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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飛艇說是直達F區，其實到E區與F區交界處就停下了，中年男人雙眼黑洞洞木楞楞，如同牽線木偶般走出駕駛艙，解釋說怕被F區的狂徒擊落，讓他們自行入境。
路謝爾理解的點點頭，F區的風氣就是這樣，錢茜茜倒是被嚇了一跳，拖著行李箱躊躇在原地，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進F區，可是原路返回又不甘心。
路謝爾“好心”勸道：“F區挺危險的，還沒有設置重生點，死了也不能覆活。不過，你的鈞哥哥見到你冒死來找他，一定會很感動。別擔心，我會安全的把你送到你哥哥身邊。”
錢茜茜的表情糾結，最終下定決心，她道：“小哥哥，我不要你免費送。我付你十萬星幣作為報酬。”
路謝爾笑了笑：“都是順路的事，給錢就生分了。畢竟你也叫我一聲哥哥。”
錢茜茜的臉又紅了，支支吾吾扭捏的答了一聲好。
路謝爾點開光腦地圖確定方向，讓錢茜茜拋棄不必要的行李，著重警惕身邊大大小小的虛空蟲洞，輕裝出發。
沒走幾步，拽著他衣角的錢茜茜突然尖叫，路謝爾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具被野獸啃食的人類屍體。
路謝爾：“……”
幾分鐘後，錢茜茜一腳踏進陷阱，瘋狂尖叫，被倒掛在樹上，差點歪進虛空黑洞裏。
路謝爾：“……”
錢茜茜膽子是真的小，路上一驚一乍，幾個盜賊，幾個獵殺者就把她嚇得眼淚汪汪走不動路。
路謝爾對小姑娘的引怪能力感到滿意，但對方哭哭啼啼走不動路，也的確讓人有些心煩意亂呢。
他嘆了口氣，放棄這些零零碎碎的口糧，讓小姑娘爬上他的背，加快腳程。
地上的雜碎太多，天上容易被弓箭襲擊。
路謝爾思忖片刻，直接躍上大樹，在粗壯的樹幹間游走，並利索的踹翻十多個潛伏者，反殺十多個暗殺者，摁死十多只不長眼的野獸。
一小時後，他輕巧的落在樹城外圍，將錢茜茜放在地上。
錢茜茜腿都麻了，手指緊緊抓著路謝爾的胳膊不放，心臟怦怦直跳，低著腦袋滿臉通紅。
路謝爾還艹著鄰家哥哥的人設，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關切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錢茜茜撥浪鼓似的搖頭，嘴巴跟鋸葫蘆似的不說話，眼神躲閃，不敢和路謝爾對視，只盯著路謝爾的袖子一直看。結實有力的手臂，剛剛一直托著她。
錢茜茜的臉更紅了。
“小、小哥哥，你叫什麽名字？”錢茜茜緊張的整理衣著，擡起頭結結巴巴道，“我們、我們可不可以交換聯系方式？”
路謝爾笑道：“魔王。”他向錢茜茜要了通訊號，點開光腦給她發送好友申請。
錢茜茜高高興興的點開光腦，通過好友申請，還發了個可愛的萌寵打招呼表情，發完後偷偷用眼角觀察路謝爾的表情。
路謝爾沖她笑了笑，又把人弄紅了臉，將錢茜茜送進城裏，他借口有事離開，實際找了個隱蔽的小巷將影召喚出來，替他保護一下這個笨比大小姐。
光腦微微亮起，謝爾剛剛接到消息，馬丁靴已經成功抓到了斯坦利，再過三天就帶斯坦利來赦罪城。
等儲備糧到齊了，他就要實施F區圈養計劃了。
路謝爾心情甚好的展開蝠翼，飛上天空往遠處掠去，空閑出的三日，他打算去星網總部再看看。
他還惦記著那個神秘的灰袍人，潛藏在星網的內鬼，一日不把這人揪出來，他渾身難受。
路謝爾不是星網員工，但付上鈞為他錄入了身份信息，在任何星網的總部分支，他都能夠通行無阻。
謝爾先去探班付上鈞，恰逢付上鈞正在開會，撲了個空，謝爾想了想，轉道去了星網技術部，探望一下秦勤，還有他那可疑的上司賀涵。
秦勤正在埋頭苦寫代碼，手腕上的光腦震了震，他低頭查看一眼，雙眼略微瞪大，離開工位匆匆往外走，果然在部門外看到了微笑的謝爾。
“您怎麽來了？馬丁靴那邊還順利嗎？”
秦勤走向謝爾，見對方盯著他的身後，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什麽，小聲道：“您不會還在懷疑賀涵吧？他真不可能是內鬼，他的腦子裏只有科研，除了日常開會，他和付上鈞一個月都碰不到一次面……”
“你這麽肯定？”路謝爾聽出了秦勤話裏的偏袒，上下打量他，“好吧，我也覺得賀涵不太可能。”
謝爾：“不如你幫我想想，付上鈞身邊有哪些可疑的、可能是內鬼的家夥？”
秦勤為難的撓了撓頭，苦思冥想之後，他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路謝爾身上。
謝爾先是一楞，隨後震驚道：“哈？你懷疑我嗎？”
秦勤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猶豫道：“您要我說實話嗎？”
路謝爾點了點頭，示意他快說別磨蹭。
秦勤不太會說謊話，只能小心又謹慎的道：“從客觀理性的角度上，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您總是喜歡和富富作對，還時不時的作出一些……破壞星網的事。”
謝爾聞言氣極反笑，正要辯解兩句，突然聽到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們在這兒做什麽？”
路謝爾肩膀狠狠一抖，回過頭去，果然是付上鈞，這家夥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他下意識問：“你不是應該在開會嗎？”
“付先生確實是在開會。”“付上鈞”微微一頓，解釋道，“我不是付先生。”
路謝爾和秦勤齊齊一楞，電光火石之間，謝爾想起了一個人，遲疑道：“你，是付上鈞的虛擬替身？我之前見過你對嗎？”
“……你還記得我。”“付上鈞”意外的看了一眼謝爾，接著道，“我正要出發去B區，替付先生出席一檔訪談節目。恰巧路過這裏，看到你們就來打聲招呼。”
路謝爾納悶道：“訪談節目還有用替身？”
付替身知道路謝爾在付上鈞心目中的地位，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來龍去脈全盤托出：
“付先生厭惡出席這種節目，本來是要拒絕的。但這個節目關系到B區的購物狂歡節，只能讓我前往B區，替他完成這項工作。”
謝爾聞言蹙了蹙眉，忍不住道：“你不難受嗎？”
付替身略一怔神，問道：“為什麽難受？”
“扮演付上鈞，替他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你不難受嗎？”
“你還頂著和付上鈞一模一樣的臉，模仿付上鈞的一舉一動，替付上鈞出席一些活動，總感覺……”
路謝爾越說越感到不對勁，說不出具體，只能粗略的總結了一句廢話：“你好像沒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就只是付上鈞的替身。”
付替身默了片刻，迷茫道：“我的存在價值就是付先生的替身。這有什麽問題？”
路謝爾聞言，只覺得說不出的別扭，胳膊上甚至起了一層起雞皮疙瘩。
或許是因為付替身頂著付上鈞的臉，說出這話太違和；又或許是付替身出現的那一瞬間，他認錯了，若對方沒有主動提醒，他恐怕會認錯到底；再或者……
路謝爾想來想去，歸結於這事是個隱患，他潛意識裏不希望再發生什麽認出人的慘事。
故而，他正了正臉色，嚴肅的對付替身說：“你是付上鈞的替身，但你也有自己的個性喜好，不要老想著做別人，你要學會做自己。”
“做自己？”付替身無意識的重覆著，眼神茫然懵懂、乃至有些空洞，似乎大腦宕機了，“做自己是做不是‘付上鈞’的自己？可我就是付先生的替身……”
秦勤終究是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道：“你不是要去替富富到B區參加訪談嗎？現在還不去，不會遲到？”
付替身立馬回過神，微微躬身：“抱歉，我該走了。”
路謝爾沖付替身揮手告別，回頭瞥了一眼插話的秦勤。
“其實您不用對他說這麽多。”
秦勤望著付替身離去的背影，冷靜說明道：“那就是個虛擬替身，不像二三四階那樣有自己的獨立人格，他只是模擬著富富的行動喜好辦事。你那麽提醒他，讓他覺醒了主觀意識就不好了。”
“為什麽不好？”路謝爾撇了撇嘴，不解道，“懵懵懂懂的做別人的替身，沒有自己的個性人格，我可不覺得這有什麽好。”
秦勤扶額，長長的嘆了口氣：“不被允許出現的獨立意識，是會被抹殺的。”
謝爾神色一凜，驚疑的望著他。
頂著這樣的目光，秦勤不得不把人工智腦與網絡安全的宇宙法案給謝爾大致普及一遍，著重強調道：
“從網絡誕生的意識體屬於非自然意識，是不被宇宙法案庇佑的存在。非自然意識體一旦出問題，其創造者將會承擔連帶責任，造成的現實損失越大，宇宙法案的懲罰越加倍。與此相對的，創造者擁有非自然意識體的一切處置權。”
“正因為如此，創造者對於不必要存在的非自然意識體，第一采用的手段是徹底抹殺，有些感情不舍得抹殺的，則會采取恢覆出廠設置的手段，俗稱‘回爐重造’。”
路謝爾聽得雲裏霧裏，正想仔細再問問，緊接著秦勤的下一句話，讓他徹底明了。
秦勤：“你覺得富富對於出現了自我意識的‘付上鈞替身’，會寬容的留下他的意識嗎？還是將他徹底抹殺，換一個更聽話的、沒有意識的替身人偶？”
路謝爾張了張嘴，終究是沈默了。
付上鈞人是挺不錯的，但絕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性格，他的選擇可想而知。
寫著寫著，都忘了這是篇生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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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謝爾理解的點點頭，F區的風氣就是這樣，錢茜茜倒是被嚇了一跳，拖著行李箱躊躇在原地，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進F區，可是原路返回又不甘心。
路謝爾“好心”勸道：“F區挺危險的，還沒有設置重生點，死了也不能覆活。不過，你的鈞哥哥見到你冒死來找他，一定會很感動。別擔心，我會安全的把你送到你哥哥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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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謝爾：“……”
錢茜茜膽子是真的小，路上一驚一乍，幾個盜賊，幾個獵殺者就把她嚇得眼淚汪汪走不動路。
路謝爾對小姑娘的引怪能力感到滿意，但對方哭哭啼啼走不動路，也的確讓人有些心煩意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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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他輕巧的落在樹城外圍，將錢茜茜放在地上。
錢茜茜腿都麻了，手指緊緊抓著路謝爾的胳膊不放，心臟怦怦直跳，低著腦袋滿臉通紅。
路謝爾還艹著鄰家哥哥的人設，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關切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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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哥哥，你叫什麽名字？”錢茜茜緊張的整理衣著，擡起頭結結巴巴道，“我們、我們可不可以交換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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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謝爾沖她笑了笑，又把人弄紅了臉，將錢茜茜送進城裏，他借口有事離開，實際找了個隱蔽的小巷將影召喚出來，替他保護一下這個笨比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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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謝爾心情甚好的展開蝠翼，飛上天空往遠處掠去，空閑出的三日，他打算去星網總部再看看。
他還惦記著那個神秘的灰袍人，潛藏在星網的內鬼，一日不把這人揪出來，他渾身難受。
路謝爾不是星網員工，但付上鈞為他錄入了身份信息，在任何星網的總部分支，他都能夠通行無阻。
謝爾先去探班付上鈞，恰逢付上鈞正在開會，撲了個空，謝爾想了想，轉道去了星網技術部，探望一下秦勤，還有他那可疑的上司賀涵。
秦勤正在埋頭苦寫代碼，手腕上的光腦震了震，他低頭查看一眼，雙眼略微瞪大，離開工位匆匆往外走，果然在部門外看到了微笑的謝爾。
“您怎麽來了？馬丁靴那邊還順利嗎？”
秦勤走向謝爾，見對方盯著他的身後，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什麽，小聲道：“您不會還在懷疑賀涵吧？他真不可能是內鬼，他的腦子裏只有科研，除了日常開會，他和付上鈞一個月都碰不到一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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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謝爾肩膀狠狠一抖，回過頭去，果然是付上鈞，這家夥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他下意識問：“你不是應該在開會嗎？”
“付先生確實是在開會。”“付上鈞”微微一頓，解釋道，“我不是付先生。”
路謝爾和秦勤齊齊一楞，電光火石之間，謝爾想起了一個人，遲疑道：“你，是付上鈞的虛擬替身？我之前見過你對嗎？”
“……你還記得我。”“付上鈞”意外的看了一眼謝爾，接著道，“我正要出發去B區，替付先生出席一檔訪談節目。恰巧路過這裏，看到你們就來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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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替身知道路謝爾在付上鈞心目中的地位，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來龍去脈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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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付上鈞，替他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你不難受嗎？”
“你還頂著和付上鈞一模一樣的臉，模仿付上鈞的一舉一動，替付上鈞出席一些活動，總感覺……”
路謝爾越說越感到不對勁，說不出具體，只能粗略的總結了一句廢話：“你好像沒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就只是付上鈞的替身。”
付替身默了片刻，迷茫道：“我的存在價值就是付先生的替身。這有什麽問題？”
路謝爾聞言，只覺得說不出的別扭，胳膊上甚至起了一層起雞皮疙瘩。
或許是因為付替身頂著付上鈞的臉，說出這話太違和；又或許是付替身出現的那一瞬間，他認錯了，若對方沒有主動提醒，他恐怕會認錯到底；再或者……
路謝爾想來想去，歸結於這事是個隱患，他潛意識裏不希望再發生什麽認出人的慘事。
故而，他正了正臉色，嚴肅的對付替身說：“你是付上鈞的替身，但你也有自己的個性喜好，不要老想著做別人，你要學會做自己。”
“做自己？”付替身無意識的重覆著，眼神茫然懵懂、乃至有些空洞，似乎大腦宕機了，“做自己是做不是‘付上鈞’的自己？可我就是付先生的替身……”
秦勤終究是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道：“你不是要去替富富到B區參加訪談嗎？現在還不去，不會遲到？”
付替身立馬回過神，微微躬身：“抱歉，我該走了。”
路謝爾沖付替身揮手告別，回頭瞥了一眼插話的秦勤。
“其實您不用對他說這麽多。”
秦勤望著付替身離去的背影，冷靜說明道：“那就是個虛擬替身，不像二三四階那樣有自己的獨立人格，他只是模擬著富富的行動喜好辦事。你那麽提醒他，讓他覺醒了主觀意識就不好了。”
“為什麽不好？”路謝爾撇了撇嘴，不解道，“懵懵懂懂的做別人的替身，沒有自己的個性人格，我可不覺得這有什麽好。”
秦勤扶額，長長的嘆了口氣：“不被允許出現的獨立意識，是會被抹殺的。”
謝爾神色一凜，驚疑的望著他。
頂著這樣的目光，秦勤不得不把人工智腦與網絡安全的宇宙法案給謝爾大致普及一遍，著重強調道：
“從網絡誕生的意識體屬於非自然意識，是不被宇宙法案庇佑的存在。非自然意識體一旦出問題，其創造者將會承擔連帶責任，造成的現實損失越大，宇宙法案的懲罰越加倍。與此相對的，創造者擁有非自然意識體的一切處置權。”
“正因為如此，創造者對於不必要存在的非自然意識體，第一采用的手段是徹底抹殺，有些感情不舍得抹殺的，則會采取恢覆出廠設置的手段，俗稱‘回爐重造’。”
路謝爾聽得雲裏霧裏，正想仔細再問問，緊接著秦勤的下一句話，讓他徹底明了。
秦勤：“你覺得富富對於出現了自我意識的‘付上鈞替身’，會寬容的留下他的意識嗎？還是將他徹底抹殺，換一個更聽話的、沒有意識的替身人偶？”
路謝爾張了張嘴，終究是沈默了。
付上鈞人是挺不錯的，但絕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性格，他的選擇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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