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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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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合歡公子的名號,就算不如幾個天之驕子響當當,也絕對是小有名氣。與他一夜春風的女修不在少數,提起杜月缺,中洲十個人裏有七八個知道他的名字。

只可惜凰月谷深居東洲,對中洲之事不大清楚,等對杜月缺有個囫圇的了解時,梁子已經結下了。素派女修最恨這等輕佻流氓的男人,連續在他手上鎩羽幾次,恨得牙癢癢,做夢都想把這人碎屍萬段。

杜月缺憑借實力拉滿了凰月谷的仇恨,但他毫不在意,甚至享受這個過程。看到那些冰清玉潔目下無塵的女修被一縷縷割開衣物,將姣好的身姿暴露在眾人面前時,他都有一種把仙女拉下神壇,肆意玩弄的快感。

女修嘛,就是這樣的,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喜歡被人征服。

他運氣真不錯,雖然下一個對手不是凰月谷的女修,但沖霄宗也一樣,名門大派的女修就好像是凡間的大家閨秀,端莊自持,別有傲氣,征服她們是個不小的挑戰。

但他喜歡馴服這樣烈性的女人。

比賽前,蘇小蠻笑嘻嘻地說:“她可是含光真人的師妹,你小心翻船哦。”

“多謝蘇師妹提醒。”杜月缺的桃花眼柔情脈脈,“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蘇小蠻做了鬼臉:“對啊,我每天都盼著你死呢,你可務必不要叫我失望。”

杜月缺當然知道,但面上仍然款款深情:“蘇師妹放心,我一定會贏的,宮主之位,你就不要多想了。”

“哼。”蘇小蠻也不蠢,懶得和他鬥嘴,“那你就去吧。”

殷渺渺名聲不顯,之前的鬥法也中規中矩,她倒是不認為杜月缺會輸,只是不管怎麽樣也是雲瀲的師妹,杜月缺敢羞辱殷渺渺,回頭遲早被沖霄宗收拾。

她都迫不及待想看好戲了。

“請兩位參賽者上臺。”

杜月缺閃身上臺,瞇著眼看著擂臺另一頭款步上來的女修。她穿了件月白色的交領長衫,裙擺到膝蓋,下頭隱約顯出藕粉色的裙,粉黛不施也姿容秀麗,簪環俱無,一看就是名門大派中較為傳統的女修。

他眼帶桃花,微微笑:“請仙子指教。”

“請道友指教。”連聲音也平淡得聽不出起伏。

“咚。”銅鑼響,比賽正式開始。

杜月缺第一時間拉近了雙方的距離,他不敢真的小覷沖霄宗的弟子,賽前調查過她的比賽情況,的確是個只擅長法術的法修。

對付法修,近身是最好的辦法。

火墻擦著鼻尖燃起,他側身捏碎了手裏的珠子,靈力罩護住周身,輕而易舉地穿過了火墻。第二、三道墻相繼出現,然而在靈力罩之下,杜月缺輕而易舉地穿過了屏障,逼近到了殷渺渺面前。

袖中的泥金扇落入掌中,刷一下展開,扇面邊緣鋒利異常,眼看就要劃過殷渺渺的臉龐。

沒有哪個女修願意讓自己的臉上受傷。

殷渺渺側過脖頸,扇面擦著她的下頜掃過。而杜月缺眼中閃過得意,手腕下沈,扇緣劃過肩頭,刺啦,布料破裂,出現了一道約莫三寸的口子,瑩白的膚色透出來。

最開始和他交手的凰月谷女修是個武修,與他近身對戰時不覺有異,直到打完以後才發現外衫變為破爛的布條,遮不住春光。但武修近身本就容易受傷,她雖覺難堪,卻也沒有想到是故意的。

直到第二個女修也這樣下場,她們才驚覺他是蓄意如此,於是第三個對手就處處提防,警惕地不肯叫他近身。

杜月缺本以為殷渺渺應該也打聽過,早就做好了她閃退的準備,沒有想到她居然以為躲開要害就好了,不曾在意這些。

真不知道是閱歷太少,還是身為沖霄宗的弟子過於自傲。

也好,他會讓她有個難忘的記憶。

泥金扇微微顫抖,扇面上金色的細塵散入空氣之中,肉眼完全無法捕捉。杜月缺收了扇子,錯身站定,假裝抱歉道:“弄壞了道友的衣裳,真是罪過。”

殷渺渺掃了眼肩頭小小的破裂口子,微微笑:“小事,無妨。”

戰鬥繼續。

這回輪到殷渺渺主動出擊了,一團團藍色閃電組成的毛線球滾落在地,咕嚕咕嚕地向杜月缺撲去,這是《雷法》中的“滾地雷”,既可以在地面上滾動,也可以懸停在半空,遙控爆炸,不管是偷襲還是轟人都非常有效。

連續爆炸兩顆後,杜月缺的靈力罩失去了作用,潰散無形。他忌憚滾地雷的威力,不斷閃避挪位,不知不覺,兩人的距離又拉遠了。

*

臺下圍觀的飛英松了口氣,緊張兮兮地說:“幸好離得遠了,我看見他靠近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才剛開始呢。”向天涯說,“杜月缺進階金丹中期很久了,實力遠不止如此。”

喬平也說:“他看著狼狽,實有章法,恐怕另有謀算。”

飛英不服,又去看慕天光:“小師叔?”

慕天光對殷渺渺沒什麽好感,但一碼歸一碼,不妨礙他客觀判斷——在他看來,這場比賽沒有太多的懸念。杜月缺的修為與經驗均在殷渺渺之上,占了鬥法最大的優勢,除非殷渺渺有什麽特殊的法寶。然而,若是靠法寶取勝,即便勝出也失去了較量的意義。

“希望渺茫。”他如實道。

飛英扁扁嘴:“都沒有人覺得姐姐能贏嗎?雲前輩呢?”

雲瀲說:“會贏。”

飛英喜歡雲瀲的不客觀不理智,握拳道:“好,我去下註!”

慕天光皺眉:“飛英。”

“我知道賭博不好,但這是我的心意,小師叔就放過我這一回。”飛英小跑著去聽說茶樓下註,一看殷渺渺的賠率是1:3,馬上押了一千靈石。

等他買完跑回去繼續看比賽的時候,發現人比之前多了不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回到原來的位置,納罕道:“我才走了一分鐘,怎麽這麽多人?”

殷渺渺和杜月缺的比賽沒什麽噱頭,開始就來看的人不多。飛英覺得不管勝負如何,臺下有人支持很重要,遂軟磨硬泡,強拉慕天光與喬平過來湊人數。

但現在這個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盛況是什麽情況?

向天涯瞅瞅一旁的慕天光和雲瀲,戲謔道:“他們倆往這裏一站,人當然多了。”

“別謙虛。”喬平一本正經地說,“你也貢獻了一份力量。”

飛英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擂臺上,杜月缺時而左避右閃,躲開法術,時而伺機近身,發動攻擊。然而,殷渺渺的身法已小有成就,無論杜月缺從哪個角度下手都能及時避開,連一片衣袂也沒沾上。

杜月缺不慌不忙,等到差不多在擂臺的各個角落都踩了一遍,才笑道:“道友的身法翩若驚鴻,輕盈如葉,在下佩服。”

殷渺渺反問:“是嗎?”

“自然。”杜月缺展開泥金扇,將它如暗器擲出,半空中,黑底金粉的扇面全部展開,光暈流轉,扇面上的景象竟然猶如實景呈現在眾人面前。

幻境。

這把泥金扇不僅是削鐵如泥的兵器,同時也是一件能編織幻境的法器,能夠瞬間俘獲修士的神識,將人拖入幻境之中。

不愧是有名有姓的修士,對付起來的確棘手。

殷渺渺舉目望去,這是在錦繡閨閣之中,雕梁畫棟,珠簾高卷,屋檐下掛著鸚鵡的鳥籠。

紅羅帳裏,傳來似有若無的呻吟。她瞄了一眼,發現正在上演不可描述的女主角月白衫子垂地,下系藕粉長裙,儼然是她本人。

殷渺渺:“……”原來他人的幻術是這樣施展的嗎?

比起很早就開始修學幻術的人,她算是半路出家,陰錯陽差得了蜃怪的魂珠才修出了幻術,通常用來在對敵時施展障眼法,力求神不知鬼不覺的欺騙,並不像杜月缺一樣以幻境困人。

那麽,該如何破解呢?殷渺渺思忖著,用上了幻象金瞳。

左眼的流光編織幻境,右眼的鏡心映照真實。

在這雙眼睛下,香閨美人的幻象瞬時碎裂,似泡影般消弭在半空,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細密的金粉,它們層層縈繞在她周身,把她圍裹成巨大的繭。

原來如此。

殷渺渺明白了,幻術不是在杜月缺展開扇子的時候才開始發動,而是很早就潛伏在她周圍。金粉細微又分散,同灰塵沒什麽兩樣,即便她神識過人也不可能提前感知,待時機成熟之時,扇面的畫像召引了金粉,幻術發動。

手段不可謂不高明,尤其是那不可描述的場景,換做其他女修,冷不防看見自己在和男人翻雲覆雨,恐怕又羞又恨,瞬時心神失守了。

窺破了幻境的真實,下手對付就容易得多了。

臺下的人不知道殷渺渺破解幻境只是眨眨眼的事,只看見扇面上浮現出幻境,人就不動了。

“杜月缺是有兩把刷子。”孔離說,“合歡秘術不是房中術這麽簡單,迷惑人心亦在其中。”

飛英吃驚:“孔前輩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一比完就來了。”孔離和殷渺渺不巧同時開賽,比完就趕緊過來了,眼見杜月缺以幻境困住了殷渺渺,正欲上前下手,不由奇怪,“我記得她也擅長幻術,沒道理這麽簡單就中招啊。”

然而,杜月缺不覺有異,裝作謹慎要補刀的樣子:“得罪了,道友莫怪。”說著,揚手就往她胸前拍去,本以為會摸到一團盈軟,誰想堪堪觸碰到她的胸前,掌心就傳來一陣刺痛,烈火頃刻間灼傷了他的右手,血肉收縮卷起,變成焦黑的一團。

“愛欲於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面前的女人微微笑了起來,“這句話,道友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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