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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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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Name其實只是個新興的小團夥,規模小到只有二十多個成員,昨天安置的四個狙擊手就已經是他們最多的戰力了,在5月17日之前他們唯一一次稍微在裏世界打出點名氣的行動,還是搶走了組織原定的交易對象卻意外地躲過了這個龐然大物的追擊,這可不是單有運氣就能做到的事情,更別說是這麽一只弱小的螻蟻。

所以負責解決這件事的朗姆自然第一時間就從組織裏揪出了兩個被收買的叛徒,那天晚上No Name會在雙子塔出現這條消息也是他從那個叛徒口中挖出來的。

貝爾摩德把這段情報發過來的時候那月跟琴酒才剛進入杯戶町,也許是他終於肯把視線從窗上移開轉而盯著手機屏幕的舉動太突兀,在路邊停下車的琴酒冷不丁開口:“卡路亞,你最好藏好你的尾巴。”

“否則,我會讓No Name的基地變成你的斷頭臺,”發色淡金的青年不帶什麽感情地扯動嘴角,吐露近乎威脅的話語,“組織不需要不忠心的狗。”

琴酒對卡路亞的評價即使經歷昨晚的‘利用’也並沒有降多少,畢竟這裏是裏世界,要是卡路亞是個優柔寡斷的家夥他才會看不起對方,只不過收到監視卡路亞獨自完成任務的命令後,琴酒有些猜不透那位先生的意思了,如果真的這麽忌憚為什麽會有之前對他們兩人特別吩咐的那一出?如果說是信任,什麽也不提供的情況下哪怕是卡路亞也做不到這麽迅速獨自解決No Name吧,這明顯是刻意為難。

但這些都與他無關,在車上就和對方差點打起來的琴酒對於帶瘋子做任務沒半點興趣。

“還不到你質問我的時候,gin君。”那月也收斂起臉上面具一樣的微笑,神色冷淡地伸手推開了車門。

他先前就靠那份‘犯罪計劃書’順藤摸瓜地查到了無名組織大致的位置,正好就在杯戶公園對面那棟樓裏,本來那月是打算匿名把這份資料送到警視廳,不過既然組織(烏丸蓮耶)要看他的實戰而非昨晚體現出來的心計和情報收集能力,由他自己來做這個剿滅人似乎也沒什麽不行的。

至於那個稱呼,當然是他用來膈應琴酒故意說的。

組織需不需要忠心的狗他不知道,反正BOSS可是需要他(的軀殼)需要得不得了呢。

這個任務雖然說是下午的,也並沒有固定時間,那月卻打算真的再拖幾個小時才去做,他現在的狀態說實話不能算好,要不是在其他人認知中跳樓的那個人本來就不是他,他也本不需要演出一副只是因為從火場逃出來而稍顯虛弱、實際上還很健康的的樣子。

就算痛覺削弱外加自己演技出色,現在這具被動覆活後將將達到20%狀態的破爛身體基本就斷絕了他像以前那樣仗著能力隨便浪的可能性。

話說到這個地步上,那月就不得不對自家老師的脾氣無語了,按他非人的恢覆能力來說,這一晚睡過去後狀態怎麽也得好一大半,前面幾年他靠這個覆活能力死去活來多少次不都還活蹦亂跳挺到了主線?現在還撐不起幾口氣的原因無非就是某個輸了(他單方面立下的)賭局的無良老師故意給他把‘虛弱debuff’鎖了唄。

某些玩家對這種幼稚的行為送去一個隱晦的白眼,多虧老師耍賴一般的做法,他決定在預定的行動時間之前先找個地方打幾小時游戲消磨時間。

琴酒?那月離開的腳步輕快非常。他是答應了會好好完成任務,但又沒說一定是現在就去。

沒去看卡路亞離開的方向,琴酒自然知道對方說出在這裏分開、等行動開始前再把地址發過去這種話,就代表他需要一段單獨行動的時間,管他是去收集情報還是做什麽,琴酒懶得了解。

他更早一些時候就收到消息稱No Name宣揚自家組織就是制造出‘太陽之死’的功臣,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現在倒是有些憐憫起他們了。

卡路亞那家夥可不是什麽能接受別人算計的好人啊。

正在往杯戶公園走的赤江那月打了個噴嚏,他的假死太匆忙,只能暫時先拿以前為了公安的短期臥底任務而弄的那些假身份來撐一段時間,新身份還得要這兩天過了再說,而他現在手頭又沒有易容工具,穿的還比較顯眼,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行隱藏自己遠離No Name的勢力範圍,等開始行動再…

那月第一時間就pass了這個方案,他其實也有些東西想在行動後測試一下,正好待在杯戶公園這個正對面的位置最方便,至於已經過去了的午飯時間,他現在沒什麽進食的念頭。

他的身體跟普通人不一樣,幾頓不吃也不影響那月一拳揍五個人,再說明面上昨天他才剛宣布死亡,現在也不好大搖大擺地用原樣出現在其他人視野裏。

用一堆理由說服自己後,那月心滿意足地捧著自己那部跟著一起摔了六百多米還沒壞的黑客手機鉆進了杯戶公園的藤樹林裏。

讓他找找看,哪裏有適合爬上去睡覺或者查資料的好樹?

這片樹林面積不算大,但勝在公園建立有些年頭了,植物都長得十分茂盛,更別說五月正好是藤樹開花的季節,枝頭垂掛下的一串串粉紫色藤花像要組成連綿不斷的瀑布,風拂過時還帶來了那股淺淡的沁人花香,仔細一聞又讓人覺得如夢似幻。

那月幾乎沒晃多久就發現了既能滿足他隱蔽要求,又大到能讓他爬上去後還可以靠著小瞇一會兒的‘工具樹’,這時他卻站在這棵目測將近三米的紫藤樹底下仰著頭望向枝椏明顯地走了神。

他記得在自己看過的書裏有個地方叫做青木原樹海,那是個很有名的景區,而它的名氣除了來源於能看見美到窒息的富士山風景以外,更大一部分則是它真正的令很多人窒息過。

死在那樣郁郁蔥蔥的樹海裏,屍體也很難會被發現,這樣能悄無聲息離開人世間的地方怎麽會不成為自殺者們的‘聖地’?

那月對於自殺這種行為不感興趣,他會用生命來做賭註不代表他會在必要時外隨便揮霍這條命,哪怕那能讓他感受疼痛,感受活著,可無用就是無用,他又不是會沈迷於一時快感之中的人。

樹下的青年慢條斯理地取下圍巾疊成方塊揣進懷裏,連黑色風衣都沒束好,只眨眼功夫就攀著樹幹坐上了枝頭。

風景不錯,不過他要開始工作了。



琴酒再次收到卡路亞傳來的郵件已經是下午五點半的事情了,他雖然沒有在原地等著那家夥開始行動,但為了監視任務,也並沒有離開杯戶,差不多是在附近的酒吧和咖啡館輪換著消磨過去大半天時間。

所以在看見卡路亞發來的開始行動和附件裏那個地址後,top killer冷笑一聲,拎著愛槍開著愛車殺氣十足地就直奔杯戶公園,快到時還直接打開了早上交給卡路亞要他佩戴的攝像頭。

放在副駕駛的電腦裏傳出的第一聲就是槍響,琴酒把自己那輛老爺車停在隱蔽處後側臉一看,攝像頭都快被血糊得差不多了,他根本什麽也看不清。

琴酒:……

“卡路亞,擦一下攝像頭。”他打開通訊頻道言簡意賅地說。

那頭的人也沒什麽反應,隨手從邊上扯來紙巾,擦幹了胸口微型攝像頭上可能濺到的血珠。

琴酒終於看見了那邊的情況,這回就連他也楞了一下。

卡路亞大概正站在一張辦公桌前,那張也許過去是灰黑色的桌子如今滿是紅的白的混在一起染上色,然而可疑液體的擁有者、那具被從眉心爆開腦袋的屍體卻帶著滿面詭異得和鬼片有得一拼的笑容。

琴酒不禁開始思考,難道卡路亞不僅是瘋子,還是個變態?

“這不是我做的,”那頭的青年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麽,懶洋洋又充滿無辜的聲音透過耳機傳到琴酒這邊,“喏,他可是自殺啊,Gin。”

琴酒順著那只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了屍體手中緊緊握著的槍。

……卡路亞的催眠能力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

對面那人隨意指了一下後就轉過了身往門外走,嘴裏還在隨口解釋現在的情況。

“給你發消息的時候我已經潛入進來了,說實話,組織的技術人員不至於這麽久都找不到這個地方來吧?”卡路亞推開門時嫌棄地說,“這可是堪比一加一的小學數學題難度,難道我該給技術後援組在情報裏的排名下調到那些小學生的程度?”

琴酒忍了忍。

鏡頭拍到了門外的景象,是一片可以稱作屍橫遍野的慘狀,唯一不同的是這些橫七豎八倒著的人身上都沒有什麽搏鬥痕跡,連衣服都像單純只是在倒下時被蹭亂了一樣。

他們是怎麽死的…或者說,卡路亞究竟是怎麽殺死他們的?

“外面的這些就更弱了,”青年聲音聽起來興致缺缺,“我還沒盡興啊。對了,剛才那家夥的臉上都是血,你應該沒認出來吧?”

“那個就是No Name的首領,而外面這些就是他那可憐巴巴的二十多個手下,真不知道組織為什麽會被這種連我的半個小時都花費不掉的蒼蠅咬下一塊肉——”

琴酒搭在扳機上的手指緊了又松,忍無可忍:“閉嘴,卡路亞,不要再模仿波本了。”

“我以為你會喜歡這樣呢,Gin。”

“……貝爾摩德也不行,全都滅口了就快點出來,我不會等你太久。”琴酒冷酷無情地掛掉了電話。

對面第三次被同一個人掛電話的赤江那月:……

他的風衣跟圍巾為了行動方便已經放起來了,現在正對著的玻璃窗上倒映出那身染血的黑西裝,看著看著,那月彎起眼睛溫柔地沖自己笑了一下。

哈哈,等他殺了烏丸蓮耶,一定要給琴酒穿小鞋。記仇的玩家如此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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