一定能成為最厲害的蛇。”
他也曾耳提面命，囑咐她蛇膽的重要性。
要她渡劫必須守護好對她而言至關重要的寶物。
蛇膽從出生起就和她長伴，如今感受到主人的意圖，仿佛生出靈識一般，不願離開體內。
疼，全身都陷入從未有過的痛楚之中，仿佛剛才黃鼬那記千刀萬剮，真真切切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哥哥，我也有一定要救的人了。”她艱難喘息，“你回頭可不許，打我屁股。”
她加大力氣，手指嵌得更深。
“啊！！”
隨著最後的慘叫，蛇膽終於離體。
這是殷念念第一次見到這位老朋友，可說不準也是最後一次。
“辛苦你啦，要你幫我救救他。”
話落。
蛇膽上的紅色靈力逐漸減弱，慢慢融進了謝厭的身體。
殷念念艱難地爬到他身邊。
昏倒在謝厭身上的前一秒，聽見了來自他體內的心跳聲。
殷念念彎了彎嘴角。
她成功了。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己經接近黃昏了。
殷念念掙紮著爬起來，試探了謝厭的氣息，雖然人還沒醒，但好在已經恢覆了正常，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
她松了口氣。
“小道士。”殷念念戳了下他的臉頰，“這下你可欠我兩條命了，以後得還我知道嗎？”
依照他們現在的情況自然不能留在這過夜，殷念念想要用靈力送他們直接到道觀門口。
可無論她怎麽努力，凝起的靈力總是剛出現就消失了。
蛇膽位置空空蕩蕩，提醒她到底缺失了什麽東西。
她幾乎將自己的修為獻祭一空，如今又失去了蛇膽，竟是連半分靈力都用不出來了。
眼看天色越來越黑，她自然可以隨意找個地方安置，可她不能把謝厭一個人留在這。
至少，至少，她要先把謝厭送回道觀才能安心。
殷念念四處看了看，剛才的變故驚跑了馬，馬車也毀的差不多了，她在廢墟裏面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塊可以承載謝厭的木板。
她用藤蔓將木板固定好，拖著謝厭安頓在木板上，自己則將多餘的藤蔓抗在肩上，拉著木板往前走。
她雖然用不出法力，但好歹是個妖精，力氣還有一把，只是隨著修為的減少，力氣也弱了許多。
沒走多久手就被磨破了皮，肩上的衣服也磨壞了，整個肩膀漸漸變得血肉模糊。
殷念念行步艱難，她斷斷續續的念叨，“小道士，你現在可不止欠我兩條命了。”
“你還喝我的血，還磨破了我的裙子。”
她穿的是普通的人間襦裙，不是自己蛻皮幻成的裙子。
殷念念有點後悔。
她若穿的是自己的襦裙，這會也不會被條藤蔓磨成這樣，自己現在靈力盡失，連個儲物袋都打不開了。
她輕輕斯了兩聲緩解肩上的疼痛。
“你弄壞了我的裙子，回頭要賠我一條，不，十條！”
她想到了那個場景，又笑道，“算了，一條就好了，到時候你可要送我一條最好看、最闊氣的襦裙才行。”
天色逐漸變黑，殷念念腳步也越來越慢，蛇膽空缺的位置又開始撕心裂肺的疼起來，她一個踉蹌跪在地上，膝蓋被下邊的石子磨出了血。
她掙紮著準備站起來，心臟處卻忽然傳來劇烈的疼痛，接著整個身子都跟著痛起來。
“怎麽會？”
殷念念緊緊捂住胸口，痛苦吸氣。
這是蛻皮的前兆。
怎麽可能呢？靈蛇族百年一蛻皮，她才蛻過沒多久，怎麽會這麽快就又要蛻皮了？
殷念念強忍住身體的痛苦重新拉起藤蔓往山上走。
蛻皮一旦開始只會隨著時間的增加越來越痛，直到蛻皮徹底結束。
也許是因為她拿出了蛇膽才催動了蛻皮的提前，她必須在她還能忍受的時候盡快送謝厭回道觀，自己再找個安全的地方蛻皮。
蛻皮對靈蛇族來說可以算是另一種渡劫。
蛻皮期間靈蛇一族身體虛弱，氣息微薄，靈力也會低到臨界值，遇到危險根本沒法防禦。
若是在族裏，疼一疼也就過去了，可若是在外面遇見了危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輕則蛻皮失敗、修為倒退，重則會直接丟了命。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意識清醒，可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她已經分不清楚究竟是哪裏在疼，又或是全身每一處都在疼。
冷汗爬了她滿臉，嘴唇也因為疼痛變得幹澀，眼前一片空白，她看不見前路了。
她不能倒下。
她還要送謝厭回道觀。
腳下並不平坦的路讓她的行進更加艱難，手上、肩上磨出的傷口與蛻皮和失去蛇膽的痛楚相比不值一提，她憑著本能朝謝厭為她指過的路一直向前。
再走一步就好了。
殷念念努力甩甩頭發，試圖讓眼前模糊的景象清晰起來。
只要她再堅持一下就能到了。
“小道士，我手疼死了。”
她和自己對話，拼命喚回渙散的意識。
“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本來打算成親的時候在和你說，但現在你也聽不見，我就先演示一下。”
她喘息道，“其實我是一只蛇妖。”
“你別一聽就皺眉，我的原身可漂亮了，剛才那個女妖的話你沒聽見，她還說我的皮好看，想要做件襖子呢。”
“我家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方，我有一個特別特別好看的哥哥。”
“但他總是挑我的刺，你到時候可不許站在他那邊一起欺負我。”
渾身力氣的流失讓她的話變得斷斷續續。
“謝厭，你會不會生我的氣，會不會覺得我騙你啊？”
“其實我也不想騙你的，但你當時太討厭妖了。”
殷念念聲音越來越小，“我和你道歉好不好，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的，你到時候別和我生氣行不行？”
冷汗打濕睫毛，她眼皮越來越沈，話也說不下去了，每邁出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氣。
到最後，她腦袋裏只剩下向前兩個字，其他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謝厭、謝厭…”
殷念念無意識的嘴角呢喃，不知過了多久，她於昏沈中擡頭，一眼看見清風觀三個字，心倏地一松。
“謝厭，我帶你回來了。”
然後瞬間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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