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絕處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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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絕處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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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反應倒比褚鶴要快的多,剛一墜落便用手扳住了石頂的缺口，整個人掛在半空中，於是蠍尾只來得及劃過她的耳邊,削去了一只銀鈴耳環。
“是阿裏耶？”看清那人模樣,莫川谷大感意外,“她這麽快就從古城陣法中逃出來了...”
“她與你們不是一起的？今日我這裏還真是熱鬧啊。”姜先生的聲音聽上去頗為感嘆，卻好似覺得不夠,要再添一把火。
於是幽閉的房間中，一雙枯瘦又滿是皺褶的手撥了撥身旁的棋盤,一枚黑子恰落在正當中。只聞巨蠍牢房傳來一陣機關的轟鳴,卻是那石頂開始緩緩閉合,誓要將人從石頂逼落。
那纖細的身影索性全力一蕩，在石頂完全閉合前一刻，直將身體翻轉過來,用腳底猛地一踏石頂借力,堪堪避過了正下方等著迎接自己的那對鐵鉗,斜斜而下,而後輕巧地落在了牢房的角落裏。
“她就是碭夕族所扶持的入雲教教主，叫阿裏耶。”趙芥突然說道,“原本也是個飼蠱人。”
“什麽？她也是飼蠱人？”那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而這邊巨蠍沒有等到自投羅網的獵物,好似心有不甘，開始主動進攻了。也不知它如何確定的獵物方向,總之正在調轉沈重的軀體,一對鐵鉗淩空揮出,直朝阿裏耶砸去。
阿裏耶腰間的兩把彎刀已經出鞘,盡管與對手比起來顯得單薄多了,但她此刻的目光卻無比堅毅,似乎並不認為自己如蚍蜉撼樹，只是要拼盡全力對抗一個強大的敵人。
“可我感受不到她身體裏有蠱蟲的存在。”姜先生有些疑惑。
趙芥解釋道：“她的合蠱人死了，蠱蟲便可解了。”
“哦？我沒記錯的話，若是合蠱人死了，飼蠱人也要跟著死。他們怎麽會放過她呢？還肯費心替她解蠱？”
“不僅如此，甚至傳予她深厚的內力，教授她武功，又委以重任。所以說，你不該著急要了她的性命，她才是有趣得多。”
趙芥的意思莫川谷聽懂了，卻有些不解，碰了碰她的手背，遞上一個疑問的眼神，似在說，“你是要救她？”
趙芥心裏也沒底，不知可否說動那人。
不過她知道此時那人的註意力應當都在阿裏耶的身上，便在水裏緩緩挪了位置，腳下似乎在搜尋著什麽。
“做什麽？”莫川谷覺察她的動作，只用口型問她。
她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莫川谷不要動，免得驚動那人。
眼下巨蠍石牢裏，蠍子的尾針和巨鉗輪番上陣，阿裏耶不敢硬抗，只能取巧逐一擊破。騰挪閃避之間，兩柄彎刀只牟準那鋼針與蠍尾連接之處全力劈砍。
那裏為了隨時調轉方向，並不是用鋼鐵通體澆築而成，而是鏈接著無數細碎關竅，靈活但不夠堅硬，幾下過後隱有松動之相。
阿裏耶自知自己的彎刀不是能用來破甲的重兵刃，雖鋒利卻易折，絲毫不敢放松，手下一刀也不肯浪費，只盯死一個位置全力進攻，又是幾刀下去，最關鍵的連接終於斷了，整個尾針霎時間無力地朝一邊歪倒，再無了剛剛那股震懾人心的氣勢。
“難怪了，我雖不會武功，也能看出來她的內力配不上她的招式，一招一式可以憑天分憑努力，內力若非自幼修習，卻是不夠紮實的。”
姜先生話雖如此，卻並沒有要放人一條生路的打算，趙芥稍加思索，只好繼續發力。
“飼蠱人在族中的地位最是卑賤，可她能得碭夕族大祭司和使者的青睞，搖身一變成為其左膀右臂，必定有過人之處，我不覺得她會是心智不堅之人，你就不好奇她在幻境中為何做錯了選擇嗎？”
回答她的卻是一片沈默。
趙芥有些焦急地望向對面，卻見斷了尾針的巨蠍仿佛更加狂躁，龐大的身軀摩擦捶打在四面石壁上，刺耳的響聲陣陣。
阿裏耶一邊躲避一邊打算故技重施，瞄準右側鉗肢與身體連接的關節處，再次出了刀。
然而左手的彎刀已經是不堪重負，隨著一聲脆響，瞬間斷成兩截。好在斷了的刀刃死死卡在了關節上，讓那只右鉗暫時失去了轉彎的能力。
阿裏耶借機又逃過一劫，剛待喘息之際，卻被從腳下包抄而來的左鉗一把抓住了腳腕，整個人霎時間被倒提起來，距離那張長滿尖刺的口器越來越近了。
好在那機關蠍子似乎不肯這麽輕易殺死她，反而樂於玩弄掙紮的獵物。巨鉗一揮，只將其脆弱的身軀撞在一旁的石壁上，阿裏耶劇痛之下，手臂脫力，另一只彎刀終於掉落。
可惜這樣仍覺不夠，下一刻，那只被卡了關節的右鉗也招呼了上來，雖然行動不太靈活，但憑其本身的重量也足矣將人的骨頭擊碎。
阿裏耶雙目驟然圓睜，可除了緊張與驚恐，卻仍有一份不甘，微微跳動的眼眸極快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仍不放棄尋覓一線生機。
右鉗很快到了面門，卡在關節中的那片斷刀刃就在不遠處，阿裏耶忍著渾身的痛楚一個挺身，雙手緊緊握住那刀刃，掌心頓時被割得血流如註，她卻只是傾盡全力將其拔了出來。
關節驟然恢覆了靈活，控制這一切的機關核心還尚未感應到，沈重的右鉗頓時失去支撐蕩了下去，正狠狠地砸在左鉗上。
巨蠍沒由來得左右互搏，終是兩敗俱傷，左鉗被震得松開了，阿裏耶終於落地重獲自由。只是那只腳腕已經斷了，露出一截駭人的白骨，而雙手也被刀刃割得傷痕累累，顫抖不止。
“你說的對，她著實有趣，我許久未見過如此想活下去的人了，是該再給她一次機會。”
姜先生說罷又執起一枚白子落入棋盤中，阿裏耶所在的石牢墻壁上很快倒下一塊塊方正的石板，仿佛橫在墻壁上的階梯一般，雖不連貫，但可供落腳，與此同時正上方的石頂又打開了。
“不知這個人可也有這麽強烈的求生意志呢？”那人竟真的像在看戲一般，饒有興味地與趙芥二人分享著。
阿裏耶見到石頂重新打開，剛要借著墻壁上的臺階飛身上去，卻很快見到了下一個掉下來的人。
“是你...小心！”
來人竟是青懷，那個曾假意投靠，對自己盡是虛情之人。可她下意識出言提醒，腳步也頓住了。
可惜來人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便如褚鶴一般，仿佛還沈浸在美夢中。
盡管那機關蠍子已經折損一尾一鉗，但畢竟不是肉身，根本感知不到疼痛和疲憊，這會兒幹脆張開了圍繞著一圈尖刺的口器，準備迎接新的獵物了。
眼看青懷便要落入其中，阿裏耶手邊再無其他可以抵擋之物，幹脆抄起一旁褚鶴的屍身扔了過去。
屍體將巨蠍的前腹砸地一歪，巨大的響動終於喚醒了半空中的人。
好在青懷最擅輕功，或許頭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但身體本能得趨利避害，一腳斜踹巨蠍的身體借力，方才安穩落了地。
他極快地掃了一眼周圍的情勢，見到重傷的阿裏耶時，神色有些覆雜。
“你...是它傷你？剛剛是...你救我？”
阿裏耶背靠著墻壁才勉強用一只腿站立，並不想理會他，只是擡頭望著石頂又一次關閉了，不禁有些懊惱剛剛自己錯過了逃生的好機會。
然而青懷尚來不及再說什麽，那巨蠍又開始行動了。這次的目標卻又瞄上了重傷的人。
雖然斷了尾針，但覆著鱗甲的尾巴依舊猶如神兵利器，此刻直朝阿裏耶掃了過去。
青懷見狀再顧不上其他，一個飛身上前將人打橫抱起，輾轉在石壁凸出的臺階上來回跳躍，倚仗著輕功將那笨重的鐵疙瘩繞得團團轉。
“你這樣總有力竭的時候。”阿裏耶焦急地說道。
“沒別的辦法，能撐一刻是一刻吧。”
青懷雖然看上去尚且游刃有餘，但腳下片刻不敢耽誤，稍一停歇，不是鐵鉗掃過來，就是尾巴拍過來，幾次輪番捶打後，甚至有的石階上已現裂痕。
見此情形，阿裏耶的眼中突然熄了光亮，“這些石階堅持不了多久，那背後的人就是想戲耍我們到死...”
“小姑娘，你這話說錯了。”
空蕩的人聲突然傳來，仿佛來自墻壁裏，又仿佛在穹頂之上，讓忙於逃命的兩人瞬間一個激靈。
機關巨蠍隨之停了下來，甚至鉗子還沒收回去，便以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呆立不動了。
“你是誰？可是...可是族長？”阿裏耶的眸中重燃希望。
青懷雖松了一口氣，卻未掉以輕心，自石階上下來，尋了處遠離那鐵家夥的角落，讓懷裏的人靠著墻坐到地上。
可阿裏耶並不安分，忍著腳腕間傳來的劇痛便要跪下行禮。
“族長，我終於...終於找到您了！阿裏耶特奉大祭司之命，接您回族，為您...為您...延續...”
“不必說了。”老者生硬地打斷了她的話，“這裏沒有什麽族長，小老兒姓姜，只是個有些寂寞的普通人罷了。”
“寂寞...怎會寂寞，族人找了您幾十年，如今碭夕族的勢力更非昔比了，等您回去共謀大業，我族問鼎天下...指日可待。”
然而阿裏耶的話確實讓那人止不住笑意，卻並非是欣喜之情，倒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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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裏耶？”看清那人模樣,莫川谷大感意外,“她這麽快就從古城陣法中逃出來了...”
“她與你們不是一起的？今日我這裏還真是熱鬧啊。”姜先生的聲音聽上去頗為感嘆，卻好似覺得不夠,要再添一把火。
於是幽閉的房間中，一雙枯瘦又滿是皺褶的手撥了撥身旁的棋盤,一枚黑子恰落在正當中。只聞巨蠍牢房傳來一陣機關的轟鳴,卻是那石頂開始緩緩閉合,誓要將人從石頂逼落。
那纖細的身影索性全力一蕩，在石頂完全閉合前一刻，直將身體翻轉過來,用腳底猛地一踏石頂借力,堪堪避過了正下方等著迎接自己的那對鐵鉗,斜斜而下,而後輕巧地落在了牢房的角落裏。
“她就是碭夕族所扶持的入雲教教主，叫阿裏耶。”趙芥突然說道,“原本也是個飼蠱人。”
“什麽？她也是飼蠱人？”那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而這邊巨蠍沒有等到自投羅網的獵物,好似心有不甘，開始主動進攻了。也不知它如何確定的獵物方向,總之正在調轉沈重的軀體,一對鐵鉗淩空揮出,直朝阿裏耶砸去。
阿裏耶腰間的兩把彎刀已經出鞘,盡管與對手比起來顯得單薄多了,但她此刻的目光卻無比堅毅,似乎並不認為自己如蚍蜉撼樹，只是要拼盡全力對抗一個強大的敵人。
“可我感受不到她身體裏有蠱蟲的存在。”姜先生有些疑惑。
趙芥解釋道：“她的合蠱人死了，蠱蟲便可解了。”
“哦？我沒記錯的話，若是合蠱人死了，飼蠱人也要跟著死。他們怎麽會放過她呢？還肯費心替她解蠱？”
“不僅如此，甚至傳予她深厚的內力，教授她武功，又委以重任。所以說，你不該著急要了她的性命，她才是有趣得多。”
趙芥的意思莫川谷聽懂了，卻有些不解，碰了碰她的手背，遞上一個疑問的眼神，似在說，“你是要救她？”
趙芥心裏也沒底，不知可否說動那人。
不過她知道此時那人的註意力應當都在阿裏耶的身上，便在水裏緩緩挪了位置，腳下似乎在搜尋著什麽。
“做什麽？”莫川谷覺察她的動作，只用口型問她。
她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莫川谷不要動，免得驚動那人。
眼下巨蠍石牢裏，蠍子的尾針和巨鉗輪番上陣，阿裏耶不敢硬抗，只能取巧逐一擊破。騰挪閃避之間，兩柄彎刀只牟準那鋼針與蠍尾連接之處全力劈砍。
那裏為了隨時調轉方向，並不是用鋼鐵通體澆築而成，而是鏈接著無數細碎關竅，靈活但不夠堅硬，幾下過後隱有松動之相。
阿裏耶自知自己的彎刀不是能用來破甲的重兵刃，雖鋒利卻易折，絲毫不敢放松，手下一刀也不肯浪費，只盯死一個位置全力進攻，又是幾刀下去，最關鍵的連接終於斷了，整個尾針霎時間無力地朝一邊歪倒，再無了剛剛那股震懾人心的氣勢。
“難怪了，我雖不會武功，也能看出來她的內力配不上她的招式，一招一式可以憑天分憑努力，內力若非自幼修習，卻是不夠紮實的。”
姜先生話雖如此，卻並沒有要放人一條生路的打算，趙芥稍加思索，只好繼續發力。
“飼蠱人在族中的地位最是卑賤，可她能得碭夕族大祭司和使者的青睞，搖身一變成為其左膀右臂，必定有過人之處，我不覺得她會是心智不堅之人，你就不好奇她在幻境中為何做錯了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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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芥有些焦急地望向對面，卻見斷了尾針的巨蠍仿佛更加狂躁，龐大的身軀摩擦捶打在四面石壁上，刺耳的響聲陣陣。
阿裏耶一邊躲避一邊打算故技重施，瞄準右側鉗肢與身體連接的關節處，再次出了刀。
然而左手的彎刀已經是不堪重負，隨著一聲脆響，瞬間斷成兩截。好在斷了的刀刃死死卡在了關節上，讓那只右鉗暫時失去了轉彎的能力。
阿裏耶借機又逃過一劫，剛待喘息之際，卻被從腳下包抄而來的左鉗一把抓住了腳腕，整個人霎時間被倒提起來，距離那張長滿尖刺的口器越來越近了。
好在那機關蠍子似乎不肯這麽輕易殺死她，反而樂於玩弄掙紮的獵物。巨鉗一揮，只將其脆弱的身軀撞在一旁的石壁上，阿裏耶劇痛之下，手臂脫力，另一只彎刀終於掉落。
可惜這樣仍覺不夠，下一刻，那只被卡了關節的右鉗也招呼了上來，雖然行動不太靈活，但憑其本身的重量也足矣將人的骨頭擊碎。
阿裏耶雙目驟然圓睜，可除了緊張與驚恐，卻仍有一份不甘，微微跳動的眼眸極快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仍不放棄尋覓一線生機。
右鉗很快到了面門，卡在關節中的那片斷刀刃就在不遠處，阿裏耶忍著渾身的痛楚一個挺身，雙手緊緊握住那刀刃，掌心頓時被割得血流如註，她卻只是傾盡全力將其拔了出來。
關節驟然恢覆了靈活，控制這一切的機關核心還尚未感應到，沈重的右鉗頓時失去支撐蕩了下去，正狠狠地砸在左鉗上。
巨蠍沒由來得左右互搏，終是兩敗俱傷，左鉗被震得松開了，阿裏耶終於落地重獲自由。只是那只腳腕已經斷了，露出一截駭人的白骨，而雙手也被刀刃割得傷痕累累，顫抖不止。
“你說的對，她著實有趣，我許久未見過如此想活下去的人了，是該再給她一次機會。”
姜先生說罷又執起一枚白子落入棋盤中，阿裏耶所在的石牢墻壁上很快倒下一塊塊方正的石板，仿佛橫在墻壁上的階梯一般，雖不連貫，但可供落腳，與此同時正上方的石頂又打開了。
“不知這個人可也有這麽強烈的求生意志呢？”那人竟真的像在看戲一般，饒有興味地與趙芥二人分享著。
阿裏耶見到石頂重新打開，剛要借著墻壁上的臺階飛身上去，卻很快見到了下一個掉下來的人。
“是你...小心！”
來人竟是青懷，那個曾假意投靠，對自己盡是虛情之人。可她下意識出言提醒，腳步也頓住了。
可惜來人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便如褚鶴一般，仿佛還沈浸在美夢中。
盡管那機關蠍子已經折損一尾一鉗，但畢竟不是肉身，根本感知不到疼痛和疲憊，這會兒幹脆張開了圍繞著一圈尖刺的口器，準備迎接新的獵物了。
眼看青懷便要落入其中，阿裏耶手邊再無其他可以抵擋之物，幹脆抄起一旁褚鶴的屍身扔了過去。
屍體將巨蠍的前腹砸地一歪，巨大的響動終於喚醒了半空中的人。
好在青懷最擅輕功，或許頭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但身體本能得趨利避害，一腳斜踹巨蠍的身體借力，方才安穩落了地。
他極快地掃了一眼周圍的情勢，見到重傷的阿裏耶時，神色有些覆雜。
“你...是它傷你？剛剛是...你救我？”
阿裏耶背靠著墻壁才勉強用一只腿站立，並不想理會他，只是擡頭望著石頂又一次關閉了，不禁有些懊惱剛剛自己錯過了逃生的好機會。
然而青懷尚來不及再說什麽，那巨蠍又開始行動了。這次的目標卻又瞄上了重傷的人。
雖然斷了尾針，但覆著鱗甲的尾巴依舊猶如神兵利器，此刻直朝阿裏耶掃了過去。
青懷見狀再顧不上其他，一個飛身上前將人打橫抱起，輾轉在石壁凸出的臺階上來回跳躍，倚仗著輕功將那笨重的鐵疙瘩繞得團團轉。
“你這樣總有力竭的時候。”阿裏耶焦急地說道。
“沒別的辦法，能撐一刻是一刻吧。”
青懷雖然看上去尚且游刃有餘，但腳下片刻不敢耽誤，稍一停歇，不是鐵鉗掃過來，就是尾巴拍過來，幾次輪番捶打後，甚至有的石階上已現裂痕。
見此情形，阿裏耶的眼中突然熄了光亮，“這些石階堅持不了多久，那背後的人就是想戲耍我們到死...”
“小姑娘，你這話說錯了。”
空蕩的人聲突然傳來，仿佛來自墻壁裏，又仿佛在穹頂之上，讓忙於逃命的兩人瞬間一個激靈。
機關巨蠍隨之停了下來，甚至鉗子還沒收回去，便以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呆立不動了。
“你是誰？可是...可是族長？”阿裏耶的眸中重燃希望。
青懷雖松了一口氣，卻未掉以輕心，自石階上下來，尋了處遠離那鐵家夥的角落，讓懷裏的人靠著墻坐到地上。
可阿裏耶並不安分，忍著腳腕間傳來的劇痛便要跪下行禮。
“族長，我終於...終於找到您了！阿裏耶特奉大祭司之命，接您回族，為您...為您...延續...”
“不必說了。”老者生硬地打斷了她的話，“這裏沒有什麽族長，小老兒姓姜，只是個有些寂寞的普通人罷了。”
“寂寞...怎會寂寞，族人找了您幾十年，如今碭夕族的勢力更非昔比了，等您回去共謀大業，我族問鼎天下...指日可待。”
然而阿裏耶的話確實讓那人止不住笑意，卻並非是欣喜之情，倒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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