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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凰白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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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凰白衣2

池晚把自己關在門內,越想越氣,最後只能拿出神術筆記開始研究,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下。

沒過多久,她隱隱約約聽見幾聲悅耳的聲音。

“燕宗主?”

“請問燕宗主在嗎?”

這銀鈴般的聲音,她幾乎立刻就能辨認出,想忘記都難。

難不成她出現幻覺了?

池晚揉了揉發痛的額角,終於沒能忍住,推開門。只見外面並不是她幻聽,而是真實存在著的。

席明染和她的侍女正立在外面,一臉愁容地望著燕忱房間的方向。可是她喚了幾聲,都不見燕忱出來。

池晚出現在她們視線中:“門主可是有事?”

席明染溫溫柔柔說道:“我的紙鳶落在燕宗主院中,只能勞煩燕宗主幫忙取一下。”

池晚微微驚訝:“門主千裏迢迢過來,還能記得帶紙鳶消遣,真是好興致。”

席明染嘴角微僵,她身後的侍女狠狠瞪了池晚一眼。

池晚徑直走向燕忱門前:“你這樣喊,他可能聽不到,你得這樣——”

她伸出手,使勁朝門上拍了拍,“咚咚咚”幾聲巨響,估計劍宗所有長老都能聽見。

可席明染沒想鬧出這麽大陣仗,臉色微微發白。

池晚敲了幾下,過一會兒都不見燕忱出來。

她不鹹不淡地說:“他不在裏面。要不然你另擇吉時過來?”

一時間,席明染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池晚承認,她確實對席明染有幾分火氣在。說不清道不明,她就是看席明染不順眼,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對別人說話,著實有些無禮。

席明染這些伎倆,明眼人一看便知。

伸出直鉤等著魚咬,若真咬上,也是魚心甘情願。

但燕忱願不願意當這條魚,池晚不知道。

席明染沒說什麽,她身後的侍女卻一下子沖到池晚面前,指著她罵道:“你真當自己是什麽東西了,充其量就是個侍婢,都不配與門主說話!”

“我家門主不好意思教訓你,那是因為她有涵養,我倒是不介意今天與你說道說道!”

池晚冷笑:“呦呵,來勁兒了是吧。”

席明染侍女罵道:“呸,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吧,你要不是有幾分姿色,能進仙門當侍女?充其量不過是個別人睡完了就丟的玩意兒,敢讓別人知道你睡過多少人才換來如今的位置麽?”

“——你就是個破爛花瓶,我家門主才是手心上的明珠,人就該有點自知之明!”

哎,又來了。這種話,雖然在劍宗侍女裏面常聽見,但去無妄殿之後,便很久都沒有再聽人說過。

姿色姣麗的女子,若有一點成就,便能引起無數陰暗的遐想,容貌反而會成為被攻擊的所在。

池晚被她說的,更添幾分火氣:“呵。我是別人睡完就丟,你是上趕著找別人睡,別人都不要。”

侍女氣結:“你——”

“席門主,管好你的手下。”池晚道,“省得別人說,有何種主子,便有何種奴才,出去敗壞你名聲。”

侍女怒喊道:“你還真以為蘊天宮是你的地盤不是?我今天就教教你,怎麽當好一個奴才!”

侍女說著,便重重揮手,要打池晚耳光。

往日,她教訓其他人,便用這種方法,保管臉能紅腫一個星期。後來,人人看見她都害怕。

果然,眼前這人臉上血色瞬間褪去,瞳孔微微顫抖。

實際上,池晚卻在心裏竊笑。

動手好啊,動手她就沒輸給過誰!

就在她要出手之時,侍女卻腳底一滑,重重磕在地上,骨頭與石磚磕在一起,發出結結實實的聲音,聽著都疼。

池晚:“呃……”

她也沒動手啊!

她等她爬起來,繼續對戰。

可是侍女在地上蠕動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

這時,池晚和席明染才發現不對。席明染先一步朝大門方向看去,只見燕忱臉色沈沈地立在那處,雙手負在身後,滿臉寫著不悅。

席明染怔楞片刻,隨即解釋道:“燕……燕宗主,我並非有意冒犯。我的侍女口不擇言,我攔她卻也沒攔住,是我教導無方。”

她看了看池晚:“我在此,給這位姑娘鄭重道歉。”

池晚輕輕地“嘁”了一聲。

你攔了嗎?你也沒攔啊。但凡做個假動作,這話說著都不會心虛啊!

燕忱站在池晚身側,手指輕輕一擡,地上那位侍女便感覺身上千斤重擔瞬間消失。她爬起來,給池晚道歉:“是我亂說話,都是我的錯,我一時氣急,我家門主都攔——”

“閉嘴。”燕忱道。

那侍女立刻不敢再說話。

他道:“立刻滾,別讓本座再看見你。再讓本座見到,就捏碎你的人頭。”

燕忱冷著臉的時候,確實有點可怕。再加上他恐嚇的說辭,基本都會認為他會動真格。

那侍女聽見這話,嚇得立刻跑了。

席明染卻尷尬地站在原地:“讓燕宗主見笑了,是我識人不清,我會將她逐出玄機門。”

燕忱輕輕笑了一聲。

席明染聽見他笑,以為他沒有對自己生氣,心裏突然輕松下來。

就聽燕忱說道:“她說的話,本座全聽到了。你不會以為,玄機門門主有多了不起吧?”

席明染臉色發白:“不是的,我沒有……我從不這樣想……”

燕忱攬住池晚的肩,使她向自己的懷中靠了靠。

“她不是侍女。她有名字,叫池暖。”

“池姑娘。”席明染一雙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著實抱歉。”

燕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眼神卻越來越沈,明明是夏日,卻看得人渾身生寒。

“門主不是很高貴麽?說不準,哪日本座一時興起,把你們門派搶過來,給她當門主玩玩,也不是不行。”

“只是……你這個舊門主,該怎麽處置呢?”

還能怎樣。當然是殺舊留新。

燕忱未說得太明白,但每個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人人光風霽月的仙門,何時有像燕忱這樣說話的。

席明染曾聽說過燕忱從不給人留情面,事先做了些心理準備,沒想到事實卻比她想象得更加嚴重。

席明染手心出了無數冷汗。她幾乎是強忍著,才沒有失態。

池晚偷偷拽了拽燕忱衣角。

行了,越說越離譜,在這種地方明擺著說要殺人家,傳出去名聲又要變臭了。

“實在抱歉,改日再補償池姑娘吧。”

席明染說完,搖搖欲墜地離開,眼底浮上一抹憎恨和不甘心。

待席明染走後,池晚才看了燕忱一眼,問道:“你非要恐嚇人家做什麽,以後都不敢來找你了。”

燕忱反問:“她不來找我,不是更好?”

池晚:“如果她繼續來找你,那你肯定沒辦法。你當初也是這樣恐嚇我的,到現在也沒實現你的恐嚇。”

對於這件事,燕忱確實辯無可辯。他只想悔恨的給自己一刀。

但他的沈默,卻更加坐實池晚的猜想。果然,燕忱就是前幾次對別人橫,如果別人死纏爛打,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池晚氣沖沖地將他的手臂從自己肩上撥下去,剛要回去,就聽燕忱說道:“我剛才,有個新發現。”

“什麽?”池晚停住腳步。

燕忱拿出那瓷瓶,池晚一看見這瓷瓶就生氣。

他打開,倒出一些粉末:“就很好奇,什麽強身健體的藥丸,能夠作為獨門秘方。按理來說,這種功效的配方怎樣都翻不出花樣。”

他這一說,池晚也被勾起興趣:“答案是什麽?”

“果然,就是那幾種,枸杞、人參、桂圓、山藥,故弄玄虛。”

便是民間藥房剛收的徒兒,都能輕輕松松配出來。

“原來如此。”

過了一會兒,池晚才反應過來:“你收這瓶藥,就是為了研究它的成分?”

燕忱:“那不然?”

“好吧。”

池晚的嘴角都快壓不住。

席明染怏怏不樂地獨自回去。

剛一回去,侍女便貼上來,委屈道:“門主,您怎麽樣?他們沒有傷您吧?”

席明染搖搖頭。

“門主,要不然還是考慮考慮別人吧。燕宗主那麽可怕,不然以後就算嫁過去,恐怕日子也不好過。”

席明染低頭,想了許久,才說道:“可是除了他,還能找誰?還有誰能庇佑玄機門?”

爹爹去得這般突然,就算玄機門是個小門派,可裏面也包含許多暗流不斷湧動,她很難壓制住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怪只怪她自己太弱。只能通過尋個好姻親,找一個靠山,好漲一漲底氣,成為名正言順的門主。

若燕忱能做她的夫君,還有誰敢對她說半個不字嗎?

侍女不信邪:“除了他,總還能找到別人!”

“難道我要去找那些老的、醜的麽?我一想到要奉承他們,連笑都笑不出來。”

席明染面容微微愁苦:“若燕忱沒有宗主之權,就算他是個普通人,他的樣貌都難得一遇,這才是我席明染會傾心的人。”

“可他都對門主說了那樣的話!”

“我覺得,他不似表現出來的那樣可怕……”席明染回想一番剛才的情景,“他只是太過護短,若他也把我當成自己人,便也會那樣護著我……”

“門主,那女子,一看便知關系非同尋常。”

席明染不甘心道:“非同尋常又怎麽樣?若她真的有本事,早就該成為宗主夫人才是。這說明,我仍有機會。”

待她成為宗主夫人那一日,所有人都得來巴結奉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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