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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點重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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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點重重3

日頭下,剛結束一場鏖戰,幾人坐在地上短暫地調整休息。

殷晴終於不忿地喊道:“裴子溪,你到底要跟我們到什麽時候!這是比試!你這樣跟著,總是搶我們的分數,我們都拿不到分了!”

蘊天宮弟子聞言不樂意了:“嘁,就跟著你們怎麽了?分數被我們搶到,說明你們實力還是有問題。”

殷晴氣道:“你——”

“算了。”裴子溪站起來,面對殷晴的挑釁卻沒什麽反應,“我們走就是了。”

裴子溪打頭向外走去,其餘弟子立刻跟上。

日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似乎有些孤寂。

殷晴還在原地嘀咕:“裴子溪怎麽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顯然不止她一個人這樣想。

“等等!”元祎喊道。

裴子溪停住腳步,疑惑地回頭,就見元祎沖上去,遞給他一枚追蹤符,道:“你若遇到危險,捏碎這張符,我便能感知到。”

裴子溪接下符,欲言又止,最後只道了聲“多謝”。

走遠以後,有位師弟才道出心中疑惑:“裴師兄,我們為何要一直跟著劍宗那幫人啊?”

“就是啊,分數拿得不如以前多,還要遭他們白眼。”

裴子溪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們離近些。”

弟子們互相疑惑地看了看,圍著裴子溪繞成了一小圈。

就聽裴子溪壓低聲音,表情凝重:“這幾日,一直有人跟著我們。”

弟子們個個變了臉色:“啊?是誰?”

“我不知。但此人實力……”裴子溪頓了頓,“絕不在我之下。”

一聽這話,這些弟子都覺得腿有些發軟。裴子溪已是實力超群,他們無一人能及,比裴子溪還要強的人,他們如何敵得過。

更別說,起碼裴子溪發現了此人的身影。而他們,甚至都沒有發現有人在跟著他們。

弟子們悔意頓生:“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找劍宗那些人吧……就算他們不願意,我們也貼著他們,起碼安全些。”

裴子溪輕嘆口氣。

不知那人意圖,此人不除,就算跟隨劍宗弟子,也只能獲得一夕安穩。

即使安然度過試煉,到了外面,危險依然如影隨形。

煉丹房。

池晚在這裏晃了幾次,瞧見個眼熟的常來煉丹房的弟子,抓著他問道:“最近溫仙君來過麽?”

那弟子搖了搖頭:“最近都未曾見溫師兄來過。”

池晚道:“行,曉得了。”

她踱步到外面,眉目如畫的年輕宗主正倚墻等著她,嘴角扯著一抹倦懶的笑。

“不行唉。”池晚一臉愁苦,“溫君澤知道我在這守著,他肯定不來了。”

燕忱道:“那便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還能去哪裏?

想到溫君澤和關泠月關系不菲,池晚訝異道:“你說的不會是……關泠月的住處吧?”

“她那裏定是防衛森嚴,就像你的無妄殿一樣,別人怎麽可能進得去?”

燕忱淡淡道:“我自有我的辦法。”

燕忱有自信的事情,一向用不著別人擔心。等到安然無恙地進入關泠月的院子內,池晚這一顆心才放下。

沒有什麽人突然沖出來緝拿他們,也沒有什麽結界突然感知陌生人發出警示。

他們兩個人,大搖大擺的從後門進去,就像在逛自家院子一樣。

池晚自愧不如:“我的膽量,如今還是差了些。”

走了幾步,二人看見一間屋子,外面放著幾個櫃子,抽屜合著,不知裏面是什麽。門口處晾著許多花,仔細一瞧,才能瞧出那花瓣有淡淡的紫色,正是晾幹了的扶夢花。

晾板不遠處,放著一個研缽,裏面是淡紫色的粉末。

扶夢花難尋,這裏居然有這麽多。

看著和煉丹房類似的陳設,二人心中都對這間屋子的用途有了猜想。

突然,感覺到屋內氣息的變化,燕忱攬過池晚的腰,瞬間移至房屋的側面,遮擋住二人的身形。

攬著池晚的那只手,仿佛烙鐵似的牢牢嵌在她身上。燕忱自己可能沒覺得,池晚卻覺得這只手存在感太強了。

屋內的人沒有防備,腳步聲漸漸移到門外,能聽出來,這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腳步聲。他取了些藥粉,轉身又要回去。

此時,有人叫住了他:“忙了一天,歇會兒吧。”

聽見關泠月的聲音,池晚和燕忱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

溫君澤放下藥粉,聲音似惋惜:“我天分太差,不然做東西還能快些。”

關泠月不以為意:“天分差算什麽?活得久就夠了。”

溫君澤低笑一聲,覺得她這話有些好笑,跟在關泠月身後,進了主殿。

燕忱松開池晚,二人朝著院子中走去,池晚道:“他們說話真奇怪。”

燕忱道:“再看看。”

於是,二人又飛身上了關泠月的房頂。如果關泠月知道他們二人在這,想必都能氣死,池晚想起關泠月可能會有的反應,就忍不住笑意。

“別笑了。”

燕忱伸出手,捏住她的臉,軟綿綿的。別看人長得瘦,笑起來臉上捏著也不少肉。

燕忱從來沒捏過別人的臉,不知手感這麽好,沒忍住多捏了幾下。

“哎呀。”池晚輕聲提醒,“辦正事好不好。”

“嗯,好。”燕忱十分聽話地點點頭,但還是又捏了一下才收手。

他用匕首,將房頂上瓦片挖走幾片,露出殿內的光景。但從這裏,看不到關泠月和溫君澤二人。

燕忱想了想,拿出一枚指甲蓋大的金色珠子,順著空隙扔了進去。

那枚金色珠子像聽得懂命令似的,粘在房梁處,尋了個絕佳的視角,然後緩緩裂開了一個縫隙,像一只眼睛監視著室內的一切。

燕忱道:“這枚珠子有靈力,只能堅持一刻,時間久了容易被人發現。”

他又拿出一塊黑色圓形大理石,一拂袖,大理石面像一枚鏡子,顯現出那只金色珠子看見的景象。

倒是有些像試煉之地水鏡的原理。

既然已經安插了一只監視的眼睛,他們便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裏,增加暴露的風險。

二人回到安全無人的地方,關泠月和溫君澤也走入視線之內。

關泠月柔似無骨地靠在小榻上,整個人似要淹沒在柔軟的靠墊中。她用手指揉了揉額角,很是疲憊地說道:“又坐了一日,太累了,整條腿都像要僵了一樣。”

溫君澤一言不發,撩起衣擺便跪在了地上。

他脫掉關泠月的鞋襪,十分熟練地用手指揉捏她的小腿,力度大小和穴位照顧得周到,像做了無數遍這樣的事一樣。

關泠月臉上露出輕松而愜意的神情。

一只腿捏完,又換另一只腿。

關泠月沒有喊停,溫君澤便一直繼續。

二人關系甚是怪異,宮主和門內弟子哪有這樣親昵的?但又不似道侶,因為他們看起來不太平等,溫君澤多少顯得有些卑微了。

關泠月嘆道:“果然,還是你最懂我。”

溫君澤一向溫順的臉上,卻突然浮現一抹嫉妒。

他道:“我討厭江懷渚看你的眼神。”

聽到師父的名字,池晚一楞。

她沒有註意過,師父看關泠月的眼神怎麽了?

關泠月指了指自己的臉:“他是看見這張臉,想起了故人。”

池晚疑惑地瞧向燕忱,便聽燕忱解釋道:“關泠月有一胞姐關輕影,已病逝多年。”

池晚身隕沒有多久,關輕影便去世了。

所以她,並不了解這些事。

想到這些,燕忱指尖微麻。

好在池晚沒想那麽多,只是沈浸在吃到的師父的瓜中。

關泠月指尖輕輕撫過自己的下頜角,像是摩挲著上好的軟玉,問他:“你說,本君這張臉,老了麽?”

溫君澤擡起眼瞧著她,眼神愈加深邃:“還和我遇見你的那年,一模一樣。”

“那就是沒老咯。”關泠月微微分神,“但是他看起來卻變了許多。倒不是容貌變得蒼老,而是喪失了意氣。”

溫君澤的手停頓剎那,關泠月未察覺,過了一會兒,溫君澤又繼續為她捏腿。

關泠月還想說什麽,溫君澤忽然將她的腿放下,成功打斷了她的話。

“不要提他了!”他微慍。

關泠月怔了片刻:“你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溫君澤站起,推著她的肩膀,便將她壓倒在榻上。他低下頭,二人發絲糾纏在一起,吻上了關泠月的唇。

池晚看著那塊石頭,陷入了沈思。

燕忱將石頭收回了一點點,又覺得收回更尷尬,只能又放回去。

就在二人越吻越深,接下來就要做看不得的事情之時,一刻鐘到了,大理石面影像消失無蹤。

池晚和燕忱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池晚問道:“你可知,關輕影和雲闕仙尊有什麽關系?”

“聽聞,關輕影自出生起,便體弱多病。年少時,她前往清遠山調養過一陣身體。”燕忱道,“算是……青梅竹馬。”

她倒是不知道師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在她的印象中,師父便從沒和哪個女子接觸較密,她還以為師父對情之一字看得輕。

那這樣一算,當年徒兒與愛人相繼去世,自是創巨痛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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