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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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謝予懷果然找了一個仙娥來侍奉她。
仙娥看起來年紀不大, 生得一副機靈相，將一些神界制式的衣物放在她的面前，道：“這是神君命我為仙子尋來的。”
“多謝。”明枝道。
仙娥看了看明枝身上屬於男人的寬大衣袍, 松松散散披在身上, 雖然她已極力攏著, 卻仍能看見些許紅痕。
仙娥沒見過這等光景, 嫩臉一紅, 道：“若仙子無事, 我便先退下了。”
明枝叫住她：“等等。”
“仙子可還有什麽事？”
“你叫什麽名字？”她問。
“我叫雪霜。”
她頓了一下, 問道：“你們神君, 可有交給你一些東西，比如什麽鑰匙……之類的？”
雪霜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搖了搖頭：“神君並沒有給我這些東西。”
她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看向面前的一疊衣裳，幾乎都是白色和金色的配色。神界本身就慣愛這兩種顏色, 她看謝予懷如今穿這兩種顏色頗多。
這些衣裳都看起來十分莊重, 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與仙界其他地方的隨意和飄逸相比, 更加華貴。
雪霜退出去後，越想越不對，便去尋了謝予懷。
謝予懷正同其他人商議事情, 雪霜在旁等了片刻, 才與他說得上話：“神君，衣物已經送給仙子了。”
“如何，她可喜歡？”他眼中似乎包含著一絲期待。
雪霜道：“那些都是織女親手織的布料所制, 仙子定然是喜歡的。”
織女所織的布, 向來難求，能討來做一塊手帕已是極其幸運了。也不知神君是怎麽和織女說的, 竟然能用那麽多布料做出好幾身衣服。
他看著她，輕易便能將這個人看透：“你好像還有話說。”
“仙子還問我，有沒有什麽鑰匙之類的……我不知她說的是什麽，只好同神君說一聲。”
他沈默了許久，才道：“好，我知道了。”
明枝剛換好衣服沒多久，謝予懷便進來了。
她穿著淺金色的衣裙，布料流光溢彩，袖口處繡著金線蝴蝶，貴氣又顯得人身段窈窕。只是長發未綰，盡數披散在身後，像墨色的綢緞。被綢緞包裹著的那張臉，不施粉黛，雙眸似水，雪白的凝膚中透著粉紅，唇色嬌艷。
她被他抱在梳妝臺前，望向鏡子中的二人。
這營帳裏，屬於女子的東西越來越多了。這梳妝臺也是新添置的。
謝予懷的手撫上她的長發，青絲從指尖穿過。
他道：“我為阿枝綰發吧，我新學了神界的發式。”
那雙手溫柔地擺弄著她的頭發，她心中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看到了在人間的時候，他也是常常這樣替她綰發。
發髻綰好之後，鏡中的那個女子讓她自己都感覺有些陌生。好像是神界中哪個大權在握、高高在上的神女。身後的男子身上穿著的也是白金配色的衣衫，看起來就像一對璧人。
她突然想起，神界成婚，婚服便是這種顏色。
她的眉心微微蹙起，被身後的男子用指頭撫平。
“不喜歡？”
“沒有。只是覺得……我不大適合穿這種顏色。”她低聲道。
“不喜歡便不穿。”他的手指細細摩挲著她的額頭，柔聲道，“不要皺眉。”
外面有些喧嘩聲，好像是營帳倒了，又被人搬走的聲音。
她側頭問：“又要搬了？”
“是。”
明枝便嘆了口氣，雖然她在這裏衣食無憂，他甚至經常給她帶一些非常珍稀的東西，可她連營帳的門都出不了。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低聲道：“那邊風景很好，你變回真身，我帶你去看。”
她便不樂意了：“我為什麽要變回真身才能去看？這樣去看不行嗎？”
“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招搖山的明枝此刻在我帳中，與我日夜廝混？”他低笑一聲，趴在她耳邊說道，“我倒是很願意，就怕你不願。”
“你……好吧！”
話音剛落，一株小草便躺在了他的手中。小草的嫩葉極其柔軟，青色的小花散發出濃郁的草木香。他沒忍住，用手指捏了捏祝餘草的嫩葉，便聽她叫喚：“哎呀，你別撓我癢癢！”
謝予懷笑了幾聲，將她放入自己的袖中。
他若無其事地走出去，她在袖中什麽都看不到，只能聽到路過許多人喊他“神君”。
然後便是凜冽的風聲，好在風吹不到他的袖中，沒過多久，風聲就停了。
她被他拿出來，搖身一變，又成了個美艷的仙女。
這是一處崖邊，此時正是日落之時。巨大的落日掛在天邊，將晚霞染成一片紅色。而他們與雲平齊，其他的山頂皆在他們之下，偶有幾只飛鳥飛過。視線開闊，仿佛一直能看到天邊。
她不免驚嘆了一聲。
看到這樣的美景，連心情都開闊起來。
謝予懷甚至還帶了一壺酒，兩只杯盞，一碟零嘴。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輕輕嗅了一下，一股清香的氣味撲面而來。其中隱約有花香，又有果香，酒香都被壓了下去。她有點激動地問道：“這個是神界的七味酒？”
七味酒，便是用七中十分珍貴的材料釀制而成。有一種材料，只在神界二十六重天生長，仙界中人嘗試還原此酒，卻始終不得精髓。因此，正版酒那是一口難求。
謝予懷點了點頭。
她連忙喝了一口下去，酒味甘冽又溫柔，高興的兩只腿在崖邊晃來晃去。
“我是我們招搖山第一個喝到七味酒的人！”她興奮道，“如果能讓我們族人都嘗一嘗就好了。”
她眼中映著霞光，亮晶晶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個月牙。這笑意感染了他，讓他眼神不自覺無比柔軟，唇角微彎。
“等我下次回神界，多帶一些過來。”他道。
“那我還要夏涼扇！有了那扇子，等夏季到的時候扇一扇正好，整個屋子都涼爽了。”
“哦對，聽聞你們神界還有一種鏡子，將它放在外面，便會吸收靈氣，集滿了為主人所用，可大大提升修為。若能搞來讓我瞧一瞧，那便再好不過了。”
她可是從小就對神界那些寶貝充滿了向往。突然有個人有門路尋來那些東西，她當然要馬上爭取了。
謝予懷正看向她，目光帶著說不清楚的柔軟：“我將這些東西尋來，你就能留在我身邊麽？”
她突然止住了話語。
只見他自嘲地笑了一聲，眸中增添幾分落寞，沒再說話。
落日慢慢落下去，天空漸漸被墨藍色鋪滿，連風都變得更涼了。
他們此刻坐在崖邊，腳下是萬丈深淵。不過神仙自然不怕這些，不像凡人。
“你還記得，我在人間時墜過一次崖麽？最後你尋到了我。”他的眼眸漸漸暗下去，道，“當你尋到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只要活著，我此生都不會放手。”
“你在人間對抗孤狼之時，明明是愛我的。”
“即使後面有諸多誤會，你心裏依然有我。”
“可回到這裏，怎麽就多了一個祁淵？”
“……”聽著他沈痛的質問，她說不出來話。
“你喜歡的東西，我會為你尋來。”
“我喜歡的，為何從來不肯成全？”
“我本以為拴住你的人，把最好的給你，你就會願意留在我身邊。”
“沒想到，你還是想走。”
她終於磕磕絆絆的開口：“抱歉，想來是我當初太過魯莽，不該貿然下界歷劫。你不像神界的其他人生來便是仙胎，而是由人變成了神，所以難免對人間的感情投入太多。”
他拿起酒盞，苦酒入喉。
“你走以後，我在人間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你知道麽？對你來說t，那只是十餘日，對我來說，是煎熬悔恨的五千個日夜。”
天色已完全暗下來。
他起身，將外袍披在沒有靈力的她身上。
“夜風寒冷，回去吧。”
新的營帳已建好，剛回去便見一只金色的紙鶴焦急地在空中轉來轉去，看到謝予懷，立馬撞在他身上。
他聽了紙鶴帶來的話，道：“你先睡，我要回神界一趟。”
明枝躺在被褥裏，七味酒後知後覺有些上頭，回憶著他說過的話，卻有些睡不著。
對她來說，最開始便帶著仙界的記憶，知道那是一場夢。她從來不是什麽人間的中山侯府明枝，而是招搖山的山主明枝。
命運使然，她與謝予懷會有一段情劫。她遲早會死，會回到仙界，所以死亡對她來說並不代表什麽。
如果她不知道這些，還能淡然處之嗎？
換位思考，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夫君慘死在自己面前，十餘年不能忘卻。一朝重逢，她又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可惜，她終是要負他了。
*
神界之中，是白露在尋他。
白露急匆匆地招手，喊他過來，道：“這件事是重霄讓我轉告你的。他又急匆匆地閉關了。”
“何事？”謝予懷問道。
“重霄說，這件事與你頗有淵源。人間白熊村附近，曾有一邪祟會吸食被祭祀之人的怨氣，前些年它吸食得夠多便休眠了，如今又蘇醒過來，為害一方。”
“這邪祟，現在可了不起，威力大得很。整個神界之中，我想除了你，別人對付它都會吃虧。”
他無所謂地說道：“沒問題。但我有幾個要求。”
“戰神且說。”白露十分好奇他會有怎樣的要求。
“我要十壇七味酒，一柄夏涼扇，還要一面可以吸取天地靈氣以供修行的鏡子。”
白露張大了嘴，許久都緩和不回來。
“你、你要這些東西根本沒有用處啊，好吧……既然你想要，我尋來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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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予懷果然找了一個仙娥來侍奉她。
仙娥看起來年紀不大, 生得一副機靈相，將一些神界制式的衣物放在她的面前，道：“這是神君命我為仙子尋來的。”
“多謝。”明枝道。
仙娥看了看明枝身上屬於男人的寬大衣袍, 松松散散披在身上, 雖然她已極力攏著, 卻仍能看見些許紅痕。
仙娥沒見過這等光景, 嫩臉一紅, 道：“若仙子無事, 我便先退下了。”
明枝叫住她：“等等。”
“仙子可還有什麽事？”
“你叫什麽名字？”她問。
“我叫雪霜。”
她頓了一下, 問道：“你們神君, 可有交給你一些東西，比如什麽鑰匙……之類的？”
雪霜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搖了搖頭：“神君並沒有給我這些東西。”
她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看向面前的一疊衣裳，幾乎都是白色和金色的配色。神界本身就慣愛這兩種顏色, 她看謝予懷如今穿這兩種顏色頗多。
這些衣裳都看起來十分莊重, 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與仙界其他地方的隨意和飄逸相比, 更加華貴。
雪霜退出去後，越想越不對，便去尋了謝予懷。
謝予懷正同其他人商議事情, 雪霜在旁等了片刻, 才與他說得上話：“神君，衣物已經送給仙子了。”
“如何，她可喜歡？”他眼中似乎包含著一絲期待。
雪霜道：“那些都是織女親手織的布料所制, 仙子定然是喜歡的。”
織女所織的布, 向來難求，能討來做一塊手帕已是極其幸運了。也不知神君是怎麽和織女說的, 竟然能用那麽多布料做出好幾身衣服。
他看著她，輕易便能將這個人看透：“你好像還有話說。”
“仙子還問我，有沒有什麽鑰匙之類的……我不知她說的是什麽，只好同神君說一聲。”
他沈默了許久，才道：“好，我知道了。”
明枝剛換好衣服沒多久，謝予懷便進來了。
她穿著淺金色的衣裙，布料流光溢彩，袖口處繡著金線蝴蝶，貴氣又顯得人身段窈窕。只是長發未綰，盡數披散在身後，像墨色的綢緞。被綢緞包裹著的那張臉，不施粉黛，雙眸似水，雪白的凝膚中透著粉紅，唇色嬌艷。
她被他抱在梳妝臺前，望向鏡子中的二人。
這營帳裏，屬於女子的東西越來越多了。這梳妝臺也是新添置的。
謝予懷的手撫上她的長發，青絲從指尖穿過。
他道：“我為阿枝綰發吧，我新學了神界的發式。”
那雙手溫柔地擺弄著她的頭發，她心中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看到了在人間的時候，他也是常常這樣替她綰發。
發髻綰好之後，鏡中的那個女子讓她自己都感覺有些陌生。好像是神界中哪個大權在握、高高在上的神女。身後的男子身上穿著的也是白金配色的衣衫，看起來就像一對璧人。
她突然想起，神界成婚，婚服便是這種顏色。
她的眉心微微蹙起，被身後的男子用指頭撫平。
“不喜歡？”
“沒有。只是覺得……我不大適合穿這種顏色。”她低聲道。
“不喜歡便不穿。”他的手指細細摩挲著她的額頭，柔聲道，“不要皺眉。”
外面有些喧嘩聲，好像是營帳倒了，又被人搬走的聲音。
她側頭問：“又要搬了？”
“是。”
明枝便嘆了口氣，雖然她在這裏衣食無憂，他甚至經常給她帶一些非常珍稀的東西，可她連營帳的門都出不了。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低聲道：“那邊風景很好，你變回真身，我帶你去看。”
她便不樂意了：“我為什麽要變回真身才能去看？這樣去看不行嗎？”
“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招搖山的明枝此刻在我帳中，與我日夜廝混？”他低笑一聲，趴在她耳邊說道，“我倒是很願意，就怕你不願。”
“你……好吧！”
話音剛落，一株小草便躺在了他的手中。小草的嫩葉極其柔軟，青色的小花散發出濃郁的草木香。他沒忍住，用手指捏了捏祝餘草的嫩葉，便聽她叫喚：“哎呀，你別撓我癢癢！”
謝予懷笑了幾聲，將她放入自己的袖中。
他若無其事地走出去，她在袖中什麽都看不到，只能聽到路過許多人喊他“神君”。
然後便是凜冽的風聲，好在風吹不到他的袖中，沒過多久，風聲就停了。
她被他拿出來，搖身一變，又成了個美艷的仙女。
這是一處崖邊，此時正是日落之時。巨大的落日掛在天邊，將晚霞染成一片紅色。而他們與雲平齊，其他的山頂皆在他們之下，偶有幾只飛鳥飛過。視線開闊，仿佛一直能看到天邊。
她不免驚嘆了一聲。
看到這樣的美景，連心情都開闊起來。
謝予懷甚至還帶了一壺酒，兩只杯盞，一碟零嘴。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輕輕嗅了一下，一股清香的氣味撲面而來。其中隱約有花香，又有果香，酒香都被壓了下去。她有點激動地問道：“這個是神界的七味酒？”
七味酒，便是用七中十分珍貴的材料釀制而成。有一種材料，只在神界二十六重天生長，仙界中人嘗試還原此酒，卻始終不得精髓。因此，正版酒那是一口難求。
謝予懷點了點頭。
她連忙喝了一口下去，酒味甘冽又溫柔，高興的兩只腿在崖邊晃來晃去。
“我是我們招搖山第一個喝到七味酒的人！”她興奮道，“如果能讓我們族人都嘗一嘗就好了。”
她眼中映著霞光，亮晶晶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個月牙。這笑意感染了他，讓他眼神不自覺無比柔軟，唇角微彎。
“等我下次回神界，多帶一些過來。”他道。
“那我還要夏涼扇！有了那扇子，等夏季到的時候扇一扇正好，整個屋子都涼爽了。”
“哦對，聽聞你們神界還有一種鏡子，將它放在外面，便會吸收靈氣，集滿了為主人所用，可大大提升修為。若能搞來讓我瞧一瞧，那便再好不過了。”
她可是從小就對神界那些寶貝充滿了向往。突然有個人有門路尋來那些東西，她當然要馬上爭取了。
謝予懷正看向她，目光帶著說不清楚的柔軟：“我將這些東西尋來，你就能留在我身邊麽？”
她突然止住了話語。
只見他自嘲地笑了一聲，眸中增添幾分落寞，沒再說話。
落日慢慢落下去，天空漸漸被墨藍色鋪滿，連風都變得更涼了。
他們此刻坐在崖邊，腳下是萬丈深淵。不過神仙自然不怕這些，不像凡人。
“你還記得，我在人間時墜過一次崖麽？最後你尋到了我。”他的眼眸漸漸暗下去，道，“當你尋到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只要活著，我此生都不會放手。”
“你在人間對抗孤狼之時，明明是愛我的。”
“即使後面有諸多誤會，你心裏依然有我。”
“可回到這裏，怎麽就多了一個祁淵？”
“……”聽著他沈痛的質問，她說不出來話。
“你喜歡的東西，我會為你尋來。”
“我喜歡的，為何從來不肯成全？”
“我本以為拴住你的人，把最好的給你，你就會願意留在我身邊。”
“沒想到，你還是想走。”
她終於磕磕絆絆的開口：“抱歉，想來是我當初太過魯莽，不該貿然下界歷劫。你不像神界的其他人生來便是仙胎，而是由人變成了神，所以難免對人間的感情投入太多。”
他拿起酒盞，苦酒入喉。
“你走以後，我在人間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你知道麽？對你來說t，那只是十餘日，對我來說，是煎熬悔恨的五千個日夜。”
天色已完全暗下來。
他起身，將外袍披在沒有靈力的她身上。
“夜風寒冷，回去吧。”
新的營帳已建好，剛回去便見一只金色的紙鶴焦急地在空中轉來轉去，看到謝予懷，立馬撞在他身上。
他聽了紙鶴帶來的話，道：“你先睡，我要回神界一趟。”
明枝躺在被褥裏，七味酒後知後覺有些上頭，回憶著他說過的話，卻有些睡不著。
對她來說，最開始便帶著仙界的記憶，知道那是一場夢。她從來不是什麽人間的中山侯府明枝，而是招搖山的山主明枝。
命運使然，她與謝予懷會有一段情劫。她遲早會死，會回到仙界，所以死亡對她來說並不代表什麽。
如果她不知道這些，還能淡然處之嗎？
換位思考，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夫君慘死在自己面前，十餘年不能忘卻。一朝重逢，她又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可惜，她終是要負他了。
*
神界之中，是白露在尋他。
白露急匆匆地招手，喊他過來，道：“這件事是重霄讓我轉告你的。他又急匆匆地閉關了。”
“何事？”謝予懷問道。
“重霄說，這件事與你頗有淵源。人間白熊村附近，曾有一邪祟會吸食被祭祀之人的怨氣，前些年它吸食得夠多便休眠了，如今又蘇醒過來，為害一方。”
“這邪祟，現在可了不起，威力大得很。整個神界之中，我想除了你，別人對付它都會吃虧。”
他無所謂地說道：“沒問題。但我有幾個要求。”
“戰神且說。”白露十分好奇他會有怎樣的要求。
“我要十壇七味酒，一柄夏涼扇，還要一面可以吸取天地靈氣以供修行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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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這些東西根本沒有用處啊，好吧……既然你想要，我尋來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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