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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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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回到省圖書館外,距離講座開始還有半個小時,江栩先把東西寄存了,然後拉著金家月在一樓大廳的休息區裏找了兩個空位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假期最後一天的緣故,聚集在休息區裏的學生特別多,江栩甚至看到了隔壁班的幾張熟面孔,但不認識,也就沒有打招呼的必要。

“哥,你喝水嗎?”他想起來對金家月說,“你在這裏等著,我去買水?”

金家月點頭:“好。”

“喝什麽?”

“礦泉水就行。”

江栩起身走出休息區,很快跑到自動販賣機前,買了兩瓶礦泉水,等他回到休息區,發現他和金家月的座位後面又多了幾張熟面孔。

還是非常熟的面孔。

因為這次是他的同班同學。

“江栩?”坐在中間的人也瞧見了他,驚訝地喊出聲。

江栩放慢腳步,走過去先遞了一瓶礦泉水給金家月,才掃了一圈坐在後面的幾個人。

“是你們啊。”

叫什麽名字來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坐在中間的男alpha是徐子暉的同桌,其他幾人也都是徐子暉的前後桌。

徐子暉同桌的表情頗為尷尬,看了一眼前面金家月的後腦勺,然後問道:“你看的幾點場?”

“五點。”江栩說。

“好巧啊,我們也是五點。”徐子暉同桌說,“明天就上課了,大家都來臨時抱佛腳。”

寒暄了幾句,江栩坐回椅子上,盡管一直沒有回頭,卻能明顯感受到那幾道投在他身上的目光。

金家月問他:“認識的人?”

江栩說:“我同學。”

金家月哦了一聲,也沒有回頭打招呼的意思。

坐了十來分鐘,還是徐子暉同桌忍不住開口:“江栩,你和你對象一起來的嗎?”

江栩回頭嗯了一聲。

“我能冒昧問一件事嗎?”徐子暉同桌說著,視線又往金家月身上偏了一下。

可惜金家月始終用後腦勺對著他們,此時正在低頭看手機,仿佛沒有聽見他和江栩的對話。

江栩沒有直接應下,反問:“什麽事?”

“你對象是不是來我們學校演講過的那個金先生?”

江栩聞言一楞,之前徐子暉同桌幾人一直用異樣的目光看他,他還以為他們早從徐子暉那裏得知了關於金家月的很多事。

結果徐子暉什麽都沒說?

不……

應該只說了金家月和他的關系。

那麽他們經常看他可能是猜到了金家月的身份。

“對。”江栩也沒什麽好遮掩的,大方承認了,“是他。”

雖然早就猜到答案,但幾人還是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

“還真是啊……”徐子暉同桌的反應最為激烈,差點就要從椅子上彈起來了,他連忙對金家月說,“金先生好,我們是江栩的同學。”

其他幾人也紛紛紅著臉向金家月問好。

然而金家月的反應異常冷淡,過了兩三秒才將目光從手機上挪開,偏頭露出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掃了一眼後面幾人後,沒什麽幅度地點了下頭。

連一個“嗯”字都沒有,他又把頭轉回去,繼續看手機了。

徐子暉同桌幾人都不是傻子,幾乎在瞬間就意識到了金家月對自己的不喜,他們臉上的笑容同時僵住,接著同時消失。

江栩也沒多說什麽,坐了回去。

距離開場還有十分鐘時,工作人員拿著喇叭開始吆喝著讓大家排隊,江栩和金家月率先起身排在了前面。

江栩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幾個人仍舊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沒有過來排隊的意思,都眼巴巴地望著他們這邊,冷不丁撞上他的目光後,他們連忙低頭,又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

“你在看什麽?”金家月也扭過頭張望。

江栩牽住金家月的手:“你好像不太喜歡我的同學。”

“我是不喜歡。”金家月收回目光,看著江栩說,“他們就是我們上次在電影院碰到的那幾個吧?”

江栩吃驚地問:“你記得?”

“嗯。”金家月說,“我還記得你說你和他們的關系不怎麽好。”

江栩沈默下來,過了幾秒,嘆著氣地捏了捏金家月的手:“看不出來你還會記仇。”

“我就是記仇,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金家月說得理直氣壯,“你不喜歡?”

畢竟在公共場合裏,江栩有些不好意思,但想了一下,又硬著頭皮回答:“喜歡,你是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話剛說完,站在他們前面的一個beta男生回頭看了過來,視線在他倆臉上掃了一圈,又默不作聲地轉了回去。

beta男生沒說一個字,卻往前走了兩步,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和他們之間的距離。

江栩:“……”

他的頭皮都麻了,但轉眼瞧見金家月眉開眼笑的樣子,又覺得心裏輕松,嘴角也忍不住地往上揚起。

他們進去選了兩個中間靠後的位置,坐下不過幾分鐘,整個演講廳的位置就被坐滿了。

五點一到,主講人上場,沒有多走過場,三言兩語地做完自我介紹後,便直奔此次演講的主題。

講座內容和江栩猜的八九不離十,就是書本上那些知識的延伸版,只是講得更加深入、更加詳細,主講人甚至讓工作人員準備了幾個半身模特,又喊了幾個坐在前排的alpha上臺示範如何對omega進行標記。

那幾個alpha被一陣陣起哄聲鬧得面紅耳赤,不敢上臺,又被同伴推搡著不得不上臺。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主講人拿著話筒說,“進來的都是alpha和omega,能經歷的都經歷了,不能經歷的也會在不久後經歷,你們幾個做個示範,也好讓大家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下面太吵,主講人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對下面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等大家安靜下來,主講人才繼續說。

“很久以前,alpha標記omega就是單純的標記,單純的標記是什麽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就是alpha通過用牙齒破開omega腺體上的皮膚的行為將自己的信息素註入進去,那個時候大家的關註點都在解決發情期本身上面,不會關註太多,但如今時代在變化,市面上也出現了種類繁多的抑制劑產品,大家的重點逐漸偏離,變成了如何在減少疼痛感、增加愉悅感的前提下解決發情期。”主講人站到講臺邊上,吐字清晰,聲音經過音響的擴大,在偌大的演講廳裏回蕩,隱隱還能聽見回音,“要達到這個目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在進行標記的同時進行性進行,通過生理上的刺激減少腺體上的痛苦。”

這話說得太過直白,下面噓聲一片。

坐在江栩和金家月前面的人也是alpha和omega的組合,似乎還是一對ao情侶,他倆臉上的紅蔓延到了耳朵尖,連對視一眼都不敢,把頭埋得很低。

江栩看了一眼金家月。

金家月保持著雙手環胸的姿勢,表情冷淡地看著臺上的主講人,和周圍學生模樣的ao比起來,他淡定了不止一點。

餘光中捕捉到了他的視線,金家月把頭一偏:“嗯?”

江栩立馬將視線轉開:“沒什麽。”

金家月說:“沒什麽你還看我。”

江栩又看了過去:“就是想看看你。”

金家月沈默地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噗嗤一笑,單手撐到桌子邊緣,身體順勢向他傾倒過來。

不過顧及到前後左右都有人,金家月沒做什麽,只是將臉貼近江栩。

“看吧。”

江栩下意識挺直了背:“看什麽?”

金家月那雙烏黑的瞳仁裏清晰地映出了江栩的臉,每次眨動眼睛時,濃密的眼睫就跟小扇子似的往下撲。

“你不是想看我有沒有害羞嗎?”金家月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完將下巴微微一擡,“看吧。”

江栩有些無語,嘆口氣後,推著金家月坐了回去。

“坐好。”

“這麽快就看好了?”

“看好了。”

金家月單手支起下巴,偏頭看他,要笑不笑的樣子:“看出什麽了?”

江栩輕咳了下,正了正臉色後,一本正經地說:“哥,有時候我真的感覺你的臉皮有點厚。”

這話非褒非貶。

只是能夠精準表達他內心的想法罷了。

然而金家月一聽這話,那張漂亮的臉便在半秒之內唰的一下垮了下去,眼神也變得冷冰冰的。

他伸手搭上江栩的腿。

隔著薄薄的布料捏起一塊肉,猛地向左一擰。

“你說誰臉皮厚?”

“……”江栩悶哼一聲,臉都白了。

臺上的主講人已經開始讓那幾個被喊上臺的alpha在人體模特上模擬標記,在那幾個alpha忙碌的同時,主講人就站在邊上,拿著話筒繼續輸出。

“這裏有一個很常見的誤區,很多人以為沒有進行終身標記就會減少懷孕的可能性,其實在發情期裏的臨時標記也有可能懷孕,標記不當的話,臨時標記就會變為終身標記。”主講人說,“當然,我說的所有可能性都要加上剛才那個前提,在標記的同時發生性關系。”

江栩趕緊把金家月的手扯開,顧不上腿上的疼痛,在外套口袋裏掏了兩下。

金家月才被說了臉皮厚,還有些生氣,表情和眼神都陰測測的。

“你在找什麽?”

話剛說完,就見江栩從兜裏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本子以及一支僅有食指長短的圓珠筆。

“找本子和筆。”江栩逮著筆的兩頭一扯,筆被扯成正常長短,他匆忙翻開本子的外殼,拿著筆一邊寫一邊說,“重點知識,用筆記下來比較好。”

說完,又想起來摸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他把手機放到桌上,對金家月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金家月一臉呆滯地望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回過神後,他環視一圈周圍,周圍的alpha和omega無一不聽得面紅耳赤,想看臺上又不敢看臺上。

只有江栩——

在認認真真地做筆記。

金家月:“……”

到底是誰臉皮厚?

*

一共四十分鐘的講座,江栩做了半個小時的筆記,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一眾ao裏認真得太明顯的緣故,竟被臺上的主講人註意到了。

主講人喊了他兩三次,想讓他上臺。

金家月面上不動聲色,但桌底下的手一直擰著江栩腿上的肉。

江栩疼得直吸氣,雙手擺得跟雨刮器似的。

講座結束,江栩立即跟著金家月溜了。

兩人從寄存櫃裏取了東西,走出省圖書館,外面的太陽已經落了下去,天色將暗未暗,夜幕快要降臨。

金家月停下腳步,對江栩伸手:“我看看你的筆記。”

江栩只好從兜裏摸出本子遞過去。

本子是新的,只有二十頁左右,但被用了一半,粗略一翻,上面全是江栩密密麻麻的筆記。

江栩寫得很快,字跡龍飛鳳舞,可每一行都對仗工整,看著頗為賞心悅目。

金家月翻了好幾分鐘,擡起眼皮看向江栩,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臺上那人什麽都敢說,你倒也是什麽都敢寫。”

江栩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解釋:“筆記做得細一點方便理解。”

金家月擡手晃了晃手裏的本子:“你這細了可不止一點。”

“我回去還要整理一下,還有很多東西沒寫上去。”江栩拿回本子,揣進兜裏,鄭重地說,“我覺得那個老師說得很對,標記的事不能馬虎,如果不小心把臨時標記變成終身標記,對omega這傷害是最大的。”

他說著,想到了下午逛商場時遇到的那些懷著孕或者帶孩子的omega,他代入進去地想了一下,如果是金家月懷著孕或者帶孩子,那他絕不可能袖手旁觀,然而以他現在的條件,不管在經濟上還是在精力上,他都給不了金家月太多幫助。

要是金家月不小心懷了孕,很有可能就和那些omega一樣,很多事都要靠自己解決。

江栩不想這樣。

“哥,我還是個學生,在我畢業之前,我們都要小心一些。”江栩拉起金家月的手說,“你再等等我好不好?至少等我大學畢業,我們就不用顧慮這麽多了。”

金家月一時楞住,看了一眼江栩牽著自己的手,又看向江栩,嘴角勾了勾。

“剛才疼嗎?”

“啊?”

“我說你的腿。”

江栩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早不疼了。”

金家月的力氣是大,但並未用上全力,掐得再疼,也就只疼那麽一會兒。

“抱歉。”金家月說。

“哥。”江栩低頭打量對方,“你不生氣了?”

金家月瞪他一眼:“我長這麽大,你是第一個說我臉皮厚的人,你說我生不生氣?”

江栩訕笑一聲:“你後面掐我好幾次,我還以為你在為其他事生氣。”

金家月撇開目光,抿了抿唇,沒說什麽。

他有些心虛。

他確實在為其他事生氣。

他看江栩那麽積極聽講的樣子,還以為江栩不想他懷上孩子,當時心裏躥著一團火,恨不得把江栩整個兒燒了。

不過剛才解釋完就好了。

江栩說得不無道理。

盡管心裏這麽想著,可金家月還是感覺胸腔裏的哪個位置空空蕩蕩,讓他有些難受。

*

收假不久,期中考試的成績就下來了。

江栩再次穩居班級第一名,但年級排名上升了兩名,這次是年級第二名,距離第一名只有十幾的分數差。

當班長把成績單貼到教室前門的墻壁上時,大家都習以為常了,看到江栩的成績也不覺得驚訝。

不過感慨還是有的。

“神人啊……”

“這才過去多久?有一年嗎?從班級中下游爬到班級第一名,我修煉五輩子都沒這個速度。”

“大佬就是大佬,不僅一邊談戀愛一邊學習,而且成績不降反升,一次比一次考得好。”

“什麽?”有人驀地扭頭,“江栩談戀愛了?!”

“對啊,你不知道嗎?”說話的人反問。

那人搖了搖頭,目瞪口呆地說:“你確定是江栩談戀愛了?我們班上的江栩?”

“對啊,就是我們班上的江栩。”

“看著不像啊……”那人說,“他都忙成那樣了,哪兒有時間談戀愛?”

“你沒聽說嗎?”旁邊的人插了一句,“收假前一天隔壁班的人去聽講座,碰到了江栩和他對象。”

說完,將聲音一壓:“你知道他對象是誰嗎?”

“誰?”

“去年元旦來我們學校演講過的那個omega,叫什麽來著?”

“金家月。”有人說。

“對對對,就是金家月,超牛的一個omega,你去網上搜,全是他的資料。”

“……”那人已經被震驚到無以覆加。

江栩還在整理筆記,班長過來拍了兩下他的桌子。

“江栩。”班長說,“鄧老師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江栩頭也不擡地說了聲好。

等他整理好筆記,合上本子,擡頭發現班長依然站在原地,正用一種極其覆雜的眼神望著他。

江栩疑惑地問:“班長,你還有事嗎?”

班長欲言又止:“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麽做到……”

江栩耐心等待下文。

可班長說到一半就閉上了嘴巴,然後擺了下手:“算了。”

江栩:“……”

班長一臉敬佩地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轉身走了。

江栩來到鄧老師的辦公室外,敲門進去,辦公室裏只有鄧老師一個人,正坐在桌前敲打鍵盤。

見他進來,從抽屜裏拿了一張申請表遞給他。

“這是我上次跟你說的省內競賽的申請表,你今天填完交給我。”鄧老師說,“到時候學校裏會組織臨時培訓,要占用你們放學後的時間,你做好心理準備,等省內比完,可能要出省和其他省的學生比,如果拿到成績,你們都能分到一筆不少的獎金,對於你們以後挑選大學也有幫助。”

江栩接過申請表看了一眼:“謝謝鄧老師。”

“對了。”鄧老師問,“這個學期的助學金確定不要了?”

“嗯。”江栩說,“我家裏的情況已經沒有那麽困難了。”

鄧老師轉過身體,仰頭和江栩對視,她仔仔細細地看了江栩許久,突然笑道:“江栩,有些話不好意思說,但老師還是要跟你說一下,你如今的樣子,老師為你感到自豪。”

江栩抿著嘴角,有那麽一瞬,他的呼吸都輕了不少。

“謝謝鄧老師。”他不會說多餘的話,翻來覆去就是那麽一句。

“還有一件事。”鄧老師收住笑容,猶豫了好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江栩早猜到會被鄧老師這麽問,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那天聽講座的人裏有很多他們學校的學生,只要有一個人認得他和金家月,他倆的關系就瞞不住。

“對。”江栩承認得很快。

“你對象還在讀書嗎?”鄧老師問。

“沒有,他在工作了。”江栩主動提起,“老師你應該見過他,去年來學校演講的那幾個人裏,他是那個唯一的omega。”

“金家月先生?”

“嗯。”

鄧老師皺著眉頭,表情十分微妙,似乎怎麽都無法將江栩和金家月扯到一塊兒。

這兩人的各方面條件都相差太大。

光是年紀就相差了有十歲吧?

鄧老師抹了把臉,眼神覆雜地盯著江栩看了半天,終是把心裏的一堆疑問壓了下去,只說:“那個講座有認真聽吧?”

江栩點了點頭:“我錄了音,也做了筆記。”

“……”鄧老師一時間竟有種被噎住的感覺,沈默片刻,繼續抹臉,“把該記的都記著,你們這個年紀,談戀愛可以,但還是要以學習為重,下個學期就是高三了,課業會越來越重,不要顧此失彼,忙其他事反而忘了正事,知道嗎?”

“謝謝老師提醒,我知道的。”江栩說,“我已經把高三上學期的內容全部預習完了,目前正在預習高三下學期的內容。”

鄧老師:“……”

這一刻,鄧老師的表情和剛才班長的表情如出一轍,欲言又止許久,最後說了一句。

“唉,算了,你自己有主意就好。”

江栩當天下午就把申請表交了上去,沒過兩天,鄧老師點了他和班長兩個人到辦公室裏集合。

辦公室裏還有其他學生,高一到高四都有,組成了一支六人隊伍。

每周一三五和周日下午都有臨時培訓,一直持續到這個學期結束,暑假也有,但占時不多,前後加起來只有五天左右。

後面半個學期,江栩都在忙碌中度過,轉眼就是期末考試,兩天考完,他們正式迎來暑假。

江栩從高四畢業生手裏買了一套高四的課本、資料書以及筆記等,他拿出一張a4紙規劃了一下暑假的時間,把每個畫出來的空格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前面一個多月,他大多時間都在陪姜霍、溫月寧和李娟他們以及寫作業和預習高四的內容,等到八月下旬,才開始往金家月家裏跑,同時還要參加學校組織的臨時培訓。

金家月也很忙,時常忙得一天只能發一兩條消息過來,晚上累得回到家裏洗了澡後倒頭就睡,有時候和江栩打電話,說著說著沒了聲音。

江栩躺在床上,對著手機沈默半晌,突然把手機往旁一放,掀開被子下床穿衣。

他動作利索,加上夏天的衣褲又薄,只有上下兩件,幾秒鐘就套好了。

開門走到客廳,一股鹵味兒撲面而來,李娟蹲在茶幾旁,正在一邊看電視一邊準備明天要賣的鹵煮。

聽見他的腳步聲,李娟回頭,頓時嚇了一跳:“你要出去?”

“嗯。”江栩把手機揣進褲兜裏,步子邁得很大,走到玄關從鞋櫃裏拿出一雙外穿的拖鞋,“媽,我去家月哥那兒,今晚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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