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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正式求婚(二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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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中擎晚上回到營帳, 跟呂國豪又打了一架。

原因很簡單,這貨居然把征婚啟事貼在了周中擎營帳門口,還做了個報名表, 把軍營裏年輕有為的士官都填了上去。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 可他還嘚嘚瑟瑟的,在名單最上面加了三個字:葛長征。

這個葛長征對於周中擎來說並不陌生。

兩人不只是點頭之交, 還在兩年前交過手。

周中擎對這人的軍事素養沒什麽好挑剔的, 可這人是個混不吝的主,部隊被他禍害的文藝兵,加起來能成一個排。

究其原因, 也沒什麽難以啟齒的,這人是個紅二代, 很有點來頭。

看名字就知道, 他出生在長征路上, 後來紅軍過草地的時候, 他媽媽奶水不夠, 就把托付給了附近的老鄉收養, 過了幾年才找回去的。

那會他爸媽又去抗美援朝了,所以他是跟著他舅舅秦瀚, 也就是南市軍區司令長大的。

換言之,雖然他是秦瀚的外甥, 其實跟兒子沒差。

這些年他父母退休了,都圍著他的小家庭打轉呢。

兩年前兩個軍區比武切磋的時候,周中擎對他印象很深。

不是因為他的風流韻事,而是因為他的能力。

當時的比拼項目很多, 兩人平分秋色, 要不是最後周中擎在固定靶射擊上贏了一發子彈, 那一次的比拼恐怕要來個平手。

所以,即便是不論出生只論實力,這人也算得上是周中擎的勁敵。

而現在,呂國豪張嘴閉嘴就拿司令出來說事,那不是明擺著要尋周中擎的不痛快麽。

周中擎二話不說,直接一拳頭招呼了上去。

呂國豪早有準備,這次倒是沒有被單方面碾壓,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頂著一張烏青的臉,第二天一早就去巡邏艇上打小報告了。

那頭的司令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久才回道:“長征已經答應去海島看看了,你別再惹是生非,盡量低調,知道嗎?”

“只是看看嗎?他不留下來?總不能讓安六合跟他離開海島吧?”呂國豪想得還挺長遠。

真要是葛長征來島上,他就多了個靠山了。

畢竟他一個人招架不住周中擎和他手下的將士們啊。

秦瀚自然考慮過留島的問題,不過人還沒見著呢,現在說這個不是太早了嗎?

所以他還是讓呂國豪先沈住氣,等葛長征到了再說。

呂國豪得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走路都飄了。

路上遇著過來換班的別軻,還假惺惺地跟別軻叫屈呢。

別軻白了他一眼:“有你這樣做政委的嗎?不幫著戰友解決生活上的困難就算了,還一個勁添亂!你還好意思跟我叫屈,你心裏沒點數嗎?得虧你沒寫我的名字,不然我拼著記大過也要跟團長一起揍你。”

“哎呀呀,你們這些人就是火氣太大了,我這屬於挫折教育,讓團長多歷練歷練。”呂國豪總有他的理由。

別軻懶得搭理他,直接搡開他,擦肩而過,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呂國豪撇撇嘴,心道你就嘚瑟吧,等葛長征來了,這個海島的軍營就要變天咯。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島上其他對安六合有想法的男同志也紛紛遞交了報名表。

中午統計出來一看,嘿,幾千號人裏,居然收到了五百多份報名表,按照男女比例換算下來,差不多每四五個男人裏面就有一個報名的。

為了表示組織上的重視,這個說媒的光榮任務就交給紀娉了。

紀娉無奈地看著面前厚厚的一大摞報名表,陷入了沈思:“六合會生氣的吧,這裏頭瞎湊熱鬧的就不少,要不我們先篩選一遍吧。你看,這還有帶著老婆孩子的,不是胡鬧嘛。”

蘇繼善也覺得這麽多有點太離譜了。

幹脆跟紀娉一起,把把關,淘汰掉一批心懷叵測的投機分子。

最終留下來的只有不到二十份。

有幾個用心的,還貼上了自己的照片,方便安六合認識他們。

紀娉拿著這十幾份報名表,準備去找安六合,沒想到剛出大門就被葉春梅堵住了。

葉春梅手裏拿著兩張報名表,小聲道:“快拿著,別讓我那兩個兒子知道。”

紀娉無奈,知道葉春梅的心思,不太好拒絕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只好把雷天晴和雷天朗加了進去。

葉春梅卻磨蹭著不肯走,拽著她去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小聲道:“都有誰啊,快跟我說說,我好做個準備。”

“你是準備去搞破壞吧?”紀娉又不是傻子。

這老嬸嬸真是一根筋,鉆進死胡同出不來了。

非要讓兒媳婦改嫁自己的兩個兒子,真要是安六合自己有這個意思也就罷了,可安六合明顯對那兩個小叔子都沒有什麽想法嘛。

她要是幫這個忙,不就是助紂為虐嘛。

便直接拆穿了葉春梅:“嬸子,我勸你還是別操這個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說了,女人家生兒育女的?????,老得快,你家天晴天朗都才十九歲,你真的忍心他們找個比自己大四五歲的媳婦嗎?你好好想想吧,我忙去了。”

說著紀娉就走開了。

留下葉春梅在原地楞怔了半天。

是啊,她當然知道生兒育女老得快,可六合不是有本事嗎?

給自己調理調理補補不就好了。

她不管,還要去追紀娉,不想,直接被張銀鳳攔住,生拉硬拽的,要帶她去看蕾蕾和小傑。

葉春梅知道張銀鳳沒安好心,一把拍開了她的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給你哥打掩護,撒手,我沒有你們這樣的侄子侄女。”

張銀鳳剛剛一直在窗戶外面偷聽呢,知道這報名表裏面沒有周中擎,所以她哥哥最大的對手就只有天晴和天朗兄弟倆,無論如何,她都要把春梅姑姑攔著。

姑侄兩個你推我我拉你,楞是誰也擺脫不了誰,最後到底是張銀鳳年輕一些,體力上占了優勢,把她帶去了寧華夏那邊,看孩子去了。  *

紀娉找了一大圈,並沒有看到安六合的蹤跡,心想著把這些報名表交給她親近的人也是一樣的。

便打算去找找七星,沒想到,轉身的時候聽到了周中擎的聲音。

她好奇打量了一番,還納悶呢:“小周啊,你怎麽沒有報名征婚啊,我看你天天往六合那裏跑得挺勤快,沒想到你居然沒有報名。”

“報不報都一樣。”周中擎辦事效率一流,已經從縣城回來了。

要是按照安六合的交代,先拍照片,再回來找九州去寄信,那不是多折騰一個來回嘛。

所以他去拍照之前就找九州要了這三處地址,拍完照片就連著家書一起寄出去了。

現在他回來,正準備去溫泉那裏找安六合匯合,至於報名表,他本來沒在意,他連家長那關都過了,要整這些虛的做什麽。

他看著紀娉手裏厚厚的報名表,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些臉皮厚的,居然想娶安六合。

也不撒泡尿照照。

他那冷漠的眼神裏帶著幾分傲氣,沈聲道:“給我。”

“那你知道六合在哪裏嗎?要是你知道我就給你,你幫我捎過去。”紀娉還不知道他們兩個今天有安排。

周中擎不說話,就那麽伸著手。

這人一旦不笑,那冷著的臉就跟要吃人一樣。

紀娉受不了這樣的壓力,還是把報名表全都給他了。

可是不行,看周中擎這架勢,怎麽那麽像護食兒的野獸呢?

回頭給她全撕了就糟了,事情成不成的另說,可東西她得親自交給安六合。

畢竟事關安六合的終身大事,她不能隨隨便便就這麽被嚇唬回去了。

她轉身,趁著周中擎低頭翻閱的時候,一把搶走了報名表,隨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周中擎淡然地收回視線,不免覺得好笑,因為他看到了張臨淵的名字。

還是放在最上面的,蘇繼善那邊什麽意思就很明顯了。

他可不能由著別人來算計自己,自己卻一點都不反擊。

他便找到蘇繼善,把自己之前謄抄的第二份結婚申請拍在了他桌子上,隨後一言不發,就這麽走了。

蘇繼善被他盯得渾身毛毛的,等他走了才松了口氣。

他把申請報告閱讀了一遍,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小子早就準備好了,看來張臨淵沒戲咯。”

他趕緊拿出一份報名表,寫上周中擎的信息,隨後叫來湯新華:“快去找紀娉,就說周中擎是組織上推薦的,讓她一定把這張報名表送到安六合手裏。”

湯新華哪裏知道紀娉的去向,一路找到海邊也沒有任何頭緒。

正犯難,便看到路峰從衛生站出來了,看著他手裏的報名表,道:“又是我表姐的征婚對象?”

“對啊。”湯新華氣喘籲籲的,沒有註意到路峰那過分失落的表情。

路峰走過來,把報名表拿在手裏看了看:“給我吧,紀娉姐剛剛送過來十幾份,都在我這放著了。我表姐育種去了,等她出來我就交給她。”

這事還是安六合過來交代他給小紅配消炎藥,他才知道的。

他看著報名表上的周中擎三個字,眼神越發黯然了幾分。

湯新華只想著東西交給了安六合的親人就行,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所以他壓根不知道,等他一走,這些報名表就被路峰全部付之一炬了。

他關上了衛生站的門,把自己隔絕在無人發現的安靜角落裏,一張一張,將這些報名表撕碎,點燃。

到最後,他捏著周中擎的那一張,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以至於手指被燎出了泡才回過神來。

他緩緩地站起來,安靜地給自己上了藥。

短暫的情緒崩潰之後,他又迅速冷靜了下來。

他找來紙筆,照著回憶裏的內容,一字不落地謄抄了十九份報名表。

最後又撕下一張紙,按照格式,填了一份自己的夾在了裏頭。

至於燒毀的照片,沒了就沒了,反正那些人也沒戲。

他對著煤油燈,笑得癲狂,笑著笑著,眼淚落下來,又被他輕輕地擦去。

等他吹滅了煤油燈罩上燈罩的時候,他已經看不出來任何的不對勁了。

他打開了衛生站的木門,深吸一口氣,朝著山洞那邊走了過去。

他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山洞黝黑潮濕,根本看不清盡頭在哪裏。

他走了不到五米就放棄了,折回出口,靜靜地琢磨了一會兒,原路返回。

等等吧,等她出來再說。

安六合這一忙又是小半個月。

每天重覆著簡單的循環,播種,催熟,收獲,播種。

周中擎每天都會陪著她,早上的時候出去,交代一下戍防的事情,兩個小時後回來。

也有實在走不開的時候,比如今天,聽說島上又要來個什麽大人物。

周中擎為了表示鄭重,準備親自去接待。

安六合好奇問他:“誰啊,上次呂政委你都沒接待,這次的你倒是挺積極。”

周中擎沈默地回眸,幹脆回到她身邊,蹲在她面前,問道:“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你好奇怪,問這個做什麽。”安六合忙得很,靈力不要錢地往外輸出,不夠了就去光柱那裏補充。

所以這些天她壓根沒有考慮別的。

反正周中擎就在旁邊陪著她,想那麽多幹什麽?

現在聽著周中擎鄭重其事的口吻,好像她答應了這件事有多不可思議一樣。

她不知道他怎麽了,幹脆停下手裏的活,吹落手臂上刺撓的稻谷外殼,去溫泉那裏洗了洗:“到這邊來說,那邊太刺撓了,你不癢嗎?”

“癢。”關鍵是心癢,每天近在咫尺地陪伴著,卻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逾矩。

不光是心癢,連皮都癢了,欠揍了屬於。

他走到安六合面前,雙手摁著她的肩膀:“如果現在有個比我位高權重的男人,他也想娶你,你會怎麽做?”

“位高權重?能當飯吃嗎?”安六合不知道他在患得患失個什麽勁兒。

她反握住他的手:“我要是不願意,會帶你見家長嗎?會讓你給我大哥三姐五哥寄信嗎?你到底怎麽了?問你你也不說。”

周中擎看著她純真的不染纖塵的雙眸,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呂國豪幫你征了個婚,那人叫葛長征,你們軍區司令秦瀚的親外甥,副旅級。離異,一兒一女,父母雙全,今天來跟你相親。你去不去?”

“不去。”安六合還以為什麽事兒呢。

原來是征婚啊。

這事她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她環住了周中擎的腰身,仰起她那汗津津的面龐,故意逗他:“不過你要是希望我去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去看看。”

“那我肯定是不希望的,不過你還是去見見吧,不然到時候秦瀚要不高興了。”周中擎決定拋開個人的感受,只考慮安六合的處境。

要是她見都不見一下,秦瀚肯定會大發雷霆。

就算不能把她怎麽樣,以後肯定也少不得要給她穿小鞋。

沒想到,安六合態度堅決,搖頭拒絕了他:“不去,我這個人心很小的,住滿了就不加人了,除非我把誰踢出去。你想要我把你踢出去嗎?”

“你舍得踢嗎?”周中擎被她這土味的情話撓得心裏更癢了,恨不得現在就讓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他狠狠親了她一口,在這潮濕的空間裏,連呼吸都變得沈重起來。

揉捏搓撚,過了把手癮,這才稍稍平覆了一下心情。

擡頭的時候,視線還是墜落進那白皙的溝壑之中,沒忍住,低頭輕輕咬了一口。

牙尖摩挲,讓她玉石般光潔的皮膚上留下了自己的兩排牙印,這才心滿意足地直起身來,重新給她扣上了襯衫的扣子。

只是一些點到即止的耳鬢廝磨,卻讓安六合兩腿一軟,直接倒在他懷裏。

喘息不定,仿佛剛剛翻山越嶺,完成了什麽艱難的跋涉和征途。

臉龐貼在他的心口,安六合不懷好意,也扯了他的扣子,打上了屬於她的印記:“蓋章了,踢不掉了,周中擎同志?????,希望你快去快回,還有,不要跟副旅級打架,要是實在忍不住,就說我叫你打的,讓他找我來算賬。”

“呦呵,你男人是那麽不中用的窩囊廢嗎?打個架還要媳婦給自己扛著?開玩笑。”周中擎被她說得心情大好,又摟著她在額頭上啄了一口,這才跳進溫泉池裏,迎接暴風雨去了。

安六合解開襯衫,低頭看著那一圈粉色的牙印,又是歡喜又是害臊,幾次想伸手將那印子撫平,最終還是沒下得了決心。

就這麽扣起來,將那旖旎的暧昧證據,藏在了單薄的衣料之下。

周中擎去得快回來得也快。

回來後忍不住哈哈大笑:“這大概就是緣分吧,葛長征找蘇繼善要了你的照片,沒看上你,看上了華念君。”

“華念君?”哎呀,不說她都忘了,這位嬌小姐現在還在軍營裏天天跟著拉練呢。

安六合想想怪好笑的,也不知道嬌小姐現在適應了沒有。

她準備等會就去解除華念君的命令,讓她自由發揮去吧,反正她老子昏迷了,她最大的依仗成了未知數,她想橫也難了。

周中擎也是這個意思:“我來的時候,他還嚷嚷著要去找華念君呢。”

安六合便跟著周中擎一起上了岸,風馳電掣地趕到軍營,解除了華念君身上的限制,華念君回過神來,果然嫌棄身上的軍裝,哭著鬧著要去找她爸爸。

周中擎把這事交代給了諸葛鳴,便領著安六合走了。

兩人剛剛上了摩托,那個葛長征就找了過來,看著換上女兒家衣服的華念君,再看看坐在摩托上遠去的女人,忽然有些後悔。

“你確定剛剛那個就是安六合?”葛長征有些懊惱,什麽狗屁照片,把人照醜了十倍不止。

呂國豪也沒想到,他居然在蘇繼善那裏大放厥詞,說安六合不過如此,長得很一般。

現在知道後悔了?

真是母豬跑了知道搭豬圈了,膚淺,愚不可及!

不過現在亡羊補牢應該還來得及。

他忙不疊點頭:“對啊,我早就跟你說了,安六合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照片失真了,你偏不聽。”

“我哪想到失真失得這麽厲害。”葛長征有點心猿意馬了,不過眼前這個華念君其實也不孬。

他琢磨了一下:“算了,一個寡婦,還是生了兩個孩子的,那方面估計也沒什麽趣味了,還是找個大姑娘好。我就不反悔了,就她了吧。”

“華念君?”呂國豪來了也不少時間了,早就把華念君拜高踩低的秉性摸清楚了。

他好心提醒道:“她要是看重你的軍銜,可能會點頭,可你娶她不是娶了個祖宗嘛,到時候沒人幫你照顧孩子不說,你還得反過來給她當牛做馬。”

“你懂什麽?女人嘛,只要生了孩子,那就作不起來了。等我娶了她,讓她三年抱倆,五年抱仨,看她還有什麽力氣折騰我。”葛長征側身在呂國豪耳邊低語。

他的算盤打得很好。

他也看出來了,這個華念君也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好操控。

“再說了,娶個帶孩子的寡婦,傳出去多丟人啊,我要不是顧及我舅的面子,我都不願意來。還是華念君這樣的,有家世有背景,又是個大姑娘,帶出去多有面子。”葛長征打定主意,笑著往那邊發脾氣的華念君走了過去。

呂國豪無奈地拍了拍額頭,什麽叫人算不如天算,這就是了。

更算不到的是,這個華念君一聽葛長征是副旅級的軍官,還可以帶她離開這裏,立馬歡呼雀躍著,投懷送抱去了。

目送著兩人摟摟抱抱遠去的背影,呂國豪陷入了沈思。

諸葛鳴不忘捅他的心窩子:“算計來算計去,算到最後,不但沒勾搭個厲害人物給你做靠山,反倒是讓我們團長給你記上了一筆賬,你說你何苦呢?”

呂國豪也郁悶呢,這都什麽事兒。

這葛長征真是個蠢貨!

娶安六合就等於有整個海島做依仗,海島是特區建制,相當於省級行政單位,這位公子哥到底懂不懂啊。

不,也許他是懂的,只是他不想留在這麽一個破破爛爛哪兒哪兒都沒建設起來的海島上吧。

“算了,人各有志,以後這事我不摻和了。”呂國豪沮喪地坐下,現在開始盤算,怎麽才能拉攏別的將士,讓周中擎不至於太不把他當回事。

正發愁呢,諸葛鳴端著棋盤過來了:“你呀,就是想太多,我們團長是性情中人,最厭煩那些勾心鬥角的算計,你有這功夫唉聲嘆氣,不如好好給他準備個新婚禮物,也許他看你真心實意地祝福他,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後都是一個島上的兄弟,哪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你說是吧?”

“真的?”呂國豪不信,這周中擎看著就是個記仇的。

諸葛鳴懶得跟他廢話:“你愛信不信,總之吃虧的是你又不是我。”

呂國豪張著嘴巴,不知道說點什麽,等下完這盤棋,果然還是琢磨起送什麽做新婚賀禮好了。

最終還是諸葛鳴好心提醒了一句:“我們團長看重嫂子,你不如在那幾個孩子身上下下功夫,送點孩子喜歡的東西,到時候嫂子高興了,團長自然也就高興了。”

“對啊,這倒是個法子。”呂國豪一拍大腿,就這麽辦了。

五月三十號,天氣大好,溫度也飆升到了三十一攝氏度。

夏天已經花枝招展地來了。

安六合帶著滿滿當當的稻谷種子,從溫泉池下上來了。

這一批的稻谷留給華北的災區,流程不變,依舊是下發到每個公社,由運輸隊親自送到海對岸,再轉拖拉機,一車一車地運走。

島上的鹽角草全都到了豐收的時候,因為她這段時間沒有出現,所以就有紀娉出面,領著開荒的百姓們,準備了洗幹凈的盆,桶,瓶,罐,把鹽角草上的鹽粒全都收集了起來。

安六合分發完稻谷,才發現鹽角草全都收割掉了。

老去的鹽角草莖稈纖維化,可以當柴燒,島上堆滿了大堆小堆的幹柴堆,都留著生火做飯呢。

一時半會怕是也燒不完,安六合留下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都交給了紀娉:“留著漚肥吧,我那批變異土豆可以種種看了,還有水稻,島上也要成規模地種植起來。”

“行,你休息幾天吧。對了,幼兒園蓋好了,磚瓦房也交付了五百來間,你的功勞沒人能比,你先挑個喜歡的房子吧。”紀娉已經讓杜肯測試過土壤的酸堿度了,弱酸性,種植常規農作物正好。

島上的建設也因為風雨的過去向前推進了一大截,尤其是關乎民生的磚瓦房,除去安排給那些高級技工的十來間,其他的準備一次性.交付四百八十間,按照開荒的工分分發。

安六合毫無爭議是第一人,所以讓她先選,大家都心服口服的。

安六合也沒有客氣,選了間依山傍水的。

山就是島嶼中央的山脈,水則是島嶼地形自然形成的一個天然內部小湖泊。

東西長四五百米,南北長接近一公裏,不是很大,但是足夠調節居住環境。

小湖泊被蘇繼善命名為六合湖,明擺著是要給安六合長臉呢,她依舊是接受了這樣的好意。

帶著孩子搬過來的時候,有種終於苦盡甘來的感覺。

當然,她知道,這裏的住宅只是明面上的,等大山深處的研究所建好了,那才是她大多數時間待著的地方。

她看著小傑和英招歡呼著跑進跑出,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了院子裏的空地上。

九州吭哧吭哧的,領著八荒把那三株仙人柱搬運了過來,安六合指了指院子最前面:“東邊一角,西邊一角,各留一個,剩下的隨便吧,反正它們也不安生,會到處跑的。”

“姐,我看你這院子還是造一圈籬笆的好,不然人來人往的,都盯著你這邊打量,不太好。”九州設想的挺周到,為了防止外人攀爬,最好在外圍種上荊棘之類的。

安六合有這個打算,她點點頭:“晚上吧,不急。九州,大哥他們有回信嗎?”她在信裏提到過的,島上有臨時的郵局了,直接寄島上就行。

九州一拍腦門:“哎呀,我給忘了,今天郵差找我了,我放四哥那裏了,你等等,我去取。”

“什麽?放四哥那裏了?幾封?有五哥的嗎?”安六合忽然緊張了起來,要是五哥在信裏提了五嫂的事,要是四哥拆開看了,那……

她催九州趕緊去取。

九州到了半路才想起來自家姐姐為什麽忽然這麽嚴肅,不免有些懊惱,加急地蹬著自行車,飛速往安四海那邊趕去。

所幸隔得不遠,也就兩公裏多的路,等他停下自行車一看,糟了。

四哥正捧著手裏的信發愁呢,看那表情,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九州忐忑地接近:“那個,四哥,你怎麽把六姐的信給拆了啊。”

“你哥?????我是那樣的人嗎?是隔壁那家的混小子,過來找安福和安康玩,看到信直接給撕了,我撿起來才看到的。你跟我來。”安四海看了眼正在院子裏忙著晾衣服的寧華夏,有意躲著她。

領著九州去後院說的話:“你五嫂到底怎麽回事?這麽些年也沒有回來見見長輩,我就猜到你五哥肯定瞞了什麽。”

“五嫂她……她被人侵犯過,為了墮胎,用的土方子傷了身。五哥不讓我們跟家裏說,是怕二哥不答應,也怕爸媽覺得五嫂生不了孩子,回頭不肯認她。”九州見事情瞞不住了,只好跟安四海從實招來。

安四海嘆了口氣:“兇手抓起來了嗎?”

“抓什麽啊,是當地村支書的兒子,地頭蛇,還把五哥打了一頓,五哥都不知道找誰喊冤呢。我說那裏條件那麽落後,就幹脆回來唄,別熬著了,可他不答應,說離遠了好,免得到時候五嫂回來受氣。”九州總覺得五哥想多了。

其實這件事五嫂是受害者,爸媽都是通情達理的人,怎麽也不會怪到五嫂頭上的。

安四海沈默了片刻,道:“別的不說,咱爸咱媽就不是那樣的人,至於二哥,可能是古板了些,可也不是不能講道理的。大哥更是個不愛管閑事的,一門心思搞他的戰鬥機呢。三姐更不會說什麽,她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咱媽一個性子。”

“那你和嫂子呢?”九州其實也能理解五哥的心情,畢竟社會對女人家的要求太高了。

五哥護短,不想讓嫂子受氣,也是人之常情。

安四海拍拍九州的肩膀:“這事還是得跟爸媽說開了,讓他們想想辦法,把你五哥五嫂弄回來。這不正好,你六姐要建設海島,缺人呢,你五哥支邊經驗豐富,五嫂又是個老師,再合適不過了。至於我和你嫂子,這重要嗎?只要你五哥認準了,誰也不會說半個不字,你放心好了。”

“那我去跟六姐說,爸媽這裏就交給你了。對了哥,信呢?六姐要看呢。”九州也覺得這麽下去不是個辦法,有病就治唄,在那偏遠山區耗著只會越拖越嚴重。

安四海把信件交給他:“去吧,你五哥跟你六姐小時候感情最好,她結婚他不回來也說不過去,這樣,先別跟他說家裏知道了,就讓他帶你五嫂回來喝喜酒,他不會不來的。”

安六合沒想到五哥和五嫂的事就這麽誤打誤撞被捅開了。

她嘆了口氣:“也好,我給他拍個電報吧,他那麽疼我,我要是跟他哭上一哭,肯定就回來了。對了,你剛說紀娉找我?我不是把稻谷都分發完了嗎?”

“是啊,我在路上遇到她的,手裏捧著一堆文件,不知道幹什麽的,讓我回來跟你說一聲,一定要在家裏等著她。”九州也莫名其妙的,那紀娉老姐姐神采奕奕的,像是有什麽喜事。

安六合狐疑地點點頭:“行,那你幫我去拍電報吧,我把正文寫下來,你照著發。”

安六合進屋,拿起紙筆寫下要說的話,七星抱著蕾蕾進來看了眼:“姐,蕾蕾剛剛說話了。”

“什麽?”安六合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才半歲多的小不點兒,說的哪門子的話。

七星沒有開玩笑,她看著懷裏的小囡囡:“乖寶,再喊一個媽~媽。”

“木~馬。”蕾蕾已經長了兩顆小乳牙了,一開口就露出雪白的牙齒,像貝殼一樣小巧可愛。

可把安六合高興壞了。

她接過蕾蕾,抱在懷裏驚喜地打量著:“再叫一聲,媽~媽。”

“木~馬。”蕾蕾的聲音脆生生的,小奶音還會拐個調兒,是大人怎麽學都學不來的特殊腔調。

安六合喜極而泣,抱著蕾蕾狠狠親了一口:“我的小乖乖,你可真棒。媽媽接下來幾天都休息,媽媽留在家裏陪陪蕾蕾好不好呀?”

“木~馬。”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嚕嚕轉,蕾蕾伸出兩只肉乎乎的小手,撓亂了安六合的頭發。

安六合笑得越發開心了,這就是歲月靜好啊,這就是幸福呀。

她跟蕾蕾那亂舞的小爪子鬥智鬥勇,把電報內容寫完交給了九州:“快去快回,對了,八荒說的黃道吉日是哪天,你自己加到電報裏面。”

“六月初九。”九州記著呢,“陽歷七月二十九號,還有一個多月。”

“那就六月初九吧,等會我去跟你姐夫說一聲,讓他準備準備。”安六合對這個日子沒什麽想法,八荒說好那就好,反正玄學的事兒他比誰都精通。

正說著,英招跑了過來:“幹媽,我看到紀娉阿姨領了好多叔叔過來啊,說是要給你保媒的,天哪,我爸呢,可別讓他知道,回頭該生氣了。”

“他去找他的上級軍委了,說是看看結婚申請通過了沒有。什麽好多叔叔,我怎麽不知道。”安六合一擡頭,便看到紀娉穿得紅艷艷的,身後跟了一長串的男同志。

為首的是張臨淵。

難得的,沒有張牙舞爪,也沒有期期艾艾,而是露出了少見的溫和的一面。

似乎是為了表現給她看的。

安六合還真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一時有些唏噓。

等紀娉走近了,便揚聲道:“安六合同志,組織上給你保媒來了。我慢慢說,你慢慢聽,相中了哪個就說一聲,我會及時反饋上去,早點張羅著給你把婚事辦了。”

“紀娉姐,坐。”安六合把自己的小板凳讓了出來,紀娉卻把她摁了回去。

“你這麽辛苦,還是坐著歇歇吧。來,這是你婆婆的表侄兒張營長,儀表堂堂,年輕有為,又是家裏的獨子,有公婆的幫襯,你可以不用帶娃全力育種。”紀娉就像那賣瓜的王婆,逮著張臨淵就是一頓誇。

張臨淵面帶微笑走上前來:“六合,我來了,我想娶你。”

說著還遞了一封情書過來,厚厚的一摞,不用看也知道,裏面肯定是寫了不少的情話。

安六合沒有接,含笑看著滿面羞澀的張臨淵,讚道:“張營長最近氣色不錯,好好幹,肯定大有作為。至於這婚事,我看還是算了,你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比我還像個姑娘呢。”

“人不可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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