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深幾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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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深幾愁6
盡管族長對許暮仍舊不放心，但日覆一日，他的行為都挑不出有什麽讓人疑心之處，對他的戒備之心也就漸漸放下了。
望晴去對族長軟磨硬泡：“阿爹，你就幫我跟北棠取消了婚約吧，阿爹最好了~阿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阿爹~”
族長無奈嘆氣：“拿你沒辦法。”
他只得在紙張上陳書，語言多有低聲下氣、自咎請罪之意。望晴看得不是滋味，倚在他大臂上，道：“阿爹辛苦了。”
族長寵溺地問：“你也知道我辛苦？以後少任性，阿爹就開心了。”
“這是最後一次啦。”她道。
“你被我們慣成這樣，也不知許暮以後能不能受得住你。”
望晴擡頭看他：“若受不住怎麽辦？”
族長將筆狠狠一拍：“他可是入贅我們赤水族的女婿，他敢受不住你？若他受不住，便叫他哪來的滾哪去！”
“哎呀，別對他這麽兇。”她小聲替他辯解，“他真的很好的。”
族長寫完這封信，將筆掛在一旁，道：“我找人算過，過半月便是一個良辰吉日，不如你們就擇那良日成親吧。陛下一直催我回去，我也不好總是拖延，等你成完親，我也好無牽無掛。”
“好。”望晴心裏諸多滋味。
良辰吉日已定下，赤水族人便馬上開始趕工，織布染布。清麗的竹樓外面掛著的都是晚霞似的紅布，族人臉上個個洋溢著喜悅。
同忙碌的族人們一起忙碌的，還有一個許暮。他用工具雕刻金鐲上的花紋，熟練無比，每仔細刻完一件，便穩妥放在旁邊的匣子裏。
匣子裏已經有許多件各式各樣的飾品了。明明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但他這雙手隨意練練以後，便駕輕就熟。
族人不免讚道：“郎君以前可做過類似的事情？這雙手真是巧。”
他攤開這雙手，明明記憶裏沒有做過任何需要他親力親為的事情，但這雙手就像練過無數次的能工巧匠。
他最後把這歸為天賦。
而望晴那邊，婚前免不了要受一頓教育。稍年長些的表姐將她拉到小黑屋裏，遞給她一本書。
她展開，只見上面簡直……
表姐語重心長道：“你這麽貪玩，想必屆時覺得這些也一定很好玩。”
望晴雖然沒有看過這些，但她已經隱隱約約懂了。她尷尬地幹咳幾聲：“這些……有什麽好玩的！”
“很好玩的，你相信我。”表姐神神秘秘道，“但你也要學一下，別什麽都不懂，被夫君看輕了。我給你講一講……”
望晴揪著袖子聽完全程，已是目瞪口呆。
表姐總結道：“你也不要表現得太矜持了，男子都喜歡那種，對外穩重，對內輕浮的，可懂？”
“哦哦。”望晴點頭。
“實踐一下，實踐一下就懂了。”表姐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位表姐，以前比她還笨，神術便只學了一頁，望晴一度覺得自己比她厲害。到此刻才知，原來表姐的天賦不在此處。
但她，更不可能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
實踐的機會馬上便來了。許暮提出要帶她去外面的鎮子逛一逛，再為成親添置些東西。
一路上，他牽著她的手，只覺得她沒有了平日的活潑好動，反而一直呆呆地看著地面，心不在焉。
他隨口問道：“想什麽呢？”
望晴著實受驚，沒註意到將手直接抽了出來：“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想。”
多少有些奇怪，他留意到，未在多言，覆又牽起她的手，牢牢攥住。
鎮子內，二人去逛了首飾鋪，成衣鋪，買了許多女子服飾。這樣她再來鎮子游玩，也能打扮得美美的。除此以外，又購置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
望晴還看見一方喜帕走不動道。
她糾結道：“這個繡花好漂亮，可家裏人繡的也好漂亮，真是好難抉擇。”
他去付了銀子：“那就都買下，慢慢選。”
一直逛到天黑，回赤水來不及，只能在外面暫住一晚。
當然，他不知道，這是她費盡心機，才拖到這個時候！
客棧裏，老板看看他們二人，問道：“你們怎麽住？”
許暮拿出銀子：“兩間上房。”
“兩間？！”她沒忍住問出了聲，然後又連忙把嘴捂上。
許暮覺得好笑，點了點頭。
老板看他們二人的反應，自己腦補了一套故事，然後用譴責的眼神看著他。要麽故意冷落這位姑娘，要麽就是不行！人品有問題，或者身體有問題，總有一個沒跑了。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麽年紀輕輕就不行了呢？
他無視老板譴責的眼神，將銀子往前推了推：“兩間。老板不想做生意，我們去別家也可。”
“做做做！”譴責歸譴責，錢依然要賺。
望晴悶悶不樂地進了另一間房。
這和表姐說的不一樣。怎麽回事，難道她已經對他沒有吸引力了嗎？
想著這些，滿桌子以前她喜歡的稀奇玩意兒都喪失吸引力。就在她悶悶不樂思考的時候，隔壁的門打開了，又關上，他的腳步漸漸遠去。
她不做他想，立刻鬼鬼祟祟開門，躲進他的屋子裏。
臥榻帷幕垂下，自是一個良好的隱藏地點。她便窩在床上的一個角落裏。這也算自薦枕席了吧！他回來看見她，總不能無動於衷吧！
未過多時，門開了。
不只有他的聲音，還有客棧小廝的聲音，水傾入木桶的聲音。門落栓，衣物摩挲。
我靠，這麽刺激嗎？
燭火昏黃，她在塌上默默翻了幾個滾。想起表姐的叮囑，對外穩重對內輕浮。心裏猛一決定，便從床上站起來。
“誰？！”他聽見動靜，一聲厲喝，伸手拽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見是她，兩個人都楞了楞。
情急之下，他的額角還有水珠，順著鼻梁緩慢流淌下來。那件外衣，又遮擋不住全身。她便看見那滴澄凈的水珠，順著下頜、頸側、喉結、鎖骨，一點一點滑下去。
“嗯……我不知道你要沐浴，你繼續繼續，我什麽都沒看見……就看見你皮膚很鮮明，腹肌很白……”
她已然語無倫次。心裏就剩下一個念頭，身材好棒啊啊啊——！
但是再向下看，水面波波蕩蕩，又看不清風光。
他輕笑一聲，拉扯衣服遮了遮。這一間室內，仿若四月春意，盎然綻放。
“夫人。”他語氣調笑，“過幾天成婚，便如此等不及嗎？”
“我沒有！”她那薄薄的臉皮，一扯就破，“我只是誤入，誤入。”
但轉念又想到表姐的話，對內輕浮還要什麽臉皮。她牙一咬，閉著眼睛道：“來都來了，一起洗吧！”
她站在浴桶邊，試圖跳進去，但努力了好幾次，發現，這單人浴桶裝不下兩個人。
她擠不進去。
她還像個猴子一樣蹦跶許久。
一世英名全毀了。
她側頭一看，發現他已經憋笑憋得臉都紅了，眼睛裏似乎也笑出些水光，瀲灩漾漾。
“夫人請回避。”他笑道，“我要更衣。”
她只好走到一旁去，蹲在地上，幽幽怨怨。
他迅速沐浴完，穿好衣服，但外衫已經濕透，只能掛在一邊晾著。
她回頭，發現他已然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下逐客令：“時候不早，該歇息了。”
她洩氣地問：“你是不是把我當外人啊？”
“沒有。”他輕笑著搖搖頭。
沒有還對她這般嚴防死守？
他坐在床邊，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哦。”她慢吞吞地挪過去。
他問：“走了一天，累不累？”
“當然累啊。”她坐在床邊晃著小腿，不滿地嘟著嘴。
他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一猜就是。”
他身上還帶著沐浴後的水汽，清新得像清晨帶著露水的綠葉。他撈起她一條腿，放在自己的腿上。
難道她的招式奏效了，果然還是魅惑到他了對不對？
他卻什麽都沒做，只是雙手按著她小腿放松。力道不大不小，讓人十分舒服。
在這樣舒服的揉按下，她沒過多久便開始打哈欠，困意暗暗滋生，但還不忘記對他說：“我想和你住一間房。”
他開始按她另一條腿：“腿還痛麽？”
她不滿地蹬了蹬他：“你怎麽不回答我的話。”
“這樣不好，夫人。”他垂眸道。
她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外衫扒了，賴在他床上不走：“有什麽不好的！還沒成親，夫人都叫上了！”
“對我的身體不好。”他很認真。
“……啊？”她後知後覺地看向他，心中湧上一絲絲愧疚，“你的傷還沒有好嗎？”
他輕笑道：“非也。”
“父親大人那日問我，是否真與你做盡了不該做的事，我當然只能將實情告訴他。”他揉了揉她的頭，“於是，他與我約法三章，讓我成親前務必做個君子。”
她小聲道：“啊……這……真是多管閑事……那、那我回去了……”
他卻沒讓她走。
身體好不好的，已經都不好了。
他將她壓在床上，在額頭上落下一吻，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像安撫小動物似的揉了揉她的後頸。
“睡吧。”
帳外燭火應聲而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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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族長對許暮仍舊不放心，但日覆一日，他的行為都挑不出有什麽讓人疑心之處，對他的戒備之心也就漸漸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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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無奈嘆氣：“拿你沒辦法。”
他只得在紙張上陳書，語言多有低聲下氣、自咎請罪之意。望晴看得不是滋味，倚在他大臂上，道：“阿爹辛苦了。”
族長寵溺地問：“你也知道我辛苦？以後少任性，阿爹就開心了。”
“這是最後一次啦。”她道。
“你被我們慣成這樣，也不知許暮以後能不能受得住你。”
望晴擡頭看他：“若受不住怎麽辦？”
族長將筆狠狠一拍：“他可是入贅我們赤水族的女婿，他敢受不住你？若他受不住，便叫他哪來的滾哪去！”
“哎呀，別對他這麽兇。”她小聲替他辯解，“他真的很好的。”
族長寫完這封信，將筆掛在一旁，道：“我找人算過，過半月便是一個良辰吉日，不如你們就擇那良日成親吧。陛下一直催我回去，我也不好總是拖延，等你成完親，我也好無牽無掛。”
“好。”望晴心裏諸多滋味。
良辰吉日已定下，赤水族人便馬上開始趕工，織布染布。清麗的竹樓外面掛著的都是晚霞似的紅布，族人臉上個個洋溢著喜悅。
同忙碌的族人們一起忙碌的，還有一個許暮。他用工具雕刻金鐲上的花紋，熟練無比，每仔細刻完一件，便穩妥放在旁邊的匣子裏。
匣子裏已經有許多件各式各樣的飾品了。明明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但他這雙手隨意練練以後，便駕輕就熟。
族人不免讚道：“郎君以前可做過類似的事情？這雙手真是巧。”
他攤開這雙手，明明記憶裏沒有做過任何需要他親力親為的事情，但這雙手就像練過無數次的能工巧匠。
他最後把這歸為天賦。
而望晴那邊，婚前免不了要受一頓教育。稍年長些的表姐將她拉到小黑屋裏，遞給她一本書。
她展開，只見上面簡直……
表姐語重心長道：“你這麽貪玩，想必屆時覺得這些也一定很好玩。”
望晴雖然沒有看過這些，但她已經隱隱約約懂了。她尷尬地幹咳幾聲：“這些……有什麽好玩的！”
“很好玩的，你相信我。”表姐神神秘秘道，“但你也要學一下，別什麽都不懂，被夫君看輕了。我給你講一講……”
望晴揪著袖子聽完全程，已是目瞪口呆。
表姐總結道：“你也不要表現得太矜持了，男子都喜歡那種，對外穩重，對內輕浮的，可懂？”
“哦哦。”望晴點頭。
“實踐一下，實踐一下就懂了。”表姐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位表姐，以前比她還笨，神術便只學了一頁，望晴一度覺得自己比她厲害。到此刻才知，原來表姐的天賦不在此處。
但她，更不可能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
實踐的機會馬上便來了。許暮提出要帶她去外面的鎮子逛一逛，再為成親添置些東西。
一路上，他牽著她的手，只覺得她沒有了平日的活潑好動，反而一直呆呆地看著地面，心不在焉。
他隨口問道：“想什麽呢？”
望晴著實受驚，沒註意到將手直接抽了出來：“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想。”
多少有些奇怪，他留意到，未在多言，覆又牽起她的手，牢牢攥住。
鎮子內，二人去逛了首飾鋪，成衣鋪，買了許多女子服飾。這樣她再來鎮子游玩，也能打扮得美美的。除此以外，又購置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
望晴還看見一方喜帕走不動道。
她糾結道：“這個繡花好漂亮，可家裏人繡的也好漂亮，真是好難抉擇。”
他去付了銀子：“那就都買下，慢慢選。”
一直逛到天黑，回赤水來不及，只能在外面暫住一晚。
當然，他不知道，這是她費盡心機，才拖到這個時候！
客棧裏，老板看看他們二人，問道：“你們怎麽住？”
許暮拿出銀子：“兩間上房。”
“兩間？！”她沒忍住問出了聲，然後又連忙把嘴捂上。
許暮覺得好笑，點了點頭。
老板看他們二人的反應，自己腦補了一套故事，然後用譴責的眼神看著他。要麽故意冷落這位姑娘，要麽就是不行！人品有問題，或者身體有問題，總有一個沒跑了。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麽年紀輕輕就不行了呢？
他無視老板譴責的眼神，將銀子往前推了推：“兩間。老板不想做生意，我們去別家也可。”
“做做做！”譴責歸譴責，錢依然要賺。
望晴悶悶不樂地進了另一間房。
這和表姐說的不一樣。怎麽回事，難道她已經對他沒有吸引力了嗎？
想著這些，滿桌子以前她喜歡的稀奇玩意兒都喪失吸引力。就在她悶悶不樂思考的時候，隔壁的門打開了，又關上，他的腳步漸漸遠去。
她不做他想，立刻鬼鬼祟祟開門，躲進他的屋子裏。
臥榻帷幕垂下，自是一個良好的隱藏地點。她便窩在床上的一個角落裏。這也算自薦枕席了吧！他回來看見她，總不能無動於衷吧！
未過多時，門開了。
不只有他的聲音，還有客棧小廝的聲音，水傾入木桶的聲音。門落栓，衣物摩挲。
我靠，這麽刺激嗎？
燭火昏黃，她在塌上默默翻了幾個滾。想起表姐的叮囑，對外穩重對內輕浮。心裏猛一決定，便從床上站起來。
“誰？！”他聽見動靜，一聲厲喝，伸手拽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見是她，兩個人都楞了楞。
情急之下，他的額角還有水珠，順著鼻梁緩慢流淌下來。那件外衣，又遮擋不住全身。她便看見那滴澄凈的水珠，順著下頜、頸側、喉結、鎖骨，一點一點滑下去。
“嗯……我不知道你要沐浴，你繼續繼續，我什麽都沒看見……就看見你皮膚很鮮明，腹肌很白……”
她已然語無倫次。心裏就剩下一個念頭，身材好棒啊啊啊——！
但是再向下看，水面波波蕩蕩，又看不清風光。
他輕笑一聲，拉扯衣服遮了遮。這一間室內，仿若四月春意，盎然綻放。
“夫人。”他語氣調笑，“過幾天成婚，便如此等不及嗎？”
“我沒有！”她那薄薄的臉皮，一扯就破，“我只是誤入，誤入。”
但轉念又想到表姐的話，對內輕浮還要什麽臉皮。她牙一咬，閉著眼睛道：“來都來了，一起洗吧！”
她站在浴桶邊，試圖跳進去，但努力了好幾次，發現，這單人浴桶裝不下兩個人。
她擠不進去。
她還像個猴子一樣蹦跶許久。
一世英名全毀了。
她側頭一看，發現他已經憋笑憋得臉都紅了，眼睛裏似乎也笑出些水光，瀲灩漾漾。
“夫人請回避。”他笑道，“我要更衣。”
她只好走到一旁去，蹲在地上，幽幽怨怨。
他迅速沐浴完，穿好衣服，但外衫已經濕透，只能掛在一邊晾著。
她回頭，發現他已然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下逐客令：“時候不早，該歇息了。”
她洩氣地問：“你是不是把我當外人啊？”
“沒有。”他輕笑著搖搖頭。
沒有還對她這般嚴防死守？
他坐在床邊，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哦。”她慢吞吞地挪過去。
他問：“走了一天，累不累？”
“當然累啊。”她坐在床邊晃著小腿，不滿地嘟著嘴。
他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一猜就是。”
他身上還帶著沐浴後的水汽，清新得像清晨帶著露水的綠葉。他撈起她一條腿，放在自己的腿上。
難道她的招式奏效了，果然還是魅惑到他了對不對？
他卻什麽都沒做，只是雙手按著她小腿放松。力道不大不小，讓人十分舒服。
在這樣舒服的揉按下，她沒過多久便開始打哈欠，困意暗暗滋生，但還不忘記對他說：“我想和你住一間房。”
他開始按她另一條腿：“腿還痛麽？”
她不滿地蹬了蹬他：“你怎麽不回答我的話。”
“這樣不好，夫人。”他垂眸道。
她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外衫扒了，賴在他床上不走：“有什麽不好的！還沒成親，夫人都叫上了！”
“對我的身體不好。”他很認真。
“……啊？”她後知後覺地看向他，心中湧上一絲絲愧疚，“你的傷還沒有好嗎？”
他輕笑道：“非也。”
“父親大人那日問我，是否真與你做盡了不該做的事，我當然只能將實情告訴他。”他揉了揉她的頭，“於是，他與我約法三章，讓我成親前務必做個君子。”
她小聲道：“啊……這……真是多管閑事……那、那我回去了……”
他卻沒讓她走。
身體好不好的，已經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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