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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第231章他像條狗(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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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第231章他像條狗(一更)

韋昊知道回來要面對龔軻, 但她並沒有給龔軻鑰匙,她不知道他怎麽進來的。

她後退兩步,仔細研究了一下門鎖, 發現並沒撬開的痕跡, 也就是說, 龔軻應該是自己開門進來的。

這讓韋昊感覺到了冒犯, 她不禁蹙眉:“你哪來的鑰匙?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會回來?或者說, 你來幾天了?”

龔軻從她的話音裏聽出了不滿,趕緊把手裏的被褥子放下,站得筆直筆直的, 低著頭,對她的問題一一做了回答。

“鑰匙是我爸問你們的宿管要的備用鑰匙。”

“我不知道你會回來。”

“昨天來的, 下半年單位修改作息制度, 不再像以往那樣過年不放假了, 我有七天假期。她考上大學了, 不準備再回單位,所以她回娘家去了。我爸怕你拖著, 就把我攆出了家門, 讓我來找你。我沒地方去, 也不想去招待所,就過來了。”

三個問題, 每次回答之間間隔十秒,全程低著頭, 不安地絞動著雙手。

韋昊沒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

這確實是她老師的做事風格, 不講道理,自以為是, 蠻橫,霸道。

可以想象,做他的子女有多辛苦。

但一碼歸一碼,她還是很生氣。

她把自己的帆布包放下,關上門拉開電燈,盡量心平氣和地問他:“難道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句道歉嗎?”

“抱歉。”龔軻的口吻明顯帶著小心,像是做錯事的學生在聽教導主任訓話。

韋昊擡頭看了他一眼,搞笑,明明是他不請自來,還委屈起來了,低著頭咬著嘴唇不說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拜托,她才是受害者好嗎?

但是韋昊不喜歡大喊大叫發脾氣。

她是個理智的人,不理智的話,她早就拿起刀來跟她老師同歸於盡了。

她嘆了口氣:“你白天過來,不怕別人看見嗎?”

“我昨天晚上過來的。”龔軻撓了撓後腦勺,偷偷掀開眼皮看了眼韋昊,“你肯定是生氣了,你怎麽不發火?”

“我哪兒敢啊。”韋昊自嘲地笑笑,自己的前途全都捏在這對父子身上,她在答應這個不平等條約的時候就做好了覺悟。

七情六欲皆可拋,唯有事業最珍貴。

她是個只看利益的人,她是個可恥的小人。

所以她喜歡往霍恬恬身邊湊,她是她早就丟掉的天真和善良。

韋昊見他不說話,起身把窗簾拉上。

轉身的時候終於註意到了屋裏多出來的日用品。

雪花膏、洗頭膏、香皂、頭油、蛤蜊油,牙刷、牙膏,毛巾、臉盆,熱得快、熱水壺,煤球爐子、煤球、煤球鉗子……

放眼看去,全都是她離開時不曾準備的。

米面糧油也都備上了。

還行,是個會過日子的男人。

起碼不要她當老媽子。

而且全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不需要她再整理了。

如果他不是有家室了,那倒是個不錯的對象。

韋昊回到床前坐下,默默嘆了口氣。

這是一院最好的職工樓,上下三層,每一戶都是兩個房間,可以在外間用爐子做飯,也可以去外面的公用廚房區用煤氣竈,煤氣罐需要自己買了扛上來。

韋昊住在三樓,所以她不打算用煤氣了,而且外面人多眼雜的,她一個新來的,還是先熟悉一下再說吧。

畢竟,她已經不需要去哄著別人了,只要跟這對父子周旋就行。

她看著依舊低頭不語的男人,很好奇他為什麽擺出這麽一副姿態出來。

她盡量用上委婉的措辭:“你剛問我怎麽不發火,難道你爸媽經常對你發火嗎?”

“嗯。”龔軻依舊站著,她不發話,他就不動。

韋昊算是明白了,她又問:“那你媳婦呢,也喜歡對你發火嗎?”

“嗯。”龔軻還是低著頭,看都不敢看一眼。

韋昊無話可說了,看來是個在家裏沒有發言權的男人。

挺可悲的。

嘆了口氣,她主動握了握他的手:“你坐下,我不是會隨便發脾氣的人,以後有什麽事你可以跟我好好說。不要怕,我不吃人。”

“好。”龔軻終於松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了。

“餓了嗎?”韋昊看了看他的手,上次吃面的時候還很生疏,沒註意打量,這會兒細看之下,才發現他的手指特別的修長整齊,指甲蓋修剪得整整齊齊,沒有泥灰,幹凈到像是女人的手。

只是他手上的皮膚明顯幹燥毛糙,手心全是老繭,顯然是經常幹粗活造成的。

她很好奇:“你在廠裏做什麽,技術員?”

“嗯。”龔軻想把手抽回來,但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動,解釋道,“裝配線上的。”

“你這雙手可惜了,明明那麽漂亮,彈鋼琴最合適不過了。”韋昊沒想太多,只是無心之間感慨了一句。

卻惹得這個男人哭了起來。

她不理解:“我說錯話了?你不高興?”

“不是的……”龔軻別過臉去,一個大男人掉眼淚,是挺可恥的吧,還好這不是在家裏,要不然又要挨罵了。

他緩了緩,解釋道:“你是第一個說我適合彈鋼琴的人,第一個!他們罵我,不讓我學。”

“……”韋昊這下徹底明白他為什麽會答應做這種事情了,上次他還特地給自己解釋過,他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他這性子,確實也沒那個膽子吧。

搞不好他媽跟他爸是一樣的控制狂,喜歡打壓和安排子女的一切,然後再娶個控制狂的老婆,嘖。

韋昊不禁想起自己那糟糕的童年,心中有了一絲憐憫:“其實你可以反抗的,你這雙手彈鋼琴多好,去個文工團不行嗎?非要逼你下車間?”

“他不讓文工團要我。”龔軻這下徹底繃不住了,一個大男人,倒在韋昊肩上嗚嗚地哭著。

韋昊沒說話。

壓抑久了的人需要發洩。

她耐心地等著。

她並不是大塊頭,可龔軻的個頭起碼有一米八幾,靠在她身上還挺沈的。

她盡量撐住。

龔軻哭著哭著,意識到自己好像失態了,又趕緊坐直了,別過臉去,看著那邊墻上他買來掛著的石英鐘。

七點了,再不吃飯的話,飯館都要關門了。

他擦了擦眼淚:“出去吃飯?”

“不了吧。”韋昊拿出手帕給他,起身去翻自己帶回來的東西,“你眼睛紅了,回頭別人看到要笑話你的。我朋友的媽做了缽仔糕給我,她舅舅看到了不服氣也做了一些,我都帶過來了。還有芒果,火龍果,一個大椰子。你嘗嘗?”

“好。”龔軻松了口氣,不出去就好,怪難為情的。

兩人坐在一起,拆開霍潤家和霍齊家兄妹倆用油紙包起來的缽仔糕。

“我喜歡紅豆口味的,很甜。”韋昊把缽仔糕托在手心,“你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對了,你喜歡甜口的還是鹹口的,能吃辣嗎?酸的東西排斥嗎?”

“我喜歡甜的,但是沒怎麽吃過。”龔軻好饞,油紙一打開就意識到自己是抵禦不了這樣的誘惑的。

只是他伸出手後還是縮了回來:“算了,我還是吃個米漿的吧。”

“幹嘛?喜歡就吃啊。你爸連這個都要管?”韋昊納了悶兒了,這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家庭啊?

龔軻點點頭又搖搖頭:“他說對牙不好,而且會讓人墮落。”

“哈?”對牙不好確實有可能,可這年頭物資匱乏,平時也吃不到多少甜的,能對牙有多不好呢。

至於讓人墮落,這更滑稽了。

逼著自己的兒子搞小三就不是墮落了?

真是個奇葩的理論。

韋昊直接把手裏紅豆的拿給他:“在我這裏隨便吃,只要你別讓我太難做就行。對了,這個荔枝的也很好吃,你嘗嘗,還有旁邊這一包,裏面全是水果的,獼猴桃,葡萄,櫻桃還有雪梨,都很好吃。你今天有福了,要是明天過來我就吃得一個都不剩了。”

“水果也能做缽仔糕嗎?”龔軻沒見過。

韋昊點點頭,把另外一包打開:“吃啊,幹嘛一次就咬一點點?”

“舍不得,怕吃完就沒有下次了。”龔軻終於笑了,那是一種被縱容的甜。

他偷偷地看了韋昊一眼,忽然不那麽排斥這樣的安排了。

只是道德上依舊站不住腳,他有些高興,又有些後悔。

怎麽辦,這個姑娘這麽好,長此以往,他會淪陷的吧?

可是……可是他們一定不會答應的。

他們……他們寧可殺了她也不會讓他離婚再娶的。

他們……他們……

龔軻忽然把手裏的缽仔糕扔了,像是觸電似的站了起來。

罪過罪過,他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放縱內心的欲望,他怎麽可以因為一口甜食就產生那樣的念頭?

他有罪,他是個沒有良心的人,他是個沒出息的人。

他爸媽辛苦培養他,他媳婦十八歲就嫁了他,他不能辜負他們。

他不能,不能的!

他趕緊轉過身去,拍了怕自己的臉頰。

轉過身來時,他低著頭,盯著地上的紅豆缽仔糕,走過去狠狠踩了兩腳。

踩完又後悔了,拿了張草紙在手裏,蹲在地上把踩成爛糊糊的缽仔糕抓了起來,包好,小心翼翼地收到垃圾桶裏。

然後推開了門,去了外間,生煤球爐子去了。

韋昊被他忽然之間的轉變搞得摸不著頭腦。

她很生氣,那麽好的紅豆缽仔糕哎,她都沒舍得吃。

他居然就這麽踩掉扔了。

她跟出來,發現他低著頭不說話,煙熏火燎的,躲在白煙後面抹眼淚。

韋昊的火,一下就發不出來了。

她走過去,把後窗開開通風,隨後一言不發,默默回裏屋吃東西去了。

不一會龔軻進來拿鍋和掛面,韋昊卻叫住了他:“別忙了,來吃啊,真的很好吃的。”

龔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在猶豫,不過是吃口東西,卻擺出一副上刑場的表情來。

韋昊看不慣他這扭曲的性子,幹脆起身,拿出一個全新的:“剛剛那個紅豆的我咬過一口,是我考慮不周,我怎麽好讓你吃我的口水呢。這個我沒動,你看,完整的,給。”

“我不是那個意思。”龔軻終於說話了。

韋昊不管這些,只管把他手裏的鍋和面拿走放回原處,隨後掰開他的手心,把竹簽兒塞進去讓他握好:“快吃,路上耽擱了幾個小時,再不吃就壞了。不能浪費知道嗎?”

對,不能浪費。

他從小就被教育,不能浪費。

韋昊無心的一句話,終於讓他找到了給自己脫罪的理由。

他吃這個,不是為了放縱內心的渴望,而是為了不浪費糧食。

他沒錯。

他可以吃的!

他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站在那裏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韋昊走過來,把他拉到床前坐下:“吃吧,別浪費,就當是幫我的忙。”

逆來順受的男人,這次終於沒再別別扭扭的。

雖然依舊是小心翼翼地在吃,但他這回吃得不那麽拘束了。

細嚼慢咽的,每嘗到一個喜歡的口味,就會偷偷地舔一下再吃。

笑意藏在酒窩裏面,還挺可愛的。

要不是他那張臉實在是有些滄桑,韋昊真的要懷疑自己在跟小孩過日子。

她默默收回視線,怪不得他不敢住招待所,不敢浪費是嗎?

反正有外室了,外室的工作還是死老頭安排的,職工宿舍空著也是空著,不住白不住。

是死老頭會做出來的事。

韋昊吃飽了,坐在旁邊靜靜觀察著這個男人。

他吃得很慢,很小心,很仔細,十幾個缽仔糕而已,足足吃了兩個小時。

韋昊像是在欣賞什麽奇景似的,一直盯著他。

等他終於吃完,擡頭的時候對上韋昊含著笑的目光,瞬間就臉紅了。

他低下頭,起身把桌子上的竹簽整理起來,整整齊齊地擺在了垃圾桶旁邊的地上。

留著明天扔。

又或許……可以不扔。

思來想去,他把竹簽拿出去洗了洗。

晚上樓道裏沒什麽人,今年醫院也放假了,不過留了輪班的人。

所以職工樓空了一半不止。

沒人看見他,真好。

回來後關上門,他把洗幹凈的竹簽擺在了裏間的五鬥櫥上,心滿意足。

韋昊起身,拿起熱得快和水壺,準備燒水去,龔軻趕緊接了過來:“我來。”

誰想得到呢,她韋昊也有被人照顧的一天。

燒熱水,打冷水,和溫水。

洗臉水,洗腳水,洗特殊部位的水。

都是他準備的,而且三種用途三個盆,算上他自己的,六個。

韋昊是服氣的。

這是什麽魔鬼家庭教出來的分類整理狂魔嗎?

不過她沒問,繼續帶著好奇的心態揣摩著他的性格,嘗試找個最舒服的相處模式。

反正這事她是逃不掉的,不如心平氣和,只當自己明天就死了,所以要在當下快樂一點。

洗腳的時候,他蹲在地上給她脫鞋。

韋昊終於動了,她摁著他的肩:“我自己來。”

“是嫌我的手粗糙嗎?我帶了蛤蜊油的,我抹一點再給你洗腳。”龔軻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韋昊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面對這個男人了。

他像是一個被長期打壓馴化後養出來的一條狗,被他爹媽用來討好他的女人。

是的,討好他的女人,韋昊幾乎可以確定,他做這些事已經是條件反射了,是一種長期訓練出來的結果。

要不然,這世上哪有男人蹲著給女人洗腳的啊。

他的老丈人身份肯定不簡單。

韋昊忽然有些猶豫了,要是東窗事發,她會被弄死的吧?

算了,先顧眼前吧。

她也接觸不到那樣的家庭。

她微微用了點力,把龔軻拽了起來:“聽著,我不需要你幫忙洗腳,我自己可以的。還有,不要總是低著頭跟我說話,我沒生氣。”

“好。”龔軻沒再堅持,洗自己的腳去了。

廢水都是他倒的,很勤快,很周到。

完全出乎韋昊的意料。

離開廣州的那天,她想的全是怎麽打擊報覆,怎麽耍心眼使詭計,好讓龔軻知道她的厲害。

現在,她想的全是這種男人她真的下得去手嗎?

她忽然好像成了她老師的共犯,在傷害一個被長期打壓而逆來順受的老實人。

她有些煩躁。

她看著站在床前俯首帖耳的男人:“睡覺啊,你站著幹什麽?”

“可以睡覺了?”龔軻顯然是松了一口氣的。

終於可以休息了。

韋昊直接把他拽到床上,拉了電燈的開關繩。

黑暗中,兩人並排躺著,各懷心思。

韋昊不動,龔軻也不敢動。

筆直筆直地躺著,手都要乖乖地貼在大腿兩側。

韋昊忽然很好奇他會怎麽睡,拉開電燈掀開被子,果然……

這是個只要相處一天就能摸透所有底細的男人。

可憐的男人。

可是,她同情他,誰來同情她呢?

算了,閉上眼,愛誰誰吧。

結果一晚上都無事發生,他真的可以坐懷不亂,雖然韋昊也沒指望他亂,但她還是很震驚的。

她坐起來,看了看墻上的石英鐘,八點了。

是了,這也是他買的,他把方方面面全都打理好了,做他的媳婦應該挺幸福的,但這也許是建立在了他的痛苦之上。

早飯已經做好了,韋昊聽見了鍋碗瓢盆的聲音。

她有些恍惚,她看著旁邊拍得四四方方的枕頭,要命,一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他應該在部隊待過吧?她昨天回來的時候他確實是在整理床褥來著,只是她回來後打斷了他。

今天因為她還蓋著被子,所以他只整理了枕頭。

還行,沒把她拽起來也拍成四四方方的。

外間傳來米粥的香味,韋昊踩著鞋出去看了眼,龔軻正坐在桌子面前畫圖。

身側的窗簾是拉上的狀態,開著燈,免得來往的人看見裏頭的情況。

是個仔細的人。

韋昊在桌子前坐下,看了看面前的粥和煮雞蛋:“給我的?”

“嗯。”龔軻頭都沒擡,依舊認真在畫圖,還擺了一堆文具,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尺子。

韋昊看了眼,他畫的應該是裝配圖,還是個工作狂。

就是不知道是被迫的還是主動的。

從昨晚的對話來看,應該是前者。

韋昊拿起雞蛋敲了敲,卻被他接了過去:“對不起,忘了給你剝殼了。”

……韋昊低頭喝粥,擡眼的時候面前是白凈光滑的煮雞蛋。

還有男人那只好看的手。

她再次感慨道:“你應該去彈鋼琴,肯定會很厲害。”

龔軻趕緊把雞蛋放她碗裏,移開視線:“別……別說了。”

“今年夏天還會有一場高考,你可以準備準備,考個音樂學院。你應該有鋼琴的基礎吧,我猜的。”要不然,昨晚他不會那麽傷心的,只有接觸過並熱愛過,才會那樣。

龔軻又哭了。

韋昊挑了挑眉,居然見怪不怪了。

哭完他繼續畫圖,好像逼著自己忙碌起來就不用想別的了。

韋昊搖了搖頭,心裏只剩下唏噓。

“出去逛逛吧,放松一下。”就是不知道他媳婦是哪裏的人,萬一是廣州本地的就算了。

龔軻猶豫了一下,拒絕了她:“今年好多單位都放假了,外面會有熟人的,我就不出去了,你自己去玩玩吧。”

韋昊真就出去了。

她得給嚴世清那邊一個交代,她和他結束了,就像夜晚的露水,不會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嚴世清無處可去,依舊在他們醫院的職工宿舍裏。

韋昊過來的時候,他還在回味那晚的瘋狂和美妙。

然後,迎接他的便是一個噩耗。

“結束了?你……你什麽意思?”嚴世清不理解,“我們不是很開心很和諧嗎?你還誇我不像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誇我很有爺們的樣子。你說以後想要了就來找我,你說……”

“嚴世清,你很煩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不可以不要黏黏糊糊的。我那天就是酒喝多了,你不知道?喝酒說的話能作數嗎?還有,不準來找我,你要是敢來我就跟你絕交。”韋昊不喜歡他什麽事都追著問問問,很煩的。

她選他,不過是因為他一直在死纏爛打的,好上手而已。

現在結束了,她不想欺負老實人。

嚴世清委屈地坐在凳子上,摘下眼鏡,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你肯定跟別人約定了什麽,不然你進不去一院的。我也不問,我不配問,我什麽都幫不上你。但我會等著的,你是我第一個女人,我也是你第一個男人,我們很般配的不是嗎?昊昊,我的心你知道的。你想飛,你就去飛,等你飛累了,記得回頭看看我,我還在這裏,我在等著。”

韋昊不意外,他應該是知道什麽的,那天她喝多了,可能會胡言亂語。

就算不說,正常人也猜到她一個沒背景沒家勢的山裏人是不可能這麽順風順水的。

她笑了笑:“隨便你,總之我還是勸你,別等我,沒結果。”

“那我也勸你,別把話說太死,你韋昊最後肯定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你是我的,我的!”嚴世清幾乎用吼的說出這句話。

說完他就把韋昊推了出去。

嘭的一聲關上門,哭得像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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