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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許人間第一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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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許人間第一流(四)

更何況,自己還會一點樂器。

君城莞上前一步,將相榆壁咚在木柱上,只是還沒帥三秒,相榆毫不留情地朝著他的人中一踢。

“嘶——”君城莞臉上寫著痛苦二字,他捂住被相榆踢到的地方,看向對方,一臉委屈,“你踢我幹嘛?”

少年委屈巴巴的看著相榆,眼角含淚欲滴未滴,明明看著那麽乖巧的一個小女生怎麽踢起人來一點勁兒都不收的。

君城莞有些無辜,他不過是想要幫助失足少女迷途知返,誰能料到這人不僅不聽勸還打人。

也是這一剎那,他終於想起來了曾經見過對方的記憶。

“我認得你!”君城莞指著相榆,提聲道,“你是劍宗的那個……那個!”

相榆在心裏剛嘆了口氣,尋思這人總算想起自己了。

“你是劍宗那個戀愛腦聞名的小師妹,是吧!我記得……好像叫蘇榆。”

相榆眨巴眨巴眼睛,本該不被自己註意到的事終於有了答案。

君城莞的話還沒有結束,他好整以暇的往下講述。

“鼎鼎有名的,為了個給你白饅頭的渣男尋死覓活的戀愛腦,蘇榆?你看著好像沒治好病,反而越發嚴重了。我建議你要多看看大夫,說不定會好一點。”

所以,他才會那麽說。

“你師父說,讓我過來替你治治病。”

“見面會玩得怎麽樣,有沒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人?”

“那比起白饅頭呢?”

她知道蘇榆想尋死可卻不知為何要尋死。

卻不知她是為個男人尋死覓活。

想起商竹藥每次欲言又止的神情,到後來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還有那天的提問,她想她已經有答案了。

一個可以堂堂正正告訴商竹藥的答案。

“我是蘇榆,但不是戀愛腦。”

相榆重覆了一遍讓君城莞聽得更清晰了些。

“我不是戀愛腦,現在不是,未來更不會是。”

君城莞被女子篤定的態度一驚,嘀咕道,“不是戀愛腦還帶著逍遙峰的仿冒玉牌,分明就是在騙人嘛。”

相榆看向自己腰間的玉牌,解了下來,清澈透亮的玉上雕刻著逍遙二字,筆鋒帶墨,輸入靈力後,玉牌亮起光,“正式介紹一下,劍宗掌門之徒蘇榆,商竹藥是我小師叔。”

君城莞驚呆了,但還是及時回過神來,擋住了相榆向前的步伐。

“不行,你不能進去。”

任由相榆好脾氣此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也多了幾分脾氣,她面無表情的扭頭,反問,“又怎麽了?”

君城莞訕訕解釋,“我在門口觀察許久了,一般這種好久都沒動靜的情況下,我兄弟應該是在屋內洗澡。你個女孩子家家的萬一看到點什麽不好的東西,毀了我兄弟的清譽怎麽辦?”

清譽這個詞倒是很少見用在男生身上,也許也是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君城莞雙手的食指碰了碰,黯然嘆一口氣。

“南明國女尊男卑不是一天兩天了,國內的男子右手手腕上會有一朵梅花胎記,一旦與女子,便會失去所有法力,這也是他不修靈力專攻醫術的原因。”

君城莞很想幫助宋溫點什麽,可終究心有餘而不足,而宋溫每次也只是溫柔友好的朝他一笑,無礙。

“不行。”相榆想了沒想就拒絕了。

“我一定要進去,或者你進去也行。我得確保他的安全。”

君城莞想了想,相榆進去萬一把持不住霸王硬上弓,自己進去的話,連浴池都泡過的兄弟應當也不會介意自己看他洗澡,最後還是同意了敲了聲宋溫的門。

君城莞也沒等對方回應與否,“宋溫我進來啦。”

門沒鎖。

屋內空無一人,被褥和茶具都好好的放在桌上,卻沒有半點宋溫存在的痕跡。

相榆這才意識到不對,沒去理會沈浸在驚訝之中,在一覽無遺的房間內尋找宋溫的君城莞,她別過身,順著樓梯而下,朝宋溫可能會在的藥鋪跑去。

相榆從客棧跑出來了,去了藥鋪,推開房門,只有病人躺在床上,她隨意的打量了幾眼,在地上看見了一塊黑漆漆的石頭。

拿起後,相榆發現是一塊普通的吸鐵石,上面吸附有一根銀針。

宋溫又不見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商竹藥耳朵裏,他看向一旁若無其事的拿起新的茶壺喝茶的神藥谷長老,不由得隨口問道,“聽說神藥谷有位弟子不見了。”

神藥谷的長老倒了杯養生的枸杞茶後,舒服的舒展開眉眼,不在乎道,“這孩子老喜歡到處跑,不打緊不打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說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著看了眼商竹藥,目光投入幾分意味深長的詭譎,暗示商竹藥不要多嘴。

這種目光,商竹藥再熟悉不過。

每當有人多嘴的問起自己時,那個魔修都會熟稔地挽起一個詭譎的笑容,將食指放在嘴巴上,比一個安靜的姿勢後,目光逐漸冷下去。

那年他八歲。

穿著破爛的衣服,吃著魔修剩下的食物,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他以為他會這樣活一輩子。

“你怎麽了,小師叔?”

王廉的話喚回商竹藥的思緒。

他方才比完賽下臺,看到了打敗小師妹的那位弟子就多停留了幾秒,結果發現此人的劍術和小師叔的劍術是驚人的相似。

商竹藥收斂起情緒,茶色的眸擡起看向王廉,反問,“無礙。你有什麽事嗎?”

王廉本來猶豫要不要提起自己的發現,聽見商竹藥那麽問了,立即就把自己的發現和商竹藥說了。

那日,商竹藥自然看見了向聞時的百劍歸塵。

那是天算子所寫下劍法招式的第一式,而第三式便是萬劍歸宗。

可是,天算子從未寫下劍法孤本,座下弟子更是商竹藥的熟人師兄們。

王廉打斷了商竹藥的思緒,“小師叔,而且我覺得很奇怪的一點在於什麽,一般人使劍講求一個有來有回,針對不同對手進行調整,可這位向道友從未變化過自己的劍法。”

王廉也只是把心中的奇怪說了出來,“也不知是不懂得變通還是什麽?”

商竹藥看向還沒比鬥完的向聞時,他扭過頭朝王廉吩咐了幾句,最後結尾提醒道。

“此事不得張揚,你現在偷偷將我和你說的消息帶給城主。”

林潯死後,上面的人很快的派下了一位新城主。

新城主沒有林潯那麽年輕,但成熟穩重,一上任處理完林潯的爛攤子後,火速將城主府內的人換成自己的親信。

只是或許是抱著對林潯的尊重,他沒有除去城中的海棠樹,在檢查完了全城海棠樹上不再有令人昏睡的藥粉後,新城主保留了那份屬於林潯的東西。

王廉會意後,接著內急離開了席位。

商竹藥若有所思的看著比鬥臺上的向聞時,他每一招都是蠻橫的進攻,這倒奇怪,就算是再不靈活的人也會避著一些攻擊到要害的招式,可他倒是一點兒也不避諱。

與其說他像人,不如說他像個提線木偶。

想起掌門和自己說的,商竹藥眸色閃過了然。

“怎麽,可有看不懂的地方t?”是玄宗開朗的小老頭,半點不見外的攬過商竹藥的肩,笑道,“怎麽表情那麽凝重,小夥子年輕就應該多笑笑,不然以後怎麽討老婆。”

商竹藥給面子的沒推開人家,只是眉眼微微舒展開些,會心一笑,“那就修一輩子的劍,倒也不錯。”

旁人覺得枯燥無比的事,在少年口中好像就如吃飯睡覺一般自然。

玄宗長老神色一黯,松開了商竹藥的肩,盯著少年的側臉,也是啞然一笑,“行,那就修一輩子的劍,行一輩子的路。”



君城莞靠詢問周圍的人追上了相榆,看到那個站在客棧門口叉腰的相榆,他走了上去,氣喘籲籲的告訴相榆,“我聽人說那邊有個老板有看到過宋溫的身影。”

店鋪內的老板推銷了許久,也是沒見過這樣的顧客,一進門不是為了買東西而是為了問人,“倆位是打算?結婚還是訂婚還是告白?”

面面相覷,君城莞挪了幾步,言下之意很明顯,咱倆不熟。

可老板好像裝作看不見似的,討好道,“我看二位還是很有夫妻相的,要不要來買個水晶記錄一下兩人的點點滴滴,最近的小姑娘都很喜歡用。”

說完老板拿出了一顆水晶開始放,手被相榆驀然握住,“老板水晶上面是何時的事?”

老板被相榆一嚇,趕忙掙脫開,“瞧這位客官說的,既然給你們看了,那自然都是今日的。”

老板看著眼前勾起甜甜笑容的少女,不知為何明明是一張齊劉海乖巧的面容卻讓老板升起了一絲危險感

果不其然,面對不配合的老板,君城莞看著身旁不過到他肩膀的少女徑直拿起劍,架在老板身上,沒有表情的道歉,“不好意思,無意占用公共資源,威脅民生,希望這樣你可以更好的配合工作,現在我需要調到下午時段的水晶。”

軟妹臉,冷酷手段。

不愧是劍宗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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