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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十九只快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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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開門的是還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 對方看見來人的臉後下意識變了臉色,但很快就恢覆正常, 語氣驚詫地說道:“請問, 有什麽事嗎?”

透過門縫,外面的兩人都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黑羽快鬥立刻換上嚴肅凝重的表情發問:“白鳥先生醒了嗎?我有一些關於那個犯人的細節想要詢問他!”

“這種事情可以問那位目擊者小姐吧?白鳥先生他還沒……”

“讓他進來。”

一道聽上去完全不虛弱的聲音從休息室內部飄了出來:“不用擔心,工藤君是自己人。”

沐浴著醫護人員一瞬間變得更驚訝的眼神, 黑羽快鬥還沒覺得別扭, 工藤新一已經借著身高優勢在他們看不到的角度抽了抽嘴角。

誰和你是自己人, 怎麽一個兩個都逮著他薅羊毛。

等他們進門後,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懶洋洋地躺在小沙發上的男人,對方面色紅潤, 神態自若, 要不是西裝襯衫上還染著大片血跡,誰也看不出他剛剛受過傷。

或者說,所謂的受傷本來就是白鳥明在自導自演。

黑發青年站在不遠處,依舊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特別的情緒, 不鹹不淡地反問了一句:“哦, 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 原來我和白鳥先生是‘自己人’?”

沙發上不久前還被工藤新一評價極其惜命的男人聞言笑了起來, 臉上的虛情假意毫不掩飾:“難道不是嗎?”

“看到工藤君的名字出現在花名冊上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呢。”白鳥明慢條斯理地當著兩人的面把腹部的‘匕首’抽了出來, 丟在玻璃茶幾上發出哐啷的響聲, 隨後他就由上而下地用目光將‘工藤新一’掃視了一番。

“畢竟, 死人沒辦法自己簽名。”他緊緊盯著黑發青年那雙藍色的眼睛, 仿佛在鑒定對方有沒有心虛的跡象, 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說道, “我還真是好奇,工藤君到底是怎麽做到連那種毒藥都奈何不了你的。”

黑羽快鬥心底一沈,投向白鳥明的眼神裏帶上了更真實的冷意,嘴裏卻在說:“看來我活下來了這個結果,令你們很不滿意,那我可真是榮幸之至。”

在他們對話的過程中,腳步放慢跟在幼馴染腿邊的工藤新一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環境。

鈴木財團供給這些名流的休息室都很大手筆,這邊的裝修風格跟鈴木園子專屬的休息室差別不大,一整面的落地窗就在他邊上不遠處。

白鳥明所坐的沙發後正站著兩名穿黑西裝的保鏢,進來的大門邊和露臺的落地窗前也各站著一名保鏢,給他們開門的醫護人員則在他們進來後就出去了。

被丟到茶幾上的匕首上沾著血,但燈光打在刀刃上反光的那個質感看上去並不像是鋼鐵,工藤新一仔細回憶著剛才匕首和桌面接觸時的音色,眼神逐漸詭異了起來。

他的目光漂移到了白鳥明腹部的‘傷口’處,差點笑出來。

這位大少爺果然事先買通了駐場的醫護人員,否則就這伸縮玩具刀和大少爺衣服都沒破卻滿是鮮血的腹部,醫護人員做急救時要是沒看出來,多少也算是個醫學奇跡。

怪不得那位穿白大褂的看見‘工藤新一’那張臉後嚇成那樣,估計就是害怕自己被收買的事情被這位警官先生給揪出來。

看起來陣哥受他所托暗中傳遞給白鴿的情報令大少爺更加擔心自己的小命了,才會事先做好這麽多準備。

黑羽快鬥和工藤新一其實都明白對方說他們是自己人的意思,就是故意裝傻。

可惜大少爺似乎不想給他們繼續裝傻下去的機會,語氣咄咄逼人:“你知道自己不該活下來的,不是嗎?工藤君,你的確很聰明沒錯,所以我以為你明白自己的處境。”

“從你和白鴿做對起,你就註定是個死人了。”白鳥明抑揚頓挫地浮誇說道,“所以一個死人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面前,除了代表你總算想通要加入我們成為自己人以外……”

“總不可能是代表你迫不及待地想找死,是吧?”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工藤新一攥起了拳,神情難看。

白鴿的態度在他預料之中,逼著他要麽為了活下去選擇成為他們的共犯,要麽帶著自己那不為瓦全的正義幹脆一起去死,而毫無疑問,始終堅定不移地選擇後面的工藤新一早就是白鴿的眼中釘了。

哪怕現在處於劣勢的依舊是他,他的回答也不會變的。

加入,不可能;找死,那就死也要把這顆毒瘤一起帶下去,這才是公眾利益最大化。

不過小孩子才做選擇,工藤新一所求更大一點,他既要白鴿被鏟除,也要自己活下去看到那一天到來。

扮演自己扮演得惟妙惟肖的魔術師扯出一個暧昧的笑容,似乎打算輕飄飄地避開這個話題:“是嗎,也許是因為工作太忙,我倒是沒時間思考這些頗為哲學的事情。”

白鳥明眉頭一皺,正要開口說什麽,青年忽然變戲法般拉開西裝外套,取出一個不厚的文件袋,接著彎腰將其按在桌面上緩緩推到白鳥明眼前。

黑羽快鬥就著彎腰的姿勢微微擡頭和白鳥明對視了一眼,露出那副經常會出現在由工藤新一作為頭條的報紙上的、那位警官標志性溫和自信的微笑。

“不如先看看這個吧,白鳥先生。”他口吻自然,“別那麽著急下定論,就算是談判也得讓我先把我的籌碼堆上桌才行啊。”

工藤新一在下面小小地翻了個白眼。

這家夥也就仗著這裏沒人以前認識他,不然但凡來一個認識‘工藤新一’的都能看得出這不是本人好吧。

認真的時候還好,黑羽快鬥就是有一個毛病,極其容易在他們互換身份的時候暴露本性——用快鬥的話來說,這大概就要歸咎於他們長得一樣了。

警官堅決不認同自己是會這麽說話的人,他又不是熱愛裝酷裝優雅深沈的幼馴染,明明他比這人成熟多了!

白鳥明漫不經心地拾起牛皮紙袋,出言刺道:“談判?那也得先看看自己的處境再說吧,工藤君,你還有什麽能跟我談判的籌碼?”

話音未落,男人看到了紙袋中的東西,整個人猛地停滯住。

黑發青年清朗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意料之中的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麽,這個籌碼你還滿意嗎,白鳥先生?”

那份資料是工藤新一來宴會前特意回自己的公寓一趟,取出來交給黑羽快鬥的,上面的東西很簡單,就是白鳥明大少爺近幾年來大大小小犯過的那些事。

包括害死過什麽人,又挪用了集團多少錢款,甚至還有對方近期正在瞞著家族裏掌控著自己的長輩們,背地裏接觸國會中與前田派政見不和的那支黨派的證據,這些全都在裏面。

白鳥明也許可以不在意前兩個,那都是他能用錢擺平的,但他不能不在意最後一個。

因為他的錢就是從白鴿集團而來的,要是被發現他和集團股東們對立的那個黨派來往,他這個大少爺的名頭也就該歸他人所有了。

白鴿集團也好,白鳥家族也好,他們需要的如工藤新一之前所說,只是一個擋箭牌而已,所以不管這個擋箭牌是叫白鳥明也好白鳥暗也好,真正的掌舵人從來不在乎。

那些人在乎的是,誰敢動他們的蛋糕。

白鳥明深深知道這一點,他可以當法外之徒,可以花天酒地,但不可以連擋箭牌這個唯一的身份都失去,否則沒有任何用處的他會第一時間被處理掉。

家族和集團從來不養廢物,因此,這份資料絕對不可以落到別人手中!

黑羽快鬥實際上還沒看過紙袋裏的資料,此時見到白鳥明臉上猙獰的表情,他還抽空詭異地看了腿邊的幼馴染一眼,眼神裏明晃晃寫著‘你到底給他看了什麽才把人嚇成這樣’。

工藤新一毫不心虛地瞪了回去。

這些犯罪證據不是他一個人收集的,他不久前才知道白鴿就是一直潛伏在那些黑暗背後最大的毒瘤,這個當然是從黑澤陣那裏要來的覆印件,目的就是為了威懾白鳥明。

大少爺那句話說的沒錯,總要有同等重量的籌碼他們才能坐在同一張桌前談判嘛。

白鳥明陰沈著臉,開口後竟是讓房間裏的保鏢都出去。

惜命如他,哪怕是平時日常生活裏都要保鏢不離身邊半步的,這一舉動讓黑羽快鬥更加好奇資料裏到底寫了什麽,他決定等結束後再找好友借來看一眼。

等休息室中只剩下他們三人,白鳥明才按著眉心郁氣滿滿地說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麽而來的?”

於是,大少爺就聽到了一道令他心臟驟停的聲音。

“為了什麽而來?這句話倒是蠻有趣的呢。”慵懶魅惑的女聲輕笑著響起,“大少爺,你不是很清楚我是為了什麽而來的嗎?”

白鳥明駭然擡頭,說話的竟然是那位他眼中的‘工藤新一’。

這個聲音……

“你是誰!”他大驚失色地喊道。

“噓。”‘工藤新一’作出手勢,朝他眨了眨眼,“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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