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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何來真心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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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何來真心悔過?

“不會吧,聽說她大字不識一個,能看得懂聖手的畫中深意?”

“就算她看不懂,可在這裏也只有她最有錢了吧?別說你我,便是衛國公府那兩位姑娘也未必爭得過她去。”

有人冷嗤,“呵呵,這等名畫若落在傅嘉魚手裏,豈不是被辱沒了?真是可惜。”

聽到這些話,李晚煙率先黑了臉色,忙親昵的拉著李晚寧的衣袖,委屈道,“大姐姐,你可是答應了我的……這幅畫……今日我一定要買到手……否則顧家那邊不好交代……”

李晚寧按了按李晚煙的手背,意味深長笑道,“你放心。”

出門前,她專門去了一趟惠和堂,找母親要了百金來。

傅嘉魚人雖離開了國公府,但私庫裏還有不少金銀,可以供她們隨意遣用。

這十一年,她們在謝氏滋養下也大手大腳習慣了,總覺得百金也不算什麽難事兒。

是以今日這幅畫她無論如何也要搶到手裏,不光是為了李晚煙,更是為了衛國公府的體面。

“唷,昭昭,你怎麽得空來了?”李晚寧笑得溫柔,還是如以前一樣,像個知心的大姐姐,“難不成真如她們所言,也是為了《高士圖》來的麽?你想要什麽的話,什麽畫沒有,這幅畫就留給你煙姐姐,怎麽樣?”

傅嘉魚心底無聲冷笑,她本不是為了什麽圖而來。

只是看到這幅畫,倒讓她忽然想起話本中一個小小細節。

那書中道,李晚煙一個庶女仰仗她謝氏財力,才得了太仆寺卿家這樁婚事。

兩家大婚前,太仆寺卿家大夫人看中了張龜那幅寫意男女夫妻舉案齊眉的《高士圖》,明裏暗裏暗示國公府,希望這幅畫一定要在嫁妝裏,一齊帶到顧家。

有她在,區區百金自然不在話下,於是她輕易便得了高士圖,直接送給了李晚煙。

李晚煙帶著畫兒嫁進顧家,得了臉面,又受到了大夫人的喜歡,日子一度過得很安逸,哪知嫁了人後,她還不知收斂,得寸進尺的來找她索要東西。

她性子軟弱慣了,她要什麽便給什麽。

李晚煙歡歡喜喜的一口一個好妹妹的哄她,誰曾想,最後在她被李祐綁起來之際,別說替她辯解一二,更是落井下石,與李晚寧一道汙蔑她謀害江畔月,將她的罪名坐實。

呵呵,想起這些,她便覺得好惡心,真是惡心透頂了。

“你怎麽不說話,昭昭,是不是在外面的日子不太好過?”李晚寧瞥見傅嘉魚眼尾泛紅的淚痕,料想她在外面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便放柔了嗓音,善解人意道,“若不然你低頭向姐姐認個錯,姐姐一向疼你,絕不會怪你什麽,今日便回去在母親面前替你說幾句好話,讓你再回國公府可好?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還是同以前那樣如親姐妹一般。”

張娘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張嘴便想替她出頭。

傅嘉魚後退一步,擡手按住張娘子蠢蠢欲動的手背,冷著臉避開李晚寧的觸碰。

“我說過了,我不會再回去,也不必勞煩你替我說什麽好話,在這件事上我沒有一點兒錯,我與你們李家任何人也回不到從前。”

李晚寧笑意微微凝固,“昭昭,姐姐疼你愛你,只當你年紀小,意氣用事,這種話可不要說得太絕對,要是二弟聽見了,也會不高興的,母親因為你都病了,你想過回去看她一眼麽。”

傅嘉魚諷刺的一聲呵笑,淡漠眸光掃過她虛偽的面龐,又看了一眼她身側貪婪無度的李晚煙,淡笑,“他高不高興與我有什麽關系嗎?宋氏是真病還是假病,你我心裏清楚。”

李晚寧這時才真正擡眸上上下下打量傅嘉魚幾眼。

從前怯懦膽小愚蠢的人,一瞬之間,目色清明,小臉正色,根本不像在說玩笑話。

難道她是真的要與國公府斷絕?

念及此,李晚寧心頭狠狠一跳,瞇了瞇眼睛,聽出了她言語之中的陰陽怪氣,退讓了一步,“昭昭,那件事的確是二弟對不住你,不過,他已經真心悔過了——”

“是麽?”傅嘉魚冷漠,“可是到如今我也沒聽見他一聲道歉,試問他何來真心悔過?”

李晚寧被她懟得一噎,臉色難看起來,“昭昭你何時這樣牙尖嘴利了,是不是與那些市井婦人學的?”

這便是拐著玩兒的罵她上不得臺面,只配與市井婦人為伍。

張娘子冷笑一聲,帕子捏在手心裏,沒好氣的撩她一眼,笑道,“大姑娘說笑話吧?市井婦人是招你惹你了被你這樣說道?你是勳爵公府出身,在外人眼裏向來端莊貞靜,禮待眾人。只是當初你與長信侯林家的媒還是我做的,為了這樁婚事,我可是說盡了好話,好不容易才將姑娘你塞進侯府,如今大姑娘一口一個市井婦人,倒是瞧不上我了呢,不知這話若是傳到長信侯夫人耳朵裏,她會怎麽想,罷了,我也許久沒去侯府了,尋個時間去坐坐的好。”

李晚寧俏臉瞬間一白,唇角一沈,“我與昭昭的事,與張娘子你沒有幹系罷!”

張娘子看不得傅嘉魚受委屈,直接懟了回去,“我不過想護著傅姑娘而已,大姑娘你自以為只手遮天,也攔不住我這張市井婦人的嘴。”

傅嘉魚噗嗤一笑。

四周議論紛紛,一個塞字,讓李晚寧頓覺尊嚴被踐踏,氣得臉色黑沈,故意拔高聲量,“所以,昭昭,你是想讓我二弟,堂堂衛國公府的世子爺親自來跟你道歉嗎!”

說不過,便只會轉移話題,李晚寧也就這點兒出息了。

傅嘉魚淺淺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說個玩笑話罷了,我哪裏就真想聽世子那句道歉。”

不想聽,因而也就不在意。

她對他那點兒愛,被他們刻薄寡恩的嘴臉一點一點消磨殆盡了。

李晚煙在一旁聽了好一會兒,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昭昭,別的我不管,這幅畫,你今日若是敢與我爭,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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