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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繼續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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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繼續這樣吧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望向裴牧川,而他身後的金珂更是不知所措地盯著他的後腦勺看。

金珂的雙頰有些發燙,鼻尖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臉上鮮少出現這樣的表情。他沒想到自己出去了這麽一會兒,兩個人竟然就聊到那麽偏的話題上了。

好巧不巧,還被當事人給聽見了。

裴牧川大步邁向包廂中,徑直坐在沙發上:“剛才在討論什麽呢,介意我也聽聽嗎?”

金珂看見陸武的表情越發陰惻,好像下一秒就要揮拳揍裴牧川的樣子,於是他走到裴牧川身邊,拽著他的胳膊:“阿川,跟我走。”

裴牧川紋絲不動,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武:“怎麽,看見我之後就說不出話來了?”

陸武忍無可忍,站起來沖著他的左臉就是一拳:“你他媽還真的敢來見我!”

他小時候被爸媽送到少林寺練過一段時間,身手和速度都不是普通人能比得過的。在場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拳頭就已經落在了裴牧川的臉上。

裴牧川被打得偏過頭去,悶哼一聲,臉上陰晴不定,但是他似乎沒想著還手。

目前的他只關註一件事情。

“陸武,你剛才那句話是真的嗎?”他深沈問道。

陸武的表情和話語內容都很暴躁:“什麽真的,你聽錯了。”

“不……你說宋向隅他……”裴牧川剛提起這個名字,對方的火氣就燒得更旺盛了。

“你不許提他的名字!”陸武被晏含拉住了半邊胳膊,但是力氣打得跟發狂的公牛似的,一個成年男人都拉不住他了。“還有,你他媽離他遠點,誰允許你再靠近他的!”

裴牧川臉上怔怔的,臉上掛彩了也不惱。

他知道自己今晚難從陸武這邊套話出來,於是擡眸望向金珂:“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金珂嗓子一緊:“……什麽?”

“你知道,你跟我說,我就跟你走。”裴牧川冷靜道,“我現在懶得跟一頭發瘋的牛一般見識。”

金珂的頭皮發麻,不過他確實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這兩個人再相處在同一片屋檐下,怕是會出問腿。

裴牧川不是什麽脾氣好的人,現在的他還沒有跟陸武扭打在一起,無非就是意識到自己有更需要知道的事情。

紙包不住火,那兩個人都已經說漏嘴了,他再藏著掖著也沒有必要了。

金珂權衡了一下,點頭道:“你跟我來,前提是不要再找陸武的麻煩。”

他同意陸武過來,是因為他以為二人還沒有差到那種不共戴天的地步,但是誰知這兩個人的關系已經那麽糟糕了。

而且……裴牧川還從陸武的嘴裏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事情。

這個時候,陸武就算是出於對宋向隅的愧疚,估計也會暴揍一頓裴牧川的。

一定要把他們兩個人分開來。

金珂給晏含遞去了一個眼神,後者比了一個手勢,暫且穩住了情緒不穩定的陸武。

裴牧川在他怒視的目光下,臉上帶著一絲譏諷,轉身跟著金珂走了。

包廂又恢覆到裴牧川沒來之前的平靜。

晏含估摸著人走得有些時間了,才將人徹底放開。對方的神情十分不滿意,扭動了一下肩膀:“你攔著我幹什麽!我恨不得打死那傻逼。”

晏含無奈道:“你當然可以打死他,如果你不怕‘陸裴兩大家族集團繼承人毆打致死’的詞條上明天的頭條新聞的話。”

陸武胸前的肌肉仍舊在上下起伏著:“金珂現在跟他解釋這件事,他是知道了,那我以後怎麽面對宋向隅啊?”

“那有什麽辦法,誰叫剛才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晏含晦氣地喃喃道,“阿川這個人其實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壞,我們先等等金珂那邊的消息吧。”

陸武垂下了頭,“我們剛剛說的是,宋向隅過去喜歡他吧?”

“你是這麽說的……”晏含點頭道,“難不成現在還喜歡?”他都有點不太相信。

“我不知道,他很久不跟我說感情方面的事情了。”陸武咬牙道,“我就怕他現在舊情難忘,要不然兩個人怎麽又搞到一起去了?”

晏含擺擺手:“他不是因為要贖家裏的宅子嗎?現在只是單純的金錢關系罷了。”

陸武一副看“白癡”的目光看向晏含,“算了,跟你說了也不懂。你以為喜歡一個人能那麽快得忘掉嗎?”

晏含的花名不亞於裴牧川和早年的金珂,他哪裏能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滋味。

陸武整理了一下衣領,站起身來:“我們改天再約酒吧,真晦氣,見到那傻逼。”

晏含的笑僵在了嘴角,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靠在門框邊上,望著酒桌上散落的瓶子和排列整齊的、未開封的啤酒。

“什麽叫我不懂。”

“我怎麽不懂呢……”

他喃喃道。

而這邊的金珂直接開著自己的新買的跑車帶著裴牧川在公路上狂飆。

裴牧川的頭發被吹亂了,臉上的紅痕也越來越明顯,都有些發腫了。

金珂不忍地看著他臉上的傷口,問道:“要先去醫院嗎?”

“我給你地址。”裴牧川掏出手機,給金珂發了一個定位。

那家醫院正是現在宋向隅所住的地方。

他已經做好了決定,無論他能從金珂那兒套到多少話,他今晚都要再回一趟醫院。

金珂沒想到對方能答應得那麽利落,沒有多心,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好。”此時他已經暫時忘記了宋向隅過敏住院的事情。

“你現在能跟我說是怎麽回事了嗎?”裴牧川忍不住問道,“陸武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金珂抿了抿唇。

裴牧川緊繃的神經忽然松緩了下來,但是不像是松弛下來的樣子,而是像被人直接拉斷了。

“他從來沒有告訴我。”

他皺著眉頭道。

“為什麽要告訴你。”金珂忍不住多嘴,“告訴你有什麽好處嗎?你花名遠揚、喜新厭舊,你對每個情人都是這樣,他除了跟你待得久一點以外有哪一點是特別的?”

裴牧川想要反駁,但是又覺得自己詞窮。

是的,重逢之後他對宋向隅好多了。

可是五年前他對宋向隅呼來喝去、忽冷忽熱,甚至……置之不理。

對於那時候的他來說,宋向隅與周圍的人沒什麽不一樣。

人總是得到了之後就不懂得珍惜,五年前的裴牧川生動地詮釋了這一點。

五年後也並未發生什麽實質性的變化,裴牧川依舊把宋向隅當作一個情人,僅此而已。

他覺得和宋向隅在一起的時間很舒服,但是沒有跟對方過一輩子的想法。

他說他願意“娶”五年前的宋向隅,也僅僅是在對方不會幹涉自己太多的情況下。

如果要像一對普通戀人那樣去相處……裴牧川沒有想過,他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根本做不到那樣。

“而且,學長本人也不會受感情的擺弄。你以為他是個什麽人,愛而不得的舔狗?想太多了。”金珂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阿川,身為你的朋友我不好意思說你,但是如果身為學長的朋友,我不得不說一句,學長眼光挺差的。”

裴牧川看著金珂那張精致的小臉,勸了自己幾次才忍住想要揍他的拳頭。

金珂繼續面不改色道:“這種感情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稍縱即逝的生活調味品,那個時候他身邊都是一些小弟弟,你這種看上去還算成熟的男人得到青睞也很正常。”

他一點都不心虛地撒謊。

他把宋向隅那段無疾而終、痛徹心扉的暗戀描述成了可有可無的生活調料,把裴牧川描述成了一個看起來勉強還算紮眼的伴侶。

這些話其實都是為了保下宋向隅的尊嚴。

裴牧川這個人太惡劣了,金珂十分了解他。

對一個不在乎的人,他能想出千萬種法子下對方的面子。

宋向隅那種高傲的人受不了的。

裴牧川砰砰亂跳的脈搏忽然沈寂了下去,就像滔滔不絕的大江倏然之間匯成了涓涓細流,那股內心的狂躁和倦怠隨之而去,他變得比方才冷靜得多。

“你說的也是。”他輕聲附和道。“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喜歡過我。”

金珂不耐地皺了皺眉頭:“喜歡你怎麽了?喜歡你就要表白嗎,喜歡你就要嫁給你嗎?人家宋向隅當時是什麽人,喜歡上誰就要死去活來的嗎?況且……誰知道他喜歡過多少人。”

他最後撂出了一句話,像一個炸彈一樣:“而你,是他最說不出口的那個。”

裴牧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有什麽……”

“他跟你表白,你能答應嗎?”金珂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也開始氣血翻滾,似乎是在為曾經經歷過那段黑暗時間的宋向隅鳴不平,“本來都是朋友,談個戀愛鬧得天翻地覆的也不劃算,在宋向隅眼裏,你還沒那麽重要,重要到情侶身份比朋友身份還值得他去爭取的份上。”

裴牧川的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覆雜。

“你現在這副樣子又是做什麽?”金珂看他沈默不語的樣子,忍不住譏諷道,“怎麽,不開心我這麽說你?”

“……不是。”

“你難不成也喜歡學長嗎?”金珂冷笑道。

他本來以為對方會斬釘截鐵——至少是意志堅定地說一句“你想多了”或者是“怎麽可能”,但是沒想到對方垂首凝思,想了好一會兒才回覆道:

“我不知道。”

金珂:“……”

他忍不住問道:“你想要時時刻刻都跟他保持聯系嗎?”

裴牧川:“……還不至於。”

金珂:“他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會不高興嗎?”

裴牧川:“和沈易安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會。”

金珂:“他受傷的時候你會心疼嗎?”

裴牧川:“我會生氣。”

金珂:“最後一個問題,你喜歡親他抱他……麽?”

裴牧川這次回答得很幹脆:“喜歡。”

金珂目光糾結道:“你他媽不會也動心了吧?”

“不知道,不過我也喜歡親別人抱別人。”這句話一出,那個熟悉的裴牧川又回來了。

金珂松了一口氣:“那你還不算喜歡學長。”

裴牧川的俊眉忽而一蹙,似乎對對方輕而易舉地給自己下定論這個行為感到不滿。

“這是什麽判定的標準?”

“不知道,別人教給我的,挺好用的。”金珂瀟灑地轉動方向盤,“其實我都不敢想象這種可能。阿川,平心而論,你不是那種會為了某個人浪子回頭的人。二十七年了,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難不成你奢望以後的自己會有所變化嗎?”

裴牧川薄唇緊緊抿著:“我不知道。我不能。”

“什麽叫不能?”金珂微微斜過頭去。

“不能就是不能。”裴牧川沒有解釋,“不能喜歡上一個人,尤其是不可能的人。”

金珂覺得對方有些莫名其妙,稍微思考了一瞬,轉而又讚同道:“確實,你不像我死了爹媽,能夠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裴牧川感受著呼嘯的晚風,只覺得心中荒蕪:“不只是這個原因……”

“那你還有什麽苦衷。”金珂嗤笑一聲。

裴牧川靠在座墊上,忽然覺得有些硌得難受。“這麽多年來,我爸從來沒有管過我的小打小鬧。但是只要我認真了,他會不遺餘力地整治我。”

“你怕你爸對付你?”金珂問道,“他能怎麽對付你?給你關起來不吃飯,還是凍結你的卡?”

裴牧川搖搖頭道:“不是對付我……算了,不說這個。”

“行了,你也不用想那麽多。”金珂的語氣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情緒,“學長現在又不喜歡你,你以為你跟沈易安有什麽區別。”

裴牧川忽然被這句話刺痛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如果讓他承認自己和沈易安在宋向隅心中的地位沒什麽區別,他是不爽的。

而且是……很不爽。

他和沈易安那個男人犯沖,因為宋向隅橫亙其間,所以二人的第一次交鋒就結下了梁子。不知道向來眾星捧月的裴大少是不是受到了成熟優質男人的刺激,所以才把他當成一個強大的敵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沈易安的麻煩。

金珂說得沒錯,糾結過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但是裴牧川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他的心中似乎有個缺口,亟待有什麽東西填滿它。

“宋向隅……跟你說過嗎?”

“什麽?”

“他什麽時候開始不喜歡我的。”

“喜歡”這兩個字對於裴牧川來說蹩腳又陌生,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金珂沈默了一陣,斟酌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家裏的事情。”

“我應該知道些什麽?”

“比如說家中破產,爸媽在半年內先後自殺,他為了躲債和弟弟搬到一個破落的居民樓,因為一個債主在他弟弟放學後圍堵他而下定決心把弟弟送出國去。那個時候……他兜裏根本沒什麽錢,送宋向安出國的錢還是問晏含借的。他沒有其他賺錢的本事,所以被迫進了娛樂圈,但是前兩年被公司一個高層的拉皮條的老男人封殺,幾乎沒有一點收入。”

裴牧川嘴唇翕動了兩下:“我只知道他爸媽去世了,弟弟出國了。”

“我不是想指責你對朋友不夠關心,如果你還把學長當作朋友的話。”金珂的聲音肅穆了許多,“我只是給你解釋我的猜測,當人的生存會因為物質條件收到威脅的時候,感情會成為他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我猜,接二連三地失去重要的親人已經讓他變得麻木了,所以他潛意識裏慢慢將你放棄了。”金珂嘆氣道,“阿川,別回頭看。你非他良配,他也不是你要找的人。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們現在……我也不評價了,總之就是一句話,別用真心。”

裴牧川靜默了半晌。

跑車疾馳的巨大發動聲幾乎要刺穿他的耳膜,可是他神色鎮定,只是望著江邊的波瀾發怔。

其實該怎麽說怎麽做他心中早有答案,現在的一切情緒內耗都是庸人自擾。

金珂還是將他送到了醫院門口。

裴牧川關上了車門,在許諾給對方改日約之後沖對方揚揚手。

這家私人醫院的夜晚十分寂靜,像是為了降低存在感故意偽裝成這副樣子,只要進入大門就會發現……這兒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醫生護士奔走於各個樓層之間,生怕自己的工作出半點紕漏。

他沒有管自己臉上的傷口,而是直奔著宋向隅的病房。

宋向隅的助理已經不在了——裴牧川給他安排了一家附近的酒店,離這兒不過三分鐘腳程。

他所在的病房走廊特別昏暗,細碎的腳步聲都能在走廊上不斷發出回想。

裴牧川喉結上下滑動了一圈,敲了敲房門。

裏面沒有回音,可能是默許了對方直接進來的舉動。

裴牧川也確實直接推門而入了。

病房裏也不亮堂,一個瘦高的人影站在床邊,白煙裊裊升起,尼古丁的濃烈味道迅速在黑夜中彌漫開來。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因為那悅動的火光——可惜的是,這點煙頭竄起的星火竟然成了房間裏除了皎皎月色以外唯一的光源。

宋向隅很淡定地轉頭看向來人,順手掐滅了煙頭。

最後一縷白眼繞著他胸口升起,升至側臉的時候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其實宋向隅很少抽煙,因為抽煙傷嗓子。

他只有在心情極度低落的時候會來半根,只供調解情緒,夠不到上癮的程度。

“來了?”

煙草的苦澀味在喉頭蔓延,宋向隅忽然有些後悔點燃那支香煙。

有點難受,不……是很難受。

裴牧川的聲音也有點涼意:“我以為你不怎麽抽煙。”

“我是不怎麽抽煙。”

“我一周內已經看到你抽兩次了。”

“是嗎?”宋向隅笑笑,薄薄的肩膀聳動了兩下,“可是我近一年內也只抽了這兩次。”

裴牧川被他這副模樣刺激得很不是滋味。

“小武已經把事情跟我坦白過了。”宋向隅擡起了手,卻意識到自己剛才已經掐滅了煙蒂。

他現在又有點後悔煙熄得早了。

“怎麽樣,你現在很有感想嗎?”宋向隅的聲音有些沙啞。如果他用現在的嗓音去唱自己那首火遍全網的《塵沙》,一定會很好聽。

“……沒有感想。”裴牧川別扭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宋向隅莞爾一笑:“你倒是會給我找臺階下。”

他緩緩從窗邊挪動了床上,翹起二郎腿,那副從容不迫的儀態顯得他身上大碼的淺色病號服有些突兀。

“我現在確實不喜歡你。”宋向隅在平靜地闡述一個事實。

而裴牧川也在平靜地聽。

其實宋向隅覺得自己不算說謊,更不是嘴硬。目前的他對裴牧川確實沒有那種強烈的渴望,之前對方說的話無意之間傷到了自己——也只是他為五年前的宋向隅悲哀。

“我不知道金珂怎麽跟你解釋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當時喜歡你喜歡得挺慘的。”宋向隅那副平淡的口吻好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樣。“是不是看不出來?”

裴牧川沒有給出一點兒回應。

“你這次來找我的時候,我還挺開心的。”宋向隅想要點燃香煙的手蠢蠢欲動,但是他還是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欲望。“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能力再去喜歡上一個人了。”

“剛剛說的東西好像亂七八糟的,好吧,我就是想確定一件事情。”宋向隅斜斜地望著他,“我們倆還需要繼續嗎?”

目前這事兒的走向被推進了一個尷尬的地步。

“如果我說不想了呢,你會怎麽辦?”裴牧川問道。

宋向隅似乎預料到這種結果:“還錢、拉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裴牧川擰著眉頭,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那就繼續吧。”

“……什麽?”宋向隅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保持單純的床上關系。”裴牧川淡淡道,“既然我們已經不能坦然做朋友了,那就壞得更徹底吧。”

“你的意思是……”宋向隅輕輕笑了,“像五年前那樣?”

裴牧川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嗯。”

宋向隅感覺自己的心被戳穿了幾個洞。

不是傷心,是自嘲。

此時的二人似乎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潛意識裏都默認了——最近的相處狀態和五年前有些不一樣。

“好啊。”他喃喃道,“這樣還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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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珂:宋向隅唯粉,學長獨美謝謝。

另外,看過金珂自己那本文的寶貝也知道,他本人對感情就十分遲鈍。

看這二人在車上的對話(那幾個問句),總有一種班裏倒數第二給倒數第一講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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