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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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吃了午飯，謝蘭舟拽著癱在沙發上的夏稚：“走，我帶你出去轉轉。”
中午吃得太撐，夏稚犯困：“不去不去，我要睡午覺。”
謝蘭舟：“你是老年人嗎？”他不由分說地直接把人塞進車裏，扔給他一瓶牛奶和一袋子零食。
夏稚連衣服都沒換，腳上穿著拖鞋，腿上擱著零食，手都沒地方放：“要不是我有傷，我揍得你哭爹喊娘！”
謝蘭舟想揉他的頭發，忍住了，手把著方向盤微笑道：“是，要不是您受傷了，肯定能把我揍得找不著北，希望您好了以後，能看在我天天給您做飯的份上，饒我一命。”
夏稚忍俊不禁：“你怎麽變得這麽貧？”以前的謝蘭舟和他現在給別人的感覺一樣，妥妥的一個酷哥，“在A國要融入當地生活，吃了不少苦吧？”
明知道他是在陰陽怪氣，謝蘭舟沒有生氣，只是笑笑：“你怎麽這麽小心眼？嗯？”
公寓小區的地庫為了這些底盤低的跑車進出，當初在設計的時候，減速帶就很少，坡道也都很平緩，沒有大的起伏，生怕磕到這些豪車嬌貴的底盤。
“去哪兒？”夏稚沒搭話，再說恐怕就要吵起來了，於是看著窗外問道。
“我那天回來就去了海濱路，今天天氣好，去海邊吧？”
夏稚想起來，周一晚上，謝蘭舟開一輛改裝車贏了比賽：“你那天怎麽會在那兒？”
謝蘭舟：“想著可能你會在，所以就去了。”以前兩人經常讓司機帶著去海濱路或者去賽道看賽車，十幾歲的孩子就喜歡這種刺激的游戲，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夏稚：“……”被一眼看穿的感覺不太爽。
謝蘭舟右手把方向盤，左手放在上唇摩挲了一下：“今天出海嗎？”
夏稚放松了一點，手放在腦後，點點頭：“可以啊。”
謝蘭舟笑道：“去我家的小島吧，我的小小還在那裏呢。”
謝家的小島是謝蘭舟的外公買的，連同上面的三座別墅一起作為嫁妝送給了謝檀，謝檀不在，這個島就閑置下來了，只有管家和幾個用人在打理。
而小小是謝蘭舟的馬。
夏稚曾嘲笑他給一匹肩高170厘米的高頭大馬起名叫小小。
當時謝蘭舟反擊道：“你叫夏稚，幼稚的稚，還好意思嘲笑我的小小！”
都敢這麽說了，不打一架難以收場，最後起名這件事以兩人越吵越兇，扭打在一起告終。
他們把車停在碼頭停車場，謝蘭舟打了個電話，轉過來就看到戴著棒球帽和墨鏡的夏稚被幾個姑娘圍住了。
沒辦法，這個碼頭沒有漁船，停靠的都是私人游艇和租賃出海的游船，所以很多年輕人喜歡在這裏玩。
而豪車和帥哥永遠是焦點。
謝蘭舟小跑幾步，攬住夏稚的肩：“久等了，走吧！”
兩人戴著一樣的帽子，女孩們竊竊私語，有的膽大的問道：“你倆是一對嗎？”
謝蘭舟笑笑：“你猜猜。”
“你是不是謝蘭舟呀？”有女孩認出他來。
夏稚把帽子摘了，打開副駕駛的門扔到座位上，率先往碼頭走去。
謝蘭舟臉色微變，拒絕了女孩子要求合影的請求，追了上去。
“小稚！”
他一叫夏稚就停下來，太陽在身後，夏稚手擋在眉骨的位置，看著他：“幹嘛？”
謝蘭舟以為他是因為不想別人誤會兩人的關系，才把帽子摘了：“船上還有帽子嗎？今天太陽太大，別曬傷了。”
夏稚：“有吧，沒事，我不怕曬。”他摘帽子確實是怕別人誤會，影響到謝蘭舟，畢竟他是個公眾人物。
兩人的想法是一樣的，但出發點卻不同。
游艇是夏秋的，謝蘭舟上船後直奔駕駛艙。
夏稚以為他請了駕駛員和水手，沒想到他是要自己開：“你的駕照什麽時候考的？”游艇駕照需要年滿十八歲之後在海事部門培訓一至兩個月，謝蘭舟剛回來，不可能有時間去考。
謝蘭舟：“在A國的時候考的，不知道國內認不認……”他檢查了一下這艘小型游艇，保養得很好，可以直接駕駛，“我還考了小型飛機執照。”
沒想到他自己在A國過得這麽充實……夏稚的心情有些覆雜。
游艇平穩地開出碼頭，往謝家小島的方向前進。
小時候兩人暑假會去小島消暑，距離D市碼頭大約二十分鐘船程。
謝蘭舟在接近小島的地方往山後走，把船停在一處小峽灣裏面，落了錨。
“幹嘛停這兒？”夏稚見他脫衣服問道。
謝蘭舟把T恤脫了，只穿一條速幹短褲，夏稚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不愧是模特，身材太好了。他本來個子就比同齡人高挑，再加上天生的好骨架，直角肩和平直的鎖骨，更顯得肩寬腰細，肩膀和大臂的肌肉圓潤流暢，胸肌飽滿，八塊腹肌壘塊分明，甚至還有人魚線延伸進短褲松緊的褲腰中，突出的喉結和大長腿，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荷爾蒙的氣息。
“你腳受傷了不能游泳，我去把小船劃過來，咱倆偷偷上島。”謝蘭舟知道夏稚看呆了，心裏還是很得意的。
他跳進海水中，不到十分鐘，就劃過來一艘小船，這小船是他倆小時候在小島度假時玩的，沒想到被他放在這裏了。
兩人悄悄劃船到岸邊，順著山路往別墅走。小島除了三座別墅外，還有兩座倉庫、一座陽光房和一座馬房，除此之外，便是茂密的樹林、陡崖和沙灘。
用人可能在休息，林子裏除了鳥叫和遠處海浪的聲音外就沒有別的聲音了，前幾周下的雨使秋日的陽光沒有了夏天的熱烈，從樹林枝葉之間照射下來的時候顯得溫柔而和煦。
兩人慢慢往別墅那邊走，謝蘭舟覺得林間小路並不好走，有些自責：“要不我背你？”
夏稚：“你把我當什麽了？用得著你背嗎？”說完就加快腳步，他出門時太急還穿著家裏的拖鞋，小路上有碎石和落葉，他走得太急，腳下一崴，險些摔倒。
謝蘭舟扶住他就不松手了，半架著他往前走。
夏稚掙了一下：“你放開我！”
謝蘭舟：“你在我面前不用逞強，咱倆還跟以前一樣好嗎？”
“以前？”夏稚倒是不拒絕了，“以前是什麽樣？”不是嘲諷，是他記不起來了，沒有失憶，沒有忘記每一件事，但那種感覺卻忘了。
人是會成長的，眼界的開闊、心智的成熟和學識的增長，使得小時候和長大看事物的角度和心情都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兩個一直在變化成長的人，誰都拿不準對方在彼此缺席的四年時間裏變成了什麽樣。
謝蘭舟心態很好，他在A國的前半年時間裏，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學會了不心急。
只有小孩子才心急。
他要做一個成熟的人，讓人能依靠的人。
所以，不能心急。
不心急的第一步，就是要和夏稚回到以前的狀態。
他想了想說：“以前你會有什麽說什麽，讓我做什麽、需要我幫忙也直說，不會像現在這樣死要面子。小稚，你我之間不需要顧及面子。”
夏稚：“我讓你放開我，我直說了，是你曲解了我的意思，跟你，我不需要顧及面子。”
謝蘭舟毫無預警地松開他，他立馬一個趔趄，謝蘭舟笑道：“你看，不是逞強是什麽？”
“艹！謝蘭舟！是你突然撒手我才……”夏稚怒道，這離要面子還有八百裏地，這賤人根本連臉都不要了！
賤人往前跑了，他就墊著腳在後面追。沒跑幾步謝蘭舟突然停下來，拉住他的手往小樹林裏鉆。
“幹嘛？”
謝蘭舟：“噓！有人來了！”
島上有用人，這小路是通往別墅的必經之路，有人沒什麽新鮮的。
但兩人躲在灌木後面，都激動了起來。
這是他倆小學的時候最愛玩的游戲，假裝小島上的人都是僵屍，在島上一整天都不能被僵屍們發現，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兩個成年人蹲在樹叢後面，謝蘭舟看著旁邊的夏稚，沒戴帽子，被海上的陽光曬得臉蛋紅紅的，額發被汗水打濕，笑得像個孩子。
等那個用人走遠了，兩人才從樹叢後面站起來，謝蘭舟朝他伸出手，夏稚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放在那只手上。
用人們好像今天在大掃除，兩人左躲右閃地跑到別墅裏，找了兩瓶水喝了。
“小小呢？”夏稚癱坐在覆古的絲絨沙發上問道。
謝蘭舟：“估計在馬房。”
夏稚催促道：“走走走，我蹦累了，我想騎馬！”
兩人跑到馬房，小小聽見陌生又熟悉的腳步聲，用蹄子不停踢著馬廄的門。
騮色的荷蘭溫血馬被馬工照料得很好，吃得好住得好，有專門的遛馬機，每天還會去沙灘上散步。
“好久不見了，小小！”它嗅了嗅謝蘭舟的手背，認出了自己的主人，點著頭想要出來。
“你還記得小稚嗎？還記得月落烏啼嗎？”謝蘭舟打開門，給他套上了水勒：“我帶你去見小烏好不好？”
小小用鼻子拱拱夏稚，夏稚笑著摸摸它的鼻子和耳朵：“好孩子，咱們走吧。”
沒有找到馬鞍，謝蘭舟把夏稚扶上馬背，牽著小小往山下的碼頭走。
一個用人急匆匆地從海岸跑過來，沒有註意到馬房這邊，順著小路往別墅那邊跑，邊跑邊喊：“管家！管家！來了艘船！”
等到兩人一馬走到了碼頭，管家和兩個用人也跑了過來，管家見到兩人楞了一下，才認出來：“少爺？還有……夏二少爺？”
謝蘭舟笑道：“陳叔，好久不見了，我來接小小。”
陳叔看著兩人長大的，多年未見不禁老淚縱橫。
謝蘭舟安慰道：“陳叔，我回來就不走了，現在在晶石讀書，住在小稚家裏，等我們學校放假就過來小島住。”
大船靠岸，夏稚想起謝蘭舟在D市碼頭打了個電話，應該就是預定這艘船來接小小。
謝蘭舟牽著馬上船：“陳叔，我把游艇停在北邊了，回頭您讓人幫我們開回D市碼頭。”
陳叔點頭應下。
大船慢一些，半小時才到D市碼頭，小小不是第一次坐船，有主人的陪伴也不緊張，一直開心地蹭謝蘭舟和夏稚。
船靠岸時太陽已經快下山了，海濱路上幾輛改裝車疾駛而過。
有小小在自然不能再開車，不過順著海濱路旁邊的小路可以到晶石的南校門，於是兩人決定騎馬過去。
謝蘭舟上馬後夏稚緊張起來，因為謝蘭舟持韁，就相當於把他圈在了懷裏，海風涼颼颼的，但是身後卻是少年人特有的火熱。
夏稚想起他脫掉T恤躍入海中，從水裏冒出來時，皮膚上掛著的水珠……
“你怎麽了？”聲音直接鉆入耳道。
夏稚：“沒事，好久沒有裸騎了……”
不配鞍騎乘確實叫裸騎，但是這兩字一出口，夏稚卻心虛得恨不得原地去世。
“嗯……”謝蘭舟似乎也有點別扭，兩人貼得太近了，讓他不得不專心於騎馬這件事，“當心點，別掉下去。”
小小快步起來，走到一處空地，就是觀賽車的那片空地。
“稚哥！Mason！”廖星也在，見他們的出行方式很是奇特，“怎麽還騎上馬了？”
夏稚微笑：“嗯，趁天氣涼快遛遛馬。”
帥哥和駿馬的組合把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吸引了過來，賽車都不夠看了。
廖星由衷讚嘆道，“嘿！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作者有話要說：
誒嘿嘿，謝謝大家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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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舟想揉他的頭發，忍住了，手把著方向盤微笑道：“是，要不是您受傷了，肯定能把我揍得找不著北，希望您好了以後，能看在我天天給您做飯的份上，饒我一命。”
夏稚忍俊不禁：“你怎麽變得這麽貧？”以前的謝蘭舟和他現在給別人的感覺一樣，妥妥的一個酷哥，“在A國要融入當地生活，吃了不少苦吧？”
明知道他是在陰陽怪氣，謝蘭舟沒有生氣，只是笑笑：“你怎麽這麽小心眼？嗯？”
公寓小區的地庫為了這些底盤低的跑車進出，當初在設計的時候，減速帶就很少，坡道也都很平緩，沒有大的起伏，生怕磕到這些豪車嬌貴的底盤。
“去哪兒？”夏稚沒搭話，再說恐怕就要吵起來了，於是看著窗外問道。
“我那天回來就去了海濱路，今天天氣好，去海邊吧？”
夏稚想起來，周一晚上，謝蘭舟開一輛改裝車贏了比賽：“你那天怎麽會在那兒？”
謝蘭舟：“想著可能你會在，所以就去了。”以前兩人經常讓司機帶著去海濱路或者去賽道看賽車，十幾歲的孩子就喜歡這種刺激的游戲，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夏稚：“……”被一眼看穿的感覺不太爽。
謝蘭舟右手把方向盤，左手放在上唇摩挲了一下：“今天出海嗎？”
夏稚放松了一點，手放在腦後，點點頭：“可以啊。”
謝蘭舟笑道：“去我家的小島吧，我的小小還在那裏呢。”
謝家的小島是謝蘭舟的外公買的，連同上面的三座別墅一起作為嫁妝送給了謝檀，謝檀不在，這個島就閑置下來了，只有管家和幾個用人在打理。
而小小是謝蘭舟的馬。
夏稚曾嘲笑他給一匹肩高170厘米的高頭大馬起名叫小小。
當時謝蘭舟反擊道：“你叫夏稚，幼稚的稚，還好意思嘲笑我的小小！”
都敢這麽說了，不打一架難以收場，最後起名這件事以兩人越吵越兇，扭打在一起告終。
他們把車停在碼頭停車場，謝蘭舟打了個電話，轉過來就看到戴著棒球帽和墨鏡的夏稚被幾個姑娘圍住了。
沒辦法，這個碼頭沒有漁船，停靠的都是私人游艇和租賃出海的游船，所以很多年輕人喜歡在這裏玩。
而豪車和帥哥永遠是焦點。
謝蘭舟小跑幾步，攬住夏稚的肩：“久等了，走吧！”
兩人戴著一樣的帽子，女孩們竊竊私語，有的膽大的問道：“你倆是一對嗎？”
謝蘭舟笑笑：“你猜猜。”
“你是不是謝蘭舟呀？”有女孩認出他來。
夏稚把帽子摘了，打開副駕駛的門扔到座位上，率先往碼頭走去。
謝蘭舟臉色微變，拒絕了女孩子要求合影的請求，追了上去。
“小稚！”
他一叫夏稚就停下來，太陽在身後，夏稚手擋在眉骨的位置，看著他：“幹嘛？”
謝蘭舟以為他是因為不想別人誤會兩人的關系，才把帽子摘了：“船上還有帽子嗎？今天太陽太大，別曬傷了。”
夏稚：“有吧，沒事，我不怕曬。”他摘帽子確實是怕別人誤會，影響到謝蘭舟，畢竟他是個公眾人物。
兩人的想法是一樣的，但出發點卻不同。
游艇是夏秋的，謝蘭舟上船後直奔駕駛艙。
夏稚以為他請了駕駛員和水手，沒想到他是要自己開：“你的駕照什麽時候考的？”游艇駕照需要年滿十八歲之後在海事部門培訓一至兩個月，謝蘭舟剛回來，不可能有時間去考。
謝蘭舟：“在A國的時候考的，不知道國內認不認……”他檢查了一下這艘小型游艇，保養得很好，可以直接駕駛，“我還考了小型飛機執照。”
沒想到他自己在A國過得這麽充實……夏稚的心情有些覆雜。
游艇平穩地開出碼頭，往謝家小島的方向前進。
小時候兩人暑假會去小島消暑，距離D市碼頭大約二十分鐘船程。
謝蘭舟在接近小島的地方往山後走，把船停在一處小峽灣裏面，落了錨。
“幹嘛停這兒？”夏稚見他脫衣服問道。
謝蘭舟把T恤脫了，只穿一條速幹短褲，夏稚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不愧是模特，身材太好了。他本來個子就比同齡人高挑，再加上天生的好骨架，直角肩和平直的鎖骨，更顯得肩寬腰細，肩膀和大臂的肌肉圓潤流暢，胸肌飽滿，八塊腹肌壘塊分明，甚至還有人魚線延伸進短褲松緊的褲腰中，突出的喉結和大長腿，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荷爾蒙的氣息。
“你腳受傷了不能游泳，我去把小船劃過來，咱倆偷偷上島。”謝蘭舟知道夏稚看呆了，心裏還是很得意的。
他跳進海水中，不到十分鐘，就劃過來一艘小船，這小船是他倆小時候在小島度假時玩的，沒想到被他放在這裏了。
兩人悄悄劃船到岸邊，順著山路往別墅走。小島除了三座別墅外，還有兩座倉庫、一座陽光房和一座馬房，除此之外，便是茂密的樹林、陡崖和沙灘。
用人可能在休息，林子裏除了鳥叫和遠處海浪的聲音外就沒有別的聲音了，前幾周下的雨使秋日的陽光沒有了夏天的熱烈，從樹林枝葉之間照射下來的時候顯得溫柔而和煦。
兩人慢慢往別墅那邊走，謝蘭舟覺得林間小路並不好走，有些自責：“要不我背你？”
夏稚：“你把我當什麽了？用得著你背嗎？”說完就加快腳步，他出門時太急還穿著家裏的拖鞋，小路上有碎石和落葉，他走得太急，腳下一崴，險些摔倒。
謝蘭舟扶住他就不松手了，半架著他往前走。
夏稚掙了一下：“你放開我！”
謝蘭舟：“你在我面前不用逞強，咱倆還跟以前一樣好嗎？”
“以前？”夏稚倒是不拒絕了，“以前是什麽樣？”不是嘲諷，是他記不起來了，沒有失憶，沒有忘記每一件事，但那種感覺卻忘了。
人是會成長的，眼界的開闊、心智的成熟和學識的增長，使得小時候和長大看事物的角度和心情都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兩個一直在變化成長的人，誰都拿不準對方在彼此缺席的四年時間裏變成了什麽樣。
謝蘭舟心態很好，他在A國的前半年時間裏，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學會了不心急。
只有小孩子才心急。
他要做一個成熟的人，讓人能依靠的人。
所以，不能心急。
不心急的第一步，就是要和夏稚回到以前的狀態。
他想了想說：“以前你會有什麽說什麽，讓我做什麽、需要我幫忙也直說，不會像現在這樣死要面子。小稚，你我之間不需要顧及面子。”
夏稚：“我讓你放開我，我直說了，是你曲解了我的意思，跟你，我不需要顧及面子。”
謝蘭舟毫無預警地松開他，他立馬一個趔趄，謝蘭舟笑道：“你看，不是逞強是什麽？”
“艹！謝蘭舟！是你突然撒手我才……”夏稚怒道，這離要面子還有八百裏地，這賤人根本連臉都不要了！
賤人往前跑了，他就墊著腳在後面追。沒跑幾步謝蘭舟突然停下來，拉住他的手往小樹林裏鉆。
“幹嘛？”
謝蘭舟：“噓！有人來了！”
島上有用人，這小路是通往別墅的必經之路，有人沒什麽新鮮的。
但兩人躲在灌木後面，都激動了起來。
這是他倆小學的時候最愛玩的游戲，假裝小島上的人都是僵屍，在島上一整天都不能被僵屍們發現，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兩個成年人蹲在樹叢後面，謝蘭舟看著旁邊的夏稚，沒戴帽子，被海上的陽光曬得臉蛋紅紅的，額發被汗水打濕，笑得像個孩子。
等那個用人走遠了，兩人才從樹叢後面站起來，謝蘭舟朝他伸出手，夏稚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放在那只手上。
用人們好像今天在大掃除，兩人左躲右閃地跑到別墅裏，找了兩瓶水喝了。
“小小呢？”夏稚癱坐在覆古的絲絨沙發上問道。
謝蘭舟：“估計在馬房。”
夏稚催促道：“走走走，我蹦累了，我想騎馬！”
兩人跑到馬房，小小聽見陌生又熟悉的腳步聲，用蹄子不停踢著馬廄的門。
騮色的荷蘭溫血馬被馬工照料得很好，吃得好住得好，有專門的遛馬機，每天還會去沙灘上散步。
“好久不見了，小小！”它嗅了嗅謝蘭舟的手背，認出了自己的主人，點著頭想要出來。
“你還記得小稚嗎？還記得月落烏啼嗎？”謝蘭舟打開門，給他套上了水勒：“我帶你去見小烏好不好？”
小小用鼻子拱拱夏稚，夏稚笑著摸摸它的鼻子和耳朵：“好孩子，咱們走吧。”
沒有找到馬鞍，謝蘭舟把夏稚扶上馬背，牽著小小往山下的碼頭走。
一個用人急匆匆地從海岸跑過來，沒有註意到馬房這邊，順著小路往別墅那邊跑，邊跑邊喊：“管家！管家！來了艘船！”
等到兩人一馬走到了碼頭，管家和兩個用人也跑了過來，管家見到兩人楞了一下，才認出來：“少爺？還有……夏二少爺？”
謝蘭舟笑道：“陳叔，好久不見了，我來接小小。”
陳叔看著兩人長大的，多年未見不禁老淚縱橫。
謝蘭舟安慰道：“陳叔，我回來就不走了，現在在晶石讀書，住在小稚家裏，等我們學校放假就過來小島住。”
大船靠岸，夏稚想起謝蘭舟在D市碼頭打了個電話，應該就是預定這艘船來接小小。
謝蘭舟牽著馬上船：“陳叔，我把游艇停在北邊了，回頭您讓人幫我們開回D市碼頭。”
陳叔點頭應下。
大船慢一些，半小時才到D市碼頭，小小不是第一次坐船，有主人的陪伴也不緊張，一直開心地蹭謝蘭舟和夏稚。
船靠岸時太陽已經快下山了，海濱路上幾輛改裝車疾駛而過。
有小小在自然不能再開車，不過順著海濱路旁邊的小路可以到晶石的南校門，於是兩人決定騎馬過去。
謝蘭舟上馬後夏稚緊張起來，因為謝蘭舟持韁，就相當於把他圈在了懷裏，海風涼颼颼的，但是身後卻是少年人特有的火熱。
夏稚想起他脫掉T恤躍入海中，從水裏冒出來時，皮膚上掛著的水珠……
“你怎麽了？”聲音直接鉆入耳道。
夏稚：“沒事，好久沒有裸騎了……”
不配鞍騎乘確實叫裸騎，但是這兩字一出口，夏稚卻心虛得恨不得原地去世。
“嗯……”謝蘭舟似乎也有點別扭，兩人貼得太近了，讓他不得不專心於騎馬這件事，“當心點，別掉下去。”
小小快步起來，走到一處空地，就是觀賽車的那片空地。
“稚哥！Mason！”廖星也在，見他們的出行方式很是奇特，“怎麽還騎上馬了？”
夏稚微笑：“嗯，趁天氣涼快遛遛馬。”
帥哥和駿馬的組合把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吸引了過來，賽車都不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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