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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帶娃趕海的老爸(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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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芒種終於有名分了。

雖然楚鈞山是被迫的, 但還是沒再啰嗦什麽,把申請交了上去,第二天就帶她登記領了證。

作為楚鈞山的合法妻子, 沈芒種並沒有得意起來, 她依舊是一副唯唯諾諾膽小卑微的樣子。

從登記處出來,楚鈞山又點了根煙, 煙熏火燎地盯著面前的女人, 瞇著眼睛審視著她:“好了,你如願以償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杏花去哪了嗎?”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知道。”沈芒種被逼問了一晚上了, 沒想到楚鈞山就是不信她。

她也煩了,幹脆扯了個謊:“昨天有個當兵的來找她, 她就出去了。我在你們家什麽地位你不知道嗎?你覺得她出去會跟我通氣嗎?等會要是她回來了你自己問啊。”

楚鈞山一想也是, 便沒再追問什麽, 跨在摩托上頭也沒回, 跟煙蒂一起吐出來兩個字:“上車。”

口吻冰冷而漠然, 硬邦邦的, 一點溫情都感受不到。

還不如幫她熬藥的九州體貼人。

沈芒種心裏當然是委屈的,可路是自己選的, 怨不得別人。

便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不甘和怨憤深深掩藏。

到了大院, 還是沒見著杏花,楚鈞山還有事,便沒有留下來,直接去了訓練場。

中午的時候, 杏花終於被人發現了, 從山上解救下來後卻指證不出兇手來, 只知道捂著臉哭。

楚鈞山收到消息趕回來一看,他可憐的妹子,臉都被人打腫了,左邊一團淤青,右邊跟個豬頭一樣,起碼要養個十天半個月的。

他趕緊帶著杏花去軍醫院敷藥,離開的時候再次質問沈芒種:“你要是跟我玩心眼知情不報,小心我收拾你!”

“你妹妹回來了,你自己問。”沈芒種告訴自己不要氣,等他走了,便把洗衣盆裏他的臟衣服拎了出來,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發洩怒火。

楚鈞山路上問了杏花一連串問題,最後得知,她出去之前安六合跟範文欣來過。

楚鈞山到底是戰場上出生入死過來的,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他摸了摸自己裂開的嘴唇,問道:“你是不是又欺負你嫂子了?”

“什麽嫂子?你居然管那個女人叫我的嫂子?”杏花猛地站了起來,不服氣地看著她哥。憑什麽啊,那麽不要臉的女人,她才不認!

楚鈞山煩死了,又點了根煙:“杏花,咱爹娘走得早,所以哥這些年一直慣著你,但有些事,你也要適可而止。有的人得罪不起你知道嗎?”

“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知道是誰把我綁山上去了?”杏花也懷疑可能是安六合,“可是,那個女人不是走了嗎,再說了,她那麽大個官,不怕事情敗露後被人舉報嗎?再說了,她要是真那麽護著沈芒種,早幹嘛去了?”

楚鈞山自然不能告訴他妹妹安六合忙著培育作物,一直到最近才空閑下來。

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拎得清的,安六合身上背負著千千萬萬百姓的口糧,他妹子在人家面前連提鞋都不配。

他琢磨了一下,問道:“可你嫂子說了,你是被一個當兵的叫走的,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也好,你年紀也不小了,哥也該給你張羅一門好婚事了。你這兩天好好養著,等你傷一好,我就讓老周再開個聯誼會,我帶你一起去,好好挑個模樣俊俏的。”

杏花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什麽,還想再澄清一下,就看到她哥不耐煩地擺擺手,出去了。

楚鈞山蹲在醫院門口,抽了好幾根煙才有了動作。

他回到指揮部問了一圈,張臨淵正在沙盤演練,聞言頭都沒擡:“旅長請假了,說是嫂子昨晚就回娘家了,沒人帶孩子,所以他今天得陪陪孩子,反正去年的假他都沒怎麽休,攢了好些天呢。”

“回老家了?”楚鈞山無奈地笑笑,“這個女人,做事真的滴水不漏。”

“怎麽,你跟嫂子有過節?”張臨淵直起身來看了眼門外。

楚鈞山擺擺手:“沒有,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剛才小白過來了,找了好幾個桶,還管工兵連的要了好幾個小鏟子,說是旅長要帶孩子去趕海,挖點貝殼捉點螃蟹什麽的吧,南邊不是留了一處觀光的海灘沒圍大壩嗎,你去那邊看看吧。”張臨淵說著,繼續忙他的去了。

楚鈞山趕緊去南岸找人。

老遠就看到周中擎穿著一身白色的便裝,領著三個孩子在海邊鬧騰呢。

看那款式,不像是部隊發的,大概率是他那個萬能的老婆做的。

這一瞬間,楚鈞山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是真的會籠絡人心,尤其是她男人的心。

這一身裁剪得挺襯身材的,把個身材魁梧的軍官襯得跟那傲立山巔的松柏似的,格外的年輕有精神。

那個周大寶也在,他媳婦一成不變地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天冷的時候就是大紅的棉襖棉褲,天熱了就是大紅色的連衣裙。

真是把紅色刻在了靈魂裏了。

這會兒那紅衣小媳婦正追在周大寶身後咯咯地笑,手裏捧著一灘沙子,要往他領子裏倒。

周中擎則抱著小女兒,坐在了小馬紮上,腳邊放著一把鐵鏟,旁邊是挖了一半的沙坑。

蕾蕾追著小傑,手裏提著一只小桶,空著的手一個勁地往桶裏撩水,要灑到哥哥身上,兩人圍著爸爸和妹妹轉了好幾圈,可算是在第七圈的時候追上了,蕾蕾逮著哥哥就是一通天女散水,淋得小傑一頭一臉全都是。

小傑真有點當大哥的樣子了,不但不生氣,還坐在地上傻乎乎地笑:“壞蛋蕾蕾,哥哥身上都濕了,嗚嗚嗚,蕾蕾欺負哥哥,哥哥好可憐。”

蕾蕾還以為自家哥哥真的哭了,趕緊把水桶扔了,跑到哥哥面前幫他擦眼淚。

結果小傑壓根沒哭,雙手捂著臉在偷笑呢。

見蕾蕾這麽著急,他猛地把手松開,一把將這小妮子撈進懷裏,撓她的癢癢肉。

蕾蕾驚覺上當了,一邊罵壞蛋哥哥,一邊咯咯咯地笑得喘不上氣,還跟她爸爸告狀。

周中擎也沒管,只叮囑小傑小心點,別把妹妹追到浪深的地方去。

不一會,蕾蕾實在是生氣了,跟個泥鰍似的,在哥哥懷裏一扭便滑了出去,爬起來提起她的小桶,又去裝了點水,追在了小傑身後要報覆他。

周中擎就這麽噙著笑,迎著海風,悠然自得地哼起了小曲兒。

還是小白提了一句,他才發現來人了。

扭頭一看,樂了:“呦,老楚啊,來來來,我剛帶孩子們撿了好多貝殼螃蟹還有蟶子,小白,去把煤球爐子提過來,還有那個鐵架子一起搬過來吧,我們烤海鮮吃。”

楚鈞山找小白要了個小馬紮,坐在了旁邊,煙都拿出來了,想想還是沒點:“小安回娘家了?”

“嗯,這不懷孕了嘛,回去給我丈母娘報個喜。”周中擎摟著子琰回過頭來,見楚鈞山帶著玩味的笑,只當不懂他什麽意思,繼續裝糊塗,“怎麽,你找我媳婦有事?”

“沒事,就是想不通,你再這麽下去,快成職業奶爸了。”楚鈞山可不敢在他面前說他媳婦的不是,他不想把另外半邊嘴唇也給揍裂開。

他叼著沒點燃的煙,看著眼前起起伏伏的海浪:“手續辦了,路上遇到了你小舅子,對她噓寒問暖的,他是不是對沈芒種有想法啊?”

“你想多了吧,我小舅子對誰都噓寒問暖的,不然怎麽攢老婆本?”周中擎沒好氣的白了楚鈞山一眼,九州看上誰也不能看上沈芒種啊。

噓寒問暖,那不過是醫者父母心,但凡是個人,看到沈芒種月子裏還要那麽辛苦都會不忍心的。

楚鈞山一想也是,便沒再提九州的事,只是看著眼前打鬧的孩子們,感慨道:“我要不是看她跟我的時候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我都不能要她,太隨便了,婚都沒離就爬我床上來了。”

“那你算個什麽東西,?????她爬了你就睡?”周中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楚鈞山還覺得自己挺冤枉:“我哪知道是真的,睡得迷迷糊糊的沒看清,我真當我做夢呢。我就不信你媳婦出差的時候你沒做過夢?”

“那你把她當成誰了?”周中擎忽然警覺,“當成楚翔他媽了?”

“……”楚鈞山難得地沈默了,沒承認也沒反駁。

周中擎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頭,沒再說什麽。

小白吭哧吭哧搬著東西過來,周中擎招呼了一聲:“大寶,別玩了,過來幫我看著海鮮。”

周大寶應了一聲,領著他媳婦跑過來:“戀戀,過來,吃好吃的!”

楚鈞山回頭打量了這個女人一眼,忽然好奇:“周大寶,你媳婦姓什麽?”

“姓遲,遲到的那個遲。”周大寶笑著把三輪車上的幹凈水提了過來,把螃蟹一只一只的洗了,還拿了個小刷子,刷刷上面的細沙。

楚鈞山默默念了念這個名字:“遲蓮?”

“不,遲戀,戀戀不舍的那個戀。”周大寶笑著把刷好的螃蟹放在鐵架子上,看它還想跑,趕緊找了根繩子把它的幾條腿全給捆了起來。

楚鈞山沒再說什麽,被爐子裏的熱氣一熏,起身躲到了周中擎那邊。

他把煙塞回褲兜裏,對周中擎懷裏的小妮子拍了拍手:“來,伯伯抱抱。”

不想子琰直接扭頭,抱緊了自己老爸的脖子,理都不肯理他。

逗得周中擎哈哈大笑:“我說過的吧,這孩子精著呢,誰對她媽有敵意,她就給誰甩臉子。”

楚鈞山張了張嘴,只當周中擎是在開玩笑,調侃道:“你就吹吧,我要真對她媽有敵意,你能饒過我?”

周中擎笑笑,不說話。

兩人心知肚明,默契地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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