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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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元浩之所以能成為校霸, 除了人狠又能打之外，就是他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因為對他有意見的，要麽不敢說, 要麽說出來就被他揍了, 自此再也不敢說。
所以當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邊時, 他也沒有絲毫不自在, 目光炯炯地盯著夏稚。
他們站得遠，從舞池的角度看過來，附近的人就都成了目標。大家第一反應都是校霸在邀請旁邊站著的程寶莉。
程寶莉本來是想邀請謝蘭舟共舞的，她看見戚元浩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不敢搶對方的話，下意識就停了下來。
她離得很近，所以戚元浩到底叫的是誰的名字，她聽得清清楚楚, 不由得心下震動。
即便是校風開放的私立高中，即便是奇裝異服群魔亂舞的校慶舞會，一個男生邀請另一個男生跳舞，也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別的男生之間或許還可以用開玩笑來解釋，但這個人還是戚元浩, 而他邀請的人，是夏稚。
謝蘭舟表情瞬間變了，沒有絲毫猶豫, 當機立斷把夏稚推開一步。
在戚元浩正要追過去的時候, 他同時一把拉住校霸的手腕, 表情玩笑中帶著一點點的警告, 看著他說道：“是我先邀請她的。”
他箍著戚元浩的手勁極大。
戚元浩眼角抽動了一下, 看著謝蘭舟朝旁邊一個不認識的女生伸出另一只手, 對他說：“先來後到。”
戚元浩怒道：“謝蘭舟你有病吧？我邀請的是……”
謝蘭舟打斷他，盯著他的眼睛說：“你當著全校同學的面，這樣冒失的邀請，是要把他置於何地？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在戚元浩的人生中，幾乎從不考慮別人，想怎麽來就怎麽來，別人的想法不重要。
但此刻聽謝蘭舟這麽說，旁邊的女生震驚地看著他的眼神，還有身後越來越大的騷動……他不傻，頓時明白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夏稚，見對方又往墻壁那邊退了半步，和他對視了一下之後自然地移開視線看向舞池，顯然並不想再搭理他。
程寶莉還沈浸在震驚之中，連謝蘭舟的邀約都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不管校霸要怎樣，她趕緊把手放在謝蘭舟的手中，和他一起步入舞池。
程寶莉畢竟是戲劇社社長，也算是晶石私高的風雲人物，謝蘭舟此次參演戲劇社的舞臺劇，和社長跳舞也無可厚非。
但是大家萬萬沒想到，戚元浩也會去邀請程寶莉跳舞，這倒是讓人浮想聯翩，想深入吃吃瓜。
謝蘭舟的手虛虛地搭在程寶莉腰間，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謝了。”
程寶莉回過神來，怕謝蘭舟認為自己少見多怪，故意裝作無所謂似的說：“我真是沒想到，戚元浩會邀請……他、他是同性戀嗎？”
饒是自信如程寶莉，也把“同性戀”三個字的聲音壓得很低。
謝蘭舟若有所思道：“不知道，或許只是想捉弄人吧……”
程寶莉放松了些，笑道：“他那可真夠無聊的……”她向謝蘭舟展露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笑容，誇讚道，“Mason你是在幫夏稚同學解圍吧？你們的感情真好。我一直以為你是很高冷的那種人，沒想到卻意外的很仗義，原來你是外冷內熱型。”
謝蘭舟只是微笑地直視前方，對她的評價不予置評。
宴會廳邊緣，戚元浩知道自己做錯了，他還是第一次站在別人的角度覺得自己幹了件傻事。
艹！本來覺得自己這樣很帥，沒想到差點把夏稚置於不堪的境地。
他猶豫了半天，朝夏稚走過去，站在他面前說道：“抱歉，我……”
夏稚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但是這個人還是這麽死纏爛打，他有點生氣，說道：“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你這麽做，對我沒什麽影響，我完全可以當場拒絕你，讓你在全校師生面前顏面盡失。所以，謝蘭舟是在幫你，你最好感謝他。”
讓校霸感謝情敵，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夏稚見他梗著脖子，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家夥在想什麽，靠在墻壁軟包上喝自己的飲料。
一曲完畢，舞伴們互相行禮，程寶莉意猶未盡，但是謝蘭舟托著她的手，走到戚元浩面前，直接把她交給了對方。
很多人都在看這邊，他自己惹的禍，跪著也得贖罪，戚元浩瞪著謝蘭舟，拉過程寶莉，毫不憐香惜玉地抓著她的手往舞池走。
經歷了這個小波折，夏稚對舞會也沒有任何興致了，對謝蘭舟說：“咱們走吧？”
謝蘭舟：“再等會兒。”
“怎麽了？”
“我想跟戚元浩聊聊。”
程寶莉很緊張地跟校霸跳舞，一向喜歡被關註的她，此時雖然是眾人的焦點，但完全高興不起來。
校霸的註意力完全沒在她身上，緊盯著舞池外面，夏稚和謝蘭舟那邊。
好不容易挨到一曲終結，戚元浩放開她，直接跑了。
“謝蘭舟！”戚元浩氣勢洶洶在宴會廳樓外追上兩人，“跟我打一場！”
晚上八點，天完全黑了，十二月底，天氣也很冷，學生們都在宴會廳玩，等著淩晨一起新年倒計時，所以誰也不會在戶外受凍。
謝蘭舟本來就是在等他追上來，此時停下腳步問：“為什麽？”
戚元浩：“我贏了，夏稚就跟我。”
旁邊的夏稚聽到他這麽說，恨不得自己沖上來揍他一頓把他打醒，罵道：“你把我當什麽？啊？戚元浩，你是幼稚還是自我意識過剩？我要說幾遍你才明白？我有男朋友，我有男朋友！”
他捏著謝蘭舟的下巴：“就在這兒！就是他！”
謝蘭舟忍不住笑出聲來，摸摸夏稚的頭發，安撫炸毛的小王子：“好了好了，你去那邊等我，我跟他談談。”
夏稚不太樂意：“你跟他說什麽？”
謝蘭舟沒有回答他，勸道：“一會兒再跟你說。乖，去吧。”
夏稚不情不願地走了，宴會廳那邊跑過來一個人，見到他喊道：“稚哥！我找你半天了！”
廖星跑了幾步就彎著腰扶著膝蓋喘氣：“哥……”他帶著哭腔喊道，“哥！我找不到高嶸了，你說……你說她是不是跟三班那個矬子走了？”
夏稚連忙安慰他：“怎麽可能？你仔細找了嗎？”
“找了、都找了！宴會廳裏裏外外都找遍了！”廖星靠在夏稚肩頭，哭喪著說，“咋辦啊！她該不會中了魔咒了吧？就那個校慶舞會共舞必成情侶的魔咒！完了完了完了！三班那家夥配不上我嶸姐啊！”
夏稚：“行了，人家要是喜歡就交往，跟你有什麽關系？”
廖星：“我倆是發小啊，怎麽跟我沒關系？”
夏稚：“那你交女朋友，班長說什麽了嗎？”
廖星卡殼了一下，說道：“可她那天說她挺喜歡我的……”
夏稚問道：“你怎麽說的？”
廖星：“還能怎麽說？當然是拒絕了，我可不想淪為聯姻的犧牲品！”
“……”夏稚扶額，“你都拒絕了，那人家跟誰交往都沒關系了啊，你著什麽急？你又不喜歡她，不要耽誤她了。”
廖星腦門上都滲出了汗，也不知是跑的還是著急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話來反駁夏稚。
夏稚繼續說道：“你就是太在意發小的身份和聯姻這件事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意。”
廖星想了半天說：“我跟她都那麽熟悉了……”他說完才想起來夏稚和謝蘭舟又何嘗不是從一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關系變成了情侶。
夏稚知道他看自己是什麽意思，索性把自己的心路歷程告訴他：“……我喜歡謝蘭舟，如果我因為一些不重要的原因放開了他，那我現在可能後悔都不知道在後悔什麽。”
廖星當局者迷，一句兩句不能開解他，夏稚給他建議：“你不如先找到班長，跟她敞開心扉聊一聊，其他的再說。”
廖星：“……我覺得行……可是稚哥，我找不到她啊！”
他這個樣子就跟小孩子弄丟了心愛的玩具車一樣，夏稚問：“打她手機了嗎？”
廖星一拍腦門：“臥槽我忘了！”他趕緊拿出手機給高嶸打了過去。
花園裏，戚元浩問：“你想跟我說什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謝蘭舟：“我得先謝謝你。”
戚元浩的氣勢頓時矮了一節：“謝？謝什麽？”
謝蘭舟：“謝你兩點，第一個是上個月tiny light失控，你幫了小稚，沒有你的話，他有可能會受傷。”
戚元浩沒說什麽，那點傷不算什麽，而且夏稚因此對他態度很好，他甚至覺得這傷負得很值。
謝蘭舟輕笑：“第二件事，你知道了我們的關系，沒有想著曝光給媒體，我也得謝謝你。”
戚元浩：“哼！你們的關系老子不承認，曝光給誰去？！”
“……”謝蘭舟覺得自己高估了情敵，突然理解夏稚為什麽一見他就這麽生氣，這人太自我了，目中無人到了一定的境界，永遠在自說自話。
“哎……”他嘆口氣道，“這也怪不得你……小稚確實很迷人，對不對？”
他用的是問句，戚元浩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但想起夏稚騎馬時的帥氣模樣，開心的笑起來時眉眼彎彎的樣子，生氣時發狠的樣子，摘掉頭盔偶爾會亂翹亂飛的頭發，永遠挺直的腰背，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優雅氣質……
他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很迷人。”
謝蘭舟：“喜歡一個人，得為他著想，而不是一味的表白自己，喜歡他，就要讓他自由，而不是逼迫他就範。”
他大言不慚地忽悠戚元浩，從追夏稚開始，他根本就是用盡了手段，又是撩騷，又是哄騙，又是下套的；追到手之後，依舊是這樣，動不動就撩啊撩，時不時就連哄帶騙裝無辜裝可憐，偶爾還摻雜一些霸道和強橫。
戚元浩剛才在宴會廳就深刻地反省了半天，現在被謝蘭舟一忽悠，覺得自己真是混蛋。
謝蘭舟繼續攻心為上：“你的性格如此，跟家庭和父母有很大的關系，你爸動不動就揍你，讓你覺得暴力和強制的手段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你媽對你的溺愛，讓你變得目中無人。”
“戚元浩，我理解你，但是小稚不是交易的商品，也不是賭註，你跟我打架定他的歸屬，是對他的不尊重。而且你贏不了我，如果我故意輸給你，他也只會更討厭你，你知道為什麽嗎？”
謝蘭舟把循循善誘的虛偽面孔收了起來，舌尖舔過下唇和嘴角，笑道：“因為他會心疼我，他愛的人是我，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他接住戚元浩因為暴怒揮上來的拳頭，繼續挑釁：“你想想，你一個畢業都困難的人，怎麽配得上小稚？他去上最好的大學，你只能留級，你們差距太大了！”
“王八蛋！你看不起我！”戚元浩氣瘋了，打得毫無章法，但是每一次攻擊都被謝蘭舟避過。
“我沒有看不起你，恐怕最看不起你的是你自己吧！”謝蘭舟格擋住他的手臂：“你與其總是這麽騷擾小稚，不如用這個時間去補學分，好歹能順利畢業。”
他拉住戚元浩的兩條小臂，交叉按在他胸口。
戚元浩動彈不得，只能聽他說話，莫名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
謝蘭舟說得沒錯，所謂校霸，所謂欺淩別人的人，用暴力手段讓別人服從自己的人，不過就是因為沒有其他能力了，只能用這種低級的手段來證明自己，就像現在一樣，是在無能狂怒罷了。
有誰想得到，晶石私高提及就讓人緊張害怕的校霸，骨子裏極度自卑……
戚元浩松了勁，謝蘭舟放開他時，他背靠在松樹樹幹上，問了一句話：“怎麽補學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我都快睜不開眼了，明天再修文，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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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邊時, 他也沒有絲毫不自在, 目光炯炯地盯著夏稚。
他們站得遠，從舞池的角度看過來，附近的人就都成了目標。大家第一反應都是校霸在邀請旁邊站著的程寶莉。
程寶莉本來是想邀請謝蘭舟共舞的，她看見戚元浩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不敢搶對方的話，下意識就停了下來。
她離得很近，所以戚元浩到底叫的是誰的名字，她聽得清清楚楚, 不由得心下震動。
即便是校風開放的私立高中，即便是奇裝異服群魔亂舞的校慶舞會，一個男生邀請另一個男生跳舞，也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別的男生之間或許還可以用開玩笑來解釋，但這個人還是戚元浩, 而他邀請的人，是夏稚。
謝蘭舟表情瞬間變了，沒有絲毫猶豫, 當機立斷把夏稚推開一步。
在戚元浩正要追過去的時候, 他同時一把拉住校霸的手腕, 表情玩笑中帶著一點點的警告, 看著他說道：“是我先邀請她的。”
他箍著戚元浩的手勁極大。
戚元浩眼角抽動了一下, 看著謝蘭舟朝旁邊一個不認識的女生伸出另一只手, 對他說：“先來後到。”
戚元浩怒道：“謝蘭舟你有病吧？我邀請的是……”
謝蘭舟打斷他，盯著他的眼睛說：“你當著全校同學的面，這樣冒失的邀請，是要把他置於何地？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在戚元浩的人生中，幾乎從不考慮別人，想怎麽來就怎麽來，別人的想法不重要。
但此刻聽謝蘭舟這麽說，旁邊的女生震驚地看著他的眼神，還有身後越來越大的騷動……他不傻，頓時明白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夏稚，見對方又往墻壁那邊退了半步，和他對視了一下之後自然地移開視線看向舞池，顯然並不想再搭理他。
程寶莉還沈浸在震驚之中，連謝蘭舟的邀約都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不管校霸要怎樣，她趕緊把手放在謝蘭舟的手中，和他一起步入舞池。
程寶莉畢竟是戲劇社社長，也算是晶石私高的風雲人物，謝蘭舟此次參演戲劇社的舞臺劇，和社長跳舞也無可厚非。
但是大家萬萬沒想到，戚元浩也會去邀請程寶莉跳舞，這倒是讓人浮想聯翩，想深入吃吃瓜。
謝蘭舟的手虛虛地搭在程寶莉腰間，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謝了。”
程寶莉回過神來，怕謝蘭舟認為自己少見多怪，故意裝作無所謂似的說：“我真是沒想到，戚元浩會邀請……他、他是同性戀嗎？”
饒是自信如程寶莉，也把“同性戀”三個字的聲音壓得很低。
謝蘭舟若有所思道：“不知道，或許只是想捉弄人吧……”
程寶莉放松了些，笑道：“他那可真夠無聊的……”她向謝蘭舟展露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笑容，誇讚道，“Mason你是在幫夏稚同學解圍吧？你們的感情真好。我一直以為你是很高冷的那種人，沒想到卻意外的很仗義，原來你是外冷內熱型。”
謝蘭舟只是微笑地直視前方，對她的評價不予置評。
宴會廳邊緣，戚元浩知道自己做錯了，他還是第一次站在別人的角度覺得自己幹了件傻事。
艹！本來覺得自己這樣很帥，沒想到差點把夏稚置於不堪的境地。
他猶豫了半天，朝夏稚走過去，站在他面前說道：“抱歉，我……”
夏稚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但是這個人還是這麽死纏爛打，他有點生氣，說道：“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你這麽做，對我沒什麽影響，我完全可以當場拒絕你，讓你在全校師生面前顏面盡失。所以，謝蘭舟是在幫你，你最好感謝他。”
讓校霸感謝情敵，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夏稚見他梗著脖子，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家夥在想什麽，靠在墻壁軟包上喝自己的飲料。
一曲完畢，舞伴們互相行禮，程寶莉意猶未盡，但是謝蘭舟托著她的手，走到戚元浩面前，直接把她交給了對方。
很多人都在看這邊，他自己惹的禍，跪著也得贖罪，戚元浩瞪著謝蘭舟，拉過程寶莉，毫不憐香惜玉地抓著她的手往舞池走。
經歷了這個小波折，夏稚對舞會也沒有任何興致了，對謝蘭舟說：“咱們走吧？”
謝蘭舟：“再等會兒。”
“怎麽了？”
“我想跟戚元浩聊聊。”
程寶莉很緊張地跟校霸跳舞，一向喜歡被關註的她，此時雖然是眾人的焦點，但完全高興不起來。
校霸的註意力完全沒在她身上，緊盯著舞池外面，夏稚和謝蘭舟那邊。
好不容易挨到一曲終結，戚元浩放開她，直接跑了。
“謝蘭舟！”戚元浩氣勢洶洶在宴會廳樓外追上兩人，“跟我打一場！”
晚上八點，天完全黑了，十二月底，天氣也很冷，學生們都在宴會廳玩，等著淩晨一起新年倒計時，所以誰也不會在戶外受凍。
謝蘭舟本來就是在等他追上來，此時停下腳步問：“為什麽？”
戚元浩：“我贏了，夏稚就跟我。”
旁邊的夏稚聽到他這麽說，恨不得自己沖上來揍他一頓把他打醒，罵道：“你把我當什麽？啊？戚元浩，你是幼稚還是自我意識過剩？我要說幾遍你才明白？我有男朋友，我有男朋友！”
他捏著謝蘭舟的下巴：“就在這兒！就是他！”
謝蘭舟忍不住笑出聲來，摸摸夏稚的頭發，安撫炸毛的小王子：“好了好了，你去那邊等我，我跟他談談。”
夏稚不太樂意：“你跟他說什麽？”
謝蘭舟沒有回答他，勸道：“一會兒再跟你說。乖，去吧。”
夏稚不情不願地走了，宴會廳那邊跑過來一個人，見到他喊道：“稚哥！我找你半天了！”
廖星跑了幾步就彎著腰扶著膝蓋喘氣：“哥……”他帶著哭腔喊道，“哥！我找不到高嶸了，你說……你說她是不是跟三班那個矬子走了？”
夏稚連忙安慰他：“怎麽可能？你仔細找了嗎？”
“找了、都找了！宴會廳裏裏外外都找遍了！”廖星靠在夏稚肩頭，哭喪著說，“咋辦啊！她該不會中了魔咒了吧？就那個校慶舞會共舞必成情侶的魔咒！完了完了完了！三班那家夥配不上我嶸姐啊！”
夏稚：“行了，人家要是喜歡就交往，跟你有什麽關系？”
廖星：“我倆是發小啊，怎麽跟我沒關系？”
夏稚：“那你交女朋友，班長說什麽了嗎？”
廖星卡殼了一下，說道：“可她那天說她挺喜歡我的……”
夏稚問道：“你怎麽說的？”
廖星：“還能怎麽說？當然是拒絕了，我可不想淪為聯姻的犧牲品！”
“……”夏稚扶額，“你都拒絕了，那人家跟誰交往都沒關系了啊，你著什麽急？你又不喜歡她，不要耽誤她了。”
廖星腦門上都滲出了汗，也不知是跑的還是著急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話來反駁夏稚。
夏稚繼續說道：“你就是太在意發小的身份和聯姻這件事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意。”
廖星想了半天說：“我跟她都那麽熟悉了……”他說完才想起來夏稚和謝蘭舟又何嘗不是從一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關系變成了情侶。
夏稚知道他看自己是什麽意思，索性把自己的心路歷程告訴他：“……我喜歡謝蘭舟，如果我因為一些不重要的原因放開了他，那我現在可能後悔都不知道在後悔什麽。”
廖星當局者迷，一句兩句不能開解他，夏稚給他建議：“你不如先找到班長，跟她敞開心扉聊一聊，其他的再說。”
廖星：“……我覺得行……可是稚哥，我找不到她啊！”
他這個樣子就跟小孩子弄丟了心愛的玩具車一樣，夏稚問：“打她手機了嗎？”
廖星一拍腦門：“臥槽我忘了！”他趕緊拿出手機給高嶸打了過去。
花園裏，戚元浩問：“你想跟我說什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謝蘭舟：“我得先謝謝你。”
戚元浩的氣勢頓時矮了一節：“謝？謝什麽？”
謝蘭舟：“謝你兩點，第一個是上個月tiny light失控，你幫了小稚，沒有你的話，他有可能會受傷。”
戚元浩沒說什麽，那點傷不算什麽，而且夏稚因此對他態度很好，他甚至覺得這傷負得很值。
謝蘭舟輕笑：“第二件事，你知道了我們的關系，沒有想著曝光給媒體，我也得謝謝你。”
戚元浩：“哼！你們的關系老子不承認，曝光給誰去？！”
“……”謝蘭舟覺得自己高估了情敵，突然理解夏稚為什麽一見他就這麽生氣，這人太自我了，目中無人到了一定的境界，永遠在自說自話。
“哎……”他嘆口氣道，“這也怪不得你……小稚確實很迷人，對不對？”
他用的是問句，戚元浩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但想起夏稚騎馬時的帥氣模樣，開心的笑起來時眉眼彎彎的樣子，生氣時發狠的樣子，摘掉頭盔偶爾會亂翹亂飛的頭發，永遠挺直的腰背，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優雅氣質……
他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很迷人。”
謝蘭舟：“喜歡一個人，得為他著想，而不是一味的表白自己，喜歡他，就要讓他自由，而不是逼迫他就範。”
他大言不慚地忽悠戚元浩，從追夏稚開始，他根本就是用盡了手段，又是撩騷，又是哄騙，又是下套的；追到手之後，依舊是這樣，動不動就撩啊撩，時不時就連哄帶騙裝無辜裝可憐，偶爾還摻雜一些霸道和強橫。
戚元浩剛才在宴會廳就深刻地反省了半天，現在被謝蘭舟一忽悠，覺得自己真是混蛋。
謝蘭舟繼續攻心為上：“你的性格如此，跟家庭和父母有很大的關系，你爸動不動就揍你，讓你覺得暴力和強制的手段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你媽對你的溺愛，讓你變得目中無人。”
“戚元浩，我理解你，但是小稚不是交易的商品，也不是賭註，你跟我打架定他的歸屬，是對他的不尊重。而且你贏不了我，如果我故意輸給你，他也只會更討厭你，你知道為什麽嗎？”
謝蘭舟把循循善誘的虛偽面孔收了起來，舌尖舔過下唇和嘴角，笑道：“因為他會心疼我，他愛的人是我，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他接住戚元浩因為暴怒揮上來的拳頭，繼續挑釁：“你想想，你一個畢業都困難的人，怎麽配得上小稚？他去上最好的大學，你只能留級，你們差距太大了！”
“王八蛋！你看不起我！”戚元浩氣瘋了，打得毫無章法，但是每一次攻擊都被謝蘭舟避過。
“我沒有看不起你，恐怕最看不起你的是你自己吧！”謝蘭舟格擋住他的手臂：“你與其總是這麽騷擾小稚，不如用這個時間去補學分，好歹能順利畢業。”
他拉住戚元浩的兩條小臂，交叉按在他胸口。
戚元浩動彈不得，只能聽他說話，莫名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
謝蘭舟說得沒錯，所謂校霸，所謂欺淩別人的人，用暴力手段讓別人服從自己的人，不過就是因為沒有其他能力了，只能用這種低級的手段來證明自己，就像現在一樣，是在無能狂怒罷了。
有誰想得到，晶石私高提及就讓人緊張害怕的校霸，骨子裏極度自卑……
戚元浩松了勁，謝蘭舟放開他時，他背靠在松樹樹幹上，問了一句話：“怎麽補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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