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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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沒、沒事。”沈佑祈說話都結巴了。
他們倆身高也好身材也罷，都差上許多，因此這個姿勢讓他有種被完全掌控的感覺，心中悸動不已。
顧君澤應了一聲，放開手，胳膊還體貼地虛扶著，確定沈佑祈站穩後這才松手。
沈佑祈拿到水後狂喝好幾口，他太過緊張，以至於不小心嗆到。
“慢點喝。”寬厚溫暖的手輕輕拍著後背，幫忙順氣，這樣一靠近，兩人的距離再次縮短。
剛剛那種異樣重新出現，讓沈佑祈心慌意亂。
重新泡到池子裏，他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顧君澤。
因此錯過了顧君澤那兇獸般幽深暗沈、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的露骨眼神。
溫泉不能泡太久，過了幾分鐘，兩人便起身出去。
眼瞅著顧君澤穿上浴衣，又恢覆成平日裏的端方自持，沈佑祈心裏的小鹿才徹底安分下來。
他們沒走幾步，就跟秦焰一行人撞上。
沈佑祈這會兒還有些不自在，忙不疊借著跟秦焰說話的由頭跟顧君澤拉開距離。
“你幹嘛這樣盯著我？”沈佑祈皺眉，嫌棄地拍了秦焰一下。
“那個，你跟顧君澤沒有那個吧？”秦焰壓低聲音，狗狗祟祟說道。
“哪個？”沈佑祈疑惑。
“就是酒後亂那啥啊，還有溫泉意亂情迷之類的。”秦焰臉頰微紅，沖他擠眉弄眼。
“你腦子裏一天天的都裝著些什麽黃色廢料？”沈佑祈嘴角微微抽搐，“我跟他只是朋友好吧？”
但經過剛剛溫泉裏那一抱，他聲音沒有那麽理直氣壯。
“醉酒後在一間屋呆了半天，甚至泡了雙人溫泉......還只是朋友？”秦焰看了一下沈佑祈的走路姿勢，確定他們沒有發生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再瞅顧君澤時就帶了幾分懷疑。
喜歡的人都醉成那樣，顧君澤竟然能坐懷不亂。
只穿著泳褲泡在溫泉池子裏還能什麽都沒發生。
這家夥是不是不行？
“不然呢？”沈佑祈覺得秦焰腦子有病，“我們只是協議結婚好吧？”
聽到“協議結婚”這四個字，秦焰呵呵，“你開心就好。”
沈佑祈斜他一眼，“我怎麽覺得你這話陰陽怪氣的？”
“小的哪兒敢？”秦焰裝模作樣地求饒。
兩個人一個追，一個跑，別提多熱鬧。
顧君澤看著沈佑祈浴袍下露出來的一截小腿和腳上踩著的涼拖鞋，眉頭微皺。
沈佑祈追累了，停下來扶著膝蓋喘了兩口氣，然後跟秦焰勾肩搭背去餐廳。
沒走幾步胳膊就被拉住，顧君澤冷淡的聲音從身旁響起，“先回去洗澡換衣服。”
“等下再換，又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沈佑祈滿臉無所謂。
“天太冷，會感冒。”說著，顧君澤將不知道什麽時候拿的包跟棉拖鞋放到地方，表情認真。
沈佑祈拗不過他，只能點頭，腳擡到半空中突然頓住，“我腳上還有水，直接伸進去？”
這樣很不舒服哎。
話音剛落，就見顧君澤半跪到地上，握著沈佑祈的腳踝放到自己膝蓋上，並且撩起浴衣一角仔細擦拭。
小夥伴們看到這幕，紛紛起哄，像極了看到樂子的猴子們。
沈佑祈臉色爆紅，輕輕掙了兩下，“你快放手！”
無奈顧君澤握得死緊，“別亂動。”
他又不能一腳將顧君澤踹飛，只能忍著害羞讓顧君澤擦完腳，然後踩進棉拖鞋裏。
換到另一只腳時，沈佑祈連忙阻攔，“我自己來就行！”
“順手的事。”顧君澤不顧他的反對，將另一只腳也擦幹，等沈佑祈穿好棉拖鞋，還順勢拎起他穿過的涼拖鞋，“走吧。”
沈佑祈這會兒已經變成一只煮熟的龍蝦，再不覆囂張的氣焰。
走了幾步，冷風一吹，他清醒了許多，剛要開口控訴，顧君澤從服務員手裏接過毛毯，給他圍到腰上，這下小腿也被遮得嚴嚴實實，一絲風都進不來。
沈佑祈盯著對方認真的眉眼，任性的言語卡在喉嚨口，怎麽都出不來，最後只能孩子氣地用鞋面輕輕踢了他一腳。
顧君澤也不惱，反而好脾氣地笑了笑。
洗完澡換好衣服，兩人來到餐廳，秦焰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大部分還穿著浴衣跟涼拖鞋。
沈佑祈鼓了鼓腮幫子，不服氣道，“屋裏有暖氣，他們穿這樣也沒覺得冷好吧？”
“嗨呀，我們這群單身狗怎麽能跟沈哥比？”一個小夥伴端著意面從旁邊路過，聽到這話，立刻笑開了，“沈哥現在身邊有了個知冷知熱的，日子可不得比我們精致許多？”
沈佑祈赧然，揮起拳頭就要揍他，那人趕緊腳底抹油跑路。
另一個又接上，“沒錯，老李不就是？之前過得特別糙，抽煙喝酒還喜歡熬夜，談對象之後酒不喝了煙不抽了，每天晚上八點前還必須回家，被管得死死的。”
“之前好不容易約他出來玩，好家夥，到了酒吧他不喝酒也就罷了，竟然掏出一個保溫杯，裏面泡著紅棗枸杞！”
“兜裏面還揣著護手霜呢，說他對象嫌他手上老繭太多，每次洗完手都必須擦。”
“顧哥，你以後該不會也這樣管著佑祈吧？”有人突然想起這茬，表情驚恐。
“滾！”沈佑祈隨手抄起旁邊桌子上的面紙就朝那人砸了過去。
一時間餐廳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顧君澤繃不住，臉上也帶了幾分笑。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邊吃邊玩，回房的時候差不多到了十點。
吃完回屋，沈佑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住一間房？”
“嗯。”顧君澤點頭。
“這裏只有一張床？”沈佑祈驚呆了。
“你睡床，我睡沙發就行。”顧君澤打開壁櫥，拿出裏面的備用棉被，淡聲說道。
沈佑祈表情糾結，“沙發是環形的，你怎麽睡？”
顧君澤試著將坐墊扯下來，微微用力，卻發現竟然是一體的。
他沈默片刻，說道，“沒關系，我睡地毯上也一樣。”
沈佑祈：“......你不是有潔癖？”
他光著腳踩地板顧君澤都接受不了，真能躺在不知道被人踩過多少次的地毯上睡覺？
顧君澤抿了抿唇，“坐在沙發上也一樣。”
沈佑祈忍不住嘆氣，“你要是實在不想跟我睡一張床，我另外再開一間房吧。”
顧君澤心念微動，快走幾步拉住他，“不行。”
“啊？”沈佑祈疑惑。
“我們剛剛還好好的，要是讓別人知道晚上分房睡，他們肯定會瞎想。”顧君澤認真說道。
“也是。”沈佑祈撓了撓頭，“那要不你委屈一下，跟我湊合一晚上？我保證離你遠遠的，不會打擾到你。”
顧君澤看了他幾秒，緩緩點頭，“嗯。”
沈佑祈打算得好好的，一個睡左邊，一個睡右邊。
但真的坐到床上，卻發現特別困難。
原因無他，這張床再大，也是圓的。
“這床到底是哪個設計師設計的？”沈佑祈特別無語，“也太反人類了吧？”
躺下後，他默默往中間挪了挪，然後看向顧君澤，“這個距離你還能接受吧？”
顧君澤對上清淩淩的眸子，點點頭，“你再過來點也沒關系。”
“不了不了，這樣就挺好的。”沈佑祈連連擺手。
“那我熄燈了。”顧君澤將手放到開關上。
“好。”沈佑祈應了一聲。
屋內陷入黑暗，只窗簾縫隙透出一絲光亮。
房間裏特別安靜，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白天睡得太多，沈佑祈這會兒精神抖擻，沒有絲毫睡意。
他換了好幾個姿勢，都不舒服。
“睡不著嗎？”顧君澤低沈的聲音從身旁響起，仿佛一片羽毛，在沈佑祈心上輕輕撓了撓。
“有點。”沈佑祈點頭，“可能白天睡太多，再加上這張床形狀太奇怪，我總擔心掉下去。”
“那你往中間來點。”顧君澤拍了拍他們中間空著的位置，溫聲說道。
沈佑祈也沒客套，翻了個身挪到床中間，“抱歉，下次出來玩，我一定提前看好房間，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沒關系。”顧君澤嘴角輕勾，“太刻意的話別人反而會懷疑，順其自然就行了。”
“也是。”沈佑祈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還有就是我那些朋友嘴上沒把門，平時在一起玩鬧慣了，他們要是哪裏讓你不高興，你也別忍著，直接懟回去，或者跟我說，我幫你收拾他們。”
顧君澤輕笑，“不用，他們挺有趣的，我沒不高興。”
“那就好。”沈佑祈也笑開了。
“我剛回國，也沒什麽朋友，之前下班要麽回家休息要麽出去應酬，很少能跟這麽多人一起玩。”顧君澤認真說道，“謝謝你，小祈。”
沈佑祈被他真誠的話語感動到，一時間覺得自己仿佛變成打敗惡龍拯救公主的勇者，身體裏充滿了無窮的力量，“這有什麽，我不是說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朋友之間不用說謝謝。”
顧君澤沈默片刻，緩緩開口道，“好。”
沈佑祈還以為他被感動到，這會兒還美滋滋的。
聊著聊著，困意逐漸湧了上來。
沈佑祈聲音越來越低，話也斷斷續續的，沒多久便睡沈了。
顧君澤凝視著他恬靜的睡顏，良久，輕輕握住沈佑祈的手放到自己腹肌上，嘴角勾起一個無奈又寵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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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沈佑祈說話都結巴了。
他們倆身高也好身材也罷，都差上許多，因此這個姿勢讓他有種被完全掌控的感覺，心中悸動不已。
顧君澤應了一聲，放開手，胳膊還體貼地虛扶著，確定沈佑祈站穩後這才松手。
沈佑祈拿到水後狂喝好幾口，他太過緊張，以至於不小心嗆到。
“慢點喝。”寬厚溫暖的手輕輕拍著後背，幫忙順氣，這樣一靠近，兩人的距離再次縮短。
剛剛那種異樣重新出現，讓沈佑祈心慌意亂。
重新泡到池子裏，他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顧君澤。
因此錯過了顧君澤那兇獸般幽深暗沈、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的露骨眼神。
溫泉不能泡太久，過了幾分鐘，兩人便起身出去。
眼瞅著顧君澤穿上浴衣，又恢覆成平日裏的端方自持，沈佑祈心裏的小鹿才徹底安分下來。
他們沒走幾步，就跟秦焰一行人撞上。
沈佑祈這會兒還有些不自在，忙不疊借著跟秦焰說話的由頭跟顧君澤拉開距離。
“你幹嘛這樣盯著我？”沈佑祈皺眉，嫌棄地拍了秦焰一下。
“那個，你跟顧君澤沒有那個吧？”秦焰壓低聲音，狗狗祟祟說道。
“哪個？”沈佑祈疑惑。
“就是酒後亂那啥啊，還有溫泉意亂情迷之類的。”秦焰臉頰微紅，沖他擠眉弄眼。
“你腦子裏一天天的都裝著些什麽黃色廢料？”沈佑祈嘴角微微抽搐，“我跟他只是朋友好吧？”
但經過剛剛溫泉裏那一抱，他聲音沒有那麽理直氣壯。
“醉酒後在一間屋呆了半天，甚至泡了雙人溫泉......還只是朋友？”秦焰看了一下沈佑祈的走路姿勢，確定他們沒有發生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再瞅顧君澤時就帶了幾分懷疑。
喜歡的人都醉成那樣，顧君澤竟然能坐懷不亂。
只穿著泳褲泡在溫泉池子裏還能什麽都沒發生。
這家夥是不是不行？
“不然呢？”沈佑祈覺得秦焰腦子有病，“我們只是協議結婚好吧？”
聽到“協議結婚”這四個字，秦焰呵呵，“你開心就好。”
沈佑祈斜他一眼，“我怎麽覺得你這話陰陽怪氣的？”
“小的哪兒敢？”秦焰裝模作樣地求饒。
兩個人一個追，一個跑，別提多熱鬧。
顧君澤看著沈佑祈浴袍下露出來的一截小腿和腳上踩著的涼拖鞋，眉頭微皺。
沈佑祈追累了，停下來扶著膝蓋喘了兩口氣，然後跟秦焰勾肩搭背去餐廳。
沒走幾步胳膊就被拉住，顧君澤冷淡的聲音從身旁響起，“先回去洗澡換衣服。”
“等下再換，又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沈佑祈滿臉無所謂。
“天太冷，會感冒。”說著，顧君澤將不知道什麽時候拿的包跟棉拖鞋放到地方，表情認真。
沈佑祈拗不過他，只能點頭，腳擡到半空中突然頓住，“我腳上還有水，直接伸進去？”
這樣很不舒服哎。
話音剛落，就見顧君澤半跪到地上，握著沈佑祈的腳踝放到自己膝蓋上，並且撩起浴衣一角仔細擦拭。
小夥伴們看到這幕，紛紛起哄，像極了看到樂子的猴子們。
沈佑祈臉色爆紅，輕輕掙了兩下，“你快放手！”
無奈顧君澤握得死緊，“別亂動。”
他又不能一腳將顧君澤踹飛，只能忍著害羞讓顧君澤擦完腳，然後踩進棉拖鞋裏。
換到另一只腳時，沈佑祈連忙阻攔，“我自己來就行！”
“順手的事。”顧君澤不顧他的反對，將另一只腳也擦幹，等沈佑祈穿好棉拖鞋，還順勢拎起他穿過的涼拖鞋，“走吧。”
沈佑祈這會兒已經變成一只煮熟的龍蝦，再不覆囂張的氣焰。
走了幾步，冷風一吹，他清醒了許多，剛要開口控訴，顧君澤從服務員手裏接過毛毯，給他圍到腰上，這下小腿也被遮得嚴嚴實實，一絲風都進不來。
沈佑祈盯著對方認真的眉眼，任性的言語卡在喉嚨口，怎麽都出不來，最後只能孩子氣地用鞋面輕輕踢了他一腳。
顧君澤也不惱，反而好脾氣地笑了笑。
洗完澡換好衣服，兩人來到餐廳，秦焰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大部分還穿著浴衣跟涼拖鞋。
沈佑祈鼓了鼓腮幫子，不服氣道，“屋裏有暖氣，他們穿這樣也沒覺得冷好吧？”
“嗨呀，我們這群單身狗怎麽能跟沈哥比？”一個小夥伴端著意面從旁邊路過，聽到這話，立刻笑開了，“沈哥現在身邊有了個知冷知熱的，日子可不得比我們精致許多？”
沈佑祈赧然，揮起拳頭就要揍他，那人趕緊腳底抹油跑路。
另一個又接上，“沒錯，老李不就是？之前過得特別糙，抽煙喝酒還喜歡熬夜，談對象之後酒不喝了煙不抽了，每天晚上八點前還必須回家，被管得死死的。”
“之前好不容易約他出來玩，好家夥，到了酒吧他不喝酒也就罷了，竟然掏出一個保溫杯，裏面泡著紅棗枸杞！”
“兜裏面還揣著護手霜呢，說他對象嫌他手上老繭太多，每次洗完手都必須擦。”
“顧哥，你以後該不會也這樣管著佑祈吧？”有人突然想起這茬，表情驚恐。
“滾！”沈佑祈隨手抄起旁邊桌子上的面紙就朝那人砸了過去。
一時間餐廳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顧君澤繃不住，臉上也帶了幾分笑。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邊吃邊玩，回房的時候差不多到了十點。
吃完回屋，沈佑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住一間房？”
“嗯。”顧君澤點頭。
“這裏只有一張床？”沈佑祈驚呆了。
“你睡床，我睡沙發就行。”顧君澤打開壁櫥，拿出裏面的備用棉被，淡聲說道。
沈佑祈表情糾結，“沙發是環形的，你怎麽睡？”
顧君澤試著將坐墊扯下來，微微用力，卻發現竟然是一體的。
他沈默片刻，說道，“沒關系，我睡地毯上也一樣。”
沈佑祈：“......你不是有潔癖？”
他光著腳踩地板顧君澤都接受不了，真能躺在不知道被人踩過多少次的地毯上睡覺？
顧君澤抿了抿唇，“坐在沙發上也一樣。”
沈佑祈忍不住嘆氣，“你要是實在不想跟我睡一張床，我另外再開一間房吧。”
顧君澤心念微動，快走幾步拉住他，“不行。”
“啊？”沈佑祈疑惑。
“我們剛剛還好好的，要是讓別人知道晚上分房睡，他們肯定會瞎想。”顧君澤認真說道。
“也是。”沈佑祈撓了撓頭，“那要不你委屈一下，跟我湊合一晚上？我保證離你遠遠的，不會打擾到你。”
顧君澤看了他幾秒，緩緩點頭，“嗯。”
沈佑祈打算得好好的，一個睡左邊，一個睡右邊。
但真的坐到床上，卻發現特別困難。
原因無他，這張床再大，也是圓的。
“這床到底是哪個設計師設計的？”沈佑祈特別無語，“也太反人類了吧？”
躺下後，他默默往中間挪了挪，然後看向顧君澤，“這個距離你還能接受吧？”
顧君澤對上清淩淩的眸子，點點頭，“你再過來點也沒關系。”
“不了不了，這樣就挺好的。”沈佑祈連連擺手。
“那我熄燈了。”顧君澤將手放到開關上。
“好。”沈佑祈應了一聲。
屋內陷入黑暗，只窗簾縫隙透出一絲光亮。
房間裏特別安靜，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白天睡得太多，沈佑祈這會兒精神抖擻，沒有絲毫睡意。
他換了好幾個姿勢，都不舒服。
“睡不著嗎？”顧君澤低沈的聲音從身旁響起，仿佛一片羽毛，在沈佑祈心上輕輕撓了撓。
“有點。”沈佑祈點頭，“可能白天睡太多，再加上這張床形狀太奇怪，我總擔心掉下去。”
“那你往中間來點。”顧君澤拍了拍他們中間空著的位置，溫聲說道。
沈佑祈也沒客套，翻了個身挪到床中間，“抱歉，下次出來玩，我一定提前看好房間，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沒關系。”顧君澤嘴角輕勾，“太刻意的話別人反而會懷疑，順其自然就行了。”
“也是。”沈佑祈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還有就是我那些朋友嘴上沒把門，平時在一起玩鬧慣了，他們要是哪裏讓你不高興，你也別忍著，直接懟回去，或者跟我說，我幫你收拾他們。”
顧君澤輕笑，“不用，他們挺有趣的，我沒不高興。”
“那就好。”沈佑祈也笑開了。
“我剛回國，也沒什麽朋友，之前下班要麽回家休息要麽出去應酬，很少能跟這麽多人一起玩。”顧君澤認真說道，“謝謝你，小祈。”
沈佑祈被他真誠的話語感動到，一時間覺得自己仿佛變成打敗惡龍拯救公主的勇者，身體裏充滿了無窮的力量，“這有什麽，我不是說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朋友之間不用說謝謝。”
顧君澤沈默片刻，緩緩開口道，“好。”
沈佑祈還以為他被感動到，這會兒還美滋滋的。
聊著聊著，困意逐漸湧了上來。
沈佑祈聲音越來越低，話也斷斷續續的，沒多久便睡沈了。
顧君澤凝視著他恬靜的睡顏，良久，輕輕握住沈佑祈的手放到自己腹肌上，嘴角勾起一個無奈又寵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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