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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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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談會只開了半天,其餘的兩天時間荊叢轍帶著曲笙在華都各地轉了轉,把知名景點、美食聖地都打卡了一遍。

晚上兩個人去了之前來華都就去過的那家會所,酒吧老板是個紋花臂的大哥,特別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上一次曲笙喝多了,連這人的長相都沒記住,看花臂大哥直沖沖朝他們過來,還以為是要幹架,他躍躍欲試挽起袖口,被荊叢轍一把拎著衣領給拎了回來。

荊叢轍向他介紹,花臂是他高中時期的朋友。

曲笙滿臉寫著震驚,看看大哥又看看他哥,兩邊來回瞄著,說:“看不出你還有這麽酷的時候。”

花臂的臉上也寫滿了震驚,本來以為荊叢轍上回帶的小孩是隨便玩玩,就沒有多問,但這都過去半年了,荊叢轍又帶著同一個人來……

酒吧裏龍蛇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花臂早已見怪不怪。

高中時期荊叢轍是老師眼裏的規範生,同時也是他們這群混混差生們的頭腦所在,每次打群架他們都聽荊叢轍指揮。

當年情人節女生塞滿抽屜的巧克力和當眾的示愛表白統統被荊叢轍殘忍拒絕,原來源頭在這裏,荊叢轍壓根對女人不感興趣!

花臂屬實是想多了。

荊叢轍當年除了要保持優異的成績外,還要抽空打架緩解壓力,且不被老師和家長發現,需要思考的東西已經夠多了,根本無心搞男女情愛。

說是不感興趣也沒錯,起碼在當時的荊叢轍看來,家裏借住的小孩兒惡作劇,把同樣活潑、不受管束的拉布拉多帶到屋子,都值得他思考很久要怎麽平和的解決,最終決定把門鎖上,自己的房間不需要用人打掃。

談戀愛在他看來比這件事麻煩了不止一百倍,荊叢轍壓根不想把經歷花在猜測一個人心思上。

當然,那些都是十幾年前的想法。

曲笙的心思根本不需要他猜,一直都寫在臉上。

比如現在,他圍著花臂的胳膊轉個不停,眼裏的驚嘆和讚賞自然而然流露出來。

荊叢轍和花臂講話期間叫了他好幾次,都被敷衍了回來。

“喜歡?”荊叢轍問。

曲笙依依不舍地把眼睛移開,“一般般吧。”

荊叢轍瞥了眼花臂滿是紋身的胳膊。花臂脊背一涼,喜歡還能怎樣,砍了送給這位小兄弟?

就算是親哥們也不能這麽用啊。

花臂把手臂收了回來,順便搓了搓上面的雞皮疙瘩,“紋身師我熟,你要是想找靠譜的,我可以介紹給你。”

曲笙咽咽口水,肆意暢想了一下,最終搖頭:“算了,肯定很疼。”

打耳釘護養的那段時間就已經夠他受的了,紋身屬實是超出了他的忍痛範圍。

他還想再仔細瞅瞅,卻被荊叢轍拉回身邊。

曲笙熟練地擡手拍了拍荊叢轍的背,順順毛,“我就看看,什麽都不幹。”

他用“我保證很乖”的眼神看荊叢轍,荊叢轍卻不吃他這套。

“別看了。”

荊叢轍當著花臂的面把曲笙攬到自己懷裏,牢牢固定住,以防他又亂竄,並把下頜抵在曲笙肩膀上,示意花臂繼續剛才的話題。

曲笙不太好意思,幾次想掙開都被荊叢轍按住了。

“這裏沒有外人。”荊叢轍說。

花臂特意請他們到vip的包廂坐,為的就是能更暢快的敘舊。

曲笙便朝著花臂露出一副“你多擔待”的表情,說:“他平時不這樣的。”

花臂咽咽口水:“我知道。”

荊叢轍幼稚起來和高中生沒什麽區別,曲笙卻意外能包容。

男人擁有的從來都是已定的東西,曲笙是荊叢轍沒把握得到的那部分,因此會用孩子一樣的行為來反覆確認他屬於自己。

而且能被荊叢轍稱之為“朋友”的人實在太難得了。

荊叢轍雖然什麽也沒說,曲笙卻知道他實際很信任花臂大哥。

但就是很想再看一眼,最後一眼!

臨走前曲笙終於如願以償,甚至還親手體驗到了紋身的手感和紋路。

花臂大哥誠邀他們下次來華都去他家做客,說他太太做飯很好吃。

回酒店的路上,曲笙說:“原來大哥已經結婚了。”

荊叢轍說:“你很遺憾?”

曲笙:“?”

曲笙:“沒有!我只是覺得他的紋身很酷!”

他有些哭笑不得,拽了拽荊叢轍的衣袖一角,在荊叢轍低下頭的同時,問:“哥,你到底怎麽想的,能不能發表一下你的講話?這對我很重要。你是對自己的臉很沒信心嗎,不應該啊,出門前照照鏡子都該知道,這世上沒幾個人能贏你。”

曲笙說的誇張了幾分,目的是增強荊叢轍的自信心,別總是疑神疑鬼,他當初跑了又不是移情別戀,荊叢轍哪裏來的這麽大危機感!

然而曲笙對於自己的長相也不是很有數,樂隊現在只是常規演出,微博交由簽約公司管理後正規了許多,剪輯出的視頻、拍出的照片也更加專業,因為他的顏來關註官方微博的人不在少數。

睡覺前,曲笙纏著荊叢轍給他講高中的事情,荊叢轍記住的不多,大多數都是在花臂的提醒下才有零星片段。他的高中生活很枯燥,不過有一件學校以外的事,他一直記著。

“你小的時候,”荊叢轍的手臂搭在曲笙腰側,“為什麽要把加了酸黃瓜的酸奶給我喝?”

曲笙:“……”

怎麽還記著呢。

曲笙努力地回憶了一番,實在想不起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要荊叢轍提醒他一下。

他想到自己十二三歲的時候,荊叢轍真的跟機器人一樣沒什麽表情,大概是為了引起哥哥的註意也或許只是單純的惡作劇。

小曲笙甜甜地說:“哥哥,這個酸奶的口味不一樣,你嘗一下。”

荊叢轍當時十七歲,即使身穿的是學校死板的制服都英俊挺拔。

也許,他是想看他臉上出現不一樣的表情。

“我嘗過後跟你說酸奶壞了,你好像很失落我沒什麽反應。”荊叢轍一面回憶著,一面低下頭,漆黑的眼眸裏情緒不顯,卻像極了控訴,“笙笙,你以前是不是討厭我?”

曲笙打著哈哈,拍了拍荊叢轍的肩膀,象征性往他懷裏鉆,“我真的不記得了,饒了我吧哥哥,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咱們睡覺吧,明天還要趕早班飛機,我都困了。”

見他裝死,荊叢轍也無法,起身將頭頂的臺燈按掉。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的呼吸都平緩下來,曲笙悄悄睜開眼,用眼睛細細描摹一遍荊叢轍的五官輪廓。

黑暗裏也有光束打進來,照亮眼前這個人,像很久以前冰箱門開合的瞬間,只不過這一次不刺眼,也沒有轉瞬即逝。

那道光更柔和、更持久地存在著。

他沒有說謊,自己真的不記得有這麽一件事,但可以肯定的是——

“怎麽可能會討厭你,我喜歡還來不及。”曲笙輕聲說。

月色籠罩在床角,歸納為一個小小的半圓,被子的褶皺像海水彎彎曲曲的投影,落在明亮的半圓中。

荊叢轍忽然把手臂伸向他,曲笙嚇了一跳,還以為荊叢轍醒了。

好在男人只是為了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將他圈進懷裏。

曲笙安下心,主動將手掌貼近他的心臟,閉上眼睛跟著踏踏實實睡下。

##

回到靈市以後,曲笙從崔大經紀人那裏得知一個好消息。

公司爭取到機會讓他們替一支知名樂隊做熱場演出。

雖說只是負責搞氣氛的熱場嘉賓,但屆時會有數萬名觀眾會到場,是很重要的音樂演出。

曲笙見其他人都一臉淡定,忍不住吱哇亂叫:“啊!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怎麽沒一個人告訴我?!”

“誰讓你拋下我們去度蜜月。”舒梓媛甩著白眼說,“看你發在朋友圈的照片很明顯就是樂不思蜀了,還會在意一個小小的音樂節?”

曲笙連續鬼叫了一陣後,終於冷靜下來,詢問敲定的日期和準備時間,還有其他細節。

崔耀把所有問題都答了,唯獨留了一個懸念,沒說他們的演出曲目定下來沒有。

舒梓媛但笑不語。

曲笙只好眼巴巴地看向小開,許緣開受不了這類狗狗似的眼神,推脫著讓他找胖子。

一圈輪番看過來,最終還是舒梓媛為他解答。

“你自己心裏有答案,也不枉費和我一起上了那麽久的聲樂課,記得把荊大少叫來,主人公不在臺下,我怕你唱不出來。”

曲笙臉紅不已,支吾道:“不是寫給他的。”

舒梓媛嘴裏哼哼著調子,拍了拍崔耀的肩膀:“Cookie說這首情歌是寫給你的。”

崔耀對於樂隊的混亂情況習以為常,也不當真,消息帶到了,相信他們會認真準備。這幫人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對待音樂和舞臺的態度很端正,他不是很擔心。

唯一可能存在的問題是,月海作為一支小樂隊,一旦公布在參演名單上,一定會引起他人註意,萬一傳出什麽不好的緋聞八卦,到時候就需要團隊做好及時公關。

作者有話說:

哥哥:弟弟是不是討厭我?沒有?我不信。真的不討厭?證明給我看

笙笙:啊啊啊真的不討厭!(獻上親親)

轍哥(心滿意足):弟弟愛我

笙笙:我是不是又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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