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喪屍末世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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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喪屍末世04
好在中介靠譜，花了點錢解決麻煩，餘魚順利租下城郊倉庫拿到鑰匙，抓緊時間給各個老板發送信息。
賣調料的老板動作快，貨物已經在路上沒辦法更改，其餘老板還沒開始運輸，爽快地答應了餘魚更改交貨時間、地點的要求，心中雖然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距離危機降臨還有五天，除了物資，你的體能和生活技巧也要跟上。】
【好。我給自己定了一個運動計劃，每天跟著視頻運動鍛煉一小時，再慢慢增加鍛煉強度，生活技巧我下了幾個野外生存和家用維修的教程，我會盡快學完。
】
說完這些話，餘魚握緊方向盤的手沁出幾絲汗意，有種在和老師匯報作業情況的緊張窘迫感。
既期待得到老師的誇獎，又害怕被老師批評。
但兩者皆沒有等來。
因為在剩下的路程裏，林泠一直沒有開口。
餘魚有些洩氣，內心惴惴不安地先去快遞點把買的東西放進車裏，動作迅速到快遞站的阿姨叫她慢點，還幫她把快遞搬上車。
老房子修在半山腰，離村裏其餘人家有一段距離，加上留在村裏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兒，沒人註意到餘家人回來了。
等到車安穩停進老房子雜草叢生的院子裏，林泠終於開口。
【先把倉庫裏工具拿出來放好，然後將院子和客廳的收拾幹凈，方便接收貨物。】
餘魚緊繃的眉頭一松，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還是乖乖依言照做。
動作麻利地收拾客廳，拿起鐮刀手起刀落割掉院子裏的雜草，見衛生收拾得差不多，餘魚把倉庫裏放的日常工具和車裏的快遞拿出來，把它們放到該放的位置。
比如五金店買的鉗子一類的工具放到客廳電視櫃的抽屜裏，農具則靠在墻角，各類種子掛在墻壁的釘子上，太陽能電池板按照教程安裝到院子角落。
忙碌兩個小時後，餘魚擡頭看見煥然一新的院子，她福至心靈一般，忽然懂了為何林泠要讓她先將這兩個地方收拾幹凈。
如果讓送貨的人看見雜亂的院子，很容易發現這裏已經很久沒人居住，現在隨便找個借口能夠糊弄過去，等危機降臨後，如果記起這一絲不對勁，很容易造成麻煩。
林泠看見餘魚的表情變化，知曉她已經想清楚其中關節。
其實餘魚不笨，甚至稱得上聰明，能從小鄉村貧瘠的教育資源考出來，並且考上一個不錯的大學，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自小成長環境太過畸形，沒人教過她反抗，也沒人教過她如何利益最大化，導致她看不清自己的優點，也看不清周圍環境惡劣的地方在哪裏。
所以考慮事情不夠周到，做決定不夠果斷，處事不夠圓滑變通，最重要的是，她沒有獨自決定的勇氣。
這是致命的缺點。
先前租賃倉庫一事，餘魚分明能提前給送貨的老板打聲招呼，讓他們暫時別送貨，再去聯系中介租賃倉庫，時間更加充足，也能避免送貨到老房子。
林泠看著餘魚忙碌充實的身影，決定暫時不給她講這些。
時間還早，距離末世還有五天，以後有足夠的事例做示範。
*
貨物到的時候，老房子外表被收拾得幹幹凈凈，完全看不出先前荒涼的模樣。
餘魚熱情地迎上去：“放在這兒就行，謝謝大哥！辛苦了！”
收完貨，餘魚把倉庫和臥室、客廳全部收拾了一遍，老舊損壞的桌椅板凳、燈泡、水龍頭，按照教程通通更換修護。
推開窗，夕陽灌進來，地面鋪滿陽光和春天，清爽又溫馨。
餘魚不自覺地露出笑容，拿出一份蓋澆飯放在餐桌上慢慢品嘗。
【明天早上坐客車去租賃的倉庫，等接完所有貨，你再趁著夜色離開。】
【好。】
餘魚吃完飯，把垃圾裝袋系好，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問題。
【現在每天有人回收、運輸垃圾，危機降臨後，垃圾應該怎麽處理？焚燒？還是填埋？好像操作性都不高……】
餘魚能想到這一點，有些出乎林泠的預料，隨即輕描淡寫地說出解決辦法。
【倉庫不止能囤放物資，物質收集度提高，倉庫數量和面積會增加。】
餘魚瞪大雙眼，這是一條從未想過的道路。
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林泠真聰明，不愧是無所不知的系統。
但除了垃圾，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以後如何做飯。
老房子年齡很大，左邊是以前用木柴燒火做飯的廚房，後來上面有了用燃氣的政策，家家戶戶免費換上燃氣，又在右邊修了一間小廚房。
一旦危機降臨，到處缺乏食物時，燒柴格外容易引起他人的註意，而燃氣不知道能用多久，什麽時候會停，是個未知數。
餘魚走出門，視線恰巧落在院子裏的太陽能電池板上，腦海裏閃過一個想法。
【林泠，你覺得我再買一些太陽能電池板嗎？】
林泠這次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餘魚身旁慢慢顯出身形，精致的小臉照舊沒什麽表情。
餘魚吃飯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自小對別人情緒敏感的她，十分肯定林泠現在的情緒談不上好，還帶點不悅。
盡管林泠臉上的表情和其餘時候沒有區別，眼睛、鼻子、嘴巴……包括頭發絲的弧度全部一模一樣。
敏銳的直覺告訴餘魚，林泠在不悅，於是她說話的語調更加軟和，聲音也低了幾分。
“林泠，是不是不應該加太陽能電池板？那我不加好了，反正安裝也麻煩。”
林泠：“……”
“你做任何決定，完全不需要詢問我的意見。只要你想，考慮好要承擔的後果，如果能接受，那就去做。”
餘魚一眨不眨地望向林泠，似懂非懂。
承擔的後果……
她能承擔什麽後果？
以前她出去玩回來晚了，奶奶嚇唬她，說：“在外面瘋得不知道回來，以後就把你嫁給村口的二麻子。”
二麻子是村裏出了名的傻子，沒哪戶正經人家願意把女孩兒嫁過去。
她初中某次考試比平時低了十幾分，奶奶教訓她，說：“不好好學習，就回來找個人家嫁了，安安心心結婚生孩子。”
後來她拿到大學通知書，家裏沒錢供她上學，奶奶抱著她，說：“村東的王家昨天找人給我帶話，說他們願意提供你讀大學的費用，但大學畢業後你得嫁過去。奶奶年紀大了，想聽聽你的想法。”
嫁、嫁、嫁……所有都離不開“嫁”。
她仿佛不是一個人，而像一只家養的貓，只要價格給夠，隨時都能“賣”出去。
難道自己能承擔的後果，只有嫁人嗎？
餘魚同奶奶說清楚，明確拒絕了王家的提議。
後來在老師的幫助下申請了助學貸款，加上大學裏的貧困家庭補助、國獎，和平日去兼職賺錢，不僅讀完大學，還攢下不少錢改善奶奶的生活。
但這些，不足以打消餘魚內心深處長久以來積累的恐懼與不確定。
……
“我真的可以嗎？”
林泠指向門外安裝好的太陽能電池板，“它們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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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調料的老板動作快，貨物已經在路上沒辦法更改，其餘老板還沒開始運輸，爽快地答應了餘魚更改交貨時間、地點的要求，心中雖然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距離危機降臨還有五天，除了物資，你的體能和生活技巧也要跟上。】
【好。我給自己定了一個運動計劃，每天跟著視頻運動鍛煉一小時，再慢慢增加鍛煉強度，生活技巧我下了幾個野外生存和家用維修的教程，我會盡快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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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話，餘魚握緊方向盤的手沁出幾絲汗意，有種在和老師匯報作業情況的緊張窘迫感。
既期待得到老師的誇獎，又害怕被老師批評。
但兩者皆沒有等來。
因為在剩下的路程裏，林泠一直沒有開口。
餘魚有些洩氣，內心惴惴不安地先去快遞點把買的東西放進車裏，動作迅速到快遞站的阿姨叫她慢點，還幫她把快遞搬上車。
老房子修在半山腰，離村裏其餘人家有一段距離，加上留在村裏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兒，沒人註意到餘家人回來了。
等到車安穩停進老房子雜草叢生的院子裏，林泠終於開口。
【先把倉庫裏工具拿出來放好，然後將院子和客廳的收拾幹凈，方便接收貨物。】
餘魚緊繃的眉頭一松，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還是乖乖依言照做。
動作麻利地收拾客廳，拿起鐮刀手起刀落割掉院子裏的雜草，見衛生收拾得差不多，餘魚把倉庫裏放的日常工具和車裏的快遞拿出來，把它們放到該放的位置。
比如五金店買的鉗子一類的工具放到客廳電視櫃的抽屜裏，農具則靠在墻角，各類種子掛在墻壁的釘子上，太陽能電池板按照教程安裝到院子角落。
忙碌兩個小時後，餘魚擡頭看見煥然一新的院子，她福至心靈一般，忽然懂了為何林泠要讓她先將這兩個地方收拾幹凈。
如果讓送貨的人看見雜亂的院子，很容易發現這裏已經很久沒人居住，現在隨便找個借口能夠糊弄過去，等危機降臨後，如果記起這一絲不對勁，很容易造成麻煩。
林泠看見餘魚的表情變化，知曉她已經想清楚其中關節。
其實餘魚不笨，甚至稱得上聰明，能從小鄉村貧瘠的教育資源考出來，並且考上一個不錯的大學，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自小成長環境太過畸形，沒人教過她反抗，也沒人教過她如何利益最大化，導致她看不清自己的優點，也看不清周圍環境惡劣的地方在哪裏。
所以考慮事情不夠周到，做決定不夠果斷，處事不夠圓滑變通，最重要的是，她沒有獨自決定的勇氣。
這是致命的缺點。
先前租賃倉庫一事，餘魚分明能提前給送貨的老板打聲招呼，讓他們暫時別送貨，再去聯系中介租賃倉庫，時間更加充足，也能避免送貨到老房子。
林泠看著餘魚忙碌充實的身影，決定暫時不給她講這些。
時間還早，距離末世還有五天，以後有足夠的事例做示範。
*
貨物到的時候，老房子外表被收拾得幹幹凈凈，完全看不出先前荒涼的模樣。
餘魚熱情地迎上去：“放在這兒就行，謝謝大哥！辛苦了！”
收完貨，餘魚把倉庫和臥室、客廳全部收拾了一遍，老舊損壞的桌椅板凳、燈泡、水龍頭，按照教程通通更換修護。
推開窗，夕陽灌進來，地面鋪滿陽光和春天，清爽又溫馨。
餘魚不自覺地露出笑容，拿出一份蓋澆飯放在餐桌上慢慢品嘗。
【明天早上坐客車去租賃的倉庫，等接完所有貨，你再趁著夜色離開。】
【好。】
餘魚吃完飯，把垃圾裝袋系好，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問題。
【現在每天有人回收、運輸垃圾，危機降臨後，垃圾應該怎麽處理？焚燒？還是填埋？好像操作性都不高……】
餘魚能想到這一點，有些出乎林泠的預料，隨即輕描淡寫地說出解決辦法。
【倉庫不止能囤放物資，物質收集度提高，倉庫數量和面積會增加。】
餘魚瞪大雙眼，這是一條從未想過的道路。
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林泠真聰明，不愧是無所不知的系統。
但除了垃圾，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以後如何做飯。
老房子年齡很大，左邊是以前用木柴燒火做飯的廚房，後來上面有了用燃氣的政策，家家戶戶免費換上燃氣，又在右邊修了一間小廚房。
一旦危機降臨，到處缺乏食物時，燒柴格外容易引起他人的註意，而燃氣不知道能用多久，什麽時候會停，是個未知數。
餘魚走出門，視線恰巧落在院子裏的太陽能電池板上，腦海裏閃過一個想法。
【林泠，你覺得我再買一些太陽能電池板嗎？】
林泠這次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餘魚身旁慢慢顯出身形，精致的小臉照舊沒什麽表情。
餘魚吃飯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自小對別人情緒敏感的她，十分肯定林泠現在的情緒談不上好，還帶點不悅。
盡管林泠臉上的表情和其餘時候沒有區別，眼睛、鼻子、嘴巴……包括頭發絲的弧度全部一模一樣。
敏銳的直覺告訴餘魚，林泠在不悅，於是她說話的語調更加軟和，聲音也低了幾分。
“林泠，是不是不應該加太陽能電池板？那我不加好了，反正安裝也麻煩。”
林泠：“……”
“你做任何決定，完全不需要詢問我的意見。只要你想，考慮好要承擔的後果，如果能接受，那就去做。”
餘魚一眨不眨地望向林泠，似懂非懂。
承擔的後果……
她能承擔什麽後果？
以前她出去玩回來晚了，奶奶嚇唬她，說：“在外面瘋得不知道回來，以後就把你嫁給村口的二麻子。”
二麻子是村裏出了名的傻子，沒哪戶正經人家願意把女孩兒嫁過去。
她初中某次考試比平時低了十幾分，奶奶教訓她，說：“不好好學習，就回來找個人家嫁了，安安心心結婚生孩子。”
後來她拿到大學通知書，家裏沒錢供她上學，奶奶抱著她，說：“村東的王家昨天找人給我帶話，說他們願意提供你讀大學的費用，但大學畢業後你得嫁過去。奶奶年紀大了，想聽聽你的想法。”
嫁、嫁、嫁……所有都離不開“嫁”。
她仿佛不是一個人，而像一只家養的貓，只要價格給夠，隨時都能“賣”出去。
難道自己能承擔的後果，只有嫁人嗎？
餘魚同奶奶說清楚，明確拒絕了王家的提議。
後來在老師的幫助下申請了助學貸款，加上大學裏的貧困家庭補助、國獎，和平日去兼職賺錢，不僅讀完大學，還攢下不少錢改善奶奶的生活。
但這些，不足以打消餘魚內心深處長久以來積累的恐懼與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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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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