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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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饒是張公子再愚蠢, 也知道自己這回是惹上硬茬了。他只一味地跪在地上涕泗橫流求情，心裏還怨恨著這些大人物為什麽出來還打扮得跟個普通人似的，要不然他也招惹不上。
謝予懷溫聲安撫明枝：“沒事了, 我們的人到了。”
他再看向跪在地上仿若一坨肥肉的張公子, 眼中都是冰冷的情緒。
“殿下, 此人該如何處置？”
謝予懷回想了一下此人哪裏冒犯過明枝, 那只右手, 抱過她的腰, 不幹不凈, 不必留了。那雙眼睛, 用惡心的目光看過明枝，也不必留了。
他一只手拿起劍, 另一只手捂住明枝的眼睛，便聽見張公子哀嚎的慘烈聲音。
張公子除了失去這兩個地方, 還用左手捂著襠部, 果真如殺豬一般血流不止。
謝予懷冷冷道：“不是愛逛青樓麽，問問縣中所有的青樓女子, 誰想去張公子家享福，替她們贖身。”
擁著嬌妻美妾，自己卻不能人道, 便叫他好好嘗一嘗這滋味。
他離去時, 仍捂著明枝的眼睛。走到較遠的地方，明枝這才回頭瞧上一眼，只瞧到一團血汙。
謝予懷連將她扳回來, 問道：“瞧他做什麽？臟眼睛。”
其實不看, 明枝多少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謝予懷已糾集離這裏最近的手下，日夜兼程, 跑死了無數匹馬，才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裏。
眼前的馬車雖然不如他們來時那樣寬敞，但也比普通的好上許多了。
上馬車前，謝予懷還吩咐道：“將這裏都處理好，不要暴露我的行蹤。給京中傳消息，讓玄山以為我死了。”
將計就計，借此機會，還能看一看與他合作的人裏，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在自己的部下裏，還能拔除玄山插的暗樁。
明枝登上了馬車，倚在謝予懷的肩上。車輪緩緩駛去，沒多久，便有人遞上來絲t緞做的衣物。
謝予懷道：“此處的布料最好的便是這種了，不及你平日喜歡穿的，但也比這身粗布衣裳好，換上吧。”
他早就註意到，那身粗布衣服將她的皮膚都刮出小紅疙瘩了。
明枝將先前的衣服換掉，還沒穿上新的，謝予懷又打開一個罐子替她換藥。
冰冰涼涼的指頭點在上面，雖然傷處已比最開始好上許多，但是留在她白皙無暇的肩上，仍是顯得猙獰無比。
“都怪我。”他悶悶地說道，“我一定找最好的藥來，不會讓你留疤的。”
明枝換上新的衣服，被他摟到自己的懷中，胳膊收得很緊，她差點都無法呼吸了。
想到方才那一幕，她疑問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很……溫潤的人。”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是聽說天界那幫神仙，各個都很仁慈，心懷大愛，否則又怎麽能做神仙。
謝予懷心裏咯噔一聲，他頓了一下，問道：“可是我嚇著你了？”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指細細摩挲著，心裏不斷想剛才的事。
姑娘們當然都希望自己的夫君溫柔體貼，但他方才在她面前做得太過火了，即便這已經是他克制過的結果。把人傷成那樣，也不知有沒有嚇到她。他從來沒在她面前傷過任何人，只怕與她之前的印象有出入。
明枝道：“沒有，你不要多想。”
謝予懷將頭貼到她的臉側，聲音低低的，似是有點委屈：“對不起，看到有人對你不敬，我只是太氣憤了，不應這樣，是我做得不好。”
他確實該反思，那些殘忍的事情，不能讓她知道。
她道：“真的沒有，你就當我沒有說吧。”
姜家女眷順利到達京城，而謝予懷與明枝受傷失蹤的消息也一並傳到了京城。明以騫和明夫人知道後，自是急壞了，但很快就有人給他們遞消息，說明枝無恙，明以騫這才放下心來，但對外仍要裝出一副痛失女兒的憔悴樣子。
玄山上書請求永昌帝派人去尋謝予懷的行蹤，明面上像是要給此事蓋棺定論，實際上是想增派人手，去尋找謝予懷的蹤跡，死了是最好的，沒死就讓他變成一個死人。
只是謝予懷暗中活動多年，玄山小覷了他的實力。
在一個下午，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駛入了寧王府。
他們已離家很久了，終於回到了這個地方。明枝被路上的顛沛折磨得氣色不大好，身子發虛，看起來像是隨時會碎的瓷瓶。
第一時間，謝予懷便請宮中最厲害的太醫過來。
明枝提心吊膽地看許大夫為她把脈，許大夫剛一把上脈搏，便皺起了眉。
明枝的心瞬間緊張起來，生怕這大夫看出來她服了大量避子湯的事情。之前一路上路過的醫館，她都私下打點好，在調養身子的藥裏面加上避子湯的成分，那些大夫沒說什麽不該說的，可這許大夫並不是她請來的人。
好在那許大夫只是說：“王妃的身子已氣虛血瘀至極，脈搏虛細沈滯，氣血循行緩慢，恐有損命數。宜扶正固本，才能保身體康健。我為王妃開一個方子，需得按時服用，常年調理。”
聽見太醫說“有損命數”，謝予懷瞬間緊張了起來。明枝卻放下了心，好在這太醫沒說什麽不該說的。
太醫開了方子，遞給一旁的桐語，桐語一直幫明枝打點避子湯的事情，已害怕得出了一額頭的汗。
謝予懷擔憂至極，竟沒發現桐語的破綻。
太醫離去後，他將太醫送出去。走出去一段，太醫卻欲言又止地看向謝予懷，道：“有些話，請殿下借一步說話。”
謝予懷道：“這邊請。”
到了方便說話的地方，謝予懷先行問道：“方才太醫說夫人恐有損命數，這該如何解？”
“殿下勿急，只要按照我給的方子長期調理，自是能調理過來的。”許太醫猶豫道，“只是……”
他道：“直說便是。”
許太醫道：“只是我方才觀夫人脈相，恐以後難以有孕。”
聽見這話，謝予懷只覺得眼前恍惚了片刻。
原本他和明枝如此期盼有個孩子，他甚至有時會想以後孩子的名字，每次見到其他的嬰孩，都會想如果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麽樣，會如何待他。
可現在卻告訴他，他們很難有自己的孩子。
他艱難開口：“可是這次受傷所致？”
許太醫能在太醫中混到首位，自是個人精，只道：“有這樣的可能，但是否只是受傷影響，這都說不準。”
謝予懷又問：“吃藥能調理回來麽？”
“我會為王妃開個方子。”許太醫嘆了口氣，“只是這類損傷對女子而言，通常是終身的，殿下還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謝予懷的手緊緊攥著，骨節發白，他深吸一口氣，強打精神道：“多謝太醫。還望這件事不要告訴夫人，我怕對她的情緒有影響。”
許太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是。”
謝予懷手中拿著藥方，只覺得有千斤重。
他召來雲浮：“以後你親自來為夫人煎藥，不要假手他人。”
雲浮應了，謝予懷就在他身邊看雲浮忙活。
看著砂鍋內的藥湯咕嚕咕嚕冒著泡，謝予懷雙眼放空，只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若她懷不了孩子，那又能如何。在大夏的風俗裏，雖然女子不能生育會被評頭論足，會被休棄，或者由妻子主動為丈夫納妾，但他不會允許這一切發生。
原本他就會擔心明枝若懷了身孕，需要忍受許多生育的痛苦。現在這樣，她就不必忍受那些痛苦了。
有他在這裏，不會允許別人指責她。大不了就從其他地方抱個孩子，說是由明枝所出，來堵住別人的口。若以後雲起雲浮有了孩子，他也可以當自己的孩子來養。他有一千種方法來解決這件事。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怕明枝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接受不了。
只能拖上幾年，再讓她緩慢地接受這個事實。
謝予懷一言不發地在雲浮背後站了許久，盯著他煎藥。雲浮只覺得自己壓力無比大，煎好了後，他將藥碗遞給謝予懷：“殿下，藥煎好了。”
謝予懷端著碗，沈著面色，到臥房門前，卻換上了一張笑臉。
明枝躺在床上，聽見聲音支起身子，看到那碗黑乎乎的藥湯，又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道：“乖，將這碗都喝了。”
她很是抗拒，撒嬌道：“一看就好苦，不想喝。”
他摸著她的秀發，問道：“要我一勺一勺餵你麽？可是那樣更苦，長痛不如短痛，乖一點都喝了。”
謝予懷打定主意的事情，明枝很少能耍賴過去。她只能端著藥碗一飲而盡，鼻子皺起，眼睛也苦得有些濕潤了。
他拿了一顆桃子果脯塞到她口中，問道：“好一點了麽？”
她點點頭。
謝予懷只能將她抱在懷中，嘆了口氣。仿佛有把劍在對著他的心臟捅來捅去，連墜崖的疼痛都不及現在難受。
說到底是他沒有看顧好明枝，讓她無端受了那麽多苦，以後還可能會遭受別人的輕視。
是他不配做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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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張公子再愚蠢, 也知道自己這回是惹上硬茬了。他只一味地跪在地上涕泗橫流求情，心裏還怨恨著這些大人物為什麽出來還打扮得跟個普通人似的，要不然他也招惹不上。
謝予懷溫聲安撫明枝：“沒事了, 我們的人到了。”
他再看向跪在地上仿若一坨肥肉的張公子, 眼中都是冰冷的情緒。
“殿下, 此人該如何處置？”
謝予懷回想了一下此人哪裏冒犯過明枝, 那只右手, 抱過她的腰, 不幹不凈, 不必留了。那雙眼睛, 用惡心的目光看過明枝，也不必留了。
他一只手拿起劍, 另一只手捂住明枝的眼睛，便聽見張公子哀嚎的慘烈聲音。
張公子除了失去這兩個地方, 還用左手捂著襠部, 果真如殺豬一般血流不止。
謝予懷冷冷道：“不是愛逛青樓麽，問問縣中所有的青樓女子, 誰想去張公子家享福，替她們贖身。”
擁著嬌妻美妾，自己卻不能人道, 便叫他好好嘗一嘗這滋味。
他離去時, 仍捂著明枝的眼睛。走到較遠的地方，明枝這才回頭瞧上一眼，只瞧到一團血汙。
謝予懷連將她扳回來, 問道：“瞧他做什麽？臟眼睛。”
其實不看, 明枝多少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謝予懷已糾集離這裏最近的手下，日夜兼程, 跑死了無數匹馬，才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裏。
眼前的馬車雖然不如他們來時那樣寬敞，但也比普通的好上許多了。
上馬車前，謝予懷還吩咐道：“將這裏都處理好，不要暴露我的行蹤。給京中傳消息，讓玄山以為我死了。”
將計就計，借此機會，還能看一看與他合作的人裏，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在自己的部下裏，還能拔除玄山插的暗樁。
明枝登上了馬車，倚在謝予懷的肩上。車輪緩緩駛去，沒多久，便有人遞上來絲t緞做的衣物。
謝予懷道：“此處的布料最好的便是這種了，不及你平日喜歡穿的，但也比這身粗布衣裳好，換上吧。”
他早就註意到，那身粗布衣服將她的皮膚都刮出小紅疙瘩了。
明枝將先前的衣服換掉，還沒穿上新的，謝予懷又打開一個罐子替她換藥。
冰冰涼涼的指頭點在上面，雖然傷處已比最開始好上許多，但是留在她白皙無暇的肩上，仍是顯得猙獰無比。
“都怪我。”他悶悶地說道，“我一定找最好的藥來，不會讓你留疤的。”
明枝換上新的衣服，被他摟到自己的懷中，胳膊收得很緊，她差點都無法呼吸了。
想到方才那一幕，她疑問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很……溫潤的人。”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是聽說天界那幫神仙，各個都很仁慈，心懷大愛，否則又怎麽能做神仙。
謝予懷心裏咯噔一聲，他頓了一下，問道：“可是我嚇著你了？”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指細細摩挲著，心裏不斷想剛才的事。
姑娘們當然都希望自己的夫君溫柔體貼，但他方才在她面前做得太過火了，即便這已經是他克制過的結果。把人傷成那樣，也不知有沒有嚇到她。他從來沒在她面前傷過任何人，只怕與她之前的印象有出入。
明枝道：“沒有，你不要多想。”
謝予懷將頭貼到她的臉側，聲音低低的，似是有點委屈：“對不起，看到有人對你不敬，我只是太氣憤了，不應這樣，是我做得不好。”
他確實該反思，那些殘忍的事情，不能讓她知道。
她道：“真的沒有，你就當我沒有說吧。”
姜家女眷順利到達京城，而謝予懷與明枝受傷失蹤的消息也一並傳到了京城。明以騫和明夫人知道後，自是急壞了，但很快就有人給他們遞消息，說明枝無恙，明以騫這才放下心來，但對外仍要裝出一副痛失女兒的憔悴樣子。
玄山上書請求永昌帝派人去尋謝予懷的行蹤，明面上像是要給此事蓋棺定論，實際上是想增派人手，去尋找謝予懷的蹤跡，死了是最好的，沒死就讓他變成一個死人。
只是謝予懷暗中活動多年，玄山小覷了他的實力。
在一個下午，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駛入了寧王府。
他們已離家很久了，終於回到了這個地方。明枝被路上的顛沛折磨得氣色不大好，身子發虛，看起來像是隨時會碎的瓷瓶。
第一時間，謝予懷便請宮中最厲害的太醫過來。
明枝提心吊膽地看許大夫為她把脈，許大夫剛一把上脈搏，便皺起了眉。
明枝的心瞬間緊張起來，生怕這大夫看出來她服了大量避子湯的事情。之前一路上路過的醫館，她都私下打點好，在調養身子的藥裏面加上避子湯的成分，那些大夫沒說什麽不該說的，可這許大夫並不是她請來的人。
好在那許大夫只是說：“王妃的身子已氣虛血瘀至極，脈搏虛細沈滯，氣血循行緩慢，恐有損命數。宜扶正固本，才能保身體康健。我為王妃開一個方子，需得按時服用，常年調理。”
聽見太醫說“有損命數”，謝予懷瞬間緊張了起來。明枝卻放下了心，好在這太醫沒說什麽不該說的。
太醫開了方子，遞給一旁的桐語，桐語一直幫明枝打點避子湯的事情，已害怕得出了一額頭的汗。
謝予懷擔憂至極，竟沒發現桐語的破綻。
太醫離去後，他將太醫送出去。走出去一段，太醫卻欲言又止地看向謝予懷，道：“有些話，請殿下借一步說話。”
謝予懷道：“這邊請。”
到了方便說話的地方，謝予懷先行問道：“方才太醫說夫人恐有損命數，這該如何解？”
“殿下勿急，只要按照我給的方子長期調理，自是能調理過來的。”許太醫猶豫道，“只是……”
他道：“直說便是。”
許太醫道：“只是我方才觀夫人脈相，恐以後難以有孕。”
聽見這話，謝予懷只覺得眼前恍惚了片刻。
原本他和明枝如此期盼有個孩子，他甚至有時會想以後孩子的名字，每次見到其他的嬰孩，都會想如果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麽樣，會如何待他。
可現在卻告訴他，他們很難有自己的孩子。
他艱難開口：“可是這次受傷所致？”
許太醫能在太醫中混到首位，自是個人精，只道：“有這樣的可能，但是否只是受傷影響，這都說不準。”
謝予懷又問：“吃藥能調理回來麽？”
“我會為王妃開個方子。”許太醫嘆了口氣，“只是這類損傷對女子而言，通常是終身的，殿下還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謝予懷的手緊緊攥著，骨節發白，他深吸一口氣，強打精神道：“多謝太醫。還望這件事不要告訴夫人，我怕對她的情緒有影響。”
許太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是。”
謝予懷手中拿著藥方，只覺得有千斤重。
他召來雲浮：“以後你親自來為夫人煎藥，不要假手他人。”
雲浮應了，謝予懷就在他身邊看雲浮忙活。
看著砂鍋內的藥湯咕嚕咕嚕冒著泡，謝予懷雙眼放空，只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若她懷不了孩子，那又能如何。在大夏的風俗裏，雖然女子不能生育會被評頭論足，會被休棄，或者由妻子主動為丈夫納妾，但他不會允許這一切發生。
原本他就會擔心明枝若懷了身孕，需要忍受許多生育的痛苦。現在這樣，她就不必忍受那些痛苦了。
有他在這裏，不會允許別人指責她。大不了就從其他地方抱個孩子，說是由明枝所出，來堵住別人的口。若以後雲起雲浮有了孩子，他也可以當自己的孩子來養。他有一千種方法來解決這件事。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怕明枝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接受不了。
只能拖上幾年，再讓她緩慢地接受這個事實。
謝予懷一言不發地在雲浮背後站了許久，盯著他煎藥。雲浮只覺得自己壓力無比大，煎好了後，他將藥碗遞給謝予懷：“殿下，藥煎好了。”
謝予懷端著碗，沈著面色，到臥房門前，卻換上了一張笑臉。
明枝躺在床上，聽見聲音支起身子，看到那碗黑乎乎的藥湯，又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道：“乖，將這碗都喝了。”
她很是抗拒，撒嬌道：“一看就好苦，不想喝。”
他摸著她的秀發，問道：“要我一勺一勺餵你麽？可是那樣更苦，長痛不如短痛，乖一點都喝了。”
謝予懷打定主意的事情，明枝很少能耍賴過去。她只能端著藥碗一飲而盡，鼻子皺起，眼睛也苦得有些濕潤了。
他拿了一顆桃子果脯塞到她口中，問道：“好一點了麽？”
她點點頭。
謝予懷只能將她抱在懷中，嘆了口氣。仿佛有把劍在對著他的心臟捅來捅去，連墜崖的疼痛都不及現在難受。
說到底是他沒有看顧好明枝，讓她無端受了那麽多苦，以後還可能會遭受別人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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