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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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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家要和卡路亞交接任務的酒吧裏,看到長發的FBI背影。

那家夥甚至都沒有掩飾一下自己的臉!

降谷零的心情一瞬間降到谷底,現在離朗姆發來要跟卡路亞匯合的時間只差幾分鐘了,赤井秀一那家夥要是再不離開,說不定就會直接被卡路亞……不對,難道這本來就是FBI針對卡路亞的一次行動?

公安臥底捏緊了身側的拳頭,那群FBI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這樣在他的日本隨便來去,真是讓人火大!

但話是這麽說,降谷零也並沒有貿然上前跟赤井秀一有什麽交談,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穩住待會兒會過來的卡路亞——等一下,那個煩人的FBI怎麽往他這邊走過來了。

降谷零眉頭緊皺,手已經警惕地搭在了槍上。

這個‘萊伊’不對勁,雖然看臉確實是那家夥,但這個人拿酒杯的姿勢…這是個右利手才對,跟赤井秀一完全相反,還有那副表情,赤井秀一臥底期間的偽裝確實有冷面的意味,可面前這個人完全就是毫不顧忌地在放殺氣了,比起叛徒萊伊,倒更像頭號殺手琴酒。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不但知道組織有個擅長易容的千面魔女,還在臨時搭檔期間嘗試過很多次對方易容技術的降谷零大概也猜到是怎麽回事了。

卡路亞居然選擇易容成那個FBI的樣子來試探他,不過這麽想倒也沒問題,降谷零很清楚按自己混血的外貌來看,大多數人就算有疑心也都會在第一時間認為他是國外的情報組織派來的臥底才合理,所以會試探他是不是FBI這個思路似乎沒什麽問題。

只是他忍不住想,那個可可利口酒,那個卡路亞,在組織的資歷有二十多年的距離BOSS最近的人,真的會被這麽簡單的思維慣式騙進去嗎?

石川啄木在思考那月大人要求他易容成萊伊的目的是什麽,作為一名合格的手下,要學會對上司的要求進行全方位理解,可以想多,但不能想少。

石川就是最合格的那種手下,所以他現在想得很多,不過他的想法也經常聯通到那月的想法上去就對了。

首先肯定是為了維護赤江那月這個身份,石川啄木很清楚那月大人對他警察身份的關系網有多在意,而在資料裏,波本的偽裝身份‘安室透’也和那月大人有過接觸,也許那月大人是不想這麽早暴露在更多人前吧。

其次,石川記得自己之前擅自接下試探波本的任務後那月大人很生氣,還讓他自己去領罰了,所以這回應該也是想著讓他用萊伊的外貌試探一下波本。

最後就是保持‘卡路亞’的設定了,石川對上司的計劃不算很了解,但這方面還是知道得不少,比如要讓卡路亞的形象於所有人口中都是不同的,這樣不僅可以最大限度隱藏那月大人的身影,還能讓做任務的方式更多變,不受單一模式的影響,更重要的似乎是…膈應琴酒?

他聽那月這麽說過,而既然他的那月大人不喜歡琴酒,他當然也不可能對top killer有什麽好臉色。

莫名其妙被新庫拉索敵視的琴酒也覺得很無語。

石川從降谷零進來開始就在仔細觀察他了,很可惜,他沒看出來這個金發男有什麽可疑的地方……這不就是不能光明正大下絆子的意思了嗎,可惡。

於是他語氣不怎麽好地開口:“波本,你這是什麽反應,難不成你跟這個FBI很熟?”

“……不但不熟,”降谷零笑得也很燦爛,就跟某個還在洗手間偷偷抽煙的小混蛋一樣,這通常是他們準備整蠱或是懟誰的信號,“作為情報人員,你應該知道我跟萊伊的關系很差吧,沒想到那個搶走我最大功勞的家夥竟然是臥底……哼,令人厭煩的FBI。”

石川啄木從最後那句話裏聽出了濃濃的怨氣與怒意,他一下想到資料裏波本跟萊伊曾為了爭奪臥底蘇格蘭的處決權而大打出手過,看來多半就是原屬自己的功勞被一個叛徒搶了這件事讓波本不爽到現在吧。

卡路亞絕對是在試探他!降谷零背後爬上些許冷汗,如果他剛才沒發現,直接跟‘萊伊’有什麽互動……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麽。

卡路亞/波本真是個心思深沈/記仇的家夥。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如此想到。

“情報留下,你可以走了。”卡路亞一點也不像資料裏說得那樣,反而十分言簡意賅,似乎多跟他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生命,降谷零猜測這是因為對方現在演的是萊伊或者琴酒,“別讓我抓到你的尾巴,波本。”

確定了,卡路亞現在是萊伊外表琴酒偽裝是吧。降谷零不動聲色地收回袖口裏滑落的槍管,他懷疑卡路亞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暫時不能刺激到對方,萬一發生了什麽事,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是他自己。

不過卡路亞模仿的琴酒還真的很有本人的感覺,怪不得那些小道消息裏會有其他人疑似是卡路亞精神分裂出來的人格這種離譜至極的傳言,還被很多人相信了。降谷零想,要不是知道琴酒絕對不可能讓貝爾摩德把自己易容成赤井秀一的樣子,他還真信了這是琴酒。

而剛剛從降谷零手裏拿到對方事前已經準備好的情報,不帶停留地離開紅龍酒吧的石川啄木對自己的表演很滿意。

他相信這下之後,等到了那月大人真的跟波本見面的時候,絕對不會被扒掉馬甲!

他真是一個替上司著想的好下屬,那月大人最喜歡的部下之名非他莫屬了。石川啄木心滿意足地上了車,準備回安全屋換套裝備再去警視廳接那月。

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暗殺任務,說實話,他其實覺得根本沒必要讓那月大人上。

浪費了那月大人的才能,都是那個老不死的錯。石川想。



萩原現在站在機動隊辦公室的門口,表情詭異,就像是明明很激動卻要強行壓抑住那種情緒,讓自己看上去很正常一樣,反而顯得有點扭曲。

“要是那些女警看到你這個表情,估計都會脫粉吧,萩原萬人迷警官。”松田陣平的吐槽聲在萩原研二背後響起,他一轉頭就對上自家幼馴染嫌棄的眼神,“怎麽回事,你停車停到了現在?”

萩原研二打斷他,神色凝重地拽住松田手臂,把他拖到邊上空無一人的茶水間。

松田陣平震驚到一時間沒有掙脫:“……??你幹什麽啊萩,真出問題了?”

“我沒有出問題,出問題的是其他人,”萩原深呼吸一口氣,認真地說道,“小陣平,小那月可能還活著。”

卷發警官抓著墨鏡的手指一下子捏緊,鏡架發出淒慘的吱呀聲,他的神情一下就沈了下來,好像再聽萩原多說一句瘋話就會一拳掄上來的模樣:“我說過的,hagi,他已經死了——”

“不對,你明明和我一樣覺得小那月沒有死,”萩原研二冷靜地指出,“你只是害怕了,小陣平。”

害怕什麽?當然是害怕美夢成空,害怕最後的一點希望也被戳破,所以寧願在也許是虛假的世界裏,抓住那點希望生活。

“可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可他松田陣平不應該是這樣認命的、膽小到不敢承認自己仍對好友的生命抱有幻想的人。

松田是被那月戲稱為直覺系動物的存在,他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可他又因為那些夢,因為那件西裝,突如其來地畏懼了。

而敢去賭一把的萩原研二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對他說:“你願意相信我嗎,小陣平,他也許還沒死。”

萩原語速不算快地解釋了一下自己跟諾亞方舟決定做的事情,再講述他的實際操作。

“我給鑒識課負責處理小那月當時身體的同事打了電話確認,對方的反應很奇怪,”半長發青年蹙著眉,“他告訴我,小那月的呼吸道內沒有燒傷跟炭末,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麽吧?”

松田陣平呼吸一窒,隨即不敢相信地擡頭:“這代表那具屍體是死後才被丟進火場的,而不是在火場中死亡的!”

赤江那月是高空墜落而死,但在他墜落的過程中顯然已經有火焰跟煙灰燎到了他的身上,所以無論如何那個人的身上絕對會存在內部燒傷。

“這麽重要的消息為什麽……!”松田陣平咬著後槽牙還沒說什麽話,萩原就搖了搖頭。

“這就是為什麽我說奇怪了,”萩原抿唇,“我反問的時候,那位警員居然還是一副沒發現這份報告出問題的模樣,就算我明確地指出這點,他也對此很茫然。”

好像被誰‘催眠’了。兩人都腦海裏第一時間跳出這個詞,因為這就是那位好友從不瞞著他們使用的‘作弊’能力。

“不行,僅僅是這個還不夠,”松田沈思幾秒後堅定地搖頭,“這個沒辦法說服我,萩。”

“那如果我說,‘屍體’上沒有我們分別看到過的兩道疤呢,”萩原研二看著幼馴染的眼睛,語氣有些疲憊,又帶著慶幸,“那具屍體上並沒有脖頸的刀傷,沒有胸口的槍洞。”

沒有他們在夢裏和現實都看到過的傷痕,萩原記得自己看到過那個仿佛洞穿整個人的槍口,松田則記得在崖邊一瞥而過的脖頸上的疤痕。

這些都沒有出現在那具‘屍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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