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七十五只快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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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極為相似的臉面面相覷了幾秒鐘。
黑羽快鬥忽然聳動了幾下肩膀, 一貫堅持的魔術師形象似乎被拋到九霄雲外，他看起來堅強地忍耐過了，但最終還是捂著肚子彎腰爆發出一陣感染力十分強的笑聲, 黑著臉的工藤新一甚至看到這家夥的眼角都擠出了幾滴淚來。
“有什麽好笑的。”警官狠狠瞪了他一眼, “敢拍照你就完蛋了！”
笑得起勁的魔術師像是被這句話點醒，興致勃勃地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對準工藤新一的方向：“是哦，忘記還可給你留個影了, 來笑一個嘛, 名、偵、探——”
聲音裏憋到扭曲的笑意讓工藤新一聽得拳頭梆硬。
【等、等等？】001還沒繞過彎來，【快鬥先生這個反應是相信了還是沒信啊？】
就連親眼看著工藤新一長大的博士第一時間都沒有往工藤新一本人的方向去猜，還要靠那一番推理才真的相信這件事，黑羽快鬥表現得卻……
太理所當然了。
就好像工藤新一剛才說的意思不是指‘我從成年人變成了一個小學生’，而是‘今晚吃什麽’, 都不需要過多的解釋和自我證明，他在一瞬間就相信了這句話。
要不是一直跟工藤新一待在一起，001都要懷疑黑羽快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麽。
工藤新一是知道原因的, 不過他還是勉為其難配合了一下氣氛，表現出十分敷衍的‘驚訝’, 幹巴巴棒讀道：“這麽離譜的事情就這樣相信了，不懷疑一下我在騙你嗎？”
對面的黑發青年挑了挑眉, 那張跟他自己相似到像照鏡子一樣的臉上出現了絕對不會出現在他臉上的神色。
“確實挺離譜的,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能返老還童的東西。”黑羽快鬥靠在欄桿上摩挲著下巴, 煞有介事，“要是能批量制造的話，全世界的有錢人都會瘋狂吧？”
“沒問你這個。”小男孩翻了個白眼。
“啊, 就算變小了也還是一樣沒情趣。”
“再廢話就揍你了！”
黑羽快鬥頓了頓, 用調侃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工藤新一目前的五短身材：“你打算怎麽揍我, 跳起來打我頭嗎？”
在工藤新一的怒氣條快要積滿的時候，他又很熟練地把話題扯了回去：“沒什麽不好相信的吧，離譜歸離譜，但你不是會拿這種事情跟我開玩笑的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麽……”
魔術師唏噓地說道：“感覺聽到你說自己是工藤新一，我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不想承認，但做了二十多年的幼馴染，工藤新一十分順利地解讀了對方的這句話。
‘你會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我早就有預料了。’
他略有些心虛地撇開視線：“又不是我自己樂意的。”
黑羽快鬥不是因為相信工藤新一說的所有話才相信小孩的自我介紹，他只是因為相信對方有這麽折騰的能力而已。
如果是工藤新一的話，變小也毫不奇怪。
知道他在想什麽的工藤新一半月眼吐槽：“這種事情還是意外一下吧，已經不想思考在你眼裏我到底是什麽形象了！”
黑羽快鬥哦了一聲。
“當然是我的手下敗將啊，不管是偵探還是警官，你都永遠是只能站在地面上仰望我，並絞盡腦汁對我吹毛求疵的評論家。”
他勾著嘴角，挑釁的眼神投了過來：“我的話，卻是在天空中滑翔的華麗的藝術家，這可沒得比。”
“是嗎？”工藤新一毫不退讓，以孩童的樣貌表現出了和平時的形象不相符的凜冽氣勢，由於兩人的站位較遠，他得以微微擡頭就能直視那雙顏色更深的藍瞳，說出的話鋒利無比，“那你應該也知道，最優秀的那些藝術家大多都是死後才成名的。”
001倒吸了一口冷氣，被天臺上一下變得尖銳的氛圍嚇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然而讓它如此緊張的那兩個人保持著這樣互不退讓的狀態半分鐘也不到，不約而同地撇過了頭。
不行，看著小鬼工藤真的要笑出來了！/可惡，黑羽這家夥今天該不會穿增高了吧？
那種針鋒相對的感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要是001來得再早一點，它就會習慣這種場面了，工藤新一與黑羽快鬥基本每次見面都得互相拌嘴個這麽幾句，他們稱其為‘宿敵之間的對決’，而周圍其他人稱之為‘兩個小學生吵架’。
習慣之後，也就沒什麽好驚訝的了，畢竟稍微熟悉一點這兩個家夥的都知道，他們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真要論起關系來，用園子的話說就是少年漫式宿敵。
敵了，但沒完全敵。
“這次找你是很重要的事，關於我的情況待會再解釋。”工藤新一整理好情緒後插著口袋轉頭回來重新面對著幼馴染，坦然問道，“我記得你最近是休假期吧，晚上有安排嗎？”
黑羽快鬥故意拉長了音調：“啊，我好像聽錯了誒，某位福爾摩斯的大弟子、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先生居然會有拜托我幫忙的一天。讓我回憶一下，上次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吧？”
他的臉上出現那種很有少年感的狡黠的笑：“今晚我的確有空檔，但好歹我也是世界第一的魔術師，出場費可是很貴的哦。”
忍無可忍的工藤警官一拳捶在邊上的欄桿上：“早就說過不要再喊那個了！”
身邊所有人基本都知道工藤新一不太喜歡被喊那些花裏胡哨的稱號，尤其是名偵探這個最大的爆點。
但是黑羽快鬥要真的照做，那他們就不會當了二十多年的幼馴染還經常被別人誤認為仇敵了，是以，在和工藤新一拌嘴的時候他就尤其喜歡‘救世主’和‘名偵探’兩個詞交替著喊，可謂是在工藤新一忍耐的邊界線跳芭蕾。
也多虧工藤新一的理智還是常年在線的，要是生氣，那不就遂了黑羽快鬥的願麽。
然而的然而，現在情況略有不同。
也許是身體縮小連帶著心性跟著變幼稚，警官引以為傲的理性迅速被感性擊倒，一點也不留情地懟了回去：“世界第一明明是盜一叔，就算他退休了，你也只能算世界第二才對。”
魔術師額上青筋跳了跳，磨了磨後槽牙保持著撲克臉：“那也比某人強吧，小·師·侄？”
工藤有希子曾經為了拍戲，向世界知名的魔術師黑羽盜一學過一段時間的易容，勉強能算是對方的弟子，而黑羽快鬥也從小就和自家老爸學了不少魔術技巧，是名副其實的關門大弟子。
因此這個輩分要是嚴格算下來，警官確實能稱得上是他的‘師侄’。
“裝模作樣的魔術師！”
“缺乏夢想的大偵探！”
兩人異口同聲地朝彼此喊道，又同時冷哼一聲偏過頭不去對視。
黑羽快鬥剛要繼續說什麽，動作忽然一滯，工藤新一敏銳地看了過去，面色唰地白了。
小孩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完全忘卻自己此時還是個沒對方大腿高的小鬼，半分不帶猶豫地伸手想抓住什麽，結果抓了個空。
天臺上老舊的欄桿不受重負，從被黑羽快鬥靠著的那個位置開始猛然斷裂，而不過是一眨眼工夫，原本站在那裏的黑發青年就往後倒下去，消失在天臺上。
工藤新一心底一緊，差點大腦就變得一片空白了。
在聽見電話裏偽裝過聲音的快鬥說撿到的白鬥篷上染著血的時候，他緊張的心情無法作假，工藤新一自覺無論是偵探還是警官都只是人而已，他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他說的話不是百分百正確的，因此，他也無法確定黑羽快鬥的情況。
畢竟按001當時順口給他抖露出的那些信息來看，筆記本上名為《名偵探柯南》的漫畫中沒有提到過黑羽快鬥——或者說怪盜基德的背景，他會得知怪盜基德是為了和某個組織對抗的自家幼馴染也是聽001說的。
既然在《名偵探柯南》中沒有提到過，那麽只是觀測主世界道具的001是怎麽知道這些不存在於那本漫畫中的信息的？
001含含糊糊地給他解了惑。
黑羽快鬥的確不是參與了他所在漫畫主線的任何角色，連園子的戲份都比他多，但那家夥同時也是另一部漫畫、或說主世界的另一位‘男主角’。
某個角度上看，他們是一樣的。
這樣的黑羽快鬥，究竟是會作為自己漫畫裏的‘配角’而不被同化，還是作為對方漫畫裏的‘主角’而被同化，工藤新一完全沒底，他倒是更希望是前者。
因為後者意味著更多危險。
可惜，沒等思緒混亂的小孩往下看，一只手就啪地從下面伸上來，按在了天臺邊緣。
工藤新一的理智瞬間回歸，他幾乎保持著死魚眼看著黑羽快鬥毛絨絨的腦袋慢慢探上來，隨後氣呼呼地伸手借對方一把力。
會擔心這家夥出事，還真是他腦子壞掉了！
黑羽快鬥眨了眨眼：“哎？”
他也沒急著從下面上來，游刃有餘地扒著天臺邊緣仰視著蹲在邊上的工藤新一。
“果然，你今天很奇怪啊。”黑羽快鬥自顧自點點頭，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平時以你對我的了解，絕對不會多擔心的吧，畢竟我可不會讓自己這麽隨便摔死。”
青年的藍眼睛裏情緒平靜穩定，帶著他自己的安撫意味：“所以，發生什麽事了，名偵探？”
他的確是故意跟著欄桿往後摔的，天臺下面還有一層消防梯，他就算沒來得及抓住下面一層的欄桿也不可能摔到樓底去，按理說，觀察力敏銳的工藤新一一早就該想明白的。
工藤新一呼吸一窒。
所以他才不想和黑羽快鬥交流，赤井秀一和黑澤陣雖然是他的摯友，但他們從來不會輕易跨過那條線，哪怕像這樣發現了什麽，也不會直說，只是默默地支持和陪伴，是他忠實的後盾。
他明白自己隱瞞的世界的真相和同化的事情，秀哥和陣哥絕對也發現了，只是出於信任隱而不言——黑羽快鬥要是真的他們倆一樣表現，他能把欄桿吃掉。
“總之，我需要你今晚作為‘工藤新一’參與一場晚宴。”警官平覆了呼吸，站起身撇去一眼，“來嗎？”
握著小孩的手輕巧翻回來在天臺邊緣穩穩站立著的魔術師則毫不遲疑。
“這種挑戰，我當然是樂意奉陪了。”他誇張地擺出平時在舞臺上開幕時的動作，微微躬身，唇邊帶笑，用自己獨有的語調說道，“It's a show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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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笑的。”警官狠狠瞪了他一眼, “敢拍照你就完蛋了！”
笑得起勁的魔術師像是被這句話點醒，興致勃勃地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對準工藤新一的方向：“是哦，忘記還可給你留個影了, 來笑一個嘛, 名、偵、探——”
聲音裏憋到扭曲的笑意讓工藤新一聽得拳頭梆硬。
【等、等等？】001還沒繞過彎來，【快鬥先生這個反應是相信了還是沒信啊？】
就連親眼看著工藤新一長大的博士第一時間都沒有往工藤新一本人的方向去猜，還要靠那一番推理才真的相信這件事，黑羽快鬥表現得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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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工藤新一剛才說的意思不是指‘我從成年人變成了一個小學生’，而是‘今晚吃什麽’, 都不需要過多的解釋和自我證明，他在一瞬間就相信了這句話。
要不是一直跟工藤新一待在一起，001都要懷疑黑羽快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麽。
工藤新一是知道原因的, 不過他還是勉為其難配合了一下氣氛，表現出十分敷衍的‘驚訝’, 幹巴巴棒讀道：“這麽離譜的事情就這樣相信了，不懷疑一下我在騙你嗎？”
對面的黑發青年挑了挑眉, 那張跟他自己相似到像照鏡子一樣的臉上出現了絕對不會出現在他臉上的神色。
“確實挺離譜的,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能返老還童的東西。”黑羽快鬥靠在欄桿上摩挲著下巴, 煞有介事，“要是能批量制造的話，全世界的有錢人都會瘋狂吧？”
“沒問你這個。”小男孩翻了個白眼。
“啊, 就算變小了也還是一樣沒情趣。”
“再廢話就揍你了！”
黑羽快鬥頓了頓, 用調侃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工藤新一目前的五短身材：“你打算怎麽揍我, 跳起來打我頭嗎？”
在工藤新一的怒氣條快要積滿的時候，他又很熟練地把話題扯了回去：“沒什麽不好相信的吧，離譜歸離譜，但你不是會拿這種事情跟我開玩笑的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麽……”
魔術師唏噓地說道：“感覺聽到你說自己是工藤新一，我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不想承認，但做了二十多年的幼馴染，工藤新一十分順利地解讀了對方的這句話。
‘你會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我早就有預料了。’
他略有些心虛地撇開視線：“又不是我自己樂意的。”
黑羽快鬥不是因為相信工藤新一說的所有話才相信小孩的自我介紹，他只是因為相信對方有這麽折騰的能力而已。
如果是工藤新一的話，變小也毫不奇怪。
知道他在想什麽的工藤新一半月眼吐槽：“這種事情還是意外一下吧，已經不想思考在你眼裏我到底是什麽形象了！”
黑羽快鬥哦了一聲。
“當然是我的手下敗將啊，不管是偵探還是警官，你都永遠是只能站在地面上仰望我，並絞盡腦汁對我吹毛求疵的評論家。”
他勾著嘴角，挑釁的眼神投了過來：“我的話，卻是在天空中滑翔的華麗的藝術家，這可沒得比。”
“是嗎？”工藤新一毫不退讓，以孩童的樣貌表現出了和平時的形象不相符的凜冽氣勢，由於兩人的站位較遠，他得以微微擡頭就能直視那雙顏色更深的藍瞳，說出的話鋒利無比，“那你應該也知道，最優秀的那些藝術家大多都是死後才成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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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它如此緊張的那兩個人保持著這樣互不退讓的狀態半分鐘也不到，不約而同地撇過了頭。
不行，看著小鬼工藤真的要笑出來了！/可惡，黑羽這家夥今天該不會穿增高了吧？
那種針鋒相對的感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要是001來得再早一點，它就會習慣這種場面了，工藤新一與黑羽快鬥基本每次見面都得互相拌嘴個這麽幾句，他們稱其為‘宿敵之間的對決’，而周圍其他人稱之為‘兩個小學生吵架’。
習慣之後，也就沒什麽好驚訝的了，畢竟稍微熟悉一點這兩個家夥的都知道，他們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真要論起關系來，用園子的話說就是少年漫式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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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找你是很重要的事，關於我的情況待會再解釋。”工藤新一整理好情緒後插著口袋轉頭回來重新面對著幼馴染，坦然問道，“我記得你最近是休假期吧，晚上有安排嗎？”
黑羽快鬥故意拉長了音調：“啊，我好像聽錯了誒，某位福爾摩斯的大弟子、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先生居然會有拜托我幫忙的一天。讓我回憶一下，上次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吧？”
他的臉上出現那種很有少年感的狡黠的笑：“今晚我的確有空檔，但好歹我也是世界第一的魔術師，出場費可是很貴的哦。”
忍無可忍的工藤警官一拳捶在邊上的欄桿上：“早就說過不要再喊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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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黑羽快鬥要真的照做，那他們就不會當了二十多年的幼馴染還經常被別人誤認為仇敵了，是以，在和工藤新一拌嘴的時候他就尤其喜歡‘救世主’和‘名偵探’兩個詞交替著喊，可謂是在工藤新一忍耐的邊界線跳芭蕾。
也多虧工藤新一的理智還是常年在線的，要是生氣，那不就遂了黑羽快鬥的願麽。
然而的然而，現在情況略有不同。
也許是身體縮小連帶著心性跟著變幼稚，警官引以為傲的理性迅速被感性擊倒，一點也不留情地懟了回去：“世界第一明明是盜一叔，就算他退休了，你也只能算世界第二才對。”
魔術師額上青筋跳了跳，磨了磨後槽牙保持著撲克臉：“那也比某人強吧，小·師·侄？”
工藤有希子曾經為了拍戲，向世界知名的魔術師黑羽盜一學過一段時間的易容，勉強能算是對方的弟子，而黑羽快鬥也從小就和自家老爸學了不少魔術技巧，是名副其實的關門大弟子。
因此這個輩分要是嚴格算下來，警官確實能稱得上是他的‘師侄’。
“裝模作樣的魔術師！”
“缺乏夢想的大偵探！”
兩人異口同聲地朝彼此喊道，又同時冷哼一聲偏過頭不去對視。
黑羽快鬥剛要繼續說什麽，動作忽然一滯，工藤新一敏銳地看了過去，面色唰地白了。
小孩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完全忘卻自己此時還是個沒對方大腿高的小鬼，半分不帶猶豫地伸手想抓住什麽，結果抓了個空。
天臺上老舊的欄桿不受重負，從被黑羽快鬥靠著的那個位置開始猛然斷裂，而不過是一眨眼工夫，原本站在那裏的黑發青年就往後倒下去，消失在天臺上。
工藤新一心底一緊，差點大腦就變得一片空白了。
在聽見電話裏偽裝過聲音的快鬥說撿到的白鬥篷上染著血的時候，他緊張的心情無法作假，工藤新一自覺無論是偵探還是警官都只是人而已，他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他說的話不是百分百正確的，因此，他也無法確定黑羽快鬥的情況。
畢竟按001當時順口給他抖露出的那些信息來看，筆記本上名為《名偵探柯南》的漫畫中沒有提到過黑羽快鬥——或者說怪盜基德的背景，他會得知怪盜基德是為了和某個組織對抗的自家幼馴染也是聽001說的。
既然在《名偵探柯南》中沒有提到過，那麽只是觀測主世界道具的001是怎麽知道這些不存在於那本漫畫中的信息的？
001含含糊糊地給他解了惑。
黑羽快鬥的確不是參與了他所在漫畫主線的任何角色，連園子的戲份都比他多，但那家夥同時也是另一部漫畫、或說主世界的另一位‘男主角’。
某個角度上看，他們是一樣的。
這樣的黑羽快鬥，究竟是會作為自己漫畫裏的‘配角’而不被同化，還是作為對方漫畫裏的‘主角’而被同化，工藤新一完全沒底，他倒是更希望是前者。
因為後者意味著更多危險。
可惜，沒等思緒混亂的小孩往下看，一只手就啪地從下面伸上來，按在了天臺邊緣。
工藤新一的理智瞬間回歸，他幾乎保持著死魚眼看著黑羽快鬥毛絨絨的腦袋慢慢探上來，隨後氣呼呼地伸手借對方一把力。
會擔心這家夥出事，還真是他腦子壞掉了！
黑羽快鬥眨了眨眼：“哎？”
他也沒急著從下面上來，游刃有餘地扒著天臺邊緣仰視著蹲在邊上的工藤新一。
“果然，你今天很奇怪啊。”黑羽快鬥自顧自點點頭，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平時以你對我的了解，絕對不會多擔心的吧，畢竟我可不會讓自己這麽隨便摔死。”
青年的藍眼睛裏情緒平靜穩定，帶著他自己的安撫意味：“所以，發生什麽事了，名偵探？”
他的確是故意跟著欄桿往後摔的，天臺下面還有一層消防梯，他就算沒來得及抓住下面一層的欄桿也不可能摔到樓底去，按理說，觀察力敏銳的工藤新一一早就該想明白的。
工藤新一呼吸一窒。
所以他才不想和黑羽快鬥交流，赤井秀一和黑澤陣雖然是他的摯友，但他們從來不會輕易跨過那條線，哪怕像這樣發現了什麽，也不會直說，只是默默地支持和陪伴，是他忠實的後盾。
他明白自己隱瞞的世界的真相和同化的事情，秀哥和陣哥絕對也發現了，只是出於信任隱而不言——黑羽快鬥要是真的他們倆一樣表現，他能把欄桿吃掉。
“總之，我需要你今晚作為‘工藤新一’參與一場晚宴。”警官平覆了呼吸，站起身撇去一眼，“來嗎？”
握著小孩的手輕巧翻回來在天臺邊緣穩穩站立著的魔術師則毫不遲疑。
“這種挑戰，我當然是樂意奉陪了。”他誇張地擺出平時在舞臺上開幕時的動作，微微躬身，唇邊帶笑，用自己獨有的語調說道，“It's a show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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