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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城樓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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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城樓空(三)

相榆確實沒想到當今的攝政王竟然就是商竹藥的三叔。

而林昭便是商竹藥的堂妹。

想起之前兩人走得近, 估計也是商家授權的。畢竟商家那麽多年,除了商竹藥這個天賦異稟的修煉天才外,再無人可達他的高度, 甚至縱觀整個修仙界也不見幾人可以與之比肩的。

商家想要商竹藥提攜一下家中堂妹正常不過。

隨著兩人走進門的那刻,兩邊的官員自動站定, 對幾人投以註視禮,這便是東陵商家的排面,自然更多的是這位鐵血無情的攝政王的排面。

在來東陵之前相榆了解一些有關東陵的事, 至於這位攝政王的故事自然也在其中, 這位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傳奇。

十八歲立下赫赫戰功,多場戰爭替東陵守住國土, 以凡人之軀守邊疆數十城池,鎮守邊疆十載, 最近才受到詔書回朝, 東陵王有意為他辦接風宴, 正巧商竹藥幾人來臨就借著機會,也是讓商竹藥和他三叔見了一面。

不過, 商竹藥與家裏人看起來不是很熟就對了。

宴會結束, 相榆回到東陵王給幾人安排的房間休息。

商竹藥的房間就安排在相榆的隔壁。

今晚宴席, 林昭沒有來,甚至除了攝政王外, 攝政王王府都無一人來。

商竹藥有意打聽林昭下落,可攝政王這只老狐貍卻沒有半點想多談的欲望, 只是喝酒不語。

攝政王身上有那種肅殺四方, 威懾敵人的氣質, 在他面前講話,還真挺需要幾分膽量的。再加上攝政王一張不怒自威的面龐更是嚇退不少想要結交的大臣。

“三叔, 改日有空我再登門拜訪。”

攝政王輕哼一聲,“你小子別給我添亂就好,上門,你別來我家討債就行。”說完揮了揮衣袖就走了。



春夜,含苞的花朵在枝頭搖曳,屋內的燭火早早熄滅。

[恭喜我親愛的爹開啟新劇情:易感。]

易感?相榆頭沾著枕頭沒多久,隔壁就傳來叮叮咚咚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說實話,相榆想睡著都難。

這種時刻布置任務,多半是和商竹藥有關的任務,相榆在頭腦裏翻了很久還是沒搜索出半點易感的情節。

沒辦法,只能實踐出真知了。

她敲響了兩聲商竹藥的房門,本來叮叮咚咚的響聲突然停下,但是並無人回應她。

按理來說,商竹藥在屋內應當會給自己出來開門才對。

莫非,小師叔房內進賊了!?

相榆越想越有道理,於是又敲了兩聲,關切地問道,“小師叔你在裏面嗎?”

還是沒有回應,相榆一把推開了門,門並沒有上鎖,也沒有進賊,屋主人斜倚在櫃子邊,看著自己默不作聲,說實話大晚上還是有點嚇人的,但是礙於對方顏值高,竟然也有幾分浪漫的意味。

幸好劇情及時進入腦海之中,相榆這才領悟易感二字的意思,商竹藥是半妖,而妖族每到季節時期就會出現易感期。

簡而言之就是,商竹藥的易感期來了。

易感期來了後,會對於情 | 事異常敏銳,當然身體感官也會比平時要更加敏銳,就像此刻,一個站在門邊,一個坐在櫃子旁邊,距離不算近,卻已經夠商竹藥情 | 動。

他輕輕擡手,相榆就被請出了房間,淡綠色的靈力費力地把門給重新關上了。

被請出的相榆打了個哈欠,並沒有想要重新回商竹藥房間的打算,既然人不歡迎自己,相榆自然是準備回去睡覺的,可好死不死,蠱在此刻又發作了。

而這次發作和以往都不一樣,這次相榆擁有了自己的意識。

她能控制三成的自己,至於其他七成,現在已經轉身又朝小師叔房間走去了。

易感期只是比平時虛弱而已,相榆卻在想要是今日徹底失去意識,那麽自己失手把小師叔給整掛了存在多大的可能性。畢竟有些概率低的事也不代表不會發生。

再次進門,門依舊沒上鎖。

而對方對於進門的自己這次竟然毫無察覺,只是闔著眼,並無其他動作,這可給相榆的心整t哐當了一下。

眼見自己已經拔劍,而對面沒半點反應,相榆徹底慌了。

三成的控制權不足以讓相榆收回劍,撐死也就是讓捅的部位不那麽致命一點。

“小……”開口一個字,也足夠艱難,相榆沒法確定商竹藥有沒有聽見,而此刻劍離他已經越來越近了。

那劍光灑在他臉上確實還挺漂亮的,就是一劍下去可就死得也不漂亮了。

“師……”第二個字,相榆努力把劍從商竹藥的臉上移開,於是就順手移到了脖頸位置。

相榆:……對不起小師叔我有罪,我沒法讓你不死,但有辦法讓你死得好看一點。

這算什麽事啊——相比於臉,顯然脖頸位置更是危險,再努力一點,相榆的劍落在了商竹藥的心臟處位置。

刀鋒落在了他的衣服上,眼看就要破開皮膚,相榆卻無力控制撤劍,費力喊出兩個字,“滄……滄溟!”相榆也是死馬當活馬醫醫了,自己的劍控制不了,也就只能賭滄溟會出現救小師叔的命了。

話音剛剛落下,一道金光出現,滄溟一把挑開相榆的劍,兩劍相撞的餘波總算讓假寐的人緩緩睜開眸,“滄溟,你怎麽自己出來了?”

他疑惑的眸子同樣落在了相榆這個不速之客上。

“蠱又發作了是嗎?”

商竹藥雖然處於易感期,但腦袋還是靈的,很快反應過來的他撐著身子,朝滄溟招了招手,滄溟和這幾日一樣,先是不願意了幾秒但拗不過主人的脾性,才不情願地割開了他的食指。

這樣的場景是相榆第一次見。

她早就該意識到的,商竹藥哪裏會受那麽多傷,會有那麽多血餵自己。

他扶著桌子從地上起身,將手指遞在了少女柔軟的唇畔,微微抹開,可惜易感期的他頭昏的厲害,一下子從地上爬起竟然連站都有些費勁,就在他往前倒的時候,少女的手扶住了他,“小師叔。”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在安靜的夜裏也清晰,他聽得很清。

“嗯?”商竹藥被少女扶著腰,腦袋還有些懵,少女身上的氣息迅速包圍了自己,來自深處的渴望在陰暗中爬行滋生。

一種病態的想法說,希望她可以多摸摸自己。

他迷茫的腦袋裏滿是見不得人的想法,而一滴冰冷的淚驟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對不起。”

“我這個人太糟糕了。”

商竹藥: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怎麽把小師侄給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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