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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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各評委分散坐於室內, 張道長有些擔憂地湊近張天師。
“父親，初泰今天的得分應該高不了，那後面的比賽……”
第一天的比賽, 分差就已經很大了。晏玄一個人獨得360分, 其他人才36分。
今天這一場陣法比試下來, 晏玄十人拿了五百分, 就算張初泰拿到第二名，也只有490分，還只能以百分之三十的比例計入成績, 也就是147分。
現在晏玄以860分, 高居選手排行榜首位。卓宜等九人以536分並列第二。
張初泰就算拿到陣法第二名，總分也不過183分。別說跟晏玄比了，就連卓宜和太虛觀那幾人都比不過。
晏玄一招將歸一陣砸破，是真的把選手的分差拉到了極致。
張天師面上很平靜, 看不出絲毫的緊張與急切。
“你急什麽，分數只是一個標準。只要他在後面的比賽中被淘汰, 那前面的分數再高, 也沒有絲毫作用。”
張道長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畢竟這次龍虎山給出的第一名獎勵裏, 可有鎮派法寶。
不過見自己父親這般淡定, 張道長還是深吸一口氣, 告訴自己心態要放平。
歸一峰頂, 晏玄和卓宜等人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也沒再見到一個人出來。
他看了眼逐漸爬到頭頂的太陽，問一邊的工作人員, “我們可以走嗎？”
他實在不想站在這裏傻傻地等著。
工作人員從來沒見過這麽早就能破陣出來的。
按照以往只破一個陣法的情況，至少一兩個小時之後, 才能迎接第一批通關者。
他只好說道：“按照慣例，應該不行。”
晏玄手搭涼棚嘆了口氣，換了個問法：“你們有規定，通關後不準離開嗎？”
工作人員一僵，有點尷尬，“也……也沒有。”
“那就行。”晏玄轉身問身邊幾人，“我準備回去吃個飯，睡一覺，你們走不走？”
卓宜立即開開心心跟上晏玄。
太虛觀幾名弟子則是商量了一下，表示想要留下來再看看。
至於看什麽？
當然是他們難得拿一次第一，想要在其他人面前揚眉吐氣，以勝利者的姿態註視著他們一個一個出來。
光是想想都覺得好興奮呢。
晏玄見他們樂意在這裏曬太陽，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帶著卓宜率先離開。
一個小時後。
“大師兄，我們現在破陣出去，是不是會遇到晏玄他們？”
龍虎山的陣法被人家二十分鐘就破了，他們這些龍虎山的弟子，居然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破了第一道陣法，說出去簡直就是丟臉到家了。
光是想到晏玄在外面等著他們，就覺得好尷尬。
張初泰面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只淡淡道：“技不如人，就要更加勤勉。”
也不怪張初泰能越過其父，成為龍虎山的下一任接班人。他的這份鎮定自若，倒是得了他祖父的親傳。
聽他這般說，剛剛還在抱怨的弟子，立即低頭認錯，“大師兄教訓得是。”
然而等到他們破陣出來，看到的卻是太虛觀八人。別說晏玄了，連卓宜都沒有看到。
當然了，現在這幅場景，比看到晏玄，還讓他們難受。
太虛觀幾人見第一個出來的是龍虎山的大師兄，沒敢表現得太過得意忘形，只稍微挺了挺胸，刷了一下存在感。
“恭喜龍虎山的道友們，順利破陣。”
原本就不高興的龍虎山眾人，在聽到太虛觀的這句恭喜時，臉都拉長了。這句恭喜在他們聽來，異常刺耳。
張初泰對著太虛觀幾人點了下頭，說了句，“同喜。”
但是其他人卻沒忍住忍住。
有人冷哼一聲，表示對太虛觀的不屑。
還有人不滿開口，“他也太目中無人了，居然不等我們破陣出來！”
向來第一個破陣成功的選手，都會在原地等待其他選手出來，大家互相道賀。
然而晏玄此刻，卻不見了蹤影。
大趙道長在聽到冷哼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些人即使比他們破陣慢，也還是看不起他們幾個。
這會兒聽到有人陰陽怪氣，他忍不住也開始陰陽怪氣，“這位師弟，你這話就說得好沒道理了。人家為什麽要等你們？你們是什麽大人物嗎？”
“你……”抱怨那人被堵得說不出話，氣得滿臉漲紅。
大趙道長繼續嘚吧嘚，“高手從不轉身看爆炸，也不用看手下敗將的模樣。”
他這話把龍虎山幾人給氣得仰倒，全都怒瞪著他。
“唉，我不是高手，所以我看了。現在我發現也不過如此，當真是浪費了我的時間。既然晏太師叔祖去吃飯喝茶、消暑降溫了，師弟，咱們也去吧。
噫，這裏還怪曬人的。”
“……”
聽到晏玄已經去吃飯喝茶、消暑降溫，這些人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虧他們之前還在心裏演示一遍，要是遇到晏玄要如何應對，才不失了面子。
大趙道長說完這話，直接轉身就走。太虛觀其他人面面相覷，最後也趕緊溜走。
他們怕對方惱羞成怒，直接上手揍他們。
大趙道長見師弟們跟上了，嘆口氣，“還是晏太師叔祖英明。”
小趙道長有點擔憂，“師兄，你剛剛也太拉仇恨了。就不怕龍虎山的師兄們，給我們穿小鞋嗎？”
大趙道長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怕什麽？反正明天我們註定被淘汰。龍虎山的師兄弟看不慣我們，又能怎麽樣？幫我們再留一輪，然後找機會打壓我們？那我很樂意，哈哈。”
小趙道長：“……”
明天是單人比賽，抱不上晏太師叔祖的大腿，確實很容易被淘汰。
但小趙道長還是忍不住吐槽：師兄你這一幅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擺爛心態，是從哪學來的？師父知道了，怕又得罰你抄經書了。
-
張初泰他們出來之後自然也不願意呆在這裏。畢竟他們被人搶了第一名，後面的人出來，不是可惜他們沒能得第一，就是笑話他們沒能拿第一。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走，第三個破陣成功的無極門賈元化隊，也出來了。
兩個想要爭第一的隊伍，對視一眼後，誰也沒恭喜的話。畢竟誰也喜不出來。
賈元化跟記成績的工作人員說了兩句後，就帶著無極門的人先行離開了。
“大師兄，賈家兄弟這是看不起我們嗎？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我昨天聽無極門的其他弟子說，賈家兄弟跟他們那個太師祖關系不怎麽樣。你沒看他們都沒一起組隊嗎？要是賈家兄弟跟晏玄組隊，今天就是第一了，不至於跟我們一樣，才……”
這人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大師兄，但見張初泰並沒有惱怒的神情，才頓了一下繼續說完。
“我聽說他是不服晏玄的。他是秦掌門的親傳弟子，內定的下一任掌門人選。現在突然冒出一個祖師弟子來，直接搶了他的風頭。而且自從這個晏玄出現之後，秦掌門的偏心，大家有目共睹。
有人預測，無極門下一任掌門很可能不是他。”
其他人：“這……”
“那他不高興就說得通了。”
“我覺得他還是得認清現實，很明顯晏玄現在是一根粗大腿啊，他先搞好關系再說。不然就算他拉攏了所有人，但是硬實力比不過晏玄，又有什麽用呢。就比如這次玄門大比……”
說這話的人，被同伴使勁使眼色，後知後覺看向張初泰。他看著冷淡著一張臉的大師兄，結結巴巴解釋。
“大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初泰瞥了幾人一眼，“話這麽多，晚上把《南華真經》背誦五十遍。”
說著在幾人懊惱嘆氣中，離開了歸一峰。
-
晚上六點，眾人查看手環的時候發現，此次只有九支隊伍破陣成功，其餘選手不是中途退出，就是到了截止時間，也沒有破陣出來。
於是五百人的隊伍，只剩下了不到五分之一。
玄門大比，共有四項，分別是齋醮科儀、八卦陣法、繪制符箓，以及最後的實操。
其中齋醮科儀就是送分題，陣法、符箓和實操，才是本次大考的核心項目。
與前一天，咬指甲、揪頭發死磕陣法圖的情形不同，宿舍九人現在都在認真地閉目養神，甚至於連晚飯都不吃了。
晏玄吃飽喝足回來，就見到一個個懷抱太極盤腿坐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詞。
晏玄咬一口餐後水果，含糊問道：“你們今天又在準備什麽項目？”
卓宜閉著眼睛回道：“我們在平心靜心，拜章八方神明。”
晏玄又咬了一口蘋果，“哢嚓哢嚓”的清脆聲，在宿舍內響起，引得其他幾人肚子嘰裏咕嚕叫。
大趙道長也在打坐，饞得他差點破功。
晏玄吃完一口，問道：“請八方神明幹什麽？”
卓宜嘆氣，“晏太師叔祖，你不知道明天的比試內容嗎？”
晏玄理直氣壯，“不知道呀。”
小趙道長這會兒睜開了眼，解釋道：
“明日的比試是繪制符箓，雖然不知道考題是什麽，但還是得先溝通神明，做好準備工作。這樣明天才能事半功倍。
您要不要也打會兒坐？”
晏玄三兩口吃完蘋果，擦了擦手，拒絕道：“我就不打坐了。不是說養精蓄銳也有利嘛？我睡一覺就好了，順便夢裏跟神明溝通一下。”
眾人：“……”
這事也能順便的嗎？還是在夢裏。
晏玄胡謅兩句，就跳上了床。
其他人見他真的躺下睡覺去了，也不再管他，重新平心靜氣去除雜念開始打坐。令他們詫異的是，這一次居然比之前凝神的效果要好得多。
第三日，陣法通關的九十人在靈符殿匯合。
等他們到的時候，靈符殿內已經擺好了桌案，一排十張，共有九排。每張桌案上都擺著筆墨、朱砂和黃紙等用來繪符的工具。
九十張桌案的最前方，是一只巨大的平口香爐。此刻香爐內已經燃著香。
正式比賽之前，眾人隨著張道長一起，焚香跪拜，祝告天地神祇，隨後根據各自的名次，站於自己的桌案前。
雖然說是按照各自名次來，今天也是個人比賽，但是由於上一輪同隊同分，於是今天每一排的人，都是同一個隊的。
也因此晏玄的身後站著張初泰，而張初泰的身後站著賈元化。
晏玄面前，張道長小心翼翼拿出一張符紙。
“這是我派張天師於十年前，研究出的五雷震宅辟邪符。今天你們的試題就是通過觀察這道符，將他完整地繪制出來，並且使它能夠使用。”
眾選手一看這道符，就覺得頭暈目眩。
這符的覆雜程度，遠超他們平日使用的。更何況這還是張天師研究出來的，他們之前根本見都沒見過。
除了秦掌門外，其他各派的道長紛紛看向張天師。
張天師老神在在地捋著胡須，見到大家探究的目光，毫不心虛地回視過去，並且謙虛地笑了笑。
各派道長：“……”
誰是想誇你來著？
龍虎山是此次玄門大比的主辦方，陣法以及符箓的出題，都是由他們負責。
符箓題並不好出，既不能太過深奧，至少得讓幾名選手答出來，不然大家都考零分，就失了比試的意義。
但又不能太簡單常見，不然大家都考滿分，也沒有意義。
但是這些道長們沒想到，張天師出的題，居然是他自己研究的符箓。
先不說難易程度，這符其他派弟子都沒有見過，但是龍虎山得弟子難道也沒見過嗎？就算他們一口咬定沒見過，也沒人信啊。
張道長還在臺上挽尊。
“此符當初被研制出來後，天師一直覺得還不夠完善，於是從來沒有拿出來給人看過。前幾天天師得到靈感，將此符徹底完善，這才有了今天你們看到的五雷鎮宅辟邪符。”
張道長這般說，信的人有，不信的人也有。
但不管如何，比賽已經正式開始，他們都得照著這道符繪制。
晏玄端坐在桌案前，桌上的黃色符紙有不少，大概是怕大家失誤太多，於是備足了紙張。
就在他隨意地拿起符紙，隨意地點蘸朱砂的時候，其他人都正襟危坐，有人盯著符紙想要記清楚運筆規律，有人在凝神靜氣左右手掐訣口中念咒。
畫符講究一氣呵成，中間不能有絲毫間斷或停頓，否則一張符紙不管前面畫得有多好，也是一張廢紙。而且畫符還不能一直試錯，修道之人的氣是有限的，每次的氣浪費在廢符之上，後面就會後繼無力。
所以，畫符要一鼓作氣。
大家都很謹慎，只有晏玄隨意得格格不入。
只見在張道長宣布比賽開始的十秒之後，晏玄蘸滿朱砂的筆就已經落在了符紙之上。
有人嗤笑他太過魯莽，有人搖頭他急於求成。
然而行文流水間，一道符就已經在他手下完成，用時不過三秒。
張道長就站在晏玄的面前，親眼看著晏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畫好了符。
自己父親的那張符，他看過無數遍，現在就算是閉著眼睛，也知道它長什麽樣。
現在晏玄手下的符，就與那張符一模一樣，不，甚至內裏喊著的氣更足。
張道長：“這……”
他一連驚愕地盯著晏玄。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晏玄學著學生報告老師那樣，舉了下左手，“報告，我畫完了。”
還沒準備好的眾選手：“？？？”
剛剛下筆準備開始畫符的張初泰：“……”
人比人氣死個人！
晏玄見張道長楞楞地沒反應，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符，“沒問題呀，跟你那個一模一樣。”
隨即他用右手的筆桿蹭了下額頭，“不過，我覺得這張符還是不夠完善，應該再改一改。唔，怎麽改呢？”
張道長一聽他這話，瞬間反應過來，張天師花了十年，才說已經完善的符，要是被人指出來還有錯漏之處，那可怎麽得了？
“你別……”
然而改字還沒有說完，那邊晏玄已經又花了三秒鐘，重新繪制了一張新的符箓。
新符箓與舊符箓區別不大，但是懂的人一看便知，其威力增大了很多。
張道長被驚得目瞪口呆，這人怎麽就能這麽快呢？
晏玄看著自己新畫的符箓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五雷只用來鎮宅多浪費。呃，那我這個就叫作五雷震煞驅邪斬鬼符。”
張道長：“……”
你是真的快，居然連名字都想好了。
晏玄這一出，徹底擾亂了其他選手的心神，場內頓時議論紛紛，恨不得跑到前面看看晏玄到底畫了個什麽。
而本來坐在一旁的評委們，也顧不得整頓紀律了，紛紛下場去看晏玄畫的兩幅符箓。
兩張符箓，一張完美地覆制了張天師的五雷鎮宅驅邪符，另一張更是完美地補上了缺點。
別人礙於張天師的面子對第二張誇不出口，但是秦掌門毫無心理負擔，他拿起第二張符箓仔細看了一下，笑著說道：
“我無極門果然是出了一名符箓奇才。”
眾道長：“……”
很好，昨天還誇是陣法奇才呢，今天又開始誇符箓奇才，你們無極門是一點都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麽寫啊！
好酸！
酸得眼中都有了淚。
要是他們門派中有這樣的弟子，他們說不定誇得比秦掌門還誇張。
瞅一眼亂糟糟的選手們，很是怨念。
果然貨比貨得扔！
選手們不知道，在他們自以為人比人得死的時候，他們在前輩們眼中已經變成了要扔的貨。
真要扔，這些道長們也舍不得，只能呵斥一道：
“嘰嘰喳喳，當這是菜市場嗎？看看人家都畫完了，在看看你們呢？還不快點！”
眾選手趕緊低頭。
為了不讓晏玄影響其他選手比賽的心態，於是晏玄被請出了靈符殿。
評委們重新回到一邊坐著，但看過三秒成符的他們，心裏也激動得難以平覆。
不怪秦掌門自誇晏玄為“奇才”，他們這些人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才啊。
不光現在沒有，往前倒推五百年，也沒有這樣的人吶。
莫不是天憐我玄門，真的降下了一個天才，來改變玄門的現狀？
有人這麽想，但也有人提出了質疑。
張天師：“秦掌門，晏道友拜入無極門門下不足一月吧，他怎麽會陣法、符箓這麽精通的？不管他是奇才還是天才，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張天師這話一出，其他人滿腦子的熱血也慢慢降溫。
確實有點說不通。
這些東西是一個月就能學會，並融會貫通的嗎？
秦掌門早就料到，以晏玄的實力，總有一天會被人懷疑。
他不緊不慢解釋道：“也不是，其實這裏有一段淵源。”
其他人瞬間被他吊起了好奇心，“怎麽說？”
“其實很早以前，我與太師祖就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他還小，我見他天資聰慧，雙目能看到陰邪鬼氣，且不被鬼氣影響，就知道他是個學玄學的好苗子。
本來我是打算收他為徒的，但那時突發急事，我得立即離開，就只能留了一些玄學經書、陣法圖以及符箓冊給他，交代他日後若有所悟，可以來無極門找我。
但他一直沒來無極門，且又進了娛樂圈，我就以為他不打算走這條路。沒想到他雖然不記得我是誰，長什麽樣，卻仍記得無極門。
還對外宣稱是無極門弟子。”
眾人點頭，對於晏玄曾經自稱無極門弟子的事，他們也有所耳聞。沒想到還有這層淵源在裏面。
“那他既然想要當無極門弟子，為什麽不直接去呢？”
秦掌門嘆氣，“因為太師祖知恩圖報。太師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等他快成年的時候，一直對他很好的院長身體不行了，太師祖想要留在她身邊照顧，後來更是為了多賺錢給院長治病，進了娛樂圈，並且將自己賺到的錢，全部捐給了養育他長大的孤兒院。”
“居然是這樣！難怪了。”
“我只是沒想到太師祖的天賦居然這麽高。”
秦掌門滿是自豪，“太師祖光是看書就能將這些陣法、符箓融會貫通、舉一反三。這世界上每隔幾百年總會出現一個天才，或是數學、或是物理、或是化學，我想，這次可能是輪到我們玄學了吧。”
其他人：“……”
有那麽點道理。
“所以我覺得以我的能力，沒有資格當太師祖的師父。你們可能聽說了，當然也有人親眼見到了，我們祖師顯靈，表示喜愛太師祖，要收他為徒。”
“確實有所耳聞。”
“那次我也在，無極門祖師確實顯靈了。”
至此，眾人算是信了秦掌門那一通洗腦言論。
秦掌門見他們臉上羨慕得恨不得晏玄出在他們門派的神情，趁著喝茶的時候，悄悄籲了口氣。
不枉費他為了給太師祖編瞎話，查了一下太師祖之前的事情。
至於秦掌門怕不怕晏玄被問到，然後他的謊話穿幫。
那自然是不怕的，以他對太師祖這段時間的了解，怕是對方編的瞎話更離譜。
他們兩相比較，應該只能相信自己的。
秦掌門還真沒想錯，在秦掌門這些話說完沒多久，有人找到晏玄，問他的符箓陣法，如何能夠學到這種境地的。
晏玄剝著香蕉，眼皮都沒擡，“大概是天賦異稟吧，我瞄一眼就能記住，這是只有天才才有的煩惱。”
對方一噎，緩了緩又問道：“你才拜入無極門不到一個月，你的陣法符箓，是秦掌門教你的嗎？”
晏玄咬一口香蕉，眼睛裏閃著狡黠的光。
“那哪能啊，我是祖師的弟子，自然是祖師教我的。很久以前我晚上睡覺，夢裏就能夢見祖師教我陣法符箓，沒想到夢裏學的那些，還真的有用。
對了，你有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啊？”
對方面無表情：“沒有。”
晏玄惋惜，“那好可惜，你要是能夢到的話，說不定就跟我一樣厲害了。”
對方：“……”
欺人太甚！以後套情報的事，誰愛來誰來，反正他是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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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評委分散坐於室內, 張道長有些擔憂地湊近張天師。
“父親，初泰今天的得分應該高不了，那後面的比賽……”
第一天的比賽, 分差就已經很大了。晏玄一個人獨得360分, 其他人才36分。
今天這一場陣法比試下來, 晏玄十人拿了五百分, 就算張初泰拿到第二名，也只有490分，還只能以百分之三十的比例計入成績, 也就是147分。
現在晏玄以860分, 高居選手排行榜首位。卓宜等九人以536分並列第二。
張初泰就算拿到陣法第二名，總分也不過183分。別說跟晏玄比了，就連卓宜和太虛觀那幾人都比不過。
晏玄一招將歸一陣砸破，是真的把選手的分差拉到了極致。
張天師面上很平靜, 看不出絲毫的緊張與急切。
“你急什麽，分數只是一個標準。只要他在後面的比賽中被淘汰, 那前面的分數再高, 也沒有絲毫作用。”
張道長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畢竟這次龍虎山給出的第一名獎勵裏, 可有鎮派法寶。
不過見自己父親這般淡定, 張道長還是深吸一口氣, 告訴自己心態要放平。
歸一峰頂, 晏玄和卓宜等人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也沒再見到一個人出來。
他看了眼逐漸爬到頭頂的太陽，問一邊的工作人員, “我們可以走嗎？”
他實在不想站在這裏傻傻地等著。
工作人員從來沒見過這麽早就能破陣出來的。
按照以往只破一個陣法的情況，至少一兩個小時之後, 才能迎接第一批通關者。
他只好說道：“按照慣例，應該不行。”
晏玄手搭涼棚嘆了口氣，換了個問法：“你們有規定，通關後不準離開嗎？”
工作人員一僵，有點尷尬，“也……也沒有。”
“那就行。”晏玄轉身問身邊幾人，“我準備回去吃個飯，睡一覺，你們走不走？”
卓宜立即開開心心跟上晏玄。
太虛觀幾名弟子則是商量了一下，表示想要留下來再看看。
至於看什麽？
當然是他們難得拿一次第一，想要在其他人面前揚眉吐氣，以勝利者的姿態註視著他們一個一個出來。
光是想想都覺得好興奮呢。
晏玄見他們樂意在這裏曬太陽，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帶著卓宜率先離開。
一個小時後。
“大師兄，我們現在破陣出去，是不是會遇到晏玄他們？”
龍虎山的陣法被人家二十分鐘就破了，他們這些龍虎山的弟子，居然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破了第一道陣法，說出去簡直就是丟臉到家了。
光是想到晏玄在外面等著他們，就覺得好尷尬。
張初泰面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只淡淡道：“技不如人，就要更加勤勉。”
也不怪張初泰能越過其父，成為龍虎山的下一任接班人。他的這份鎮定自若，倒是得了他祖父的親傳。
聽他這般說，剛剛還在抱怨的弟子，立即低頭認錯，“大師兄教訓得是。”
然而等到他們破陣出來，看到的卻是太虛觀八人。別說晏玄了，連卓宜都沒有看到。
當然了，現在這幅場景，比看到晏玄，還讓他們難受。
太虛觀幾人見第一個出來的是龍虎山的大師兄，沒敢表現得太過得意忘形，只稍微挺了挺胸，刷了一下存在感。
“恭喜龍虎山的道友們，順利破陣。”
原本就不高興的龍虎山眾人，在聽到太虛觀的這句恭喜時，臉都拉長了。這句恭喜在他們聽來，異常刺耳。
張初泰對著太虛觀幾人點了下頭，說了句，“同喜。”
但是其他人卻沒忍住忍住。
有人冷哼一聲，表示對太虛觀的不屑。
還有人不滿開口，“他也太目中無人了，居然不等我們破陣出來！”
向來第一個破陣成功的選手，都會在原地等待其他選手出來，大家互相道賀。
然而晏玄此刻，卻不見了蹤影。
大趙道長在聽到冷哼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些人即使比他們破陣慢，也還是看不起他們幾個。
這會兒聽到有人陰陽怪氣，他忍不住也開始陰陽怪氣，“這位師弟，你這話就說得好沒道理了。人家為什麽要等你們？你們是什麽大人物嗎？”
“你……”抱怨那人被堵得說不出話，氣得滿臉漲紅。
大趙道長繼續嘚吧嘚，“高手從不轉身看爆炸，也不用看手下敗將的模樣。”
他這話把龍虎山幾人給氣得仰倒，全都怒瞪著他。
“唉，我不是高手，所以我看了。現在我發現也不過如此，當真是浪費了我的時間。既然晏太師叔祖去吃飯喝茶、消暑降溫了，師弟，咱們也去吧。
噫，這裏還怪曬人的。”
“……”
聽到晏玄已經去吃飯喝茶、消暑降溫，這些人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虧他們之前還在心裏演示一遍，要是遇到晏玄要如何應對，才不失了面子。
大趙道長說完這話，直接轉身就走。太虛觀其他人面面相覷，最後也趕緊溜走。
他們怕對方惱羞成怒，直接上手揍他們。
大趙道長見師弟們跟上了，嘆口氣，“還是晏太師叔祖英明。”
小趙道長有點擔憂，“師兄，你剛剛也太拉仇恨了。就不怕龍虎山的師兄們，給我們穿小鞋嗎？”
大趙道長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怕什麽？反正明天我們註定被淘汰。龍虎山的師兄弟看不慣我們，又能怎麽樣？幫我們再留一輪，然後找機會打壓我們？那我很樂意，哈哈。”
小趙道長：“……”
明天是單人比賽，抱不上晏太師叔祖的大腿，確實很容易被淘汰。
但小趙道長還是忍不住吐槽：師兄你這一幅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擺爛心態，是從哪學來的？師父知道了，怕又得罰你抄經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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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初泰他們出來之後自然也不願意呆在這裏。畢竟他們被人搶了第一名，後面的人出來，不是可惜他們沒能得第一，就是笑話他們沒能拿第一。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走，第三個破陣成功的無極門賈元化隊，也出來了。
兩個想要爭第一的隊伍，對視一眼後，誰也沒恭喜的話。畢竟誰也喜不出來。
賈元化跟記成績的工作人員說了兩句後，就帶著無極門的人先行離開了。
“大師兄，賈家兄弟這是看不起我們嗎？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我昨天聽無極門的其他弟子說，賈家兄弟跟他們那個太師祖關系不怎麽樣。你沒看他們都沒一起組隊嗎？要是賈家兄弟跟晏玄組隊，今天就是第一了，不至於跟我們一樣，才……”
這人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大師兄，但見張初泰並沒有惱怒的神情，才頓了一下繼續說完。
“我聽說他是不服晏玄的。他是秦掌門的親傳弟子，內定的下一任掌門人選。現在突然冒出一個祖師弟子來，直接搶了他的風頭。而且自從這個晏玄出現之後，秦掌門的偏心，大家有目共睹。
有人預測，無極門下一任掌門很可能不是他。”
其他人：“這……”
“那他不高興就說得通了。”
“我覺得他還是得認清現實，很明顯晏玄現在是一根粗大腿啊，他先搞好關系再說。不然就算他拉攏了所有人，但是硬實力比不過晏玄，又有什麽用呢。就比如這次玄門大比……”
說這話的人，被同伴使勁使眼色，後知後覺看向張初泰。他看著冷淡著一張臉的大師兄，結結巴巴解釋。
“大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初泰瞥了幾人一眼，“話這麽多，晚上把《南華真經》背誦五十遍。”
說著在幾人懊惱嘆氣中，離開了歸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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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眾人查看手環的時候發現，此次只有九支隊伍破陣成功，其餘選手不是中途退出，就是到了截止時間，也沒有破陣出來。
於是五百人的隊伍，只剩下了不到五分之一。
玄門大比，共有四項，分別是齋醮科儀、八卦陣法、繪制符箓，以及最後的實操。
其中齋醮科儀就是送分題，陣法、符箓和實操，才是本次大考的核心項目。
與前一天，咬指甲、揪頭發死磕陣法圖的情形不同，宿舍九人現在都在認真地閉目養神，甚至於連晚飯都不吃了。
晏玄吃飽喝足回來，就見到一個個懷抱太極盤腿坐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詞。
晏玄咬一口餐後水果，含糊問道：“你們今天又在準備什麽項目？”
卓宜閉著眼睛回道：“我們在平心靜心，拜章八方神明。”
晏玄又咬了一口蘋果，“哢嚓哢嚓”的清脆聲，在宿舍內響起，引得其他幾人肚子嘰裏咕嚕叫。
大趙道長也在打坐，饞得他差點破功。
晏玄吃完一口，問道：“請八方神明幹什麽？”
卓宜嘆氣，“晏太師叔祖，你不知道明天的比試內容嗎？”
晏玄理直氣壯，“不知道呀。”
小趙道長這會兒睜開了眼，解釋道：
“明日的比試是繪制符箓，雖然不知道考題是什麽，但還是得先溝通神明，做好準備工作。這樣明天才能事半功倍。
您要不要也打會兒坐？”
晏玄三兩口吃完蘋果，擦了擦手，拒絕道：“我就不打坐了。不是說養精蓄銳也有利嘛？我睡一覺就好了，順便夢裏跟神明溝通一下。”
眾人：“……”
這事也能順便的嗎？還是在夢裏。
晏玄胡謅兩句，就跳上了床。
其他人見他真的躺下睡覺去了，也不再管他，重新平心靜氣去除雜念開始打坐。令他們詫異的是，這一次居然比之前凝神的效果要好得多。
第三日，陣法通關的九十人在靈符殿匯合。
等他們到的時候，靈符殿內已經擺好了桌案，一排十張，共有九排。每張桌案上都擺著筆墨、朱砂和黃紙等用來繪符的工具。
九十張桌案的最前方，是一只巨大的平口香爐。此刻香爐內已經燃著香。
正式比賽之前，眾人隨著張道長一起，焚香跪拜，祝告天地神祇，隨後根據各自的名次，站於自己的桌案前。
雖然說是按照各自名次來，今天也是個人比賽，但是由於上一輪同隊同分，於是今天每一排的人，都是同一個隊的。
也因此晏玄的身後站著張初泰，而張初泰的身後站著賈元化。
晏玄面前，張道長小心翼翼拿出一張符紙。
“這是我派張天師於十年前，研究出的五雷震宅辟邪符。今天你們的試題就是通過觀察這道符，將他完整地繪制出來，並且使它能夠使用。”
眾選手一看這道符，就覺得頭暈目眩。
這符的覆雜程度，遠超他們平日使用的。更何況這還是張天師研究出來的，他們之前根本見都沒見過。
除了秦掌門外，其他各派的道長紛紛看向張天師。
張天師老神在在地捋著胡須，見到大家探究的目光，毫不心虛地回視過去，並且謙虛地笑了笑。
各派道長：“……”
誰是想誇你來著？
龍虎山是此次玄門大比的主辦方，陣法以及符箓的出題，都是由他們負責。
符箓題並不好出，既不能太過深奧，至少得讓幾名選手答出來，不然大家都考零分，就失了比試的意義。
但又不能太簡單常見，不然大家都考滿分，也沒有意義。
但是這些道長們沒想到，張天師出的題，居然是他自己研究的符箓。
先不說難易程度，這符其他派弟子都沒有見過，但是龍虎山得弟子難道也沒見過嗎？就算他們一口咬定沒見過，也沒人信啊。
張道長還在臺上挽尊。
“此符當初被研制出來後，天師一直覺得還不夠完善，於是從來沒有拿出來給人看過。前幾天天師得到靈感，將此符徹底完善，這才有了今天你們看到的五雷鎮宅辟邪符。”
張道長這般說，信的人有，不信的人也有。
但不管如何，比賽已經正式開始，他們都得照著這道符繪制。
晏玄端坐在桌案前，桌上的黃色符紙有不少，大概是怕大家失誤太多，於是備足了紙張。
就在他隨意地拿起符紙，隨意地點蘸朱砂的時候，其他人都正襟危坐，有人盯著符紙想要記清楚運筆規律，有人在凝神靜氣左右手掐訣口中念咒。
畫符講究一氣呵成，中間不能有絲毫間斷或停頓，否則一張符紙不管前面畫得有多好，也是一張廢紙。而且畫符還不能一直試錯，修道之人的氣是有限的，每次的氣浪費在廢符之上，後面就會後繼無力。
所以，畫符要一鼓作氣。
大家都很謹慎，只有晏玄隨意得格格不入。
只見在張道長宣布比賽開始的十秒之後，晏玄蘸滿朱砂的筆就已經落在了符紙之上。
有人嗤笑他太過魯莽，有人搖頭他急於求成。
然而行文流水間，一道符就已經在他手下完成，用時不過三秒。
張道長就站在晏玄的面前，親眼看著晏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畫好了符。
自己父親的那張符，他看過無數遍，現在就算是閉著眼睛，也知道它長什麽樣。
現在晏玄手下的符，就與那張符一模一樣，不，甚至內裏喊著的氣更足。
張道長：“這……”
他一連驚愕地盯著晏玄。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晏玄學著學生報告老師那樣，舉了下左手，“報告，我畫完了。”
還沒準備好的眾選手：“？？？”
剛剛下筆準備開始畫符的張初泰：“……”
人比人氣死個人！
晏玄見張道長楞楞地沒反應，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符，“沒問題呀，跟你那個一模一樣。”
隨即他用右手的筆桿蹭了下額頭，“不過，我覺得這張符還是不夠完善，應該再改一改。唔，怎麽改呢？”
張道長一聽他這話，瞬間反應過來，張天師花了十年，才說已經完善的符，要是被人指出來還有錯漏之處，那可怎麽得了？
“你別……”
然而改字還沒有說完，那邊晏玄已經又花了三秒鐘，重新繪制了一張新的符箓。
新符箓與舊符箓區別不大，但是懂的人一看便知，其威力增大了很多。
張道長被驚得目瞪口呆，這人怎麽就能這麽快呢？
晏玄看著自己新畫的符箓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五雷只用來鎮宅多浪費。呃，那我這個就叫作五雷震煞驅邪斬鬼符。”
張道長：“……”
你是真的快，居然連名字都想好了。
晏玄這一出，徹底擾亂了其他選手的心神，場內頓時議論紛紛，恨不得跑到前面看看晏玄到底畫了個什麽。
而本來坐在一旁的評委們，也顧不得整頓紀律了，紛紛下場去看晏玄畫的兩幅符箓。
兩張符箓，一張完美地覆制了張天師的五雷鎮宅驅邪符，另一張更是完美地補上了缺點。
別人礙於張天師的面子對第二張誇不出口，但是秦掌門毫無心理負擔，他拿起第二張符箓仔細看了一下，笑著說道：
“我無極門果然是出了一名符箓奇才。”
眾道長：“……”
很好，昨天還誇是陣法奇才呢，今天又開始誇符箓奇才，你們無極門是一點都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麽寫啊！
好酸！
酸得眼中都有了淚。
要是他們門派中有這樣的弟子，他們說不定誇得比秦掌門還誇張。
瞅一眼亂糟糟的選手們，很是怨念。
果然貨比貨得扔！
選手們不知道，在他們自以為人比人得死的時候，他們在前輩們眼中已經變成了要扔的貨。
真要扔，這些道長們也舍不得，只能呵斥一道：
“嘰嘰喳喳，當這是菜市場嗎？看看人家都畫完了，在看看你們呢？還不快點！”
眾選手趕緊低頭。
為了不讓晏玄影響其他選手比賽的心態，於是晏玄被請出了靈符殿。
評委們重新回到一邊坐著，但看過三秒成符的他們，心裏也激動得難以平覆。
不怪秦掌門自誇晏玄為“奇才”，他們這些人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才啊。
不光現在沒有，往前倒推五百年，也沒有這樣的人吶。
莫不是天憐我玄門，真的降下了一個天才，來改變玄門的現狀？
有人這麽想，但也有人提出了質疑。
張天師：“秦掌門，晏道友拜入無極門門下不足一月吧，他怎麽會陣法、符箓這麽精通的？不管他是奇才還是天才，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張天師這話一出，其他人滿腦子的熱血也慢慢降溫。
確實有點說不通。
這些東西是一個月就能學會，並融會貫通的嗎？
秦掌門早就料到，以晏玄的實力，總有一天會被人懷疑。
他不緊不慢解釋道：“也不是，其實這裏有一段淵源。”
其他人瞬間被他吊起了好奇心，“怎麽說？”
“其實很早以前，我與太師祖就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他還小，我見他天資聰慧，雙目能看到陰邪鬼氣，且不被鬼氣影響，就知道他是個學玄學的好苗子。
本來我是打算收他為徒的，但那時突發急事，我得立即離開，就只能留了一些玄學經書、陣法圖以及符箓冊給他，交代他日後若有所悟，可以來無極門找我。
但他一直沒來無極門，且又進了娛樂圈，我就以為他不打算走這條路。沒想到他雖然不記得我是誰，長什麽樣，卻仍記得無極門。
還對外宣稱是無極門弟子。”
眾人點頭，對於晏玄曾經自稱無極門弟子的事，他們也有所耳聞。沒想到還有這層淵源在裏面。
“那他既然想要當無極門弟子，為什麽不直接去呢？”
秦掌門嘆氣，“因為太師祖知恩圖報。太師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等他快成年的時候，一直對他很好的院長身體不行了，太師祖想要留在她身邊照顧，後來更是為了多賺錢給院長治病，進了娛樂圈，並且將自己賺到的錢，全部捐給了養育他長大的孤兒院。”
“居然是這樣！難怪了。”
“我只是沒想到太師祖的天賦居然這麽高。”
秦掌門滿是自豪，“太師祖光是看書就能將這些陣法、符箓融會貫通、舉一反三。這世界上每隔幾百年總會出現一個天才，或是數學、或是物理、或是化學，我想，這次可能是輪到我們玄學了吧。”
其他人：“……”
有那麽點道理。
“所以我覺得以我的能力，沒有資格當太師祖的師父。你們可能聽說了，當然也有人親眼見到了，我們祖師顯靈，表示喜愛太師祖，要收他為徒。”
“確實有所耳聞。”
“那次我也在，無極門祖師確實顯靈了。”
至此，眾人算是信了秦掌門那一通洗腦言論。
秦掌門見他們臉上羨慕得恨不得晏玄出在他們門派的神情，趁著喝茶的時候，悄悄籲了口氣。
不枉費他為了給太師祖編瞎話，查了一下太師祖之前的事情。
至於秦掌門怕不怕晏玄被問到，然後他的謊話穿幫。
那自然是不怕的，以他對太師祖這段時間的了解，怕是對方編的瞎話更離譜。
他們兩相比較，應該只能相信自己的。
秦掌門還真沒想錯，在秦掌門這些話說完沒多久，有人找到晏玄，問他的符箓陣法，如何能夠學到這種境地的。
晏玄剝著香蕉，眼皮都沒擡，“大概是天賦異稟吧，我瞄一眼就能記住，這是只有天才才有的煩惱。”
對方一噎，緩了緩又問道：“你才拜入無極門不到一個月，你的陣法符箓，是秦掌門教你的嗎？”
晏玄咬一口香蕉，眼睛裏閃著狡黠的光。
“那哪能啊，我是祖師的弟子，自然是祖師教我的。很久以前我晚上睡覺，夢裏就能夢見祖師教我陣法符箓，沒想到夢裏學的那些，還真的有用。
對了，你有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啊？”
對方面無表情：“沒有。”
晏玄惋惜，“那好可惜，你要是能夢到的話，說不定就跟我一樣厲害了。”
對方：“……”
欺人太甚！以後套情報的事，誰愛來誰來，反正他是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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