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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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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綁架

“我給他打個電話吧。”溫淺說著掏出手機。

程斯刻的手機在他三年級的時候就給他配了,溫淺從不擔心程斯刻會玩手機入迷影響學習,程斯刻這個山頂洞人,到現在也只會拿著手機打電話,連個微信都沒下載,拿手機當板磚使。

電話撥通,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沒接嗎?”王高山站起來朝溫淺這邊走過來。

“沒接。”溫淺搖搖頭,“我再打一個吧。”

第二通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這不像程斯刻,一般溫淺的電話程斯刻都是第一時間接聽的,他很少有聯系不上的情況。

溫淺有些擔心起來:“他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王高山剛想開口安慰幾句,只聽溫淺的手機鈴聲響起。

原本十分平常的鈴聲此時聽起來卻無比刺耳,突兀地回蕩在整個診所,無端勾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溫淺顧不上那麽多,他看見頁面顯示上是程斯刻,松了一口氣接起來就道:“小狗你怎麽不接電話,你去哪裏了怎麽還沒來……”

話沒說完,只聽對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溫醫生,是我,周發。”

溫淺怔楞當場,感覺一瞬間一盆冰水從頭潑到腳,麻痹了他的四肢和心臟。

“周發?”溫淺不可置信道,“為什麽程斯刻的手機……”

鳯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一瞬間被掠奪了全部呼吸,他失聲道:“你綁架了我弟弟?”

王高山聞言詫異地擡眉,幾步上前迅速將溫淺的手機從耳邊拿下來,開了公放放在桌上。

周發帶著陰森笑意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怎麽能說是綁架呢,我不過就是請小少爺來我這裏坐了坐。”

“你有沒有對他怎麽樣?你不要傷他!程斯刻,程斯刻你在嗎?”溫淺對著電話那頭焦急地喊道。

下一秒,程斯刻的聲音響起,聽上去還算平靜:“我沒事。”

聽見程斯刻目前還沒事,溫淺吊起來的一顆心稍微放下了一點,他強作鎮定地開口:“周先生,你綁架我弟弟到底想怎麽樣?”

“我就是想跟溫先生聊聊,之前那一次我們不歡而散,這次我希望可以……深入聊聊。”周發的聲音如跗骨的毒蛇,令人頭皮發麻。

“如果你是想聊鑒定結果的事情,那我覺得我們沒有聊的必要,明天就提交材料了,現在說什麽都太晚了。”溫淺深吸了一口氣,維持著岌岌可危的冷靜。

“太晚還是太早,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周發暴喝一聲,像是強忍住一身戾氣,咬牙道,“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帶著電腦到新發村大馬工廠,我在這裏等你。就你一個人來,不要耍花招,但凡讓我發現有警察跟著你,我不介意讓小少爺斷條胳膊斷條腿。”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溫淺仿佛失去支撐般癱坐在沙發上。

“要報警嗎?”王高山緊皺眉頭問道。

溫淺搖了搖頭,他靜坐在沙發上思考片刻,站起身來大步走到辦公桌邊開始收拾電腦。

“你真的要去?”王高山跟在溫淺身後。

“嗯。”溫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答道。

“周發他騙你的,就算你今天晚上把結果改了,可是事後他綁架你的事情曝光,那份鑒定結果照樣不能作為呈堂證供,你還要背上做假證的汙名。”王高山嘗試分析事情的原委來勸住溫淺。

“嗯。”溫淺沒有轉頭看王高山,只忙著自己手裏的事情。

“他讓你過去根本不是想讓你改報告,就是想魚死網破拿你洩憤!這人有黑社會背景,手段陰狠,在zf那邊又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你過去就別想全胳膊全腿的出來。”王高山見溫淺不為所動,有些急了。

他還想再開口,卻被溫淺輕輕的一句話打斷:“我知道。”

“你就是不明白這其中利弊才……”王高山說到一半一楞,“你知道?”

王高山嗓門更大了:“你知道你還去?”

溫淺無奈地嘆一口氣,拎起收拾完的電腦包,轉頭望向王高山,認真道:“我不去,小狗怎麽辦?”

王高山啞然。

是啊,溫淺不去,程斯刻怎麽辦,

如果今天晚上必定要有一個人受傷,溫淺希望是他自己而不是他的小狗。

程斯刻覺得今天自己真是倒黴頭頂,剛從文具店買了把裁紙刀出來就被人套了麻袋裝上車運走了。

他被套在麻袋裏,感到呼吸有些困難,這麻袋估摸著以前是裝肥料的,臭味熏天,程斯刻幾次隨著車子在泥路上的顛簸快要吐出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手機剛才好像在被綁的時候掉出去了,但還好,剛在文具店買完隨手放進褲兜的裁紙刀放的位置比較深,現在還在褲兜裏頭。程斯刻悄無聲息地將被他隨手放置的裁紙刀偷偷轉移到鞋底,免得待會兒被搜身的時候搜出來。

弄完一切,程斯刻就著在車子後座躺倒的姿勢開始思考他是為何淪落到如此境地的。

其實也不難猜,對他下手無非是跟溫淺有仇,而最近跟溫淺最有仇的那位無非就是周發了。這人黑社會出身,手段渾不吝,會采用綁架這種極端方式倒也在情理之中。

剛想明白這一點,程斯刻有些悲哀地發現自己今晚大概是兇多吉少。

車子在經過一段劇烈的顛簸之後停了下來。

接著有人打開門,程斯刻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扛了起來,扛著他的人走了大概十來米,推開了一扇鐵門。

裏頭大概是有接應的人打了個招呼:“來了,先把人放那凳子上綁起來。”

扛著他的那位應了聲,將程斯刻兜頭從麻袋裏倒了出來,連拖帶拽地將人拉到一張靠背椅上綁好。

程斯刻這才能看清四周的環境,這是一個廢舊的工廠,以前不知道是用來裝什麽的,現在裏頭空空如也,工廠面積不大,10米開外的後門出去是一個後院,擺著張大圓桌和一些塑料椅子。另一頭就是工廠的正大門,正大門對著的就是剛才一路開進來的那條十分顛簸的泥路。

周發還沒看到,估計還沒來,只讓兩三個小弟看著他。

本來程斯刻還擔心他們會搜身把他的裁紙刀搜出來,但顯然這些馬仔沒把他個小孩放眼裏,甚至將他綁好後就去後院抽煙去了,也沒個人站旁邊盯著他。

程斯刻動了點心思,但剛要行動就發現泥路的盡頭有車燈亮起,一輛吉普搖搖晃晃地從遠處越開越近,最後停在了廠房門口。

程斯刻看見來人,在心裏啐了一口。

周發來了。

周發領著兩個壯漢從車上下來,一路徑直走到程斯刻面前,原先那三個在後院抽煙的聽見動靜也趕忙進來了。一瞬間程斯刻的周圍為了一圈不懷好意的人。

綁他的小弟狗腿地上前點頭哈腰:“發哥,這是剛綁他的時候從他身上掉出來的手機。”

周發接過手機掂了掂,接著走上前,挑起程斯刻的下巴觀察了一下,瞇著眼樂道:“長得還挺好,跟溫淺那小白臉一樣,叫什麽名字?”

程斯刻下巴一使勁兒別開周發惡心油膩的手指,轉過頭不願意跟周發對視,更別說回答周發的話。

“發哥問你呢,叫什麽名字。”周發身邊一黃毛馬仔看程斯刻不識趣,幾步上前用力薅過程斯刻的頭發,將他的頭硬生生擰回來。

程斯刻吃痛地皺眉,但依舊嘴唇緊抿不為所動。

“嘿,你個小崽子活膩了是吧。“黃毛被一個小崽子當著他老大的面下了面子,臉色十分不好看,當即擡起右手,不收勁兒地扇了程斯刻幾個巴掌。

黃毛畢竟是一個成年男人,不收力道地幾巴掌扇下來,程斯刻感到自己整個腦殼都在嗡嗡作響,眼前黑一陣白一陣,鮮血很快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後槽牙好像被打松動了,嘴裏滿是血腥味。

“行了,”周發打斷了黃毛的動作,笑瞇瞇道,“別給我打壞了,一會兒溫醫生看到要心疼的。”

“小朋友,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溫淺他不給人留活路,他讓我在我兒子的事情上吃了大虧,我不可能讓他好過。至於今天斷胳膊少腿的到底是你還是他,那就看他怎麽選擇了。”周發頗有興味地看著程斯刻,“我倒是也很想看看,溫醫生會怎麽選。”

“選你媽。”程斯刻聽不下去了,這傻逼玩意兒叨逼叨啥呢,怎麽跟溫淺沒事兒看的八點檔狗血劇裏的臺詞一樣,他忍不了了,也就不忍了,一句臟話出口,感覺今天受得怨氣都消散了不少。

“你他媽!”黃毛馬仔顯然是裏頭脾氣比較暴躁的一個,一腳將程斯刻的凳子踹翻在地,程斯刻被綁著,整個人跟著凳子向後仰去,後腦勺砰一聲砸在了地上,撞的他眼冒金星。

“行了,先讓我給溫淺打個電話,告訴一下他這個好消息。”周發擡手攔了一下黃毛,用程斯刻的手機撥打了溫淺的號碼。

聽見溫淺的聲音那一剎那,程斯刻本來還很平靜的心情出現了一道裂痕,裏頭無緣焦躁起了。

他不害怕綁架,但他害怕溫淺擔心。

而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單單是溫淺擔不擔心的問題,而是溫淺知道他的境況後,勢必要以身涉險。

這是程斯刻最擔心的,他見不得溫淺受傷。如果溫淺今天在這裏掉一根毫毛,程斯刻怕他自己都會瘋掉。

周發跟溫淺說了讓他一個小時內要趕到這裏,程斯刻心動念轉,也就是說如果要阻止溫淺被周發他們抓住,他必須在一個小時之內脫離周發這群人的掌控。

可這可能嗎?

“老大,後院備了些酒菜,就等您來呢,要不先用點吧,反正那個溫淺來也要時間。”其中一個馬仔朝周發狗腿道。

“也行,正好我也餓了,大家都一起吧,一起,一起吃點。”周發招呼了眾人往後院走。

“我在這裏盯著他吧。”黃毛陰測測地瞪了程斯刻一眼,朝周發道。

“不用彪哥,他一個小孩逃不了。”說吃飯的那個馬仔對黃毛道。

“一起吧,阿彪,對付兩口,不用那麽緊張。”周發現在心情很好,一想到待會兒溫淺就要來了,他就興奮,體內的施虐欲蠢蠢欲動,對程斯刻也放松了警惕,一把攬過黃毛往後院走。

黃毛還欲再說,被周發制止了:“沒事兒,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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