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這一杯就當我們的合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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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這一杯就當我們的合巹酒。
這是計劃的最後一天，北冥把昏睡的南嶺帶回了自己的住宅。
小狐妖早已等候多時，她在南嶺的床頭點燃了一根安神香。吸入白色煙霧後，南嶺皺了皺眉，但呼吸逐漸恢覆平靜，陷入沈沈的睡眠。
北冥最後一次深情地望著心上人，努力將對方的模樣刻在心底。他低頭輕柔地親了一下南嶺的額頭，起身說道：“開始吧。”
小狐妖胡亂擦掉臉上的淚水，拿起手術工具，“主人，你現在已經煉成了萬毒之體，麻醉藥已經對你不起效了……”
“沒關系的，我能忍住。你開始吧。”北冥靜靜地躺在一旁的手術床上。
小狐妖拿著手術刀過來，北冥意識清醒，卻面對一寸寸逼近眼球的刀，他連眼皮都沒眨。
小狐妖的壓力也巨大，但她只要拿到了手術刀，眼裏的淚水也硬生生止住了，拿刀的手快準狠，一抖都不抖。
北冥清晰地感覺到手術刀一點一點地刺入皮膚，一層一層地割開血肉，生生地挖剖出眼球。眼前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感覺不到一點光暖。
他只是默默地感受著，心裏想著，原來南嶺一直承受的是這樣一個充滿孤獨的世界啊？當時，祂的眼睛被弄瞎的時候，祂該有多痛，有多絕望？
在祂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沒能陪伴在祂的身邊。現在也算是給祂一點點的賠償吧。
手術持續了幾個小時，小狐妖用紗布纏住了他的眼睛，把他扶起來，如釋重負地說道：“主人，手術完成了，一切順利。”
說完，小狐妖的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一直忍著沒流出來的眼淚，此刻奪眶而出，滴滴答答地墜落在地板。
北冥的視野裏一片黑暗，聽力卻好像擴大了幾倍，那些細微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扶起小狐妖，安慰道：“成功了，你哭什麽？”
小狐妖沒有掩飾自己的害怕，把頭埋在北冥的膝蓋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主人……我也怕。剛才我緊張到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麽也聽不見了。萬一……萬一我搞砸了，我還怎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嗚嗚嗚……”
“但是你沒有搞砸，你看，你完成的已經很好了。”北冥伸手摸索著擦掉她的淚水，說道，“天底下沒有人能做得比你好了。你還這麽小，別妄自菲薄。”
“主人，是你的信任給了我勇氣。我在族中被排擠，父母兄長都覺得我一個女的應該去學我們狐族的魅術，學醫術給他們丟臉，還搞不出什麽名堂。但我只想救死扶傷，哪怕只當個沒名氣的小醫生我也會滿足。”
“遇到你以後，我第一次體會到了被尊重，被呵護。你給了我繼續學醫，實現夢想的機會。我也想幫幫你。如果我做不到……那我學醫，究竟有什麽意義？”
“可到如今，我也只能，只能……”
說到這裏了，小狐妖抽噎得說不出話了，睫毛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顯得她嬌小可人。但她小小的身體裏爆發出來的力量與勇氣，是別人無法可及的。
這一年下來，她熬了無數次夜，查閱了堆積如山的古書典籍，親自走遍了雪山沙漠，森林深海，只為能夠找到解開情蠱的解藥。
但最終發現，無論自己多麽努力，都無濟於事，有些事情不隨人願。
北冥拉起她，說道：“你的腳步不止於此，我們的計劃也尚未完成。趁著陛下還沒醒來，把心頭血也餵給祂吧。”
“好，主人。”
小狐妖拿出裝有小蜘蛛的瓶子，一年過去，裏面的紅色蜘蛛也油盡燈枯，雖然還活著，但是一動不動，像早就死去了一樣。
小狐妖小心翼翼地把它用夾子夾出來，放進碗裏的藥水中。蜘蛛沒入藥水後漸漸融化，碗裏原本清澈的藥水也變成渾濁的血紅色。液體開始沸騰，上方冒著白霧。
一只紅色的蝴蝶從窗戶飛進來，碰到從碗裏冒出的白霧後，撲通扇著翅膀，差點掉進藥水裏。小狐妖眼疾手快，伸手抓住蝴蝶。再次張開手掌時，手心只剩蝴蝶翅膀的一撮閃粉。剛才的依木猶如她極度緊張而產生的幻覺，不見蝴蝶的蹤跡。
小狐妖深吸一口氣，勉強控制住顫抖的手，把那碗藥水送到北冥的手裏。
北冥也似乎有些緊張，側臉上已經是細細密密的冷汗。他剛經歷過無麻醉手術，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濅濕了，兩鬢的碎發也貼在臉頰，整個人給人一種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可他堅定不移，義無反顧地飲下那碗毒藥。
想象中的痛苦沒有來臨，吞噬蠱王的過程也比預料的順利，沒有出現排異。或許是蠱蟲早已萬念俱灰，放棄了反抗，也或許是北冥這一年來與南嶺的頻繁接觸，潛移默化地產生了轉移效應。
總之，這終歸是一件好事。
北冥沒有像這些天試煉時一樣痛到暈厥，因此他有足夠的力氣自己剖開胸膛取出心頭血。
他也覺得自己動手，總比讓小狐妖親手開刀要好。她一個小姑娘，已經很勇敢了。如果這個剖胸挖心的過程也讓她操刀，自己走後，她也很難走出心裏的陰影吧？
北冥拿起刀，小狐妖不忍再看，轉過身去。但她不能離開，狐妖的耳朵又天生靈敏，血肉撕裂的聲音，鮮血迸濺的聲音，肋骨割斷的聲音，都讓她的心如刀絞，無比煎熬。
這一個月，北冥的身體被各種毒藥試煉，血液也變成了接近蠱毒的緋紅色，就像一杯美酒。
空氣裏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混雜著劇毒的特有味道。
“主人，可以了。已經裝滿了……”心頭血裝滿了杯子，小狐妖跑過來給他止血，包紮他的傷口。
北冥摸索著床沿，走到南嶺的身邊。
“上次在阿蘭村的婚禮，沒有合巹酒……今日就補上吧，我剛才算是喝過了，你喝下這杯，我就當你答應嫁給我了……”
北冥臉上的笑容，淺淺的幸福，深深的苦澀。一旁的小狐妖看著這一幕，肝腸寸斷，連每次呼吸都覺得肉疼。
眼淚這東西真的有枯竭的時候，人真的能傷心到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剩下。
北冥一只手擡著南嶺的頭，另一只手把那杯心頭血餵進祂的嘴裏。
南嶺沈睡著，也許感覺到了這是能把自己從泥潭裏拉出來，脫離苦海的解藥，沒有反抗，配合著咽下去，一滴不剩。
北冥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溫柔地舔去祂嘴角殘留的血跡。
北冥終於堅持不住了，倒在地上，努力伸出手握著南嶺的手，但伸到一半，他完全失去意識，手也重重地砸在地上。
當他再次醒來時，南嶺已經被送回神宮了，但祂醒來還需要幾天。
北冥想著，也許南嶺醒來時，自己早該先走了吧？祂現在已經是神王了，又那麽聰明睿智，法力也強，能對祂造成威脅的幾乎沒有剩下幾個人。
想到這，北冥突然握緊拳頭，腦海裏浮現一個女人猙獰的笑容，還有在他的噩夢裏揮之不去的瘋狂笑聲。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妖族叛變了。
北冥腦袋嗡嗡作響，現在妖族的最高指揮權在小狐妖手裏，她絕對不會起兵叛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於是，北冥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穿上盔甲，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戰場。
而戰車上，對妖族士兵發令的小狐妖，此時臉上戴著神秘的面紗，看到北冥來了，對他露出譏諷的笑容。
“你來了啊，差點忘了現在你看不見。”
女人的聲音無比熟悉，是小狐妖的聲音，但是說話的語氣完全變了，也是北冥很熟悉的語調，像阿蘭朵。那個被他殺了無數次的女人。
她肆無忌憚地靠近北冥，鬼魅般環繞在他的周圍，“猜猜我現在用的是誰的身體。呵呵，就是你的那個小跟班！”
“怎麽？不敢殺了嗎？”女人欺負他眼盲，時不時拂過他的手背，“哦對了，這個小妖果真有點本事，居然想出了解巫族情蠱的辦法，我也有點佩服她了呢。”
“只可惜……這樣一位神醫，如果今天死了，又會有多少人繼續被病痛折磨？”
“哈哈哈，你現在神族裏混，是不是沾了點所謂的神性？開始悲天憫人，哈哈哈，真是可笑！”
女人湊到他的耳邊，說道：“有了同悲心，手中的劍就拿不穩了喲，哈哈哈，哈哈哈！”
北冥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對戰場的敏銳度早就形成了條件反射。他三兩下就把女人擒住，把劍抵在她的喉嚨上，厲聲道：“從她身體裏滾出來！”
女人還在狂笑，“你就殺啊。除非她死了，否則我不可能離開這個身體！”
北冥左右為難之時，小狐妖的意識終於沖破了女人的束縛，在她理智回籠的短暫一瞬間裏，直接徒手抓住劍刃抹在自己的脖子。
剎那間，從小狐妖的動脈裏噴灑而出的血和北冥胸口處流出的血都溶在一起。
雖然臉色發白，一點點流逝生命，但她露出知足的粲然一笑，說道：“主人……我先走一步，黃泉路上……我給你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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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計劃的最後一天，北冥把昏睡的南嶺帶回了自己的住宅。
小狐妖早已等候多時，她在南嶺的床頭點燃了一根安神香。吸入白色煙霧後，南嶺皺了皺眉，但呼吸逐漸恢覆平靜，陷入沈沈的睡眠。
北冥最後一次深情地望著心上人，努力將對方的模樣刻在心底。他低頭輕柔地親了一下南嶺的額頭，起身說道：“開始吧。”
小狐妖胡亂擦掉臉上的淚水，拿起手術工具，“主人，你現在已經煉成了萬毒之體，麻醉藥已經對你不起效了……”
“沒關系的，我能忍住。你開始吧。”北冥靜靜地躺在一旁的手術床上。
小狐妖拿著手術刀過來，北冥意識清醒，卻面對一寸寸逼近眼球的刀，他連眼皮都沒眨。
小狐妖的壓力也巨大，但她只要拿到了手術刀，眼裏的淚水也硬生生止住了，拿刀的手快準狠，一抖都不抖。
北冥清晰地感覺到手術刀一點一點地刺入皮膚，一層一層地割開血肉，生生地挖剖出眼球。眼前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感覺不到一點光暖。
他只是默默地感受著，心裏想著，原來南嶺一直承受的是這樣一個充滿孤獨的世界啊？當時，祂的眼睛被弄瞎的時候，祂該有多痛，有多絕望？
在祂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沒能陪伴在祂的身邊。現在也算是給祂一點點的賠償吧。
手術持續了幾個小時，小狐妖用紗布纏住了他的眼睛，把他扶起來，如釋重負地說道：“主人，手術完成了，一切順利。”
說完，小狐妖的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一直忍著沒流出來的眼淚，此刻奪眶而出，滴滴答答地墜落在地板。
北冥的視野裏一片黑暗，聽力卻好像擴大了幾倍，那些細微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扶起小狐妖，安慰道：“成功了，你哭什麽？”
小狐妖沒有掩飾自己的害怕，把頭埋在北冥的膝蓋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主人……我也怕。剛才我緊張到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麽也聽不見了。萬一……萬一我搞砸了，我還怎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嗚嗚嗚……”
“但是你沒有搞砸，你看，你完成的已經很好了。”北冥伸手摸索著擦掉她的淚水，說道，“天底下沒有人能做得比你好了。你還這麽小，別妄自菲薄。”
“主人，是你的信任給了我勇氣。我在族中被排擠，父母兄長都覺得我一個女的應該去學我們狐族的魅術，學醫術給他們丟臉，還搞不出什麽名堂。但我只想救死扶傷，哪怕只當個沒名氣的小醫生我也會滿足。”
“遇到你以後，我第一次體會到了被尊重，被呵護。你給了我繼續學醫，實現夢想的機會。我也想幫幫你。如果我做不到……那我學醫，究竟有什麽意義？”
“可到如今，我也只能，只能……”
說到這裏了，小狐妖抽噎得說不出話了，睫毛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顯得她嬌小可人。但她小小的身體裏爆發出來的力量與勇氣，是別人無法可及的。
這一年下來，她熬了無數次夜，查閱了堆積如山的古書典籍，親自走遍了雪山沙漠，森林深海，只為能夠找到解開情蠱的解藥。
但最終發現，無論自己多麽努力，都無濟於事，有些事情不隨人願。
北冥拉起她，說道：“你的腳步不止於此，我們的計劃也尚未完成。趁著陛下還沒醒來，把心頭血也餵給祂吧。”
“好，主人。”
小狐妖拿出裝有小蜘蛛的瓶子，一年過去，裏面的紅色蜘蛛也油盡燈枯，雖然還活著，但是一動不動，像早就死去了一樣。
小狐妖小心翼翼地把它用夾子夾出來，放進碗裏的藥水中。蜘蛛沒入藥水後漸漸融化，碗裏原本清澈的藥水也變成渾濁的血紅色。液體開始沸騰，上方冒著白霧。
一只紅色的蝴蝶從窗戶飛進來，碰到從碗裏冒出的白霧後，撲通扇著翅膀，差點掉進藥水裏。小狐妖眼疾手快，伸手抓住蝴蝶。再次張開手掌時，手心只剩蝴蝶翅膀的一撮閃粉。剛才的依木猶如她極度緊張而產生的幻覺，不見蝴蝶的蹤跡。
小狐妖深吸一口氣，勉強控制住顫抖的手，把那碗藥水送到北冥的手裏。
北冥也似乎有些緊張，側臉上已經是細細密密的冷汗。他剛經歷過無麻醉手術，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濅濕了，兩鬢的碎發也貼在臉頰，整個人給人一種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可他堅定不移，義無反顧地飲下那碗毒藥。
想象中的痛苦沒有來臨，吞噬蠱王的過程也比預料的順利，沒有出現排異。或許是蠱蟲早已萬念俱灰，放棄了反抗，也或許是北冥這一年來與南嶺的頻繁接觸，潛移默化地產生了轉移效應。
總之，這終歸是一件好事。
北冥沒有像這些天試煉時一樣痛到暈厥，因此他有足夠的力氣自己剖開胸膛取出心頭血。
他也覺得自己動手，總比讓小狐妖親手開刀要好。她一個小姑娘，已經很勇敢了。如果這個剖胸挖心的過程也讓她操刀，自己走後，她也很難走出心裏的陰影吧？
北冥拿起刀，小狐妖不忍再看，轉過身去。但她不能離開，狐妖的耳朵又天生靈敏，血肉撕裂的聲音，鮮血迸濺的聲音，肋骨割斷的聲音，都讓她的心如刀絞，無比煎熬。
這一個月，北冥的身體被各種毒藥試煉，血液也變成了接近蠱毒的緋紅色，就像一杯美酒。
空氣裏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混雜著劇毒的特有味道。
“主人，可以了。已經裝滿了……”心頭血裝滿了杯子，小狐妖跑過來給他止血，包紮他的傷口。
北冥摸索著床沿，走到南嶺的身邊。
“上次在阿蘭村的婚禮，沒有合巹酒……今日就補上吧，我剛才算是喝過了，你喝下這杯，我就當你答應嫁給我了……”
北冥臉上的笑容，淺淺的幸福，深深的苦澀。一旁的小狐妖看著這一幕，肝腸寸斷，連每次呼吸都覺得肉疼。
眼淚這東西真的有枯竭的時候，人真的能傷心到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剩下。
北冥一只手擡著南嶺的頭，另一只手把那杯心頭血餵進祂的嘴裏。
南嶺沈睡著，也許感覺到了這是能把自己從泥潭裏拉出來，脫離苦海的解藥，沒有反抗，配合著咽下去，一滴不剩。
北冥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溫柔地舔去祂嘴角殘留的血跡。
北冥終於堅持不住了，倒在地上，努力伸出手握著南嶺的手，但伸到一半，他完全失去意識，手也重重地砸在地上。
當他再次醒來時，南嶺已經被送回神宮了，但祂醒來還需要幾天。
北冥想著，也許南嶺醒來時，自己早該先走了吧？祂現在已經是神王了，又那麽聰明睿智，法力也強，能對祂造成威脅的幾乎沒有剩下幾個人。
想到這，北冥突然握緊拳頭，腦海裏浮現一個女人猙獰的笑容，還有在他的噩夢裏揮之不去的瘋狂笑聲。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妖族叛變了。
北冥腦袋嗡嗡作響，現在妖族的最高指揮權在小狐妖手裏，她絕對不會起兵叛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於是，北冥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穿上盔甲，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戰場。
而戰車上，對妖族士兵發令的小狐妖，此時臉上戴著神秘的面紗，看到北冥來了，對他露出譏諷的笑容。
“你來了啊，差點忘了現在你看不見。”
女人的聲音無比熟悉，是小狐妖的聲音，但是說話的語氣完全變了，也是北冥很熟悉的語調，像阿蘭朵。那個被他殺了無數次的女人。
她肆無忌憚地靠近北冥，鬼魅般環繞在他的周圍，“猜猜我現在用的是誰的身體。呵呵，就是你的那個小跟班！”
“怎麽？不敢殺了嗎？”女人欺負他眼盲，時不時拂過他的手背，“哦對了，這個小妖果真有點本事，居然想出了解巫族情蠱的辦法，我也有點佩服她了呢。”
“只可惜……這樣一位神醫，如果今天死了，又會有多少人繼續被病痛折磨？”
“哈哈哈，你現在神族裏混，是不是沾了點所謂的神性？開始悲天憫人，哈哈哈，真是可笑！”
女人湊到他的耳邊，說道：“有了同悲心，手中的劍就拿不穩了喲，哈哈哈，哈哈哈！”
北冥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對戰場的敏銳度早就形成了條件反射。他三兩下就把女人擒住，把劍抵在她的喉嚨上，厲聲道：“從她身體裏滾出來！”
女人還在狂笑，“你就殺啊。除非她死了，否則我不可能離開這個身體！”
北冥左右為難之時，小狐妖的意識終於沖破了女人的束縛，在她理智回籠的短暫一瞬間裏，直接徒手抓住劍刃抹在自己的脖子。
剎那間，從小狐妖的動脈裏噴灑而出的血和北冥胸口處流出的血都溶在一起。
雖然臉色發白，一點點流逝生命，但她露出知足的粲然一笑，說道：“主人……我先走一步，黃泉路上……我給你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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