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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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姜思若看著程遠舟的後背, 有一瞬間失神，以前高中她看到女同學被小混混欺負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要上前跟人打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 總覺得她吃得多力氣大, 可以跟一個男人打架, 好幾次都是被他這樣拽到身後, 就像上次在街上一樣, 他也是快速地把自己拽到身後, 高中他會先把那些人打一頓然後再讓她小小地踹一下, 還會逗她說她力氣大，可以一個打三個。這樣她還是會有小小的成就感。他們總是吵吵鬧鬧，可他好像一直在保護她。
程遠舟看著地下的周禮昂說：“我已經報警了, 有什麽話你自己跟警察交待吧。”
“我什麽也沒幹！是你做錯了！”周禮昂好像發瘋了一樣, 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樣，好像之前的溫和的樣子全是偽裝的一樣,
姜思若往他那邊走了一點，卻被程遠舟抓住手, 她輕輕撫著他的手, 沒松開, 她看周禮昂說：“我們之前是見過嗎？”
周禮昂冷聲說：“你為什麽要關心我？你為什麽要跟她一樣？為什麽都不要我。”
“爸媽不要我了，姐姐也離開了。”他說。
“姐姐？哪個姐姐？”姜思若問。
周禮昂卻擡頭看她, “我沒想這樣的, 我以為你很討厭他的, 我以為你會跟他離婚的，我不想在你面前暴露的, 可我沒想到你居然不願意跟他離婚。”
他看著程遠舟咆哮，“他有什麽好的！”
程遠舟只冷眼看著他沒說話, 他在剛剛踹門的時候，順帶報了警，剛剛姜思若在裏面，他根本不知道周禮昂會對她做什麽，警察很快就來了，樓上值班的樓管也下來了。
姜思若被程遠舟摟著，他們一起去了警局，進去之後才知道，原來周禮昂不是第一次來了，一年前他因為打人被拘留過，要不是鄰居及時報警，他差點把那個人打死。
警察看著周禮昂說：“你姐姐的案子已經結了，她是自殺。”
“她不是！”周禮昂越說越瘋，“為什麽那個男人還好好的？為什麽他不死！”
“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沒辦法逮捕他。”
周禮昂說：“就是他把我姐姐打死的。”
姜思若看著周禮昂的樣子，問道：“他之前是因為犯了什麽事情嗎？”
警察道：“一年前，他曾把一名男子打傷殘，那名男子是他姐姐的丈夫，他姐姐因為長期受他的家暴最後自殺了。”
姜思若看著周禮昂滿眼震驚，“那個男人為什麽得不到懲罰？”
“因為家暴證據鏈難以收集，外加當事人沒有起訴，這些案子辦理起來很難。”
姜思若一時沒說話，但聽完卻很難受。
她看著一言不發的周禮昂說：“我不知道你經歷這些事情，但是又跟我有什麽關系？你為什麽要接近我？”
周禮昂看著她，“因為你跟她太像了，說的話一樣，笑起來也那麽像，只有她關心我，她離開後，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
“可我記不得我們之前見過啊。”姜思若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周禮昂說：“半年前，你跟陳歲在我們學校門口賣過奶茶。”
姜思若聽完這句話，有些印象了，三四月份屬於她們這個行業的淡季，不只是餐飲，線下銷售也是一樣，商場客流量不多，店裏生意自然也不好，陳歲刷著短視頻看到有關擺攤的，於是她看著靈機一動，想著店裏也閑，她這個商場離大學城那麽近，幹脆租了小車去擺攤看看，說不定還會小賺一筆，順便宣傳宣傳。
她這人像來說做就做，於是就跟陳歲兩人兩三天後就到擺起來了，沒想到生意格外的好，那時候她連店都不想管了，就想紮在那，原來擺攤這麽香。
可她看著周禮昂還是沒印象，且不說她在那幾個小時要接待多少人了，她哪能記住誰，跟哪個學生都能聊幾句，還有些學生見她漂亮，好幾次來買，還問她招不招兼職，她根本不會對誰有特別的印象。
周禮昂笑了下，“你應該沒印象了。”
“我第一次去，你給我過創口貼，因為我手上的傷，那麽細小的一個傷口，只有你看到了。”周禮昂說：“學校沒幾個人跟我說過話，自姐姐離開後，他們誰見我都怕，覺得我會打人，都離我遠遠的。好幾天我都過來看你，你每次都笑得那麽開心，你笑起來跟她真的很像，我跟她生活了十多年，爸媽離開後，我被接到她家，只有她關心我，對我好，我受傷了也只有她會給我貼創口貼，會問我疼不疼，疼不疼啊？那天你也說了那樣的話。”
“我疼，我真的很疼。”他眼裏含著淚，“本來我們生活的挺開心的，她爸媽後來也離開她了，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一起生活，一起長大。可我剛上大學，她就談了戀愛，一年後她就結婚了，那個男人對她不好，常常打她，我跟她說要她離開，可她說他會改的，說以後有了孩子就好了，後來她真的懷孕了，但是那個男人又打她了，結果她的孩子沒了......姐姐也沒了.....都是因為那個男人！！他該死！”
他看著程遠舟，“他對你也不好，你為什麽不跟他離婚？”
程遠舟盯著他說：“我不是那個男人，姜思若也不是你姐姐，你的事情跟她沒關系。”
周禮昂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我沒想對她幹嘛的，只想讓她陪陪我，我等了好長時間，才到她的身邊，可她居然也結婚了......那天我看到你，你對她根本不好，跟那個男人一樣，一樣不耐煩，一樣會打人！她要是能跟你離婚，那是最好不過了。這樣我的生活又有希望了，我想讓她陪我，陪我說說話就行了，別跟別人在一起。只跟我一個人在一起，可她跟我姐姐一樣倔，就是不離婚，會後悔的.....”
姜思若聽到很震撼，她根本想不到周禮昂會有這樣的遭遇，他的那個姐姐更是可憐.....
她看著周禮昂說：“我不知道你經歷了這些，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走出來，你還這麽年輕，以後會有更好的光明和未來等著你。你也會遇到屬於你的幸福，但是不要再禍及到其他人了，不管你經歷什麽都跟別人沒關系，這些都不是你傷害其他人的理由。”
周禮昂看著她久久沒說話。
他還要被拘留一段時間，兩人出了警局，程遠舟還繼續摟著她，姜思若說：“你怎麽還不松手啊？”
他松開後，把身上的外套脫給她披好，“衣服都沒幹。”
姜思若掙紮了一會，“我熱，大夏天誰像你似的穿外套。”
“今晚有暴雨，降溫你不知道？”程遠舟沒好氣道。
姜思若扭頭看他，“我又怎麽惹你了？”
“對了。”她問：“你怎麽好好的來了？不是還在氣頭上嗎？”
程遠舟彈她腦門，“你還知道啊。”
他說：“從公司回來，沒看到你，就來這了，想著等你出來接你的，等了好久沒看到你人，電話又打不通，就打了林右右電話，她說你今晚弄貨會晚點，十點多的時候雨越下越大，我就上來了，店裏燈還開著，我就知道你會在這。結果門居然被反鎖了.....”
“對哦。”程遠舟話還沒說完，姜思若說：“你把我門踹壞了，你哪來那麽大力氣。”
“我要是再慢點，再去找人，那誰知道那點時間他會對你做什麽？你處在危險的環境中，一秒都不能慢，因為隨時會有危險。”程遠舟說。
姜思若嘆了一口氣說：“我也沒想到他會那樣，你之前是怎麽看出來他不對勁的？”
程遠舟說：“你還記得，那天我們一起在倉庫，你差點被小車撞到，我一回頭就看到她攬著你的腰，你在看著旁邊沒註意，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絕不會像第一次見你的表情，就像是變態看到獵物一樣，興奮又直白，我那會只覺得他對你有意思罷了。”
他又重覆了一遍，“他攬著你的腰你知道嗎？他手的力道很緊。”
“......”
攬著她的腰，她能不知道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三次說了，他有那麽在意別人攬著她的腰嗎？連力道都能看出來。
兩人慢慢走著，姜思若忽然道：“可是，他其實挺可憐的，從小爸媽就不在身邊，相依為命的姐姐還那樣離開他，確實很接受不了。而且，我覺得他人其實挺好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他接近你，只是因為他姐姐的原因，而且你怎麽知道他後面會不會傷害你？不能因為他的遭遇就抹掉他傷害人的事實，畢竟誰都不知道他今晚會做出什麽。他有意為之的接近你，對你的好就是因為別人，對你不公平。”程遠舟看著前方的路說。
“最可恨的是那個男人！”姜思若心裏氣憤，“施暴者為什麽得不到懲罰呢？”
程遠舟沒接話，她又說：“一個女性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不被受到傷害。”
程遠舟看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肩，姜思若回頭看他，“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班的那個特愛跟外面人玩在一塊的黃薇嗎？”
程遠舟點點頭，“記得。”
姜思若說：“就因為她跟社會上的人玩在一塊，她就被班上的一些人造黃謠，說她跟那些男生不清不楚，怪不得能有那麽好的衣服鞋子，可事實呢，那些人只是她的初中同學，她只是周末出去跟同學玩一玩而已。她的衣服鞋子也是她外地工作的爸媽寄過來的，那些人不清不楚就給她亂扣帽子，不理她，甚至有些男生會故意碰她，說她什麽人都給碰，還特別喜歡給男生碰。可她又做錯了什麽？”
程遠舟一時沒說上話來，姜思若說：“我還記得，你總是跟那些男生吵。”
“因為他們都有病。”程遠舟說。
“其實，我那時候真的很討厭他們。”姜思若又說：“出來工作後，我們組有個特漂亮的姐姐，就因為舉報領導的騷擾就被特別處理，針對，我那時候就覺得這些事情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沒少吵過，後來實在覺得自己不適合這些工作。”
“你說長得漂亮是錯嗎？弱小是錯嗎？就應該被欺負覺得女生沒法防抗嗎？”姜思若說：“其實這個社會上很多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都在傷害著我們，怕被跟蹤怕被騷擾，不敢走夜路，甚至結婚了，還有可能會受到另一半的傷害。”
程遠舟沈默了一會說：“一個變態進去了，還可能會有下個變態。改變不了那些變態，有些時候只能選擇保護好自己。”
姜思若笑：“所以我要多吃些飯，多去鍛煉，讓我力氣變得很大，這樣有變態欺負女孩子，我就把他們都打跑！”
“嗯。”程遠舟揉揉她的頭發，“你多厲害了，一挑三不在話下，以後指著你保護我呢。”
姜思若拍拍胸脯，“沒問題！”
她說完往前走著，程遠舟忽然拉住她的手，“那你相信我嗎？”
“什麽？”她問。
程遠舟正對著她，手放在她肩膀上，認真地說：“相信我作為你的丈夫，能保護你，愛護你，不傷害你，信任你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說出這些話來，姜思若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絕對無條件相信他，就算他的妻子不是自己，他也會那樣，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不管是對陌生人同學朋友都會一樣的尊重不傷害，更別說對他的妻子，即使他們沒感情，他也一樣會那樣。
姜思若說：“我相信。”
她低頭想到了前些日子對他那樣，她說，“但前幾天我真的沒信你，因為我真的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還對你發火，對不起。”她又補充了一句，“但只是那一件事情我覺得你誤會他了，畢竟你打他了，我對你的人品還是相信的。”
程遠舟故意道：“相信我嗎？不是說我有暴力傾向的嗎？我長這麽大就打過兩次人，還都是跟你有關。”
“對不起。”姜思若又道：“兩次？”
她細細想了想好像是的。
高中有次也是因為她，他跟隔壁班的人打架了。她還記得那次她是幫她好朋友陳意時出氣的，隔壁班有個男生看上陳意時，總是騷擾她，即使陳意時拒絕了，他還是總是找她，對她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於是她就氣不過，跑過去罵了那個男生，結果那個男的居然不要臉的扯她頭發，還扯掉了好幾根，想想當時的場面也是好笑。
後來回班還被班上同學笑了一會，再後來就是程遠舟回班看著她頭發禿掉一塊，笑了好一會才問她什麽原因，知道原因後，二話沒說直接跑去揍了那個男生一拳，還罵他不要臉。再後來當然就是成功的被叫家長，連著她也被喊了家長，說這架就是她挑起來的。真是又丟臉又好笑。
姜思若回憶完後說：“我那會不也挺慘，頭發都被扯禿了。”
程遠舟微微笑了笑：“頭發被扯禿了，還知道跟我吵呢。”
姜思若眼睛一閉，確實跟他吵了，因為她怕徐嘉問誤會他們的關系，一直讓他不要多跟自己說話，高中啊高中，真是心酸又好笑。
她說：“對不起，連同高中的，我一起還給你。”
“那你不打算做點什麽？覺得我會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你因為一個男人對我發火生氣？”
“那你想怎麽樣嘛？”
程遠舟舔舔唇，把臉湊過去，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你親我一口，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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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若看著程遠舟的後背, 有一瞬間失神，以前高中她看到女同學被小混混欺負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要上前跟人打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 總覺得她吃得多力氣大, 可以跟一個男人打架, 好幾次都是被他這樣拽到身後, 就像上次在街上一樣, 他也是快速地把自己拽到身後, 高中他會先把那些人打一頓然後再讓她小小地踹一下, 還會逗她說她力氣大，可以一個打三個。這樣她還是會有小小的成就感。他們總是吵吵鬧鬧，可他好像一直在保護她。
程遠舟看著地下的周禮昂說：“我已經報警了, 有什麽話你自己跟警察交待吧。”
“我什麽也沒幹！是你做錯了！”周禮昂好像發瘋了一樣, 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樣，好像之前的溫和的樣子全是偽裝的一樣,
姜思若往他那邊走了一點，卻被程遠舟抓住手, 她輕輕撫著他的手, 沒松開, 她看周禮昂說：“我們之前是見過嗎？”
周禮昂冷聲說：“你為什麽要關心我？你為什麽要跟她一樣？為什麽都不要我。”
“爸媽不要我了，姐姐也離開了。”他說。
“姐姐？哪個姐姐？”姜思若問。
周禮昂卻擡頭看她, “我沒想這樣的, 我以為你很討厭他的, 我以為你會跟他離婚的，我不想在你面前暴露的, 可我沒想到你居然不願意跟他離婚。”
他看著程遠舟咆哮，“他有什麽好的！”
程遠舟只冷眼看著他沒說話, 他在剛剛踹門的時候，順帶報了警，剛剛姜思若在裏面，他根本不知道周禮昂會對她做什麽，警察很快就來了，樓上值班的樓管也下來了。
姜思若被程遠舟摟著，他們一起去了警局，進去之後才知道，原來周禮昂不是第一次來了，一年前他因為打人被拘留過，要不是鄰居及時報警，他差點把那個人打死。
警察看著周禮昂說：“你姐姐的案子已經結了，她是自殺。”
“她不是！”周禮昂越說越瘋，“為什麽那個男人還好好的？為什麽他不死！”
“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沒辦法逮捕他。”
周禮昂說：“就是他把我姐姐打死的。”
姜思若看著周禮昂的樣子，問道：“他之前是因為犯了什麽事情嗎？”
警察道：“一年前，他曾把一名男子打傷殘，那名男子是他姐姐的丈夫，他姐姐因為長期受他的家暴最後自殺了。”
姜思若看著周禮昂滿眼震驚，“那個男人為什麽得不到懲罰？”
“因為家暴證據鏈難以收集，外加當事人沒有起訴，這些案子辦理起來很難。”
姜思若一時沒說話，但聽完卻很難受。
她看著一言不發的周禮昂說：“我不知道你經歷這些事情，但是又跟我有什麽關系？你為什麽要接近我？”
周禮昂看著她，“因為你跟她太像了，說的話一樣，笑起來也那麽像，只有她關心我，她離開後，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
“可我記不得我們之前見過啊。”姜思若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周禮昂說：“半年前，你跟陳歲在我們學校門口賣過奶茶。”
姜思若聽完這句話，有些印象了，三四月份屬於她們這個行業的淡季，不只是餐飲，線下銷售也是一樣，商場客流量不多，店裏生意自然也不好，陳歲刷著短視頻看到有關擺攤的，於是她看著靈機一動，想著店裏也閑，她這個商場離大學城那麽近，幹脆租了小車去擺攤看看，說不定還會小賺一筆，順便宣傳宣傳。
她這人像來說做就做，於是就跟陳歲兩人兩三天後就到擺起來了，沒想到生意格外的好，那時候她連店都不想管了，就想紮在那，原來擺攤這麽香。
可她看著周禮昂還是沒印象，且不說她在那幾個小時要接待多少人了，她哪能記住誰，跟哪個學生都能聊幾句，還有些學生見她漂亮，好幾次來買，還問她招不招兼職，她根本不會對誰有特別的印象。
周禮昂笑了下，“你應該沒印象了。”
“我第一次去，你給我過創口貼，因為我手上的傷，那麽細小的一個傷口，只有你看到了。”周禮昂說：“學校沒幾個人跟我說過話，自姐姐離開後，他們誰見我都怕，覺得我會打人，都離我遠遠的。好幾天我都過來看你，你每次都笑得那麽開心，你笑起來跟她真的很像，我跟她生活了十多年，爸媽離開後，我被接到她家，只有她關心我，對我好，我受傷了也只有她會給我貼創口貼，會問我疼不疼，疼不疼啊？那天你也說了那樣的話。”
“我疼，我真的很疼。”他眼裏含著淚，“本來我們生活的挺開心的，她爸媽後來也離開她了，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一起生活，一起長大。可我剛上大學，她就談了戀愛，一年後她就結婚了，那個男人對她不好，常常打她，我跟她說要她離開，可她說他會改的，說以後有了孩子就好了，後來她真的懷孕了，但是那個男人又打她了，結果她的孩子沒了......姐姐也沒了.....都是因為那個男人！！他該死！”
他看著程遠舟，“他對你也不好，你為什麽不跟他離婚？”
程遠舟盯著他說：“我不是那個男人，姜思若也不是你姐姐，你的事情跟她沒關系。”
周禮昂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我沒想對她幹嘛的，只想讓她陪陪我，我等了好長時間，才到她的身邊，可她居然也結婚了......那天我看到你，你對她根本不好，跟那個男人一樣，一樣不耐煩，一樣會打人！她要是能跟你離婚，那是最好不過了。這樣我的生活又有希望了，我想讓她陪我，陪我說說話就行了，別跟別人在一起。只跟我一個人在一起，可她跟我姐姐一樣倔，就是不離婚，會後悔的.....”
姜思若聽到很震撼，她根本想不到周禮昂會有這樣的遭遇，他的那個姐姐更是可憐.....
她看著周禮昂說：“我不知道你經歷了這些，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走出來，你還這麽年輕，以後會有更好的光明和未來等著你。你也會遇到屬於你的幸福，但是不要再禍及到其他人了，不管你經歷什麽都跟別人沒關系，這些都不是你傷害其他人的理由。”
周禮昂看著她久久沒說話。
他還要被拘留一段時間，兩人出了警局，程遠舟還繼續摟著她，姜思若說：“你怎麽還不松手啊？”
他松開後，把身上的外套脫給她披好，“衣服都沒幹。”
姜思若掙紮了一會，“我熱，大夏天誰像你似的穿外套。”
“今晚有暴雨，降溫你不知道？”程遠舟沒好氣道。
姜思若扭頭看他，“我又怎麽惹你了？”
“對了。”她問：“你怎麽好好的來了？不是還在氣頭上嗎？”
程遠舟彈她腦門，“你還知道啊。”
他說：“從公司回來，沒看到你，就來這了，想著等你出來接你的，等了好久沒看到你人，電話又打不通，就打了林右右電話，她說你今晚弄貨會晚點，十點多的時候雨越下越大，我就上來了，店裏燈還開著，我就知道你會在這。結果門居然被反鎖了.....”
“對哦。”程遠舟話還沒說完，姜思若說：“你把我門踹壞了，你哪來那麽大力氣。”
“我要是再慢點，再去找人，那誰知道那點時間他會對你做什麽？你處在危險的環境中，一秒都不能慢，因為隨時會有危險。”程遠舟說。
姜思若嘆了一口氣說：“我也沒想到他會那樣，你之前是怎麽看出來他不對勁的？”
程遠舟說：“你還記得，那天我們一起在倉庫，你差點被小車撞到，我一回頭就看到她攬著你的腰，你在看著旁邊沒註意，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絕不會像第一次見你的表情，就像是變態看到獵物一樣，興奮又直白，我那會只覺得他對你有意思罷了。”
他又重覆了一遍，“他攬著你的腰你知道嗎？他手的力道很緊。”
“......”
攬著她的腰，她能不知道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三次說了，他有那麽在意別人攬著她的腰嗎？連力道都能看出來。
兩人慢慢走著，姜思若忽然道：“可是，他其實挺可憐的，從小爸媽就不在身邊，相依為命的姐姐還那樣離開他，確實很接受不了。而且，我覺得他人其實挺好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他接近你，只是因為他姐姐的原因，而且你怎麽知道他後面會不會傷害你？不能因為他的遭遇就抹掉他傷害人的事實，畢竟誰都不知道他今晚會做出什麽。他有意為之的接近你，對你的好就是因為別人，對你不公平。”程遠舟看著前方的路說。
“最可恨的是那個男人！”姜思若心裏氣憤，“施暴者為什麽得不到懲罰呢？”
程遠舟沒接話，她又說：“一個女性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不被受到傷害。”
程遠舟看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肩，姜思若回頭看他，“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班的那個特愛跟外面人玩在一塊的黃薇嗎？”
程遠舟點點頭，“記得。”
姜思若說：“就因為她跟社會上的人玩在一塊，她就被班上的一些人造黃謠，說她跟那些男生不清不楚，怪不得能有那麽好的衣服鞋子，可事實呢，那些人只是她的初中同學，她只是周末出去跟同學玩一玩而已。她的衣服鞋子也是她外地工作的爸媽寄過來的，那些人不清不楚就給她亂扣帽子，不理她，甚至有些男生會故意碰她，說她什麽人都給碰，還特別喜歡給男生碰。可她又做錯了什麽？”
程遠舟一時沒說上話來，姜思若說：“我還記得，你總是跟那些男生吵。”
“因為他們都有病。”程遠舟說。
“其實，我那時候真的很討厭他們。”姜思若又說：“出來工作後，我們組有個特漂亮的姐姐，就因為舉報領導的騷擾就被特別處理，針對，我那時候就覺得這些事情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沒少吵過，後來實在覺得自己不適合這些工作。”
“你說長得漂亮是錯嗎？弱小是錯嗎？就應該被欺負覺得女生沒法防抗嗎？”姜思若說：“其實這個社會上很多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都在傷害著我們，怕被跟蹤怕被騷擾，不敢走夜路，甚至結婚了，還有可能會受到另一半的傷害。”
程遠舟沈默了一會說：“一個變態進去了，還可能會有下個變態。改變不了那些變態，有些時候只能選擇保護好自己。”
姜思若笑：“所以我要多吃些飯，多去鍛煉，讓我力氣變得很大，這樣有變態欺負女孩子，我就把他們都打跑！”
“嗯。”程遠舟揉揉她的頭發，“你多厲害了，一挑三不在話下，以後指著你保護我呢。”
姜思若拍拍胸脯，“沒問題！”
她說完往前走著，程遠舟忽然拉住她的手，“那你相信我嗎？”
“什麽？”她問。
程遠舟正對著她，手放在她肩膀上，認真地說：“相信我作為你的丈夫，能保護你，愛護你，不傷害你，信任你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說出這些話來，姜思若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絕對無條件相信他，就算他的妻子不是自己，他也會那樣，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不管是對陌生人同學朋友都會一樣的尊重不傷害，更別說對他的妻子，即使他們沒感情，他也一樣會那樣。
姜思若說：“我相信。”
她低頭想到了前些日子對他那樣，她說，“但前幾天我真的沒信你，因為我真的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還對你發火，對不起。”她又補充了一句，“但只是那一件事情我覺得你誤會他了，畢竟你打他了，我對你的人品還是相信的。”
程遠舟故意道：“相信我嗎？不是說我有暴力傾向的嗎？我長這麽大就打過兩次人，還都是跟你有關。”
“對不起。”姜思若又道：“兩次？”
她細細想了想好像是的。
高中有次也是因為她，他跟隔壁班的人打架了。她還記得那次她是幫她好朋友陳意時出氣的，隔壁班有個男生看上陳意時，總是騷擾她，即使陳意時拒絕了，他還是總是找她，對她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於是她就氣不過，跑過去罵了那個男生，結果那個男的居然不要臉的扯她頭發，還扯掉了好幾根，想想當時的場面也是好笑。
後來回班還被班上同學笑了一會，再後來就是程遠舟回班看著她頭發禿掉一塊，笑了好一會才問她什麽原因，知道原因後，二話沒說直接跑去揍了那個男生一拳，還罵他不要臉。再後來當然就是成功的被叫家長，連著她也被喊了家長，說這架就是她挑起來的。真是又丟臉又好笑。
姜思若回憶完後說：“我那會不也挺慘，頭發都被扯禿了。”
程遠舟微微笑了笑：“頭發被扯禿了，還知道跟我吵呢。”
姜思若眼睛一閉，確實跟他吵了，因為她怕徐嘉問誤會他們的關系，一直讓他不要多跟自己說話，高中啊高中，真是心酸又好笑。
她說：“對不起，連同高中的，我一起還給你。”
“那你不打算做點什麽？覺得我會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你因為一個男人對我發火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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